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程冶看着忙活的周郁，目光随着他的身影移动，半晌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小声问道：“那个，纹身疼不疼啊？”
周郁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他笑了笑：“不疼，你信吗？”
“……”
程冶沉默住，不一会儿撇过头去，嘀咕道：“……还信吗？嘴真欠儿。”
“不是你问我的吗？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周郁笑了笑说道：“你要是怕疼，我这里还有纹身贴，也可以给你专门定制一种，贴上效果应该也不错，就是有点儿反光……”
“滚啊！”
程冶抽了他一下，扬起下巴：“谁怕疼了？我后背那么多疤，你看我像怕疼的人吗？”
周郁真就看了他一会儿，拿过手套戴在手上，手指勾住手套边缘，又轻轻松开，乳胶圈在他精瘦的腕上弹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
他摸了摸程冶的脸，笑道：“没事，我会轻一点儿，不会让你疼的。”
“……”
程冶呆愣地看着他，手掌隔着一层乳胶手套碰在脸上，有些凉凉的，摩挲时有点发涩，他张了张嘴，嗓子有些干：“……你干什么呢？”
周郁没说话，转身拉过小推车，说道：“坐上去。”
程冶坐到纹身床上，两人之间有一点高度差，他低着头，周郁仰着头看着他，继续道：
“把衣服脱了。”
“啊？”
程冶总感觉今天的周郁有点儿不对劲儿，虽然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但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是眼神吗？
周郁见他不动，就直接上手帮他脱，微凉的手套不小心划到他的腰上，程冶立刻打了个激灵，一把按住周郁的手，脸上有些红。
“……周小郁，你他妈的是要正经给我纹身吧？”
周郁疑惑地抬头看着他：“我哪里不正经了？”
“……”
程冶被问住了，他在被自己抓住的那只手上连看了好几眼，咬了咬牙，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他怎么觉得周郁在勾引自己？
周郁勾了勾嘴角：“我以为你不想自己脱，所以才想帮你一下……”
“……是吗？”
程冶舔了舔后槽牙，你这眼神可不像清白无辜的样儿啊！
他又看了一眼周郁，然后抓着衣摆正要往上掀，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又顿住。
程冶松开手，双手撑在腿的两侧，肩膀微微耸起，垂眸盯着他，唇角浅浅勾起一个弧度，轻声道：
“扣子，帮我解开，不然脱不下来。”
“……”
周郁没说话，目光慢慢下滑，落到他的锁骨附近。
程冶今天穿了件针织衫，领口处有三颗纽扣，露出一小片锁骨，因着他的姿势凹进去一个小窝，衬得他脖颈修长。
程冶见他不说话，语气放的更轻，像是小猫在阳光底下翻起了肚皮，毛茸茸的，搔的人心底发痒。
他催促道：“快点儿……”
周郁的眼睫颤了颤，抬手捏住纽扣，一颗颗的解开，动作很慢，仿佛时间都在减速。
三颗扣子被全部解开，从V字领里露出大片的胸膛。
“谢谢。”
程冶看着他的眼睛笑道。
“……”周郁沉默了两秒，然后突然薅住他的衣摆，猛地掀了起来！
“我操……”
程冶喊了一声，衣领刮到脖子留下一道红印子。
下一秒，他就感觉整个世界似乎来了个大反转，实际上是他被周郁按着趴在了纹身床上，鼻子撞了一下，酸的他眼泪都出来的。
“你他妈的……”
一句话没骂完，屁股上突然被用力拍了一巴掌，声音清脆，响亮的程冶瞬间僵成一根铁棍儿，脸上烫的都能烙饼了。
“周郁！你干什么？”
他一边挣扎，一边恼羞成怒地大喊。
周郁一条腿压住他的后腰，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冷感：“让你皮？”
“……”
程冶挣扎未果，认命地瘫在纹身床上，苟着当条不会说话的死鱼，过了一会儿，他感受到周郁逐渐向下的手，闷声道：
“操，这可是公共设施，你他妈的……”
用来干这事儿？
周郁笑了笑说道：“这些东西旧了，我正准备换一批新的。”
程冶本来反抗的意识就不足，现在听了他的话，理智的天平直接坍塌，他憋了半天，唇边溢出几声气音。
“别太过分啊。”
“保证让你舒服……”
瞅瞅，所问非所答，阴险狡诈的混蛋！
程冶埋着头，手指抠紧纹身床，指关节隐隐发白，青筋凸起，有些发颤。
周郁伸出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慢慢扣紧，在他耳边小声道：“放松点儿。”
“操…你大爷，你试试，你能不能放松……”
“我又不是没试过。”
程冶：“……”
他微微仰起头，眼睛有些无神地看着周围，额头的碎发被汗浸湿，喘息急促。
这里是工作室，身下是纹身床，周郁平时就在这里给客人纹身……程冶把到嘴边的声音压回去，在这里做，他总感觉好奇怪，好像有其他人在看着，羞耻心爆棚。
疯了，真的疯了。
程冶拱起腰背，身体颤抖，背后的疤痕被周郁一遍一遍的抚摸过，甚至留下一种似有似无的刺痛感。
“我不行了……”
“再等会儿……”
———
“……傻逼玩意儿，你他妈的，老子要阉了你……”
程冶趴在纹身床上，手臂张开，嗓子哑的很，浑身上下透着生无可恋。
周郁拿着酒精走过来，满脸神清气爽，笑道：“你趴着别动，我给你皮肤消毒。”
程冶扭头看着他，比了个中指。
周郁不在意地笑笑，沾上酒精给他的后背消毒，光裸的脊背舒展着，流畅好看。
因为这次特别注意，所以没在后背上留下痕迹。
“好凉！”
程冶动了一下，酒精蒸发，凉的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周郁用手按住他的后背，说道：“别动，现在给你涂麻药，这样纹的时候不会太疼。”
“那还是疼？”
“嗯。”周郁点头道：“如果麻药涂抹的过多，会导致纹身太过死板，所以对于一些能忍疼的顾客，在他们纹小面积纹身时，我都推荐他们不用麻药，那样纹出来的效果很漂亮。”
程冶“哦”了一声，趴着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问道：“那我如果不用麻药，效果会不会更好？”
“……你会被疼死。”周郁愣了两秒说道：“相信我的技术，一定给你纹漂亮了。”
“不是不信你。”
程冶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是觉得，你给我纹身的话，我就想让效果呈现到最好，也不让你白辛苦一回……”
“给我男朋友纹身，辛苦什么？”
程冶闻言笑了两声：“也是。”
周郁弯起眼角，将凝胶状的麻药涂抹到他的背上，又均匀的铺开。
“麻药会慢慢起效，我先去准备其他的东西，你老实趴着啊。”
“啊，知道了。”
程冶应了一声：“你怎么像个老妈子似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好动症。”
周郁边走边说道：“你要是愿意叫我一声爸爸，我也愿意欣然接受。”
“滚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