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Inescapable>第14章 本性

  【他的真面目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

  在训练场被他侵犯后我不敢去找医生要任何伤药,好几天都是拼命支撑自己颤抖的双脚勉强完成训练。站在训练场,投来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衣服直接看到我身上被凌虐过的青紫痕迹,我总觉得每个人都知道我被弗格斯强奸了。

  我不再像我,变得多疑敏感,别人轻拍我的肩膀都会反应过激。

  脸上的伤口和脖子上被弗格斯掐出来的青紫掩盖不了,面对同伴们担忧的询问,我只能找理由敷衍过去。

  我不能,也不想告诉他们真相。

  在训练时,我总能敏锐地感受到弗格斯从远处投来的目光,我无法直接与他对视,而是移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之后几个星期他没有再对我出手。我安慰自己那场强奸只是弗格斯一次性的惩罚和羞辱,没什么的,过一阵子就能够恢复平时的生活。直到我被他再次被他单独叫去,我才明白那不是一次性的惩罚,而是一切的开始。

  我来自偏僻的小镇,在进入第八部队之前周围的生活一直很单纯。我的父亲去世比较早,没有对我说过太多关于性的东西,我只有个模糊的概念。

  十多岁时,我幻想最多的对象是镇上卖面包的那家里的小女儿。她亚麻色的卷发上系着一块头巾,笑起来会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整个人像蜜糖一样甜。她的父母忙不过来时,她就会出来帮忙接待客人。只要她一现身,镇上不少人就算不买面包也会故意走过来凑个热闹。

  我出去打猎时经常会去他们家买东西,大多时候是用猎物的肉去交换面包。她的手白皙纤细,每次递给我包好的面包我都会不自觉地盯着她柔嫩的手晃神,想象那只手是如何抚慰我的欲望。她无比纯净的笑容总会让我瞬间清醒,扔掉脑中一瞬间产生的下流想法。

  在我狭隘的认知里这已经是对对方过分的亵渎,我以为大家最糟糕的幻想不会和这相差太多。

  而弗格斯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

  我总是会想,要是当初我没有被弗格斯吸引,或许之后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在第八部队里他不仅仅是我战场上的指导人。除了战斗以外我学习得最多的就是怎么取悦弗格斯,关于性我只了解这些让我讨厌自己的东西。

  我不喜欢男人,但我口活被教得不错。

  他不止侵犯过我一个人,可在我看来弗格斯不是真的对男人有兴趣,只是喜欢摧毁和羞辱人的过程。我似乎是他玩弄过最久的对象,或许因为直到离开第八部队我都没彻底屈服于他。

  他为了逼我到崩溃用过太多手段。他是我的长官,我无处可逃。即使如今的我早已离开第八部队,他也亲自证明了只要我在法拉就无法真正逃离他的掌控。

  弗格斯从未特意在我面前掩饰自己的本性。我曾问过他许多传闻的真假,他毫不在意地回应:“他们也只敢说些不痛不痒的东西。人只会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东西,你也一样。”

  我那时还不懂他的意思。

  被强行羞辱后我终于明白了,他的真面目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

  如果不是他亲自打碎了我对他的幻想,我也无法相信平常敬仰的长官是个如此可怕的魔鬼。

  他战斗不是为了理想,不是为了大义,也不在乎普通人的性命。

  “法拉的存亡或毁灭都与我无关。我只是在满足自己的欲望,明白吗?”

  疯狂才是他唯一的代名词。

  一个不在意这个王国的人是这个王国最大的英雄。

  真是讽刺。

  从那时我才真正明白自己到底是被什么样的人捏在手心里。

  重新出现的弗格斯带回了曾经所有糟糕的回忆。

  他不知道我花了多久才学会和现在的自己相处。除了避开曾经的回忆,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吗?没人能告诉我,没人能帮我。我只知道主动回想起过去自己又会一点一点地被重新拽入黑暗之中。

  脑子一旦被过往侵占,恐惧与绝望会如同潮水涌进我的心头,淹没我的理智。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无法抵抗。再重新堵上那条裂口要耗费所有的精力。

  那个讨厌的声音会回来。会逼疯我。会让我去死。

  已经弄坏过一次的东西再怎么修复都没办法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上面的裂痕不会消失,很轻易就能再次打碎。

  假装一切都没发生才能继续活下去。

  这几天我过得十分平静,每天重复着一样的日常。晚上靠着药睡到中午,起床出去买点东西或者在外面吃饭,在小镇上绕一圈或在教堂里坐一会儿,接近日落再回家锻炼身体。我这阵子比前几个月出门的次数加起来还要多。除了睡着的每一刻我都过得格外煎熬,根本无法真正投入任何事。安宁到虚假的生活犹如随时会醒来的梦境,我不需要预感也知道弗格斯来找我只是时间问题。

  未到来的消息犹如一把悬在半空的刀。每当我想要分散注意力,那刀就会在我的头顶上晃动,提醒我它随时可能落下。

  吃完晚饭后,我从墙角掏出药瓶,倒了一把药出来。只要能短暂地逃开弗格斯的影子,吃多少药都无所谓。盯着手中的药片,我一瞬间有种想把整瓶药都吞下去的冲动。

  恶心、头晕、上瘾、死亡……药瓶上的副作用一一蹦出来。

  我攥紧手中的药。

  不,不能让弗格斯打败我。

  绝不。

  松开自己颤抖的手,我倒回多余的药,重新塞回药品,吞掉留下的两颗药,祈望这药片能够带给我一晚安稳的睡眠。

  一天下午,我回家看见插在门口的一张有些发皱的纸片慢慢飘落在地。本以为那是普莉玛留下的纸条,可一展开纸那个熟悉又张扬的笔迹立即进入我的视线。

  ‘晚上见。’

  刀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