虞国景城七年,国泰,民安。

  今天的大街上是一如反常的寂静,明明各街商铺,街角都挂满了红绸,接亲队伍也浩浩荡荡的吹锣打响的走过,可城中却无一人敢欢庆。

  其实他们都知道,今日是他们景城的战神将军,萧王爷的成婚典礼,只是他们都觉得萧王爷真的是太可怜了!

  心爱的人爱而不得,却还要被迫娶一个卑贱的下人。

  王爷之躯,怎能被如此对待?

  可是天子降旨,他们又有谁敢去反对呢?

  入夜的萧王府寂静无声,今日除了满府入眼的红绸,红花,和一间随便整理出来的婚房,就再没有一位宾客。

  都说大婚是最热闹的一天,宾客盈门,祝贺声不断,可萧王府的大婚,却是在异常安静的氛围中进行,从开始到结束,也始终都只有魏呈延一个人。

  “柳渊,你现在是不是很高兴?”

  兰院里,一身红袍加身的萧衍之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

  今晚的新娘本来不是他。

  可皇帝赏赐,燕尔新婚,他明明也该拒绝。

  “王爷......”

  柳渊被王爷的这句话说红了双眼,可还没等柳渊解释,他就又听到了王爷的声音:“”跪下,给本王爬过来。

  萧衍之冷冷的看向了小花奴,坐在了床上张开了腿。

  “......”

  王爷的声音很冷,话里话外都夹杂着羞辱。

  可根本就来不及多想,柳渊还是听话的跪了下去。

  他想他与王爷已经是夫妻了, 而今晚,还是他与王爷的新婚之夜!

  萧衍之见他果真趴在了地上,甚至是真想吞下他腿间的火热时,他眼神一暗,直接大手一捞就把人给抱了起来。

  柳渊立马惊呼了一声:“王爷!”

  可下一秒,他就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一个火热的吻就落到了他的唇上。

  萧衍之眯着眼感受着身下人的颤栗,大手缓慢的,还带着股股电流般的滑过小花奴肋骨分明的后背,然后一路向下。

  柳渊闭上了眼睛,心情舒畅的享受着王爷的抚摸,即使知道王爷不爱他,可双手还是不由自主的环上了王爷的肩膀。

  落在他耳边的喘息很重,似是有些迫不及待,动作粗暴又无礼,根本就没有一点儿怜惜。

  面对着势如破竹的冲撞,柳渊疼的脸色一白,可萧衍之却全然不顾,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冲撞着柳渊的最深处,似是要把他开膛破肚一般。

  面对着王爷像发泄一般的床事,柳渊心里虽然难受,但还是满心欢喜的全盘接收。

  他想他现在真像个贱骨头一样,恶心,还没有自尊。

  柳渊流着眼泪的想要去找王爷的薄唇, 他想让王爷亲亲他,可萧衍之却避开了他的亲热,把他翻了个身,让他背对着他,然后又是一场毫无怜惜的疯狂掠夺。

  柳渊有些失望的抱住了身下的靠枕,可嘴里还是被顶的发出了一声声呻吟。

  他听到王爷在他耳边冷笑了一声,柳渊全身瞬间凝固,即使自己是在做着令人发热的全身运动,但柳渊还是感受到了全身发冷。

  他的梦终于是醒了......

  被王爷抱着身子,在红帐中抵死缠绵的两道身影是越发的激烈。

  夜也深了,可屋子里传出来的喘息和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响却还是不停,甚至是有种愈演愈烈的架势。

  就在意识溃散的最后一刻,柳渊还是抓住了眼前那道模糊的人影,终于还是吻上了他已经肖想了一夜的薄唇。

  王爷的唇很软,又很热,他好喜欢。

  ......

  临近晌午,一个沉稳而又冰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他轻敲了下门框就说道:“王妃,属下暗悲,王爷来信,让属下来接您入宫。”

  耳边不断响起了敲门声,砰,砰,砰的。

  柳渊有些迷糊的在被子里翻了个身,等听到外面的人说起王爷时,他又连忙睁开了眼睛,瞌睡一下就醒了

  “我起了!请问是有什么事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撑起了身子,可突然扯到了身下的疼痛,疼的他差点就滚下床。

  柳渊扶着腰深吸了一口气,他想下面应该是被撕裂了。

  可屋外的人却好像是没听到什么异常,只是冷声道:“主子让属下来接王妃进宫面圣,属下已经备好了马车,还请王妃速速随属下进宫。”

  进宫?那么王爷呢?

  柳渊强忍着不适,声音忐忑的问道:“好......那你可知,王爷在哪儿吗?”

  暗悲冷声道:“王爷说了这场婚事他并不知情,所以只让属下来接您入宫,还说不要让皇上等太久。”

  柳渊闻言身子一顿,他不敢相信王爷就这么把他扔下了?

  哈,进宫面圣?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敢问他一个小小的花奴,哪有什么资格能进宫面圣啊?

  王爷这分明就是不信他,还在怀疑他......

  柳渊在心里苦笑了一声,可最后还是有气无力的同意了:“好的,我知道了。”

  毕竟那可是王爷,他又怎么敢拒绝呢?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暗悲就驾着马车照着柳渊印象中的那条熟悉路线,停在了那道巍峨肃穆的朱漆色大门前。

  暗悲身为死侍,不能随柳渊进宫,正在柳渊不知所措时,皇上身边的宣公公却突然迎了过来。

  他抓住了略显慌张的柳渊,笑着看了眼他身后的暗悲才说道:“萧王妃,您怎么才来呀?皇上与萧王爷可都等你大半天了呢!”

  柳渊也认出了这位拉住他的人,可他的注意力却全在宣公公说的最后一句上。

  他反手握住了宣公公的手就问道:“宣公公,您是说王爷也来了吗?”

  他怕是自己听错了,可暗悲不是说王爷不会来的吗?

  可宣公公似是没有发现柳渊的异常,只是笑着拍了拍他说的手道:“王爷当然是在的,你们毕竟是夫妻呀,哪有让自己的妻子一个人进宫面圣的?”

  一路上宣公公都把柳渊照顾的很好,也为他说了很多宫里的规矩,比如在皇上面前什么该说,又什么不该说。

  柳渊都听的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记住了没有,只是心里一直都想着宣公公方才说的,

  “王爷一早就带着江太傅进宫了,说王妃您昨晚歇晚了,所以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他刚还以为王爷只是不想和他一起进宫,所以才先行一步,可原来,王爷一直都和江太傅在一起啊。

  宣公公带着柳渊来到了后花园垂着头通报:“皇上,萧王妃到了。”

  等看到柳渊,皇上眼睛一亮,连忙就让人快过来。

  他十分慈祥的问道:“柳渊,你身子如何了?刚都还跟衍之提起你呢,没想到你就到了。”

  面对着皇上莫名奇妙的热情,柳渊明显有些招架不住。

  他佯装镇定的点了点头,然后轻声回道:“多谢皇上关心,柳渊身子已经无碍了。”

  可他话都还没说完就被皇上拉到了身前,明黄的身子一闪开,柳渊总算是看见了站在王爷身边的江太傅。

  一旁的男人面容白皙,身材欣长却不显柔弱,长相清冷柔和,就如清冷的月光一样皎洁。

  与王爷站在一起,看着果然是很般配。

  江屿秋浅笑着,对着人唤了一声:“萧王妃。”唇红齿白的,声音还很好听。

  见他还能周到的跟人行礼,站在一旁的萧衍之就不乐意了,他一把扶住了江屿秋的胳膊,那神情就好像再说他凭什么?

  萧衍之冷声道: “这又没有外人,而且我们的关系你也不用这么生分。”

  一边的皇帝听了也是笑了打趣,像是没有察觉到柳渊的异常,还十分热络的把祁柳渊拉到了自己身边。

  皇帝在暗中拍了拍柳渊的手,抬头看向了面无表情的萧衍之说:“我说衍之啊,柳渊现在好歹是你夫人,你可不能在像以前那样,让柳渊伤心了!”

  “嗯,臣谨记。”

  “哎,你说你,”见萧衍之的态度如此敷衍,皇上脸上的笑容也是一征,随即又失笑着看向了他旁边的江屿秋。

  他指着人就说道: “太傅,你说说衍之这什么态度?朕也是看他一个人久了,身边又没什么人能照顾,这给他找个人吧,他还不领情了!”

  被点名的江屿秋也是笑着说了一句:“皇上,你也知道衍之他就是这个性子。”

  他不动神色的拿开了萧衍之的手,小小的瞪了他一眼才又道:“他就一个倔脾气,现在肯定是在怪皇上没有提早跟他说,在埋怨皇上呢。”

  “哎~江太傅说的在理!他就一个倔脾气!”

  ......

  一时之间,后花园里突然响起了一阵阵清朗的笑声,皇上偶尔还拉着萧衍之回忆起了以前,就像是都忘了柳渊的存在。

  看着他们三个人说说笑笑,还时不时追忆往昔的场景,柳渊差点就没忍住,连忙低下了因为泛酸而又朦胧的眼眶。

  这位江太傅看着就是那么的博学多闻,不仅能坦然的跟皇上说笑,还长的这么的眉清目秀,也难怪王爷会喜欢。

  可反观自己呢?只一个卑贱之躯又如何能与人家相提并论?

  所以古人们才常说,能与天上明月与之媲美的,就只能是那看着渺小,但却又能发出耀眼光芒,甚至是不输明月的星辰。

  只是王爷,我才是你的王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