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趁茶还没有凉之前,把年年酱叫过来一起吃蛋糕吧!”埴之冢光邦展颜,拉着铦之冢崇快走到玄关处,穿上鞋子径直往外跳去。

  “等等,honey前辈,我也要去。”

  常陆院馨急急忙忙穿上鞋子,追在埴之冢光邦的后面。

  “等,馨!”

  被常陆院馨的动作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常陆院光,后知后觉跟在常陆院馨的身后。

  “咳,那么,我也去看看,他们不一定知道路。”凤镜夜握拳抵在嘴边,不知是在对谁解释道。

  前前后后,出去了一大片,最后,就留下了春绯和须王环面面相觑。

  和春绯,两个人,单独相处!

  纯情的须王环,脑子里意识到这一点,无声呐喊。

  他缩回和春绯对上的视线,蹲坐在原地,抱紧自己的膝盖,不知所措。

  须王环视线飘移,然后,就看见了,被供在房间角落,但光线透亮的仏壇——供奉着春绯妈妈。

  “环前辈?”

  “是,是!什么?”须王环一个紧张,破声应道。

  “你不跟着过去吗?”春绯又热了一壶茶,免得待会儿茶凉了,回头没有看见须王环,往里探头,发现了正坐在龛前的他。

  “啊,我就不去了,不差我一个,现在先和你妈妈打个招呼,而且,留你一个人也不好。”须王环双手合十,闭眼肃敬,对着相框里的春绯妈妈行了一个礼。

  “让你费神了,环前辈。”春绯看着此时安静而肃穆的须王环,心里好像有什么感情在逐渐萌生。

  环前辈,安静的时候,还真是个美男子。

  睫毛也长,皮肤也好,背也宽……

  “春绯,和你妈妈很像呢,”须王环双手轻轻拿下相框,仔细端详相片上的音容,“看起来很聪明,想必一定很能干。”

  春绯蹲坐下,跟着须王环的话语展开回忆,在她的记忆里,妈妈一直都是干劲十足的样子。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春绯说这话时,浑身洋溢着幸福和怀念。

  须王环的嘴角,也跟着春绯翘了起来,眼神中隐隐透露出羡慕。

  但他立马转头,在春绯看过来之前,用刘海遮掩住自己的神情,起身,嘴里说着没过脑的话,“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须王环脚下踩到了不知从哪来的香蕉皮,往前一摔,撑在了被推到的春绯的上方。

  须王环和春绯两人,大眼对小眼,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场景是怎么造成的。

  “……春绯,你没伤到哪里吧?”

  痛意从手肘和膝盖传到须王环的大脑,须王环清醒了过来,涨红着脸,着急地问底下的春绯。

  “没有,但是好重。”

  “啊啊啊啊,我这就起来……”须王环手忙脚乱想要找个支点起身。

  然而。

  这时。

  “我回来了,春绯!”

  须王环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来人穿着一袭淡紫长裙,披着精心打理的酒红长发,嗓音低沉,且一脸震惊地盯着他俩。

  “爸爸。”

  须王环听着身下的春绯如此喊道。

  啊。

  糟了。

  先不管藤冈一家发生的混乱情况。

  项翛年家门口。

  “最东面,306,就是这里。”凤镜夜领着众人,确认他小本本上的地址。

  “那我来按门铃。”埴之冢光邦满怀期待按下门铃。

  “叮咚~”

  众人听见门口老旧的门铃声嘶哑作响,耐心等了一阵,但里面毫无动静。

  “啊咧,年年酱不在家吗?”

  “先等等,我打个电话试试。”凤镜夜掏出兜里的手机,快速找到排在联系人前几位的项翛年,拨了出去。

  “嘟嘟嘟……”

  “怎么样?”常陆院馨紧紧关注凤镜夜耳边的手机。

  “……对不起,您……”

  凤镜夜摇摇头,肩膀有些耷拉下来,仿佛泄气地说道:“没有人接,可能……”

  “等等,镜夜,你再拨一通,刚才房间里有声音。”

  铦之冢崇动着耳朵,微蹙眉头,往房门走进了几步,几乎是贴在门上,神情严肃,示意凤镜夜可以打了。

  “……是,好的。”

  难得听见铦之冢崇说这么多话,还有关于项翛年,凤镜夜的镜片泛起白光,掩饰他内心的动荡,手上却是听话地按下了拨通键。

  “我也来听听看。”埴之冢光邦挤进门和铦之冢崇间的缝隙,把耳朵贴在门上,专注地听了起来。

  “什么什么?”常陆院馨也不甘落后,俯下身,贴上房门,聆听里面的动静。

  这门怕是这辈子都没有和这么多的帅哥贴贴过,也无法承担住几个青年的重量,不堪重负,门板发出嘎吱的呻.吟。

  门内,厨房台面上。

  项翛年的手机一震一震,铃声也跟着不停歇,操着不把主人叫醒不罢休的架势,努力发出它最大的声响。

  门外的众人这回听清楚了,里面是他们熟悉的项翛年的手机铃声。

  但饶是如此,这般动静也没能把项翛年叫醒,反而吵醒了睡得正香的顺顺。

  顺顺翻个身本想继续睡大觉,但是它闻到自家主人的气息比早上还要微弱,它又重复早上那一遍流程,希望能把项翛年叫起来。

  但是这一回,顺顺粗糙的梅花肉垫拍下去,项翛年仍是毫无反应。

  顺顺急了,舔了舔项翛年的脸,用它圆润的毛绒脑袋,去顶项翛年脆弱的脖子。

  如石沉大海。

  项翛年还是没有反应。

  “喵嗷!喵嗷!”

  顺顺着急地走来走去,猫步都不太平稳,尾巴也焦躁地甩来甩去。

  最后,顺顺开始它的叫魂大法,一声又一声,一声更比一声高。

  叫声由最初的绵软,逐步往凄厉的方向发展。

  顺顺的叫声,透过门板,传到门外众人的耳中。

  众人一听察觉不对,疯狂按门铃,也重重地拍起了门,大声呼唤着项翛年的名字:

  “年年!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应。

  里面除了顺顺的声音,没有其他任何动静。

  单纯的不在家?

  应该不是,刚才明明听见了手机铃声。

  而且,顺顺也叫得不对劲。

  还是……绑架?

  是什么目的?

  众人脑子里闪过他们那个圈子里,尔虞我诈,伟大目的层出不穷的肮脏手段。

  门口的众人一转方才的闲适轻松,神情乍变,戾气骤现。

  他们褪去了平日里和善的面貌,展露出身在名利权场的锋芒,宛如一柄收敛在剑鞘当中,时刻准备飞射而出的利剑,危险十足。

  这一刻,他们不再是项翛年和春绯熟知的同学前辈模样,而是冠了他们家族姓氏名号的,高高在上的,睥睨生死的权贵子弟。

  一时之间,项翛年房门口,这一小块区域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房间的主人,对这些英朗的少年,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埴之冢光邦脑子里想法飞速一过,当机立断,沉着一张脸,语气冰冷,摆好攻击架势,示意铦之冢崇一起踹门。

  “崇。”

  “嗯。”

  铦之冢崇收到,也跟着抬腿,就要往门狠狠踹去。

  “你们是谁?对我的租客想做什么?”

  听着楼上动静的房东,东堂婆婆上来查看情况。

  谁知一上来,就看见一群人围着平日里不时给自己送点心的,她的可爱小租客的门,还有一奶金发色少年,联和身形高大的黑发少年,对着门就要踹去。

  东堂婆婆对项翛年都是一副长辈心态,自然维护,也担心他们欺负项翛年,连忙出声阻止,神色警惕,掏出了手机就要报警。

  凤镜夜一见不妙,先让蓄势待发的埴之冢光邦和铦之冢崇冷静,他露出营业式满分微笑,上前和东堂婆婆交涉:

  “想必您就是房东的东堂婆婆吧,我听项翛年提起过,我是凤镜夜,和这间房租客项翛年同校,我们本来想找年年一起出门玩,但是敲门发现里面情况不对,所以情急之下,动作难免粗鲁,希望您谅解。”

  凤镜夜一本正经,一副绅士面孔,人模人样地说着他调查得知的信息,而不是他嘴里说的,从项翛年那里听说过东堂婆婆。

  但是,这也降低了东堂婆婆的防备心,她放下按着报警电话的手机,转而从袖口里拎出了一串钥匙,面露担忧道:

  “嘛,原来是这样,那可不得了了,那得赶紧开门了,我来给你们开吧。”

  东堂婆婆上前走到男公.关部众人的中间,嘴里说着“年年酱有你们这样的同学真是太好了”,手上也没有含糊,精准地找到306的钥匙,帮他们打开了门。

  “年年酱,你学校的同学来找你喽,你在家吗……”东堂婆婆打开门后,就后退几步靠到走廊墙边,把空间让给了男公.关部的众人。

  东堂婆婆看不到里面的场景,但不妨碍她像个劳心劳力的长辈,对着门内喊去。

  如果是平时,项翛年一定会精力充沛,给予回应。

  但现在。

  她睡在被窝里,不省人事。

  众人在东堂婆婆打开门后,顺着顺顺的叫声看过去,立马捕捉到了顺顺前面,躺在被窝里,双脸绯红,满脸痛苦,神志不清的项翛年。

  心脏仿佛停了一瞬。

  空气中,短暂的一瞬后,众人齐齐奔向躺在地上的身影,喊着的嗓音焦急:

  “年年!”

  “年年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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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馨提示:

  怎么说呢……

  还请大家努力提高一下自家长辈对陌生人的警惕,不要因为他人的三言两语,就乐颠颠给他人开门。

  嗯……不管是别家的门还是自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