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es:
作者注：这章几乎全是porn。抱歉。或者不抱歉？你来选择。对不起如果有任何拼写错误和生硬的词句，以及对不起拖了这么久才回复评论，但你们的鼓励和任何人读到这个的事实都真的对我意味很多所以谢谢你们。
译者注：这么久没更新其实是卡肉了……万字长车感觉怎么翻都不是那个味orz
威尔不记得入睡。他猜想人们从来没有真正记得入睡，但他也不记得上床了。但他一定那么做了，因为他醒来时正安卧在钴蓝色床单下，汉尼拔的胸膛平行抵着他的后背，一只手占有性地环绕过他的腰间。阳光透过纱质的白色窗帘，在对面墙壁上投下一片阴影，并照亮了房间里的一切，威尔不禁觉得那光晕不知怎的很是澄澈。房间和房间里的一切——包括他自己——都被清洗了，被清澈的光线洗得干干净净。
威尔当然不记得被清洗。他能清楚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在他湿红的双手下卷曲的厚实肉条。他依然能闻见血腥味，从走廊尽头的卧室中散发出来，或者可能从浴室，但卧室里没有屠杀的痕迹。这里的一切都像水洗般干净且明亮，正如它应有的样子。威尔叹了口气，让自己倚靠在汉尼拔舒适的温暖中。他的呼吸深沉而缓慢，并且尽管他可能是装的，威尔觉得对方很可能还在睡梦之中。
汉尼拔的胳膊把他搂得更紧了些，威尔挣扎着转身，却不挣脱开这个怀抱。这是一个难完成的动作，翻身但不移动汉尼拔的手臂，但威尔还是设法移动自己，使他们面对彼此，他的眼睛与汉尼拔喉咙下方的苍白凹陷持平，双手轻轻放在了汉尼拔的胸肌上。他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在下一次呼吸时吸入汉尼拔的气味——薰衣草和鼠尾草，还有龙涎香的均匀深沉香味，在那之下则是汉尼拔自己的味道，如同雨后的森林。它像药物一样作用于威尔的大脑，他感觉自己沉浸在了温暖和安全的感觉中。
他刚安稳下来没多久，汉尼拔就把他拉得更近了些，嘟囔了些难懂的话，半梦半醒地对着威尔的头发叹了口气。他的嘴唇贴在汉尼拔喉咙的优雅曲线上，威尔感觉自己的胸口悄悄泛起了一股热涌。
他向后仰身，轻轻用手推着汉尼拔的胸膛，这样他就可以抬头看向汉尼拔的脸。他在汉尼拔脸上发现的表情令他震惊——他脸上没有一丝睡意，而威尔确信他在前一会儿真的是睡着的。威尔想不出一个词来形容汉尼拔看着他的样子——双唇分开，眼睛光亮湿润。惊叹，他想，可能是最接近的了。
“我昨晚看到你做的那些事……”
威尔感觉血液从他脸庞上流走。他猛地记起了，突然体验到他对现实的感知发生转变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他曾感觉像是杯中的倒影，像是他们发现的那个孑然一身站在即将到来的潮水边的男人的镜像。他一生都在和自己无法关停别人的情绪作斗争，但他之前从未有过如此的感觉。他感觉到那个人的痛苦、感觉自己既是被审判者又是审判者的体验，让他想起了自己为了杰克而走进杀手心灵的感觉。他那时同样做出了那些无法对局里解释满意的直觉性跳跃，但比以前更快、也更容易了。他没法解释，甚至都没法对自己解释。
他还记起了，他是如何想要原谅，就像上帝原谅一样。
汉尼拔放开了在他身上的抓握，以便用指背轻抚威尔苍白面庞上伤痕累累的那一侧。威尔因这温柔的爱抚而颤栗。即使是这么轻柔的触碰也令他疯狂。威尔感觉汉尼拔就像一块磁铁，拉着他起身，将他们的脸凑到一起，突然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他周围的房间似乎跟随汉尼拔在他唇上的压力而收缩、扩张。男人虔诚地吻着他，缓慢得令人痛苦，并且对威尔的心意而言太过温柔。伴随着一声喘息的轻叹，威尔加深了这个吻。汉尼拔温和地回应着，他的嘴唇分开，以让威尔的舌头舔过他的上颚，他任由威尔引导着他们拥抱的轨迹。不过还是太少，太过克制。
威尔感觉他的欲望在体内跳动着，仿佛第二颗心脏。他发出一声轻柔、欲求不满的声响，并轻轻咬住了汉尼拔的下唇。
汉尼拔的身体抵着他一动不动，只是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他的双手抬起，以握住他们之间威尔的脸，将他固定住，用他优雅的手指捏住他的嘴，使它部分张开，这样汉尼拔的舌头就可以侵入他的口腔。威尔能感觉到自己因汉尼拔舔入他口腔的方式而变得无比坚硬。汉尼拔的力气真大，威尔想，他想退出这个吻都不行。
有那么一秒，他想试一试，只是为了让汉尼拔能阻止他。他想象着汉尼拔温柔的禁锢如何变得严厉，想象着他会使出多大的力气，想象着他眼睛亮起的样子，因为威尔在他身下挣扎、却无法逃脱。
随后汉尼拔抵着威尔的下身扭动臀部，威尔能感觉到他有多硬，他的勃起就像一块烙铁，在威尔的大腿上炙热燃烧，并且淫靡地渗漏着液体。威尔自己的阳具同样隐隐作痛。他边将臀部拱起，边发出隐没在亲吻中的呻吟。他突然感到一阵空虚，他的身体以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方式深刻而空洞地疼痛着。伴随着一阵颤抖，他想起了汉尼拔在他体内的手指，并突然间好奇着，如果再多一些会是什么感觉。他那时感觉如此充实，他不确定自己的身体能否接受更多，想到这里，想象着他们将会看起来如何、当他们终于以这样的方式结合在一起，他的脸变得通红。
我们将会是什么样子，威尔想着，呼吸突然一滞，意识到这一切正在发生，真的、终于发生了。
汉尼拔的手指在他的臀上要按出淤青，他正抓着那里以使他保持静止不动，他的骨盆缓慢、放荡地滚动着，磨蹭着他的身体。威尔从吻中挣脱出来，他的脖子拱起，喊着汉尼拔的名字。他感觉到汉尼拔的手指缠绕着他颈后的短发，汉尼拔的潮湿气息落在他喉咙的皮肤上，随后他的嘴唇贴近了那里的柔软肉体。随着年长男人在他脖颈的原始柱身上吮吸出一块暴力的淤青，他的心脏跳动着，脉搏在汉尼拔的嘴下失控地搏动。
汉尼拔的牙齿擦过他脖子上的娇嫩肌肤。威尔在感受到压力的几秒钟后，就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汉尼拔的一颗锯齿状的门牙上撕裂了。他“嘶”地抽了口气，随后因汉尼拔舌头舔去他血液的湿润运动而呻吟。他感觉汉尼拔的舌头拖过的是他的大脑表面而不是脖子，仿佛他的大脑像被舔过的冰淇淋旋一样，在热度、吮吸和力量的作用下塌陷了下去。如果你现在要杀我，他想，头向后靠进汉尼拔手指的托握中，以便更好展示自己的喉咙，我会允许你的。
汉尼拔在威尔的喉咙底部串起一串淤青吻痕的项链，他血淋淋的嘴唇下冒出鲜血，皮肤下泛起一片猩红的污迹。他的舌头在威尔脖子绷紧的肌肉上划出一条炽热线条，最终在一只耳后舔弄着。他将耳垂吮进嘴中，在威尔支离破碎的吸气声中轻柔咬住。
“在偌大世界中，威尔。”他说，他的嘴唇贴在了威尔的耳朵上，如此他的话语便充满了他。它们在他头骨边界上跳动。“在茫茫人海里，我找到了你。这个维度中唯一一个能够理解我的灵魂。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更像我自己。”
威尔喘息着，在汉尼拔的钳制下扭动着。他能听到自己发出一阵阵令他难堪的渴望声音，但他对此无能为力。他已经感觉失控，与对方如此多的肌肤接触令他无所适从。随后汉尼拔抵着他轻轻摇动着臀部，一次又一次，他们之间的紧张逐渐累积，直到威尔想要尖叫。汉尼拔的呼吸炙热稳定地落在他的耳廓上，汉尼拔的气味在他周围弥漫。他能感觉到汉尼拔的勃起在他两腿之间抽插，厚实的头部，被前液所润湿，拖蹭过他的洞口。
“我想要你。”威尔啜泣着，双手紧抓住汉尼拔的前臂，关节发白。明天会有淤青在那儿产生，一部分遥远的他知道，会有黄青色的挫伤纹印在苍白皮肤上。不过汉尼拔没有流露出任何不适。“就现在，汉尼拔，哦上帝，我想感受你。”他边说，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因为他自己的话语而逐渐升温。
汉尼拔嘴角一扬。“你现在没有感受到我吗，威尔？”他问道，声音稳定得让人恼火，臀部慵懒地扭动着。汉尼拔分开双唇，溢出最细微的喘息，威尔感觉到他的眼睑颤动着闭上，他的双眼几乎要翻到脑后。“我能感受到你。”汉尼拔呼吸着。他的声线边缘充满着欲望。“你感觉棒极了。”
威尔摇了摇头，在汉尼拔的双手下无用地使劲。当然，他太过有力，太过坚定不移，太过无法动摇，太过无情，太过残酷。“求你。”威尔的声音哽咽着。“你已经知道我的意思了。”
“还是告诉我吧。”汉尼拔满足地轻声低语道，轻咬威尔的耳廓。他松开了威尔的一侧髋骨，而威尔试探着挣扎了一下。然而，汉尼拔的力量并没有被动摇。他用那只腾出的手的拇指勾勒出威尔下唇的完整曲线。“我想要听你说。”
“你想听我求你操我。”威尔挖苦着说，汉尼拔的眼中闪过一丝也许是欲求或是警告的东西，“这样就称你的意了。”
“我想要的可不止是称意。”汉尼拔说。“客气点求我，威尔。”
他已经羞红的脸庞因汉尼拔的话而变得更热了。他张了张嘴，却发现突然干涩得说不出话来。汉尼拔近乎无辜地垂眸对他笑了笑，却贴紧了威尔的身体，如此他的龟头又一次在威尔的身体入口处挑逗。而威尔发现自己再也抑制不住了，突然间愿意做任何事、说任何话来得到他需要的东西。
“汉尼拔，”他呻吟着，“我想要你进入我——我想感受你的阴茎在我体内。”他的眼睛刺痛着，他快速眨了眨眼，好弄干净它们，随后透过湿漉漉的睫毛抬头望着汉尼拔。他看上去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而威尔清楚地知道那是什么。“求你。”
汉尼拔的笑容扩大了，大到露出牙齿。他把嘴唇贴到威尔唇上，这个吻出奇温柔。威尔呜咽了一声，发现自己突然仰面躺着喘不过气来，而汉尼拔撑在他上方，俯身落下了又一个吻。这一次更深、更用力，他的舌头强行深入威尔的口腔，窃走了他的呼吸。有那么一瞬，威尔确信自己会昏过去。
“我想要你进入我。”当汉尼拔撤回呼吸时，威尔喘息道。
汉尼拔微笑着。“我想要在你体内，”他赞同道，“我想做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以一种别人从未有过也永不会有的方式，得到你、触碰你的人。”威尔的心疯狂地跳动着，他的视野边缘模糊了。他想说点什么——说说这感觉有多强烈，说说他如何感觉太过混乱、太不稳定，现在站都站不稳，说说他是如何终其一生试着变好、而现在他只想变糟。但他什么也没说，而汉尼拔又一次亲吻着他，随后低头亲吻着威尔的喉咙，嘴唇扫过敏感而疼痛的皮肤，然后向下移动。汉尼拔的嘴找到了威尔的一侧乳头，用舌头轻轻挑逗着。
威尔的背脊痛苦地拱起。汉尼拔边用牙齿轻咬他敏感的皮肤，小心翼翼地叼住，边舔弄吮吸着，使得威尔分开的唇间溢出阵阵喘息，他的阳具在肚皮上渗漏着液体。
“汉尼拔，天哪。”威尔呻吟着。他听到了汉尼拔的声音，穿过依稀记得的梦境的迷雾，渗透到他耳旁，如同穿过浓浓雾气的阳光。你是我唯一的神明。
汉尼拔的嘴向下移动，滑过威尔的胸骨，威尔感觉到自己正在颤抖。他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当汉尼拔的舌头滑过他的腹部，炙热而湿润地，沿着他多年前在那儿留下的伤疤的粗糙边缘描画时，他还是被震惊得发出一声尖锐喊叫。
“汉——哦我的天——你太、太、太——”
“嘘，亲爱的。”汉尼拔喃喃道，将张开的嘴贴在疤痕组织上，而威尔因他的触碰、因他嘴唇扫过威尔通红紧绷着的龟头的方式、因他唇间那声指代威尔的爱慕称呼，而发出一股近乎哀鸣的声音。“让你自己去感受。”
威尔抽泣着，伸出一只手臂遮住双眼以掩饰他的面庞——但他忍不住偷偷看向汉尼拔，那人正低下头舔舐着威尔腹部积聚的前液。威尔用力地呼吸着，看着汉尼拔的舌头伸出来品尝他。这是一个如此突兀的下流画面——完全不是威尔期望着他会做的事情，但却表现得那么温文尔雅、胸有成竹，正如汉尼拔如何应对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美味。”汉尼拔喃喃道，而威尔呻吟着。“仿佛你从不可能如此。”
威尔的心脏和大脑飞速运转，他的脑袋里充斥着他们共同欲望的喧嚣。他想要告诉汉尼拔，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爱过另一个活着的生物——想要告诉他，他根本从来没有爱过，甚至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爱。但他的嘴却拒绝运作，于是威尔满足于以一种渴求的目光盯着汉尼拔，并将破碎的喘息吐到他身上。
汉尼拔将威尔的膝盖推到他的胸前，几乎将他弯成两半。威尔从未感觉如此暴露。他的身体不自在地敞开着，展示着。他能感觉到每一寸的自己都在汉尼拔扫过他的冷静而评价的凝视下泛红。他的双眼闪烁着赞许的光芒，而当威尔感觉到汉尼拔的嘴唇贴上他的大腿内侧、一只炙热、张开的嘴亲吻着那里时，他不禁将一声啜泣咽了回去。
“汉-呃-汉尼拔。”威尔开口道，然后发觉自己没法说话——没法思考——汉尼拔的舌头正在他的两腿之间、他的洞口上方，可口湿润地舔弄着，他迫切渴望着被填满。“哦我的天你——你是在——”
总有一天，威尔打算再次说完这个句子。但现在不是时候达成这种胜利，而随着汉尼拔将他吃干抹净，用舌头描摹着紧绷的环状肌肉时，他的问题崩碎成了含糊不清的呻吟。这亲密几乎让他难以禁受；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威尔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陌生的感知下放松了下来，并且不知怎的，这种感受既过于多了，又不足够。
当汉尼拔将一根手指按在威尔入口上时，他湿润的洞穴很轻松就接纳了它。这感觉很奇怪，但并不痛苦，并且远远不够。威尔呜咽着，翘着屁股磨蹭汉尼拔的手。汉尼拔的嘴沿着他的大腿内侧吮吸亲吻，威尔感觉到有第二根手指在他身体入口处摩擦。随着它突破他的身体，缓慢有力地滑入他体内，直到他的两根手指都完全进入了他，他不禁发出一声低吟。侵入的手指摩擦着他的前列腺，汉尼拔的舌头在他身上挑弄，还时不时探进他的洞口，这让他的呼吸变得愈来愈急促。他感觉自己快要失去理智了。
“哦天哪，汉尼拔。”这太多了，感觉太好了。当汉尼拔撤后注视着他，微微抽出手指以舒张威尔屁眼处紧锁的环状肌肉时，威尔哀嚎着，根本憋不住那声音。“求你——我再也等不了了。”
“嘘——”汉尼拔安抚道，在这一瞬间一反常态地温柔。或者也许不是，威尔想。他总是能够在他认为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时表现出善意。当他再次开口说话时，他的嗓音粗糙不已。“相信我，”他粗声说道，“你会想要准备好的。这会感觉很好的，威尔，我保证。我会让你感觉比现在更好。但你得首先让我帮你准备好。”
威尔呜咽着，就在他环绕着汉尼拔手指的肌肉一阵痉挛时点了点头。汉尼拔将手指伸了进去，然后扭动它们，威尔不禁哭喊出声。汉尼拔抽出手指，只为再次将它们插入，动作缓慢得令人痛苦。
“亲爱的孩子。”汉尼拔说，声音低哑。威尔有些满足地注意到汉尼拔的嗓音中带有一丝气喘吁吁。“你身体紧锁我手指的感觉，”他叹息道，“那么温暖，那么紧。我的神啊，威尔，将我自己深埋在你体内的想法，几乎就要让我禁受不住了。”他呻吟着，身体前倾，将额头靠在威尔的肩上，威尔呼吸着他头发的味道，他脖子后面淡淡的汗水光泽，试着让自己集中注意力，但此刻他只想尖叫。
“这感觉真好，”威尔含混不清说着，“你感觉真好。我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他从来没有在做爱时有过这样的表现，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被自己的嗓音震惊到了——高亢、渴求、放荡——对他自己感到震惊和隐隐的兴奋。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第一次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带给了他全新的感觉，是不是因为他第一次被人这样触碰，但他知道汉尼拔才是最主要的原因。他用力抓着身下的床单，有些希望它们被扯破，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法费心松开他的攥握。“我需要你，汉尼拔，求你了。”
汉尼拔以吻封缄，威尔呜咽着，在汉尼拔的唇上品尝着自己的味道，他拱起身体深入这个亲吻，并试着进一步朝着汉尼拔的手掌扭动。
“看到你在我的触碰下颤抖、挣扎，听到你的呻吟与哀嚎，”汉尼拔承认道，威尔因他的话、和他手指的扭动而一阵寒颤，“给予我一种残酷的愉悦。我想继续，像这样抚摸你几个小时，想要让你始终保持在过多与永匮之间的边缘地带，如此我便可以继续见证你是如何因为我而破碎的。”威尔抽泣着，汉尼拔最后一次将手指几乎是恶狠狠地插入了进去，之后在威尔不连贯的呼吸声中缓缓拔出。“然而，今晚，我发现你实在令我难以抗拒。”
威尔的心脏砰砰直跳。他的头脑一片空白，除了他如何想让汉尼拔和他一样感到失控之外一无所有。汉尼拔低垂凝视着他的双眸闪过一刻光亮，那人拉拽着威尔的臀部，将一对枕头放在了他的身下，随后跪立在了威尔的大腿之间。他感觉自己以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方式暴露、脆弱着。威尔撑起身子，热切地紧盯汉尼拔的双眼，他的心脏雷鸣般轰响。
“我想得到你，威尔。”汉尼拔说，他的目光如此强烈，威尔不禁希望自己能移开视线，但却发现他根本做不到。“你会允许我吗？”
威尔点点头。有那么一瞬，他想要言语，甚至张嘴说些什么——说说他们升级的速度多么的快，说说他们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多么的小心谨慎、汉尼拔是多么的小心谨慎，但在一起，他们却无法自控，以及自此之后，他再也摸不透他们的暴力还会加速多少。但他没有说出任何话，而汉尼拔彬彬有礼地等待着。威尔想不出该说些什么，除了汉尼拔的名字。那个词发出得小声且充满欲求。
“你和我，”汉尼拔喃喃道，“将改变这个世界，正如我们改变彼此。在这个宇宙和无限的其他宇宙中，威尔，唯一不变的是，我们的道路将永远把我们引向彼此。”
威尔深吸一口气，第二次点点头。他让自己的双腿分得更开了些，环绕着汉尼拔的臀部。随着汉尼拔向前倾身、进入了他，他能感觉到自己在颤抖，被欲望、恐惧和期待的强有力结合所动摇。然后，当汉尼拔阴茎的厚实头部扫过他刚被手指开拓过的敏感洞穴时，威尔决定他不在乎在这之后会发生什么了，这就足够了。
当汉尼拔以小幅度动作插入他的体内，用他那格外粗壮的龟头拉扯着威尔的屁眼时，威尔的面部不禁扭曲起来。汉尼拔宽厚、肉实的龟头滑进了威尔的身体，而他深深的喘息让一阵欲火窜腾过他的全身。这有点痛，但威尔更多地感觉到一种陌生的充实感，他发觉他想要更多，想要汉尼拔动得更快些。于是他这么说了，在他能够阻止自己之前，随后却因为他无耻的乞求而感到脸红。然而，他早已深陷其中，完全不为此而后悔。
“放轻松。”汉尼拔呼吸着，随着他的臀部微微向前摇晃，他的话语以最轻微的喘息声结束。威尔感觉到他的手掌张开，滑过他的胸膛，抚摸过他的臀部，催促着他耐心一些。但威尔早已失去了耐心。他将头向后仰，向上运动着臀部，感觉到汉尼拔贴紧他的身体，感受到汉尼拔是如何充满了他，他被这种圆满、充实和完美的感知所淹没，仿佛他们一直应当如此。
当然，他知道，他们的确如此。
汉尼拔粗砺的呼气声和他胸口起伏的样子，在威尔听来即为胜利的声响。“威尔。”汉尼拔说道，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陌生，威尔不得不抬起头来确认那仍然是他。汉尼拔的刘海，在越狱后的几星期里长得更长了些，垂下遮在一只眼上。他的面色潮红，双唇分开，尽管他与威尔觉得自己一定表现得乱七八糟的外表相去甚远，但他衣衫不整、难以自暇的样子同样清晰得足以让人看到、听到。他炙热而沉重的呼气落在威尔喉部的皮肤上，他接下来的话似乎未经三思就说出了。“你夹得我好紧；你感觉真好。”
威尔啜泣着，他的双腿分得更开了些，以尽可能接受更多的汉尼拔。他的某个遥远的部分为他能接受汉尼拔进入自己的样子而感到震惊。他一直不确定这能否行得通，说真的，但他知道这感觉会很好。他只是没有意识到会有多好。他听到自己喊叫着什么，声音破碎又粗糙。“好棒。”他听见自己抽泣。“你在我里面感觉好棒，汉尼拔，哦、哦！”
汉尼拔低吼着——因为威尔的话，抑或因为他因痛苦的欲求而边呻吟、哭泣着，边身体紧绷的样子。他在威尔的太阳穴上落下一个唇齿流连的吻，说出的话语几乎只是向他头发和皮肤上吐出的热气。“你不知道，威尔，我是多么享受作为那个向你展示你身体潜力的人。”威尔知道他说的不只是性，但听到如此淫靡的话语从汉尼拔嘴中说出，依然让他有些难以接受这一切是真的。
随后汉尼拔没有先拔出、就将臀部碾压了下去，将自己深深地埋进了威尔的后穴里，威尔不禁被那巨根所拉扯的感觉所淹没。“求你，求你了。”他呻吟着，无法停止自己的话语，抑或阻止住那话语背后的绝望。“汉尼拔求你动动吧，哦，我没法、我没法——”他乞求着，但他知道乞求只能激起他的胃口。汉尼拔慢悠悠耸动着臀部插入，再缓缓拔出。威尔感觉仿佛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带走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当他重新滑入，在这个过程中扫过威尔的前列腺时，世界有那么半秒变得一片空白。
威尔尖叫起来。
他没有拔出来，但汉尼拔等待着尖叫声消退。“你还好吗？”他问道，在威尔疯狂的呼吸声之上，他自己的声音充满了欲望，粗糙而厚重。“你想停下来吗？”
“不要停、不要停。”威尔几乎是在叫喊。这太多了，汉尼拔太大了，而且这太快了，他们与彼此、对彼此所做的一切都多得没法收回，也没法应付、没法变得再次稳定下来——但威尔不在乎。他不在乎稳定，不在乎理智，不在乎坚持自己的身份或生活。这就是他想要的一切，为了达到完整他所需要的一切。汉尼拔大声地呼着气，开始以一种缓慢、稳定的节奏操他，威尔不禁在他身下的床上谱写乐章，紧抓着床单和汉尼拔的发丝。
威尔感觉自己又一次身处幻觉，随后，仿佛自己正从一处很高的地方坠落下来。他的一只手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另一只手被按住，汉尼拔的手指与他自己的交缠在一起。汉尼拔的大拇指在他手心里抚慰地打着圈。
“哦。”威尔呻吟着，臀部用力迎合着汉尼拔的抽插。他身体移动的方式和分开包裹着汉尼拔的样子，随着他们躯体的每一次运动，都将他体内的某些东西打碎得更多。“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简直——这简直——”
“这就是你需要的，威尔。”汉尼拔说道，他的臀部猛然向前一挺，阴茎擦过威尔体内的敏感点，引起了威尔的一声嚎叫。“没有人能像我一样给你这些。”
听到这些话，听到它们在汉尼拔的贵族口音中听起来是多么的下流，威尔的眼睛都翻到了脑后。“我想，”他呻吟着，“我想和你做任何事。”而他说的这些话有那么多含义，因为他知道汉尼拔会一直驱使着他们，推动着他们走向不可避免的烈火，但他却无暇顾及。只要他们能一直这样下去，他想，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汉尼拔空出一只手来，用双臂在威尔身后圈起，将他拉得更近。他将一只手的手指张开握住威尔的颈后，随后向前耸动，深而用力地插入威尔。威尔呻吟着，抬起双腿，将它们分得更开以适应汉尼拔。随着汉尼拔插入他的身体，将他拉得更近，他向下伸手握住了汉尼拔的大腿，被汉尼拔在他体内移动的亲密和热度和力量所淹没。
汉尼拔正控制着他的整个身体，用一只手松松地环绕在威尔的喉咙上。“你是我的。”汉尼拔说道，手指在威尔拱起的喉咙上握得更紧了些，而威尔喘息着，透过一片光亮的迷雾抬眼盯着他。“不论现在还是永远。我知道你感觉到了。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感觉得到，正如我所感觉到的一样。你应该知道，”他低吼着，深深地插入进威尔被拉扯、抽搐着的洞穴中，“当我了解到，尽管你知道自己属于我，却还是结了婚、试图把自己给予其他人时，我是多么的生气。”
“哦，哦天哪，汉尼拔！”威尔大喊道，声音支离破碎。他的手指在汉尼拔大腿的精瘦、绷紧的肌肉上胡乱抓挠，感觉到它们在他掌心下滑动，同时汉尼拔的阴茎在他体内滑入滑出，滑过身体中令他的神经燃起欢愉火光的那一点。意识到汉尼拔正以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方式索取着他，不禁令他的血液在体内燃烧起来，因为他们任何一人拥有其他人的想法都是那么的荒唐无稽。
汉尼拔的双眼闪现出一抹红色，威尔能够感受到那激情与怒火，那愤怒的记忆。汉尼拔的情感正以如此光芒四射的热度熊熊燃烧着，与他冰冷的内在如此不相称。威尔有时担心自己会在它们的熔炉内被活活烧死。“现在，从各种意义上讲你都是我的了。”汉尼拔告诉他，他的阴茎恶狠狠地插入威尔的臀部，将他刺开两半。威尔断断续续地哭泣着，合上了眼睑。他的指甲划过汉尼拔大腿的娇嫩肌肤，他听到汉尼拔在他上方“嘶”地抽了口气。然而，他不确定那声音蕴含的是愉悦或是痛苦，也睁不开眼以找出答案。他同样也不确定自己所感受到的是什么——他知道，他将会在他们结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感受到它在体内，但现在，他所能集中注意力体会到的，只有在他体内攀升的愉悦，如同藤蔓缠绕着他的四肢、他的喉咙和他的双眼向上蜿蜒。他感觉被它所扼，所征服，感觉自己失去了控制，失去了稳定，而这一切都只是感觉很好。终于。
他感觉到体内渐增的压力仿佛海中的浪花一般，快感在他体内逼近顶峰，他不禁在汉尼拔的臂弯中扭动起来。汉尼拔的手渐渐在他脖颈处收紧，威尔的视线被泪水所模糊。透过它，他看到了汉尼拔，渐暗世界中唯一清晰的一点，他那充满强烈好奇与爱慕的神情充斥着威尔的头脑与视野。
“我快到了。”威尔哭号着，无法在汉尼拔稳定而有力地抽插着他、将他碾在床上的时候保持不动。每一腔空气都在燃烧，他感觉自己的面庞和肩膀正变得越来越热。“哦，我不行了。”
“我知道，亲爱的，我知道。”汉尼拔的睫毛颤动着，他呻吟着，再次进入威尔。“专注于这种感受。让你自己去接受它。”
威尔抽泣着。他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话他觉得现在自己能够说出，而他却通常不会、不能、不得表达。在所有一切之上，他感受到了感激，记起了在不久前他的血液还曾因意识到自己会为汉尼拔无止休的残酷编排感到感激而尖声翻腾。但他很感激，如此感激，在这么多痛苦、折磨与创伤之后，感激那些他所付出的、以将他们带到此处的一切。正因为这些痛苦、折磨与创伤。也许事情不得不像这样，威尔想道，不得不如此可怖，才会感觉如此美妙。没有什么能像汉尼拔一样如此伤害他，也没有什么能让他感觉如此好。
随后汉尼拔的嘴唇覆上了他的，汉尼拔的舌头火热地钻进他嘴里，威尔尖叫着，尖叫声被亲吻所吞没，他在白热的痉挛中达到了高潮，那痉挛几乎要将他震散。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抬起，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无言地哭泣，而汉尼拔吞没了他。他听到自己的名字，在汉尼拔口中虔诚地叫着，随后他听到汉尼拔的沉吟，他能感觉到汉尼拔射在了他体内，而这几乎要超出他所能承受。汉尼拔的手指微微握紧，有那么一刻，威尔仰起身子，靠进那压力之中，而他的视野边缘变得模糊、渐暗。
然后汉尼拔边亲吻着他，边用双臂环绕着他，将他拉得近了些，双手穿过他的发丝，抚过他的脸，而这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他能感觉到强有力的余震流遍他的全身，感觉到在他上方汉尼拔身体逐渐消退的震颤。当汉尼拔从他体内拔出时，他尖声号叫起来，而当汉尼拔用手指将他溢出的种子推回威尔身体中时，他呻吟着，用一只张开的手遮住了自己的脸。
他感觉到汉尼拔在拉他的手。“不要躲着我。”他说，嗓音莫名地催促，于是威尔任由自己的手被轻易拉开。汉尼拔以一种好奇且惊奇的强烈神情垂眸凝视着他，威尔不禁感觉自己因这熟悉目光在不熟悉的场景中所产生的热量而颤栗。
“你真是无与伦比。”汉尼拔喘息着，他抬起手捧住威尔的下颌，听到这些话，威尔的脸变得通红，他的眼神躲闪开来。汉尼拔不禁大笑。“你知道我对你感觉如何。”他说，“在你面前我想藏也藏不住。”
这是真的。威尔能感觉到对他的热情与贪婪，情欲与爱意溢满了汉尼拔大脑的蓄水池。他感觉自己被淹没其中，他的感官被欲望与完全与欲求所堵塞，突然之间那么无助、脆弱，如同某些新鲜孵化出来的事物。“现在做什么？”
“现在，”汉尼拔叹了口气，在他太阳穴上落下一吻，“我们休息。”
******
后备箱空间有限，所以他们必须精简打包。即便如此，汉尼拔还是坚持要为自己准备三个独立的服装袋，为威尔准备一个。威尔一开始表示拒绝，并且几乎要准备着威胁对方说自己要穿一周末的工装短裤和夏威夷衬衫，当他看到汉尼拔坚持要他穿的是什么时。
西装外套和长裤都是象牙色的，里面的牛血色衬衫将宽大的领口像伤口一样显露在外套上。还有一块相配的深红色手帕，威尔已经能感觉到汉尼拔将它整齐地叠放进胸前口袋里。尽管，在通常情况下，一想到任由汉尼拔打扮着他，他就会感到反胃，但威尔却忍不住感到至少同不安一样多的高兴。
“你给我搞了身白色毒枭西装。”他说，眉毛拱起，嗓音轻快。
汉尼拔微微一笑。不是他一贯的自得神情，而是某些更加柔和的事物。威尔花了一秒才想起该如何呼吸。“我发现自己对这景象很感兴趣。”他承认道。
穿过服装袋，威尔用手指摩挲着布料。这套西服本可以看起来像套万圣节戏服——在他自己的脑海中，想象着，那就是他所构想的：某些华丽而滑稽的东西，但是，当然，汉尼拔不知怎的设法购得了一套西装，尽管明显地让人想到托尼·蒙塔纳[2]，但依然设法看起来像一套真实的衣服，而不是戏服。威尔想象着这套衣服穿在他身上的样子和感觉。他想知道汉尼拔是否会喜欢它在他身上的样子，以及他是否会喜欢它到，会在威尔这个周末不可避免毁掉它之后更换一身新的。他想知道他们的酒店房间是否会足够隔音良好，可以让他们在浴缸里用电锯锯死一个人，尽管他头脑的理性部分知道他们不能。在迈阿密度过周末的全部目的就是避免引起人们对他们杀人的注意；离家如此近的两起杀人案，像柴火一样堆在冷柜中的两具尸体的残骸，太多不必要的风险了。威尔相信汉尼拔对他们寿命的估计，他宁愿和汉尼拔一起度过短暂的狂热时光，也不愿独自一人活过漫长半生，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任由他们直接加速走向死亡。毕竟，在他死了之后，就没有人会像这样操他了。
“要不要我开第一段路？”汉尼拔问道，他已经走向了驾驶位车门。威尔让他去了。他要看着群岛从窗边飞过，在晨光中打会瞌睡，梦想着在他们长途驾驶的终点会有什么等待他们。一周末的逍遥，一次城市中的狩猎之旅。他不确定自己对于开车去迈阿密只为杀人、心中却没有任何特定目标的感觉如何，但当他想起自己将那个男人领回家、并将他肢解时，他知道他想要去的意愿，强烈得几乎同汉尼拔希望他想去的意愿一样。
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迎接他的是他自己的脸从《犯罪揭密》封面的亮光纸上向他望来。“线上报道对你来说还不够吗？”威尔问道，充满不屑地用拇指与食指将杂志举起。
“我以为你会在旅途中需要一些读物。”汉尼拔说道，尽管他的语调不露感情，但威尔能清楚地听出其中的喜悦。他把杂志和他们的行李一起扔到后座上。
“我可不想晕车。”他撒谎道，对着正滑进他身旁座位的汉尼拔微笑。
有一段记忆正在他脑海中回响，汉尼拔的声音就在不久之前，但现在却无比遥远。“和我一起吗？” 此刻的汉尼拔正越过仪表盘回笑看他，转动钥匙让汽车运转起来。他们从车道上驶出，开到马路上，随着威尔看着侧后视镜中的小房子越变越小，他们加速驶向某人的命定劫数。
[1] 标题注，羽化（Eclosion），昆虫发育变态成虫的最后过程。昆虫从卵孵出幼虫的过程称作孵化，幼虫老熟变蛹的过程称作化蛹，由蛹变成虫的过程称作羽化。
[2] Tony Montana，电影《疤面煞星》中角色，古巴毒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