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又慢慢沦陷，这一次是汤朊不愿意想起的曾经。
“疯子，疯子，姓汤的都是疯子。”
“你听说了吗，隔壁班的汤朊，他爸爸是那个诶。”
“听说了，听说他也喜欢男人，好像喜欢的是隔壁班的那个什么，叫顾清缠……是吧？”
“顾清缠？那小子假正经的很，样样都是年级第一，听说今年准备出国留学呢。”
“这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人说梦，咱们得给他点教训。”
“我看他脑子不好使，咱们直接把他脑子砸破吧，反正这脑子他留着也没有用！”
话如同刀锋一般落在了汤朊的耳朵里，眼前围住他的男生用石头一点一点的砸向他。
他没有反击，只是低下了头，默默等他们将这一切都说完。
不远处突然出现的身影，叫他不自觉的想冲出人群如追寻，他想要靠近的手还没有伸出，就听见了从顾清缠的口中发出的冰冷的声音，“怎么又围在了一起，是因为那个疯子吗？死变态，怎么会喜欢男人。”
“顾清缠……”石头都没有顾清缠的话重，那一刻汤朊感觉世界都崩塌了，明明，那时候说好的，如果忘了他，他也要努力记起的。
为什么顾清缠现在也会和其他人一起厌恶他呢？
这到底是为什么？
“哥……求你看我一眼，看我一眼，我是汤朊，我是找了你五年的汤朊……”
就快要触碰到的手，突然被顾清缠嫌弃的踹开，“离远点，别碰我，恶心！”
眼泪渐渐化作了刀刃一点一点的刺向了汤朊的心中，顾清缠他，竟然也觉得他恶心。
他真的恶心吗？
真的吗？
“哈哈哈哈？恶心？哈哈哈哈，我得不到的爱，凭什么别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顾清缠，除了我，谁都没有资格爱你。”
在那以后，他安排了万重山，将靠近他身边的所有人赶跑。
这飞离他身边太久的蝶，或许已经无法再停留在他的身边了。
没关系的，他会折了他的翅膀，让他一点一点在春天破碎。
成为被春天封住的，无法飞往其他季节的蝶。
他不需要，破茧，而他就是他的茧。
他的生活被他包围就够了。
他需要，他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充斥着。
“哈哈哈，顾清缠，顾清缠，求你爱我，求你爱我，你不爱我，我真的毁了你的啊！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我要毁了你了顾清缠……”
……
“吱呀。”
房门又一次被一双葱白的小手打开，从外面探进来了一张稚嫩的脸。
汤朊的思绪被拉回，他拼了命的往外瞅，渴望这一次出现的是回头的顾清缠。
在看清来人不是顾清缠后，汤朊的神情有些失望，他皱了眉，“重山？”
“嗯。主子，你突然叫我有什么事。”万重山挨着汤朊跪下，他微微抬头，去打量他的一张脸。
这张脸可真好看啊，不同于顾清缠那清隽如同水墨画般的美。
汤朊的美是凌厉而又有些病态的美。
无力的将头垂下，汤朊明白，顾清缠不会回来了，他不会回来了，他生自己的气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回来了。”
“回来了。”
“他走了，又走了。顾清缠，他又一次离开我了。”
轻轻靠在汤朊的身边，万重山轻声细语的说道，“清缠走了，那就重新再追回，主子，你也知道，轻舟已过万重山，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