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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小橙子送走，江问久开始大兴土木，他请来几位设计师都是程霖的朋友，来的时候是一起来的，甚至有位大哥笑眯眯地递给他一张名片，小声说定制玩具也可以找他。江问久拿着名片脸和脖子红成一片，那位大哥又笑着去干活了。
程霖回来的那天屋子里乌烟瘴气，还弥漫着一种胶和木制漆的味道。江问久皱着眉带着口罩坐在沙发上做别的什么事，程霖说话的功夫咳嗽了两次去卧室收拾了一个小包过来。
他把坐在沙发上的江问久扛在肩上扔了钥匙给一边的负责人就出了门。
“你先把我放下。”江问久这个位置顶着胃有点难受，程霖好像是意识到了他不舒服，把他的身体往上面托了托，“我们要去哪里？”
“回家。”程霖把他的口罩扒了下来，又捏了捏他的脸。
他坐到车上才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这几天就乌烟瘴气的住在里面？”
程霖一边觉得难以置信，一边觉得愧疚。
他把江问久带回了别墅，收拾出一小块把江问久放好才去收拾。
这边快有一年没住过人，程霖有时会来取些东西，会随着季节变化开窗通风，定期除潮。他总是一个人来，再一个人回去。江问久只是默默趴在沙发上看他的背影，把下巴搭在沙发背上。
程霖上了几节台阶又停了下来。
他回过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江问久。
对视里都带着一丝疑惑。
“算啦，你跟我一块上去，顺便打个下手。”程霖又从台阶上下来去拉坐在沙发上的江问久。
其实江问久对生病时候的事记忆很模糊，尤其他意识混乱的时候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基本上都记不起来。
他唯一清晰的记忆是自己在客厅割腕的那个夜晚。
他听话地跟在程霖身后，又听话地坐在程霖旁边打下手。
沉默有时候真的是好东西。
程霖只是简单的收拾好了卧室和客厅，让江问久换了衣服之后在刚刚铺好的床上躺了一会。
江问久手指碰了碰程霖的手指，又把五指插进他的指缝里。
“我在调教室装了两层隔音板。”江问久侧过身来望着程霖的侧脸。
“不至于吧？”程霖偏过头来看他，“我买房的时候他们说隔音特别好。”
江问久的表情忽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你是不是也觉得这屋子隔音很好？”江问久坐起来指着地板。
程霖那一刻脑子闪回了好多画面，难以置信地望着江问久，几秒之后错开目光看向了另外一边。
江问久笑出了声来。
程霖拿手机点了几下，窗帘在电子控制下合拢。
隔绝光线以后屋子变得昏暗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江问久被程霖轻柔地托着后颈放到了床上，密密麻麻的吻落下他的脸颊和脖颈上。
“所以当时，楼下客房是能听到……”程霖眼尾有一点红，但是他依旧问了。
江问久目光还是清明的，他摁着程霖脖子把他拉下来，又打断他的话吻了上去。
这个吻从轻柔变得激烈起来，又变成抢主动权的战斗。江问久依旧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带着温柔的舌尖一下一下抵到程霖齿缝之间，却又点到为止。
不知道谁咬破了谁的唇，一股腥咸的血味弥漫在这个吻中，江问久把全部都交给了程霖。
他面色潮红地瘫在程霖怀里，在这个吻的间隙喘息着。
程霖用手指轻轻描摹他微微充血的唇。
一个又一个轻柔又不带着任何欲望的吻落在他的嘴角与唇边，程霖望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江问久什么都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想，但是在那一刻他只想到了这一句话。
“这两年……”江问久眼神犹疑地往身侧看去，声音沙哑而迷茫，“你会偶尔想起我吗？”
程霖没有立刻作答。
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
他本可以说自己时常想起，但这样显得不那么真实又不那么真诚。江问久也并不是没见过那些家里来来往往的人，更别提些其他的。
所以这个问题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江问久好像感受到了他的局促，又回味起刚刚在情潮末尾的问句，伸手想勾程霖的脖子。
“江问久。”程霖抓他的手，“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有一段时间……特别恨你。”
他亲了一下江问久的鼻尖，慢慢说道。
“我那时候觉得天塌了，我那么宝贝的一个人说走就走了，我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程霖把头抵在江问久肩膀上继续说道，“看到你的东西就烦，我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扔出去。”
江问久沉默着捏他的肩膀，又垂这手指听后面的话。
“有的时候都收拾好了又觉得扔掉可惜，很多东西在我这里放了很久，很多次险些被我扔掉。”程霖慢慢地说，“过完那一年我就开始约调了，说经常想不切合实际，但是说一点不想也不合常理。”
他会想起来调教室里的影子。
会想起来疼了就抱他腿的小九。
会想起来江问久趴在沙发上撒娇的样子。
……
他一直都是无性调教，高价的收费使得很多人都会避开他，以至于真的送到他手上的人少之又少。
没意思。
调教变成了工作，什么都变得没意思了。
直到他某天看到街边抱着一个双肩包的江问久，依旧眨着他黝黑的眼睛看过来。
程霖平静毫无波澜的情绪忽然就活了起来。
“以前想你。”程霖哽咽地亲吻他的手心，又顺着手指亲到手腕上抹不掉的伤疤，“特别想你，后来就不敢想你了，甚至避免想你。”
“好啦。”江问久笑着说，他的笑也沙哑，夹杂着数不清的意难平。
他换了个姿势钻进程霖怀里，抓着程霖的衣服闭上了眼睛。
“睡一觉吧。”他说，“就像你从我家离开的那一天。再醒来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
很长一段时间江问久都像现在一样释然，但程霖始终做不到。
他碰到江问久身体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难过起来。
调教室装修好了之后请专业人士专门来去甲醛，又过了五个多月程霖才带着江问久搬了回去。
江问久锁上了调教室的门，一直都没给程霖展示过。
程霖也不追问，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江问久是在程霖对着窗外发呆的时候进来的。
程霖已经习惯他走路悄无声息这件事，即使他从身后抱过来也不会觉得意外。
窗外不远处有一个饭店，也许正在举办什么仪式，礼花接连不断。江问久把侧脸搭在程霖肩膀上，一起看着天边绚烂的烟火。
等到天空中最后一点痕迹都消散，江问久抬手把百叶窗拉上了。
他靠在窗台上望着程霖，程霖把右手转着的那支笔放下，靠着椅背望着他。
刚洗完澡的江问久只裹了一条睡袍，他甚至没有穿鞋，就这样站在程霖面前。
程霖不说话，他便把这样的沉默当作是一种默许。
睡袍的腰带解开，江问久默默脱下身上唯一一件衣服。
他脖颈上赫然绑着一个项圈，前端坠着一个蝴蝶结，金属链自然下垂。
他把金属链的手环咬在嘴里，像是程霖第一次教他时候一样跪在他的腿边。
很难定义程霖的表情，江问久看向他的目光有些闪烁，就在他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之前，程霖向他摊开了手掌。
江问久偏了下头他，又叼着项圈牵引链放在程霖手里。
“我一直很感激。”江问久腾开了嘴，望着程霖说道，“谢谢你还愿意捡我回来。”
程霖把牵引链的手环套在手上，又伸手拿了手机。
“叫我什么？”他低着头看手机，打开文件管理中心看着什么。
江问久愣了一下，很长时间没开口。
“以前叫我什么？”程霖抬眼看了看他，提点道。
“先生。”程霖点了下头，又应了一声。
得到回应的江问久眼睛又亮了起来。
程霖编辑了一封邮件发送，扔下手机把江问久扯了过来。
项圈被他单手解开，调了两下之后绑在了江问久手腕上。
“乖乖，”程霖亲吻他的耳朵尖，“你是不是有点太恃宠而骄了？”
他牵着绑着双手手腕的江问久，推开了那扇一直都没打开过的门。
江问久没选择传统的黑红搭配，而是选择了温暖干净的米白色和原木家居。
他依旧为程霖准备了喜欢的布艺沙发，柔软的长毛地毯和一面墙的陈列柜。侧边的一面墙都是镜子，窗户贴了单面可视的膜，窗帘也是简单的奶白色。
程霖揉了他的头发，又让江问久去沙发边上跪着，他把陈列柜和周围的情况扫了一遍才坐了过来，任凭江问久靠在他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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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霖：心里高兴，但我不说。
小剧场：
贺朝童手机响的时候顾清正趴在他腿上打一把游戏，贺朝童叹了一口气开始看手机上刚发过来的邮件，看了没两行就把手垂到了顾清腰上。
配合着动作，他又叹了一口气。
顾清：学生论文？很离谱吗？
贺朝童（复杂）：是挺离谱的。
顾清：让我听听有多么离谱开心一下。
贺朝童：他说你在去年四月份酒吧活动里穿露脐装主持，五月份和两个陌生男人搂腰，最过分的是七月底你跟我吵架之后说完睡够一百个男人再回家，吃了六个哈根达斯，甚至让程霖挂他账上……
顾清：？
贺朝童：我看你这游戏也别玩了。
游戏下载半小时，卸掉只需要七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