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倦地靠在窗扉上,心如死灰,低声道:“……你知道,我从来不曾拒绝过你什么。”

  “但这是最后一次。”赋君抒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神竹秀。

  神竹秀见状,便屈膝下跪,躬身伏拜:“谢皇上,大恩大德,神竹秀没齿难忘。”

  雨还在欢畅地下着,哗啦啦的一刻未曾停歇,街道上早已积起了水,并且还在越积越多。

  望京的客栈内,三人正在饮茶。

  蔺即川叹道:“这雨怎么还在下?连停都没停过。”

  沐如杭边斟茶边道:“我觉得这雨不正常。而且再这样下的话,估计真要发大水了。”

  三人冒雨到达了望京,由于天气缘故,只能待在客栈里闷着。蔺即川在客栈里四方打听,惊讶地发现白雪医馆居然已经闭馆了。

  “客人您不知道么?白雪医馆十七年前就关了呀。”店小二说道:“就连雪大夫也不见踪影了,我小时候生病经常让她看的,她的医术是真的好。可惜不知道现在去哪里了。”

  蔺即川听着有些怆然,也只能一声叹息。

  “你说的白雪医馆也不在了,看来还是得另寻他法。”沐如杭闻言也道。

  “嗯,还得等雨停了……”蔺即川看着窗外绵绵不绝的雨郁闷地说。

  他往客栈楼下望去,只见白茫茫的雨中驶来了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个看不清脸的少年。少年转身牵好了马,帘子一掀,车内有人举着伞下来了。

  少年也撑开了一把伞,三把伞一路向着他们所处的客栈而来。

  蔺即川收回了视线,喝了口茶。

  只听得阵阵上楼的脚步声,店小二已经领着方才在楼下的人上来了:“客官们先坐,热茶马上就来!”

  “麻烦你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蔺即川手里的茶杯一下子就掉在了桌上!

  沐如杭疑惑地看着他,任逸尘也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蔺即川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他看着不远处那个负剑的女子,喃喃道:“少嫣?”

  此时,阮少嫣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随意的一瞥,她也猛地站起身来。

  “爹?师叔?”

  蔺采惊讶地跑了过去,一下子就扑到了蔺即川怀里:“爹!爹!我总算找到你了!”

  蔺即川却没有什么反应,他仍看着阮少嫣,两人都一言不发。

  任逸尘忽然就感觉一阵心慌。

  

  、第 35 章

  

  阮少嫣将昏迷的阮少矜搬入了马车里,望了眼妹妹毫无血色的脸,叹了一口气。

  她师兄楚羞举着伞站在一旁,阴沉着脸道:“走吧。”

  蔺采拉着阮少嫣的袖子,吸着鼻子道:“娘,你现在就要走吗……”

  “小采,你姨妈伤得很重,我和楚师兄要尽快带着她回北俱芦洲治疗。抱歉……”阮少嫣抱着蔺采微红了眼眶,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自腰间取下了那把闪着青光的碧落剑,郑重地递到了蔺采手中:“这把碧落剑娘就交给你了。”她才说罢,蔺即川就动了动嘴唇,但仍是没有说一句话。

  楚羞已经为马套上了缰绳,正不耐烦地瞪着蔺采,声音平平地说了一句:“望师妹将碧落剑送出后不会后悔,阮上师那儿可不好交代。”

  阮少嫣冷淡道:“爹既已将碧落给予了我,我便有权决定剑的去向,不劳楚师兄费心。”

  楚羞便转过头去,面上仍是一派平静。

  蔺采握着剑,看着阮少嫣登上马车,帘子也放了下来。

  楚羞马鞭一挥,马匹嘶鸣一声,拉起马车绝尘而去。

  蔺即川咳嗽了一声道:“小采,走吧。”

  雨还在不断地冲刷着大地。

  阮少嫣知道阮少矜身受重伤之后,就以特殊的联系烟花叫来了师兄楚羞帮忙,才等了几个时辰,楚羞便很尽责地从北俱芦洲赶来将她们带回去了。

  而薄脂见了蔺即川一行人也没有什么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