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擎霄心痛的没有知觉，全身的血液都像凝固住了。麻木，死寂，恨不得眼瞎耳聋的是他，融在浓浓的黑暗里承受万箭穿心，可李梓寒将最后一抹白日也给他遮住了。
晏擎霄睁开紧闭的双眼，看向李梓寒的脸，明明口出恶语相向的是他，眼泪却始终没停。
晏擎霄年轻时爱逗哭他，后来床上也爱把他欺负哭，可现在却见不得他掉眼泪。
男人掩饰了眼底的痛苦，脸庞逆着光轮廓更有探知欲，让人想看得分明。
接着光被打散了，晏擎霄上前，伸手抚上李梓寒咸湿的脸，低头附在他耳侧，声音低哑深沉：“你可以恨我，你恨你的。但是，事情已经这样，我耗费了多年，什么都没得到，我怎么肯。”
李梓寒听不见，只能感受到耳边一阵风，他停住眼泪，有些生气地狐疑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
晏擎霄无所谓地轻笑了一声，捏了捏李梓寒的耳垂。
李梓寒平复不下心情，伸手打他的手。下手不留情，但却收不回手了。晏擎霄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后脖颈，然后一用力将坐在沙发衣衫凌乱的李梓寒打横抱起。
“你干嘛？你放开！”李梓寒被他的不要脸惊到。
晏擎霄不再他手上写字了，又在他耳边说他听不到的话，气死他了！
“小寒，你再叫，我可要忍不住先从你身上讨利息了。”
李梓寒只能感受到风过耳边，气得捶他，手脚来回蹬，眼看就要抱不住，晏擎霄低头咬了他鼻子一口，李梓寒吓地不敢动弹了。
这时晏擎霄又在他耳边说话了，“小寒，你再乱动，我可就不止这样了。”
李梓寒虽然还是听不到，但似乎能懂他的意思，乖乖让抱了，直到放到床上都很乖。
晏擎霄笑了一下，把他放下后，打开衣柜找衣服。翻了件衬衫出来，扔在李梓寒旁边，半跪过去解他扣子。
只是他手一伸过来，李梓寒就避开他，还骂道：“你别想！”
晏擎霄好笑道：“我想什么了？”
李梓寒：“你说什么东西？！”说着把手掌伸过去，“写。”
晏擎霄捏住他的手，眼底玩味极了，写：“你想带着我的精液穿一天？”看到李梓寒不信，晏擎霄拉着他的手放到衣角上，摸到一手湿黏。
李梓寒想到刚才的事，脸色不好看，晏擎霄却误以为他还不信，捏着他的手放在他鼻子面前：“你闻。”
李梓寒闻到一股腥味，又打他，“让你耍流氓。”
晏擎霄让他打，伸手解他的扣子，李梓寒又收手，捏着领口滚到一边，指着他：“你不用你，我自己来，你出去。”
晏擎霄没生气，过去按住他肩，扣住他的手写：“听话，再动就沾到床单上了。”
李梓不敢动了，扯着身上的衬衫嫌弃得要死，又气：“就是你！”
这算哪门子生气，晏擎霄眉眼带笑，只觉得折腾几下，怎么这话头越来越软了，现在连个整句都骂不出来了。他站在那不动，把李梓寒脸上的嫌弃和犹豫看得分明，偏又不去帮忙，还忍不住闹他，故意拿起他的手征求他的同意：“我帮你要吗，反正你哪里我都看过了。”
“你……”
晏擎霄不管他了，蹲下身帮他解扣子，再套上干净的衣服，后来又拉他裤腰带，这时李梓寒不肯了，“为什么要换裤子，裤子上又……没有。”
晏擎霄看他什么都没的裤子，笑了声，骗他：“有。”
李梓寒握住刚写完字的手心，另一只抓裤腰带的手松开。晏擎霄拍了一下他头，顺利的剥下裤子，但是却没立马给他换上新的。
两腿间凉嗖嗖的，李梓寒发现晏擎霄没动静，又想到刚才他做的混事，盘住腿命令他：“不准看。”
晏擎霄看他两条面条腿，没说话，只是走过去拉他的内裤边缘。李梓寒被吓得跳开，两手还抱着晏擎霄的脖子打他脸，气急了：“你想干嘛呀？又想做坏事！”
晏擎霄随他闹，等他冷静下来了，再把他手放上去，手下又是一阵黏湿。
他凑在李梓寒耳边闷笑，热呼吸喷在李梓寒颈边，又在他手边写：“这是你的还是我的？要换吧。”
李梓寒这下没说话了，乖乖地任他脱了内裤，又拿纸巾在周边擦了擦，才给他把内裤换上，穿上裤子。
上下里外都穿整齐了之后，晏擎霄倾下身半拥住他，把他的手掌放在自己胸膛。砰砰砰的心跳声隔着薄薄的衣料强有力的让李梓寒感知到。晏擎霄在他耳边说：“我知道你也有点开心是我在照顾你，我知道这些年你也有点想我，你别想骗我。你骗不到我了，小寒，我已经学会看懂你的心了。”
李梓寒有点恍惚，攀着晏擎霄的肩膀，耳边的风一阵一阵，他怎么努力都听不到，他却有预感是很重要的话，因为这种心脏疼得要裂开的感觉在多年前晏擎霄去自首的前一天他也有过一次。眼底泪光闪烁，重重叠叠的七彩铺开在面前，他伸手想去碰，晏擎霄的手却突然放到他腰间抓紧。
眼前愈加模糊，厚厚的一层阴翳挡住视线，骤然间又有一下清晰得能看到晏擎霄的头发丝。
李梓寒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光芒聚焦后的色彩斑斓，指间一动，晏擎霄惊呼一声：“你拉我头发干嘛！”
怀里的体温变冷，李梓寒保持这个姿势不动，身子不住颤抖，哽咽道：“晏擎霄，我好像……能看见了……”
接着全身失力，意识突然停止，倒了下去。
晏擎霄抱住他，看清他的脸后，吓得差点精神崩溃。
李梓寒面色红润，紧闭的眼角，却流着血。
2021-02-11 22:04: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