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寻呢，去哪里了，四百米要开始了。”
“啊啊，跳远快结束了，他人呢。”
“快快快，跳高开始了。”
体委忙的晕头转向，一直在叨叨乔寻。
他的项目最多，可是他现在人不见了。
季千强要暴走，姜生小心翼翼地说：“乔哥说他不干了。”
“还说什么了？”季千强问。
“去小卖部买吃的再过来看热闹。”
“人呢？”
姜生左右望望：“也许是走丢了，一会就回来了。”
项目不能落下，所以姜生就被指派上了，四百米栏，有他腿那么高。
会不会摔死。
他好像有些理解乔哥的心情了。
乔寻出现的时候，脸是黑的，有了之前一直没有的杀气。姜生不敢直视他，向他后面望了望：“秦哥呢？”
“不知道。”乔寻径直走过他，头也没回，问，“5000米比赛场所在哪里？”
在操场，还能在那里。
姜生没敢说，小跑上去，一脸谄媚的笑：“来，乔哥，我来给你领路。”
秦卫没有跟出来，躺在床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白的。
脑子也是空白的。
有点不大理解乔寻突然暴走的原因，他打人还是蛮狠的，就是毫无章法，很容易被抓出破绽。
但胜在动作毫不留情，快准狠。
秦卫练了五年了，打起来还是有点吃力。
是放不开。
要真打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他一对十几都没有问题。
乔寻走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不要逼我，不想的就是不想的，我有自己的人生，不要拿你自己的想法来限制我。
烦人啊。
秦卫捂住脸。
这样期末要提高到三十分还真是难事。
还是各科平均分。
就他写语文这个德性，还有数学就不用说了，想到哪个数字写哪个，能超过15分算他输。
秦卫整理了一下自己，去了操场。
操场一片热闹，呼喊声遍天。
秦卫在人群中找到了姜生，问：“怎么了？”
“现在是五千米。”姜生兴奋的嘴巴都在哆嗦，“你看见乔哥了吗，飞一般的速度简直吓死人，从开始到现在就几乎没有减速过，还时不时加个速。开挂了啊。”
秦卫在跑道上找到了乔寻，跑得飞快。
很明显可以看见他不爽的表情。
这是打了一架都没有发泄够，还要跑步。
姜生好奇地问：“你们去干什么了。”
“我给他打了兴奋剂。”秦卫胡扯，“效果明显吧。”
“这是作弊吧。”姜生的笑容逐渐不安。
“我劝你先去检查一下智商，这也信。”秦卫转身离开。
这个猖狂的男人跑完以后还在跑，裁判叫住他才停下来。
他问：“就这么点路，五千米？”指指跑道上的人，“他们为什么还在跑？”
“你跑的比较快。”裁判挥着把标号牌塞到乔寻怀里。
“五千米都跑这么慢，都是些什么身体素质。”乔寻拿着牌子找了一处地方坐下。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1500米跑成那样。”有人在他旁边坐下。
是秦卫。
“不做卷子。”乔寻扭头不去看他。
“不做就不做呗。”秦卫拿过乔寻手里的标号牌，惊道：“你跑了第二名！”
乔寻纠正：“是第一。”
“这上面写的是第二。”秦卫放到乔寻眼前一下又抽回，“看，第二。”
“上面，弄错了？”乔寻刚刚没看见，再想去看的时候秦卫已经把他收回攥在手里了。
“可惜，可以，白跑了。”秦卫摇摇头。
“给我看看。”乔寻伸手。
秦卫把牌子举高：“自己来拿。”
乔寻直接扑上来把秦卫压倒，坐在他身上去拿。
上面写的是一，不是二。
“你骗我。”乔寻瞪着秦卫。
秦卫一脸无辜，摆摆手：“没想到你还真信。”
“我还真信了。”乔寻点点头，一拳打在秦卫胸上，“下次还敢不敢叫我做卷子了，就是这代价。”
那拳不重，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叫你做卷子还不如我自己做，浪费时间和体力。”秦卫叹了一口气，推推乔寻的腰侧“快点从我身上下去。”
“知道就好。”乔寻翻了一个身，完美落地。
四百米栏决赛在另一个小操场，一会人就走的差不多了，还有几个小项目，也没有几个人在。
“要不要去看看。”秦卫用手指弹弹乔寻的脸，和手一样，软软的。
姜生在发抖。
“小徐，你告诉，我刚刚是怎么过来的？”
徐戈描述：“就是欻欻几下，到的终点。”
姜生茫然的过了初赛，复赛，半决赛，他是半闭着眼睛跑的，然后莫名其妙的就到了决赛。
他干了什么。
他不知道啊。
于是就想着靠徐戈的描述来增长信心，自己一定是可以的。
徐戈语文不好，想不到什么成语，就直接用了拟声词。
“我跑步还自带音效的吗？”姜生没有想明白那个“歘”是怎么来的，是自己发出来的吗？
“你还是不要说了，我知道原因了。”
一定是乔哥在帮他。
在自己跑步的时候附身帮助自己，一定是这样的。
“第一位，预备——跑”
自己在第三位，快轮到了。
姜生左顾右盼，盼到了乔哥，立马跑上去，抱住他。
“喂。”乔寻不解。
秦卫直接上手：“放开。”
姜生抱得紧紧的：“乔哥，真是太感谢你了，你就是我的恩人，我的福星，我的救世主啊。”
姜生完全忘记了为什么自己会跑四百米栏，还不是因为乔寻。
“他在说什么？”乔寻完全没有听懂。
“疯了。”秦卫继续拉扯姜生的手，试图让他离开乔寻。
“松开，喘不上气了。”乔寻大叫，“秦弟你用力啊。”
“用了，这家伙缠的紧紧的，等会还要比赛呢，让他骨折不是明智之举。”秦卫开始急火攻心了，大骂“妈的，放开啊。”
“第三位，第三位，第三位乔寻。”裁判喊了三遍都没人回应，开始直接报名字了。
“快点，该你上场表演了。”乔寻也在努力，往外用力推他的手，无果，扭头对秦卫说，“要不还是让他骨折吧。”
姜生终于活过来，松开手。
“乔哥，你祝福我一个。”
“加油。”乔寻揉揉腰，有点疼。
这货是大力金刚吗，手劲这么大。
秦卫手伸过来，正好扣住乔寻的手。
两个人都愣了一会，看着对方。
“我去。”乔寻立马收手。
“紧张什么，又不是没有碰过。”秦卫无所谓地说，撩起乔寻的衣服，“力气还是真是大。都有红痕了。”
伸手在上面捏了捏。
“我去。”乔寻脚下像是装了弹簧一样，向外一弹，“怎么哪里都要碰一碰，手贱是不是。”
直接嗲毛了。
秦卫想起自己上次捏了他手后的场景。
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地上。
“看看。”秦卫笑笑。
乔寻把衣摆放下去整理了一下，“我看你就是贱的发慌。”
姜生已经快到终点了，感觉自己就是第二个乔哥，酷的不行。
前面几个栏通过的不要太顺利。
最后一个了。
“歘——”姜生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
一阵惨不忍睹，脚背勾到那个空档了，落地就直接往前跑，然后脸着地，摔的姿势实在是难看。
“歘——”还有一声没有来得及收回。
“啊——啊——啊——悲伤。”乔寻唱了起来。
“别唱。”秦卫带乔寻远离，“这种场面小寻还是不要看为好。”
乔寻听习惯了，这次也没有什么反应。
脑子里满满都是姜生落地的最后一个音效，想了一会，控制不住了，无声的笑了起来，肩膀抖得幅度有点大。
“笑什么?”秦卫奇怪。
乔寻：“歘——哈哈哈哈……”
姜生摔的不轻，额头和手都有擦伤，脚也扭了。
“真没有辜负你在运动会前给自己定的小目标。”乔寻毫不留情地嘲笑，“已经完成了一半了，继续努力，相信你。”
姜生哭丧着脸：“乔哥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我吗？”
“不能。”
真是狠心。
交友失误啊。
运动会还有晚自习，可真是重点。
放着音乐，老师们赶羊似的赶学生们进教室，学校广播里穿插着狂人的声音。
“学习是学习，是学生们的本职工作，大家不能因为今天是运动会而耽误了学习，这不是明智之举，所以在晚上，两个小时，大家把心收回来，好好学习，我们要努力……”一番演讲讲的斗志高昂，激情四射。
高二（10）班的同学们坐在坐在位置上捣鼓手机，有几个还真在用心拿着笔在座子上奋笔疾书。
教室里的广播嫌吵被大家直接关掉了。
学校的广播和监控一样，到处都有。
外面的声音一样吵闹。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姜生大声指控，“学习学习学习，我们都快成为学习的傀儡了，我们要行动起来，抵制这种做法。”颇有农民起义领头的风范。
“说说得了。”班长宁衣一在打游戏，头都没抬，“不要以为狂人在演讲你就平安无事了，待会是校长来巡逻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姜生的斗争被一盆冷水浇灭，坐下来，下巴抵着桌子：“我也就是说说，开心开心。发泄一下内心的不满。”
撇头看见徐戈在写些什么。
“那么用心，在写作业。”本来以为兄弟会和他一起堕落，没想到他在案中背着他偷偷学习。
姜生一把抢过。
“学什么学，过来陪兄弟我聊聊天才是正道。”
徐戈起身抢书：“还过来，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姜生看见封面上的名字。
智商测试书？
徐戈：“乔哥的。”
“没想到啊。”姜生看向乔寻，乔寻趴在桌子上补觉，听见别人叫自己名字立马起来，和姜生对上目光，姜生向他挥挥书，“乔哥你还信这些。”
“不信。”乔寻觉得没事，趴下来，“冠军奖品。”
“真的？”姜生想追问。
秦卫瞪了他一眼：“小寻要睡觉，别打扰他。”
徐戈悻悻把没问出口的问题憋回去。
乔哥睡觉乔哥都没说什么，他杀气那么重干什么。
徐戈抢过书：“我还没有测完呢，给我。”
“准吗？”姜生问。
“准。”徐戈点点头，“乔哥测出来206。”
不准吧。
乔哥206。
“秦哥呢？”姜生问。
“101。”在及格线上徘徊。
“我觉得不准。”姜生扭头，“我不信这些。”
过了一会，徐戈完成了第一项测试。
“我天，我智商有120诶。”徐戈惊喜，“比秦哥高。”
然后情商测试。
徐戈刚满90，有点失望，还有剩下的是其他的，徐戈没什么兴趣试。
拿着书站起来，大喊：“下一个是谁？”
“我我我，我来。”姜生伸手过来拿。
“你不是说不信吗？”徐戈把手缩回来放在胸前，不怀好意地笑笑，“真香现场。”
“香吗？”
“哎嘛，真香。”姜生配合，伸手去拿，“快给我。”
宁衣一上前，一把拿过：“排队。”
“后面还有几个？”
宁衣一：“二十六个。”
“……”
自己即将成为第三十一个，最后一个看书的。
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决定去走后门，就凭乔哥和他的关系，下一个是他不是梦。
走进了才发现，乔寻没有在睡觉，桌肚里一本书。
“我觉得智商是测低了，绝对。”乔寻扭头抱怨，突然惊喜，“秦弟，我毕业前可以脱单。”
“我和你一样。”秦卫看了他一眼，“还说我桃花开的正旺盛呢。”
乔寻感叹：“哇哦。”
难道女孩子们都没有被我的言语吓退吗？
心里承受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他不知道现在自己为何如此邪恶，脑子里想的是：
如何把秦卫的桃花全部赶走。
会不会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