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过李梓寒帮他治眼睛，晏擎霄就遍地搜寻眼科名医，然而多数医师在籍地都在国外，并表示有条件带上本人来观诊。
晏擎霄拿出地图画路线，惊讶地发现要横跨整个欧洲。体能如他要短时间这样奔波尚且受不住，更别说李梓寒了。劳累过度也许最后结果还成打击，他终于能体会彭今当时说的失望了。
经过半个月这样穷追不舍的查找，依然没有谈到一个靠谱的，晏擎霄慢慢开始沉下心。他不再把大量的精力耗在上面了，只是可着劲儿对李梓好。
千依百顺不消说，万事都由着李梓寒来，除了这些显著变化外，那些没有名分的亲密也再没用在李梓寒身上。
他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变成了一个礼貌的绅士。只尽心尽力做个管家该做的，再不越界一步。
曾经故意让李梓寒吃泡面类似的事再也没有过。他仗着几个月的时长，放肆地把烂熟于心的习惯爱恶都显露给了李梓寒，一点没藏。
李梓寒给钱，也光明正大不收，再不找什么油腔滑调的借口圆过去。
接着顺风顺水又过了一个月，主治医师还没有眉目，自考本科的成绩已经出来了。
查询通道开放的那天，晏擎霄跟忘了这回事似的，围着李梓寒转了一天，直到晚饭过后都没碰手机。
晚上李梓寒洗过澡，晏擎霄照旧进去给他收拾浴室，谨防他起夜时滑倒。但李梓寒突然叫住了他。
“小狗，可以查成绩了。你是不是怕考得不好，不敢查？”
他说话的口气称得上温和，字句吞咽间也像哄。
晏擎霄走前来，握着他手写：“不是。”
“那现在查给我看。”李梓寒命令道，“我教你那么久，想知道你的成绩，不过分吧。”
晏擎霄应了声好，想到他听不见，二话不说去书房把笔记本电脑拿到李梓寒卧室。
谁知道他一进来，李梓寒就让他坐过去。手一摸，就摸到了笔记本。李梓寒说：“不用这个，用我的手机查。”
李梓寒的手机是盲人模式，查询页面一出来，晏擎霄三个字就会出现在他指头下。
晏擎霄坐在一边不动，李梓寒催促道：“我现在已经叫不动你了吗？”
自考的分数高低如何，晏擎霄根本就不知道。需要做的事太多，他考完就把这事扔到了一边，专心照顾李梓寒都显得吃力，他哪里顾得上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李梓寒还在逼他：“我只是自己能“看到”你的分数，考差了我也好给你针对性做辅导。”
晏擎霄目不转睛看他，恍然间像是回到了高三的那个夏天。李梓寒当年也这么拿捏他的分数。
为此，晏擎霄说不了不。他从李梓寒手里拿过手机，搜索成绩查询页面——
姓名：晏擎霄
身份证号：364762198811093621
输入了基本信息，晏擎霄没有立刻点查询，而是看了眼李梓寒。此时李梓寒抿着唇，眼睫毛不安地颤动，比他还紧张。
晏擎霄勾了勾唇，已经值了。
他点下查询键，心脏像被页面上的加载条捏住了。
但还好，满格时，他的心脏又恢复成平地一摊水的样子，无波无澜。
晏擎霄把比估分还多29分的查询页面给李梓寒。然后亲眼看他，第一下摸到了总分时嘴角不住的笑意，却在摸上考生姓名时变脸成了厌恶。
李梓寒还是不信。他将下面那一串身份证号小心地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摸过去，嘴巴跟着念，最后形成了那串脑海深处的数字。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晏擎霄在沉默中大气不敢喘。
酝酿中，李梓寒的眼泪说流就流，张口时声音已经哑了：“真的是你？”
这四个字信息量好大，原来你早就在怀疑我了。
晏擎霄从他身边撤离，穿上鞋要出去。但李梓寒攥住了他的手腕，掐地很紧，晏擎霄挣过，挣不过只得作罢。
“我已经瞎了！聋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嘶哑的低叫拉扯李梓寒的嗓子，不管是言辞还是声音，都听得晏擎霄心疼。
晏擎霄没说话，没写字，只是伸手拉了拉被子，掖到李梓寒颈下，遮住他露出的肩膀。
“不用你这样！”李梓寒火大，掀开被角坐在床头哭。
这场对峙对晏擎霄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根本威胁不到他。早晚要有被发现的一天，他做好了随时滚蛋的准备，却没想到这一天那么突如其来。
晏擎霄苦笑，看着李梓寒的眼泪有些无可奈何。但这双泪眼实在是没完了，眼泪流地太过，晏擎霄不由得担心这样会对恢复视力不利。
必须得想个法子让他不哭了。
晏擎霄盯着李梓寒前后左右都看了一会儿，找了个不那么高明的招——按着李梓寒的头，亲了下额头。
他现在是晏擎霄。亲一下额头就会让李梓寒气到爆炸。果然李梓寒已经气到口不择言骂他了，晏擎霄站着听了一会儿，看他没哭了，伸手拿走他的手机，就把骂声关到了门后。
睡前李梓寒怎么都没摸到手机，翻来覆去倒是困意上头，睡着了。
醒来时忘了这回事，只以为昨晚被发现后，晏擎霄就会走，或者有所改变。但没有，他照旧端了早餐上桌，坐在他对面用餐，与从前别无二异。
李梓寒扫掉桌上的餐盘，他看不到，手差点伸到滚烫的热粥里。晏擎霄本来随他闹，但见状脸色马上黑下来。他起身捏着李梓寒的手，用力一扯，李梓寒整个人就被带到了他怀里。
李梓寒气得脸都红了，手脚乱动，但晏擎霄力气太大，以绝对优势把他按在了腿上，还给他喂粥。
身份揭开了，李梓寒当然不会老实，晏擎霄威胁他，不喝就嘴对嘴喂，粥勺被强迫喂进了嘴里。
他当时以为喂粥已经够恶心，怒气难消地挑衅，没想到晏擎霄还敢那样对他。
坐在腿上喂完了一整碗粥，晏擎霄忍地满头大汗，偏偏李梓寒下去时还不怕死地用屁股蹭了他一下。
这晏擎霄哪里能忍？踢开脚边的凳子，抱着人就压上了沙发。噩梦骤回，他还没做什么，李梓寒就已经哭崩了，手抵住他的胸膛，腰却软地撑不住身子。
哭得那么厉害，晏擎霄倒没打算真怎么对他，只是要放过他又对自己太残忍。
想了想，晏擎霄决定退而求其次，灭了火就算。他拉下一截裤腰，捉着李梓寒的手伸进内裤里去，粗硬的毛发太旺盛，不甘愿的手扯到须后疼地他青筋一跳。但是胀痛的硬物亟待缓解，这双手虽不老实，但想到它现在就在内裤里面，对晏擎霄也是极大的刺激。
晏擎霄往前顶了顶，顶地李梓寒不住尖叫骂他。太怕他又不知轻重扯他耻毛，晏擎霄软下来哄李梓寒。湿热的吻一点点描摹李梓寒的唇形，不冒进的温柔吻法，滋味太曼妙，李梓寒失神，手中的力道失了，被晏擎霄捉着，手把手完成了一次手淫。
结束时李梓寒才回过神来，咬了晏擎霄的舌。而后一股大力把晏擎霄从自己身上推开，冷嘲热讽地告诉晏擎霄一个让他肝肠寸断的真相。
“你当年一审判了十年，知道二审为什么改判成八年吗？而后来八年刑期将满，又延期了两年，你又知道吗？”
晏擎霄垂眼，面前这张脸，潮红还未消去，却仍旧能做到冷若冰霜。
李梓寒自问自答，讥笑道：“二审时，李广陵为了讨好我。派律师以激情杀人咬死，给你减了两年。你以为我会感激他吗？我不会！在日本的某天晚上我还做被你强暴的噩梦，我吓疯了，逼李广陵让你不能刑满释放！”
闻言，晏擎霄手脚冰凉僵在一旁。
李梓寒那些像刀子一样的话，还是凶狠地往他要害插：“你坐牢十年，我从没回过定阳，你自首后，我没来看过你一次。因为出庭作证要看见你，我嫌恶心，装疯卖傻也要躲过去！就这样你还泰迪精硬个没完，要亲我，还逼我做那档子事？你贱不贱啊，晏擎霄！”
2021-02-11 22:0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