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她创作的过程。
对两人而言。
几乎可以称得上, 是一场甜蜜的折磨。
景煾予喂她吃饭,帮她穿袜,照顾她换衣服, 给她洗澡。
他最初还可以, 把她抱在腿上。
在她创作的间隙。
两人会接长长的吻, 一直到呼吸不稳。
后来, 姜蝶珍在一次边缘行为后。
忽然意识到。
她对景煾予无法抗拒。
有一天,他喂她喝粥。
她全程都没有动过手指。
姜蝶珍似乎想起来什么, 问男人:“你看过《春琴抄》吗?”
景煾予用修长的手指, 拍下了她不规矩的小小脚掌, 不置可否。
姜蝶珍垂下眼,害羞地说: “你这样照顾我,好像《春琴抄》的里伺候春琴的佐助啊,会把我养废掉的。”
景煾予淡道:“哪有养废, 他们主仆二人不是乐此不彼吗。”
姜蝶珍回忆了一下, 脸红道:“主仆......你怎么什么都顺着我的话讲......这样也太奇怪了。”
景煾予:“他伺候眼盲的小主人, 很正常。”
姜蝶珍踌躇了半晌, 小声说:“可是.....可是, 他为了春琴把自己的眼睛刺瞎, 就不正常了。”
她担心景煾予没看过, 谷崎润一郎的这本书。
于是,姜蝶珍补充道:“春琴毁容了,她流泪说,不想让男人看见她毁容的脸。佐助就把自己刺瞎了。感觉这种感情,很病态的。”
景煾予单手抱着她的膝弯, 把她搂起来: “他们两个人最后,是一起眼盲了吗。”
姜蝶珍正在他怀里埋着, 闻言顿住,回忆道:“是这样的,他闭上了现实世界的眼睛,永远活在了理想世界,一辈子都在怀念那个嚣张跋扈的春琴。”
“嗯。”景煾予倏忽笑了一声。
姜蝶珍有点恼:“你坏笑什么。”
景煾予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失去视觉才会知道,触觉会变得无比灵敏。他俩最后那段时间,只靠着摸索探究世界和对方,会很刺激啊。”
姜蝶珍难以置信地望向他。
她有点忐忑地舔了下嘴唇:“你......疯疯的。”
男人哦了一声,把她往楼上抱:“你说我像佐助,他一离开春琴,女人就会坐立难安。你呢,离得开我吗。”
姜蝶珍被他的逻辑绕的,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她倔强自证,红着脸强调:“我当然可以!”
吃完晚饭后,姜蝶珍继续开始她的设计。
景煾予给她端来牛奶。
“宝宝,还需要我陪你吗。”他沾着欲望的哑声讲话。
她光是听到他的声音,能为之动情,陷入囹圄。
姜蝶珍只感觉情潮和灵感搅合在一起,让她意识混沌她被欲.望吞噬,逐渐离不开他,也无心创作。
于是,她推开他。
姜蝶珍盈满泪痕抱怨到,再这样就不要他了。
夜晚。
“好。”在她第三次说不要他以后,男人沉默地给她洗完澡。
他帮她擦完水。
姜蝶珍把脸往他怀里凑,蹭男人粗粝的手掌,“你今晚抱抱我好不好。”
她要他陪她睡觉。
景煾予垂着手,淡淡道:“谁之前说不要我来着。”
姜蝶珍蹭了蹭他的脸,又厚着脸皮,快速承认道:“我错了嘛。”
他腮边淡淡的胡茬,有点刺她的脸。
但她很着迷这些细微的感觉。
景煾予看了她一眼,不怎么接受她敷衍的道歉。
但是男人很喜欢她贴上来的触觉:“姜蝶珍,谁给你的资格,说要就要,说不要就把我撇开。”
他替她换好睡衣,感受她的头发掠过他的肩膀。
男人忍不住挑开那一缕头发,在指腹上缠绕一圈。
他的手指从后颈绕上去,按摩她的头皮,看她像小猫一样眯起眼。
她依恋地对他又亲又蹭,讨好道:“求求你啦。”
景煾予很受用,但面上不显:“感觉不太诚心啊。”
姜蝶珍举起手指发誓:“我承诺,等我完成以后,一定会补偿你的。”
景煾予拉下她的指节,蹭了她的蜜柚尖。
然后男人垂眼,一根又一根,舔掉她手上的润痕。
平时都是他在上位。
她在他指缝里溢出模糊不稳的呼吸,任他揉捏她小小的舌。
景煾予舔了以后,吞咽了一下,问:“小乖会怎么补偿我。”
“我想到会告诉你的。”姜蝶珍红着脸埋入他的脖颈,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扯了下他的衣服,讨求地软声说:“晚安吻。”
景煾予黑发垂落,英隽的五官遮挡住光线。
他缠绕她水红的舌尖。
在她喘气不稳的时候,和她分开。
女生几乎能清晰感受到他的烫热,但还没等她抗拒出声。
他抽回唇齿,印了一个轻描淡写的吻在她的额角:“睡吧,我陪着你,不走。”
徒留她兀自情潮汹涌,在他的热度消失以后,还在不满足中惆怅。
姜蝶珍闭上眼: “晚安,老公。”
景煾予照顾了她一个月。
从生活起居到吃穿用度,再到给她整理画稿。
他从不假手于人。
她好像有点离不开他了。
一小点点。
嗯,好像,很多。
到最后,有点彻底离不开了。
不怪姜蝶珍,男人处理完工作,就会去跑步锻炼。
谁......谁让他身材越来越好的啊.....
劲瘦的腰和宽肩,臂弯的肌肉流畅自然。
之前景煾予的身材已经很好了。
那些国际男超模跟在他身后,被他的五官衬托的黯然失色,像随行的保镖。
但他这段时间,男人都没有再碰过她。
姥爷早就对景煾予,做出告诫。
他和姜蝶珍讲,如果景煾予对你索求无度,让你身体消耗,难以专注事业,要告诉姥爷,姥爷为你做主。
景煾予实在是一个欲.望很重的男人。
他早就把一个月一次的约定,抛在脑后。
只要他待在她身边的时时刻刻,都是黏糊在一起缠着吻着,逐渐情潮涌动,不知道谁先深入往下,他彻底满足了才能罢休。
一个月的约定。
在姜蝶珍被撞得意识模糊地妥协下,成了一个月不戴套。
一个月,画两百多张不同的风格的稿件。
对姜蝶珍实在是很严峻的挑战。
景煾予守在她身边,来陪着她完成。
在北京,两个人多看几眼,眼睛都能燎起火来。
两人在东京,他处理完公务,就是陪她。
男人欲望重,没办法在她身上消耗。
于是他成天撸铁,消减那些过剩的荷尔蒙。
他想要她。
只能在克制中煎熬。
姜蝶珍很辛苦。
她几乎没有闲下来一刻。
任何新元素都会过时,就像“时髦”一词,也过时了一样。
对设计者来说,创新是必要的。
她有独树一帜的天赋,几乎看一下当时热销的元素,反推当年系列的概念,就能创造出新的款式。
然后姜蝶珍再根据最新系列中,品牌独有的设计语言,进行创作。
如果品牌强调单色风格,她就用轮廓,拼接,增加层次感和视觉冲击力。
如果品牌用黑白撞色,她就用俏皮反叛,优雅十足的叛逆美学剪裁,用拉链切割泾渭分明的设计。
如果品牌玩转调色盘,用不同色系交织,她就用漩涡等图案创造变化,从传统的怀旧里,讲出有内涵的故事。
从象征主义的夏凡纳到达达主义的杜尚,再到抽象表现的波洛克,到极简主义的安德烈,到后现代的舍曼。
她不是简单地创作,而是有意识地把作品的魂,提炼出来。
姜蝶珍绘制了平安时代的大和绘,唐代的青绿山水,传到日本,变成了哀物。
她还原江户时代的园山四条派的屏,再到和恋人讨论过的葛饰北斋风景版绘。
她希望她绘制的两百多张设计稿,都存在内核。
去君恩应聘的时候,在苏娜和其他考官面前。
姜蝶珍忐忑地呈交自己的学生作品,讲述和外婆的经历,
在国际舞台上,逐渐成长的她。
——不再稚嫩,不再贩卖情怀了。
她实在地经历了一场头脑风暴。
一个月结束得很快,完成三宅一生创作的那天。
姜蝶珍绘制着到最后,突然情绪崩溃了。
景煾予不在。
她啜泣不已,到最后,拨通了国内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妈妈。
妈妈知道她在东京。
这段时间也叮嘱让景煾予好好照顾她。
姜蝶珍捏着电话,一句话也不说。
电话那天的樊泠,听到她的呼吸声,温柔问道:“是小宝吗。”
姜蝶珍平复呼吸,小声说:“妈妈,我还是不懂什么叫艺术,但我忽然明白了你。”
樊泠有微微地不解:“明白了我?”
九零年代。
樊泠韶华正好,衣柜里囤着三宅一生的衣服。
她穿着这种战袍,奔波于全国各地,进行拍摄和宣传。
姜蝶珍长大后,樊泠的衣柜里就很少出现这种衣服。
三宅一生的理念是女性无拘无束,成为自我。
也正是有了她和姐姐。
妈妈逐渐息影,只拍摄话剧。
她不再属于自己,而成为母亲。
樊泠笑了。
她说,成为宁宁的妈妈,也是“自我”的一部分。
樊泠说。
“你小时候很娇气的,经常发烧,生病了也不哭,我心疼得厉害,小小的手指紧紧抓着我的衣服,捏出细微的褶皱。”
“那天晚上,你在我怀里吐奶了。我是个粗心的母亲,才发现你脸色涨红,呼吸急促,腹钩有突起的肿块,后来去医院,才知道是小儿疝气。”
“三宅一生的面料很好,我几乎没意识到你留下了褶皱。你爸爸在学校带他的学生。我什么都没想,安顿好你姐姐,抱着你往医院跑。”
姜蝶珍在电话这头,抽噎着:“......妈妈.....”
樊泠说:“所以小宝,妈妈再也没穿三宅一生了。”
“不是因为妈妈不喜欢,而是我不想再经历失去你的恐惧。”
“但这个品牌啊,也是妈妈的战袍呢,曾经为我小宝现在安然无恙地,在日本实现她的梦想,而战斗。”
姜蝶珍泪流满面。
她抹着眼泪感谢樊泠:“妈妈,谢谢你,我明白了很多。”
女人温柔笑了,像是和她身边的姜教授说了什么,再拿起话筒时,吐息温热无比:“小宝,不哭啦,回头和你先生回来,妈妈给你们煮面吃。”
姜蝶珍吸着鼻子,用力点头,说,好,一定带煾予回来。
樊泠又夸奖她道:“你从小学起审美就很好,来往的阿姨都说你是小洋娃娃。”
“你姐姐穿套装,穿制服,喜欢融入集体,当小领袖。你喜欢一个人玩,在家里改衣服。什么刺绣蕾丝,碎花蝴蝶结,吊带长袜打补丁。很早我就觉得,我家的小姑娘,有自己的小世界。”
女人又继续温柔回忆道:“你去学染织,你爸爸不同意,我特别支持,只是遗憾妈妈舍不得你,把你留在北京。现在啊,煾予帮你打开眼界,有在外深造的机会,小乖乖一定要把握住。”
妈妈哄了她很久,感觉她情绪平复了。
樊泠才说:“知道吗,你即使什么也不做,也是妈妈的骄傲。”
“嗯,妈妈,你和爸爸要爱惜身体。”
姜蝶珍小声承诺:“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她想说很多。
说爱她。
说凌晨五点打电话的自己,很任性。
说她想证明给爸爸看,她和姐姐一样优秀。
说迄今为止,妈妈辛苦了。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表达出来。
只是妈妈闲聊着,陪自己完成了最后一张创作。
对待最亲近的人。
她总是含蓄,欲言又止,讲不出口。
挂掉电话。
姜蝶珍整理好了三宅一生的三十六张稿件。
她似乎明白了三宅老爷子的那句话:“我从不把自己当成时尚设计师,设计不是为了哲学,而是生活。”
生活不能只是奢侈品构成,还有平淡日常的点滴。
原来啊。
不光是要抒发自己,还要融入生活,让大众共情。
就像她之前读余华《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差距里》,记得这样一句话,“想象就是从现实里爆发出来的渴望。”
只有基于现实。
才能不单单是曲高和寡,无人欣赏的艺术。
这几天里,她情绪反复了很多次。
在艺术创作头脑风暴和无法入睡的刺激感中,濒临声嘶力竭。
姜蝶珍分门别类地归类完两百多张手稿。
从高楼往外看,太阳高悬,楼幢林立。
姜蝶珍模模糊糊地从一堆手稿的长桌面前起身。
她哭着叫景煾予的名字:“老公,你在哪,老公。”
“煾予.....你人呢....”
这段时间她一直闭门画稿。
景煾予是她所有接触外界的渠道。
东京的晨昏一成不变。
最开始感到新奇的朝霞和日暮,逐渐变得枯燥乏味。
但她做到了,一点点也没有敷衍的完成了。
明明设计衣服就足够。
可大多数品牌,她设计了套装,裤袜,丝巾,手套,整个系列。
每一张图。
姜蝶珍都拿出了一定要登上巴黎天桥的严苛。
她好辛苦了,只想和他贴久一点。
之前他睡觉,都会陪在她身边。
刚才,男人去洗澡的一小段时间。
她就黏糊地开始找他。
肋骨在找腹腔。
春琴依恋佐助。
她渴求他的爱,寸步难行。
对方来得很快。
男人把她抱在怀里。
她趴在景煾予的胸前,贴合着和他不断地亲吻:“你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不在这儿,你明明知道我离不开你。
她没化妆。
黑发落在莹白的肩头,把她整个人承托得无辜稚弱。
她的眼泪融在他湿热的胸膛前,就像滴落在他的心尖。
姜蝶珍:“煾予,我之前,很浅薄。”
“也许是起点很高,在苏娜姐的晚礼服设计团队里,我从来没有想过走近生活。”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挣扎在温饱线,一年换不到几身衣服。我忽然想起我之前的学生作品,被他们说......像乞丐穿的。”
姜蝶珍破涕为笑,像是长大了许多。
“老公,你知道吗,我忽然意识到,我们都是平等的人。穿奢侈品的人也是,融入大众是必经之路,是流行的基本。”
“那些话,根本不是嘲笑。没有一种职业,或者人生方式,应该被看轻。”
“山本耀司提出的舒适概念,我可能很久以后,才能在我的创作上逐渐了解深意。艺术不是阳春白雪,而是切实地对每一个人,对看到这个作品的人,成为灵魂的接口。”
她噙着眼泪,“如果回到一两年以前,他们在说我的作品像乞丐穿的。我很乐意告诉他们,我也在浩瀚的艺术殿堂里,艰难地乞讨着。乞丐并不低等。我渴望得到流量,关注,欣赏和尊重。”
她哭。
她一直在哭。
也许在他怀里,情感才能得到宣泄,共鸣的灵魂才能被抚慰。
表达,本身就很匮乏。
被误解是宿命。
她原来嫉妒的。
——不是那些白天鹅,被观众簇拥。
——不是她们的作品被欣赏,每个设计都风靡大众,被追捧。
而是她难过于自己想倾吐的灵魂。
一直以来没有听众。
乞丐也好。
穿梭在车流间拼命生活的白领也好。
职业,能力,家境,被置放在大环境中。
大家都是平凡又用力生活的人,为柴米油盐奔波。
她啊,作为一个创作者。
更多的不应该是自我表达。
——而是为不能表达的人发声。
所以,制衣要合身,抒发情感,被周围的人欣赏,才能流行。
在这一个月里。
不同品牌,不同流派的艺术,在她脑中系统化地被她运用。
呈现出来。
可是更多的,姜蝶珍开始意识到,自己是一位牧羊人。
如果人人都是上帝的羔羊。
她愿意根据不同的灵魂,帮他们修建合身的羊毛。
真的真的没有人,低人一等。
购买奢侈品的人,和穿着制服在职业中发光发热的人,从事社会的不同行业,但他们同样值得被尊重。
景煾予等她抒发完自己,才温柔告诉她:“小乖,君恩上架的顶奢款,每年都会被各界人士批评。有能力购买的顾客,他们生活的环境,交往的人,都是不同的。他们只是有能力买下这些款式,并不意味着,他们要懂得衣服的底蕴,和传达的社会意义。”
“我们和从事服务业的人一样,也会面临被投诉,被误解的局面。他们只是来你的店里吃顿饭,只是很薄的一层交际。就像追星,喜欢上同一个人,背后却是形形色色的人生。”
姜蝶珍眼睛含泪:“可他们从那么多衣服里,共同选择了某一套作为流行,是不是意味着这件衣服,是有出彩之处的呢。”
“所以如果不被选择......”
他吻她,揉她的发旋,轻声说:“被选择是一件幸运的事,小乖意识到这一点,比之前进步了很多。但没被选择,也不用妄自菲薄,时尚是轮回的,大众眼光也是。不被重视不是说明你不好,而是灵魂对接,总有先后顺序。”
“小乖你看,有的画家,像周漾,刚出道,作品能拍到几十上百万。有的画家,画了一辈子山川水墨,也许去世以后,画作都不能卖到四位数。”
“人世间就是存在很多不公,天赋,努力,运气,都有各自的境遇。我们不能用自己的遭遇去揣度别人,也不能意会到别人的灵魂。所以面对误解的声音,一笑置之就好。”
“能和他们在同样的作品面前,停下脚步,相视一笑,已经是灵魂的对接了。”
姜蝶珍点头。
她一直抱着他,不愿意去睡觉,但意识逐渐模糊,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谢谢你,老公......”
姜蝶珍攀上去,抱着景煾予的脖颈。
她没有章法地去吻他,含着他的唇,用小小的舌尖舔他。
她的吻技很糟糕。
她急需要一次睡眠。
完稿和突破自己的极度兴奋,让她神经始终绷紧。
景煾予知道她需要一场疾风骤雨的性,才能跌入香甜的梦境。
他桎梏着她,滚落到地毯上,凶凛急切地吻落下来。
男人把她的腿挽上他结实的手臂,说:“我陪了你一个月,总要给点甜头。”
她本来就透明脆弱。
连续一个月不见天日,让她皮肤呈现病态的苍白。
细细的肢体,一碰就染上薄红。
适合男人把她双脚桎梏在一起,捏紧束.缚。
他一寸寸吻下来,脚趾也缠绵舔过。
姜蝶珍模糊地回答;“嗯,要什么呀.....我都给你。”
她脆弱的翕动眼睫,脑袋一直往地毯边缘撞。
景煾予一点也没心软,嘬着淡红说:“姜蝶珍,看到‘樱花冰’”,想到的人是谁。”
“......”
“能为我改变吗。”
姜蝶珍快睡着了。
她意识朦胧地喃喃告诉他。
“我都听你的......老公说什么都好,我只在乎你。”
这个脆弱苍白的人,在他的帮助下,安稳进入了梦中。
她看起来好乖,就像雪地里找到温暖的庇护所的小猫,蜷在他怀里很小,也很软的模样。
只留他兀自患得患失。
他在裴老面前,装得冠冕堂皇。
说她心里是谁都不重要。
其实他非常在乎。
他恨不得姜蝶珍只看见他,只属于他。
陪着她日升月落,给她洗澡穿衣。
看她陷入泥汀,又倔强生长。
姜蝶珍对学习乐此不疲。
可他心里很明白,对她的占有欲,宛如囚禁。
她在这里呆了一个月了,几乎与外界失联。
她接触到的人只有他,已经到了不看见他,就会哭着寻觅的程度了。
景煾予觉得一点也不满足。
他恨不得把她锁起来,彻底属于自己就好了。
他这个人很浑的。
把她关在这里一个月,还是没有改变初心。
这一个月太快了,他恨不得再久一点。
别人到东京,为了赏樱。
他真过分啊。
非要樱花落尽,才肯放她出去。
不想她提到樱花冰,不愿她回忆起别的男人。
周漾配吗。
景煾予弯唇笑了一下。
他心想,如果她看到樱花,联想到的是自己就好了。
“宝宝,很累吗。”
景煾予看着她在情.事中,被醺得微红的小脸。
他恶作剧地玩她的睫毛。
姜蝶珍颤抖了一下,把他的手抵在心脏和下颚之间的位置:“老公,我们睡觉好不好。”
姜蝶珍小声强调掉:“我睁不开眼睛了。”
好乖。
看起来很珍惜他。
不够,还是不够,怎么都不够。
就像歌里。
永远“求而不得和恋人一起回家”的东京之旅。
谁只得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他拥有。
樱花开了几转。
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
男人的眼神愈发晦涩难明:“宝宝,我知道你辛苦,放松两天,我带你出去转转吧。”
五月下旬,室内温度升高。
姜蝶珍感觉到热气薰薰,她难耐地迷糊说:“好,都听你的。”
一颗汗珠从姜蝶珍的脖颈,滑到她的锁骨上。
一个月。
宛如时光凝滞。
男人用舌尖卷走了那滴汗,迟到的微凉,终于席卷她的知觉。
“还要舔。”姜蝶珍嗲声嗲气的祈求到。
她扭动着:“这里。”
他又抚慰了她。
姜蝶珍小声哭叫着:“要被老公....坏...坏掉....再也离不开了。”
终于,她彻底陷入昏迷。
“你真的离不开我就好了。”
景煾予眼睛漆黑。
他望着姜蝶珍的眼底,暗潮汹涌。
这是一个静谧的,灼烫的,湿热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