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赶走了关悦华,以为自己的话能让她消停两天。
可是关悦华却变本加厉,不仅在宋砚工作的地方宣誓自己的主权,还态度强硬地插手她的事业,甚至连宋砚的经纪人也完全站在关悦华那边,百般劝解宋砚不要跟他对着干。
“我说过多少遍了,你不要再将我的行程告诉关悦华,也不要再让她插手我的事情,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酒店里,宋砚气的砸了桌上的所有东西。
经纪人有点委屈,“砚砚,那是关总啊!就算我不告诉她,她也能拿到你的行程,再说了关总也是关心你,有了她在,你的拍摄都很顺利。”
经纪人是真的不明白,宋砚为什么要和关总分手,明明关总对她很好,宋砚所有的资源都有关总把关,甚至在最开始的时候,宋砚还被称为资源咖。
经纪人忽然想起什么,连忙说:“砚砚,你要不要去见见关总?有些话你当面和她说或许会好一点。”
当面说?
宋砚现在连她的声音也不想听,更不要说见她这个人了。
她坐在沙发上,冲经纪人摆摆手,“记住,以后不要再告诉关悦华关于我的任何消息了!”
经纪人支支吾吾没应声。
她一个小职员怎么能管的了老板?
宋砚也知道这个事实,所以她开始接触新的经纪公司企图摆脱关悦华这个人。
然而她的工作很快被关悦华觉察,很快电话打了过来。
“砚砚要换公司?为什么?我的娱乐公司不好吗?”
宋砚对于她的电话并不奇怪,关悦华在娱乐圈还是有地位的,各种八卦消息拿到的都是第一手的。
而且宋砚也没想过会瞒住她。
宋砚淡淡地说:“公司很好,但是老板不好,经纪人不好,我的感受不好。”
“砚砚,别闹。”关悦华轻笑道,“你团队里的人都是业界最好的,经纪人是最了解你的,换了公司,这些可就都没有了。”
“那又怎么样?只要能摆脱你,别说是什么都没有,就算是从头开始我也愿意。”
电话那边的停顿了一会儿,声音骤然变得危险起来,“砚砚,别惹我生气。”
宋砚哼笑一声。
“不会有公司敢要你的,不信,你尽管试试。”关悦华说,“就算是有公司要你,你也该考虑考虑违约金。”
宋砚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挂断电话后,她飞快地找到当初签订的合同,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发现解约的违约金是她现在所有片酬的十倍!
也就是说,违约金是一直会涨的,她赚一块钱,违约金就是十块钱;赚一百块,违约金就是一千块;赚一个亿,违约金就是十个亿!
而她的酬劳与公司分成是8:2,另外她工作上所有的花销都是公司出。
关悦华给她的条件是最优厚的,同样,违约金也是最高的。
从一开始,关悦华就断了她和公司解约的路。
数十亿的违约金,不可能有公司为她付的,依靠她自己的话,这辈子都赚不到违约金的钱。
宋砚气愤地将合同丢在地上,跌坐在沙发上,手扶着额头,绝望的闭上眼睛。
一如关悦华所说,根本没有公司会要宋砚,她越是找不到公司,关悦华就越是高兴,吩咐过她的经纪人后,断绝她开工作室的可能,将人牢牢地控制在公司里。
宋砚也不甘示弱,摆脱不掉公司,也不能拒绝关悦华对自己工作的插手,就只能减少工作安排,整日整日待在家里不出门。
可即便是这样,关悦华也不放过她。
叮咚——
门铃响起。
宋砚以为是快递,起身去打开门却发现外面站着的是关悦华。
“surprise!”关悦华笑着将手中的玫瑰花束递给她,“送给你。”
宋砚脸色瞬间冷下来,“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不请我进去吗?”
“不好意思,不方便。”
关悦华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敛了下来,满脸的不理解,“砚砚,这只是一场商业联姻,我和他没有感情,我爱的人是你。”
宋砚抿紧唇,平静地反问:“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你说一句爱我,我就心甘情愿做你的小三了吗?”
真是可笑!
关悦华眯起眼睛,“砚砚,你还真是会惹我生气啊!”
宋砚不愧是宋砚,养了五年,也依然一身反骨。
她还以为自己能让宋砚乖乖依附自己,这好不容易有点成效,却因为沈璐璐而被打会原点。
关悦华怒极反笑,将手中的花束扔在地上,上前一步逼近她,“砚砚,自己乖乖待在我身边,不要妄想离开,不然对你没好处。”
宋砚恨的咬牙切齿,“你是在威胁我?”
“你说是就是了。”关悦华抬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脸上满是感慨,“我的小公主长大了,脾气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宋砚一巴掌挥开她的手,微垂着脑袋,长发垂下来遮住脸上的表情。
关悦华也不生气,附身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宋砚,我不可能放过你的!就算是我结婚了,你也必须要待在我身边!”
她并不是在给宋砚选择,而是通知她。
“既然你分手的态度强硬,那就如你所愿,从今天开始,砚砚可要学会做好一个情人。”
关悦华勾了下她的下巴,转头离开,“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宋砚眼睫微颤,看着离开的背影,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情人……
宋砚眼眶一热,低声笑了出来,笑声音渐大,眼泪瞬间眼角滑落。
让她做情人?
做梦!
那天以后,关悦华一改对她的温柔攻势,态度一下子强硬起来。
除了干涉她的工作以外,开始干涉她的方方面面。
这些事情关悦华以前也会做,但自从两个人撕破脸后,宋砚越发厌恶她的干涉,开始逐步反抗。
——关悦华:砚砚,乖一点。
酒吧里,宋砚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面无表情地删掉她的短信。
每天,她都会收到这条短信。
似是安抚,又似是警告。
如此,已是两年。
“砚砚,看什么呢?”身边一个女人探身过来,将她的手机抽出来扔在一旁的卡座里,揽住她的肩膀,将人带进怀中。
23岁的宋砚面容相较于两年前已经成熟很多,眉眼精致,浅笑嫣然,手腕一转将手中的酒喂进旁边的女人嘴里。
在女人喝下的同时,宋砚撇向对面角落里,一个男人正拿着相机疯狂地冲着他们拍照。
宋砚见怪不怪地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另一杯酒,重新喂到女人的嘴边。
经纪人赶到的时候,宋砚已经灌醉了女人,女人主动作势要亲她,却被宋砚躲开。
经纪人脸色一变,忙将人拉开,看着衣衫不整,半露香肩的宋砚,痛心疾首。
“宋砚!非要将你自己全部毁掉,你才罢休吗?!”
赶在后面来的是关悦华,她脸色阴沉地仿佛要滴水,眼神中带着瘆人的冷意,瞪着已经醉酒的女人,似乎要将她千刀万剐。
“关总。”经纪人眉头紧皱,忐忑不安地道,“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砚砚,又、又让她上热搜了。”
这两年来,宋砚就是热搜常客。
不是被人拍到流连酒吧,就是和各种人传出绯闻,黑料也层出不穷,曾经的荣耀被她毁了一半。
黑红参半。
宋砚没看她们,自顾自地端起一杯酒,小口地喝着。
关悦华夺过她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而宋砚不在意地又端起一杯。
关悦华摔一杯,她重新拿一杯,一直到桌上的酒杯都被摔完,她又拿起酒瓶,直接灌了一口。
关悦华气的脸色发白,夺过酒瓶摔了以后,她直接拽起宋砚,大步往外走。
宋砚也没有反抗,任由她拉着自己。
出了酒店以后,关悦华将人拉进旁边的小巷子里,一转身掐着她的脖子将人按在墙上,“宋砚!你真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你吗?”
宋砚挑眉,一双眼眸深邃幽暗,似将人吸入其中,嘴角噙着一抹笑容,但并不显温柔,反而有几分讽刺。
“无所谓,随便你。”
这两年,关悦华看见最多的就是她这个表情。
宋砚从来没有放弃离开她,而关悦华也从来没有放弃将她留在身边。
两个人就如此拉扯了两年。
两年间,宋砚变了很多,她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需要她保护的小公主了。
关悦华对现在的宋砚根本没办法,她什么都不在乎,为了摆脱她,宋砚连自己的前途都毁了。
她气的咬牙切齿,却舍不得动她一根头发,“我给你接了综艺,之后阿凉会跟你说的。”
阿凉是宋砚的经纪人。
宋砚揉揉了脖子,淡淡地说:“我要换经纪人。”
“换了经纪人你就能听话?”
“不换,我只会更不听话。”
关悦华瞪着她,却无可奈何。
“综艺结束以后,我会重新给你挑选经纪人。”
“我自己选。”宋砚倚着墙,淡淡地说,“你挑的经纪人,我不要。”
“……行!”她咬着牙同意。
宋砚这才满意,转身离开。
转身瞬间,宋砚脸上所有表情消失,平静地如同一池水,没有一点涟漪。
她无视追出来的经纪人,在路边拦了辆车离开。
今晚的事情毫不意外地上了热搜。
经过两年的洗礼,网友对宋砚的热搜已经见怪不怪,甚至还有点恨铁不成钢。
【所以,宋砚究竟有多少绯闻对象?我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修罗场?】
【据不完全统计,这已经是第136个了。[柠檬酸]我也想当宋砚。】
【我就不一样,我只想成为那些绯闻对象!谁不想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姐姐。】
【作为粉丝我真的是心累,姐姐什么时候才能专注事业?你还记得你是演员吗?这两年你就拍了两部剧,两部剧传出了三十多条绯闻,剧组的男女演员都传了个遍,真不知道你是去拍戏的,还是去找绯闻对象的[心累]】
【听说宋砚要去参加选秀综艺《女团101》,是心选人,消息保真,很快就会官宣了。】
【……能不能专注演戏啊?我看宋砚的前途要毁了,后面的小花层出不穷,不好好演戏,迟早被淘汰。】
……
回到家的宋砚站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杯红酒,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灯火辉煌,眼底一片沉寂。
突然,铃声响起,宋砚转身接起电话,经纪人阿凉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过来。
“砚砚,选秀综艺《女团101》的节目介绍已经发到你邮箱了,下周开始拍摄,这段时间不给你安排拍摄了,你好好休息。”
“我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我参加选秀节目干什么?去当个花瓶吗?”宋砚冷声嘲讽。
“不是花瓶,是心选者。”经纪人纠正她的话,“这个综艺很轻松,全当是去散心了,是关总特意为你接的,不要有负担。”
一瞬间,她捏紧了手机,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关悦华!又是关悦华!
这两年因为关悦华的干涉,宋砚推掉了不少的邀约,唯二的剧本也是提前约好的。
这样的生活到底还要到什么时候!
“不去!什么破综艺,我是演员,不会唱歌跳舞,参加什么综艺?”
“可是合同已经签了,反悔的话要付违约金的。”
“谁签的合同让谁付!凭什么要听她的话?这两年被她折腾的还不够惨吗?”
“下周就拍摄了,现在不去的话,工作人员不就白付出了吗?再说只是当个花瓶而已,全当去看节目了,还有钱拿,也不亏。”
“我缺钱吗?我就是不希望关悦华如愿!”
“但是……”
“够了!你们不要再说了!”
宋砚忽然出声打断脑中争吵的两个人,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玻璃杯瞬间四分五裂。
脑中的声音瞬间消失。
宋砚手扶着阳台的扶手,低垂着脑袋紧闭着眼睛,口中喃喃道:“你们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了!”
她抬起头时,表情变得怪异,眸光微凉,脸上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转身一脚踩在玻璃渣上,鲜血淋淋,而她自己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宋砚啊宋砚,你真可悲,连自己的人生都决定不了,你这辈子都逃不了,哈哈哈——”
宋砚仰头大笑,无意识地在房间里乱转,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血色脚印。
关悦华来的时候,只看见一地的脚印,而血已经干涸。
她脸色猛地一变,快步走进去,找到在更衣室的宋砚,她躺在地上已经熟睡,双脚脚底都是玻璃渣,流出的鲜血浸湿白色的裙摆。
关悦华心有点堵的慌,小心翼翼地过去将人抱起来。
可下一秒,宋砚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哪还有睡意。
她一把将人推开,双脚踩在地上,看的关悦华心惊肉跳,连忙上前要扶她,又被她躲开。
“砚砚!”
“别碰我!我恶心!”宋砚摇摇晃晃地走出去,没走两步,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她后知后觉地看向脚底,玻璃渣深扎入脚底,一片血肉模糊。
宋砚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这是什么时候扎进去的?为什么她一点感觉没有?
“砚砚!”关悦华一步走到她身边,态度强硬地将人抱起来,转头往外走。
这一次,宋砚并没有反抗,身体随着她的动作慌了两下,而后头一歪靠在她肩膀上昏睡过去。
——
宋砚醒来已经是第二天,脚底的伤已经被处理过,密密麻麻的疼痛告诉她经历了什么。
她盯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最近的状态有点不太对,但是她并不讨厌,反而很轻松,像是发泄过后的畅快。
宋砚抿唇,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宋砚并没有在医院待太久,休息一天后出院回家,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牛奶乖巧地小口喝着。
经纪人站在厨房的位置,看着她的背影,心头挥之不去的怪异。
宋砚的精神好像有点……
她甩甩头,扔掉刚刚的想法。
不可能不可能,如果宋砚精神有问题的话,那么关总一定会觉察到,但是关总什么都没说,就代表没有!
经纪人将切好的水果端到她面前,而后在一旁坐下,“砚砚,综艺那边我们交流过,你延迟两天过去,先养好脚上的伤。”
宋砚盯着电视,眯了眯眼睛,“不用,不是什么大事,直接去就好了。”
“但是……”
“没有但是。”宋砚打断她的话,瞥向她的目光阴鸷锐利,不带一丝感情,看的经纪人脊背发凉,再说不出一句话。
等宋砚休息后,经纪人打给关悦华说了宋砚的要求,对方沉默了一分钟,而后让她按时送宋砚过去,等回来以后会给她安排其他的艺人,宋砚这边会换经纪人。
经纪人一愣,想问为什么,可话到嘴边变成了一句同意。
“好的。”
——
四天后,宋砚准时去拍摄现场。
《女团101》是在一个小岛上进行封闭式拍摄,所有人员要将通讯设备交给节目组在岛上住三个月。
当然,这个条件是针对选秀人员,而导师和心选人并不在这个范围内,他们可以随时离开,但是选拔拍摄的时候必须要到场。
宋砚这一趟是来玩的,加上她后面也没有拍摄计划,就干脆住在岛上,顺便躲避关悦华。
第一场拍摄是认识所有选秀人员,顺带着给他们评级。
宋砚的定位就是一个花瓶,但是她有一票选择权和一票否决权,可以决定一个选手的去留以及评级。
拍摄开始,一连十几个选手过去,宋砚都保持高冷,随便地点评两句,评级也交给了更为专业的四位导师。
直到一个女孩子出场,仿佛观众的宋砚瞬间来了精神,盯着那个女孩子的脸,惊为天人。
不仅是她,四位导师也惊讶地哇了一声,选手席上更是惊叫一片。
“哇!她是女娲的亲女儿吧?!好漂亮啊!而且看着好乖啊。”
“真的好漂亮!而且她还是素颜,皮肤真好,身材也好棒啊!”
“呜呜呜呜,姐姐杀我!我都要粉她了。”
“小腰真细。”
最后一句好似调戏的话语出自于宋砚,她的目光停在女孩子的纤细的腰上,心上算了一下,她的手应该可以握住。
台上女孩子脸一红,紧张地拿着话筒,结结巴巴地说:“各、各位评委好,我、我叫沈一棠。”
宋砚手撑着下巴,看着仿佛小白兔的沈一棠,笑道:“一树梨花压海棠的一棠吗?”
沈一棠像个受伤的小兽一样狠狠的看向她,那一刻温柔乖巧的表象仿佛被撕裂,但她很快他就低下了头,没有接话。
“那你今天带来了什么表演?”宋砚又问道。
“舞蹈。”
“那开始你的表演吧。”旁边一位导师说。
舞台的灯光一变,音乐响起,沈一棠将话筒放在一边,回到舞台中央数着拍着开始随着音乐舞动身体。
她带来的是一支古典舞,身姿柔软,抬臂间水袖翩飞。
跳舞的沈一棠好像变了一个人,身上的气场骤然遍布整个舞台,乖巧怯懦的样子全然不见,只有眼波流转的妩媚妖娆,仿若成精的狐狸,勾走了宋砚所有的心魂。
一舞毕,沈一棠做了结束动作,瞬间回到那个乖巧的人。
她拾起地上的话筒,气喘吁吁地看着四位导师和一位心选人,等着他们的点评。
五人相视一眼,无一例外给了她最高的评价,而宋砚则一票将沈一棠送到了A班。
香汗淋漓的沈一棠脸上重新绽放笑容,冲五人鞠躬后,转头走到A班的位置。
她是A班的第一位选手,前面十几位选手分布在B到F班。
沈一棠下台后,宋砚重新变回了那个‘观众’,脑子里都是沈一棠刚刚的舞蹈。
首轮评级结束后,便要开始选择他们下一轮的歌曲选择和分组。
大放异彩的沈一棠无疑是众人的首选。
分好组以后,首场拍摄结束。
四位导师和选手见过面以后离开。
宋砚则留在岛上,到处走走逛逛,日子慢悠悠地过去三天,宋砚以岛上不能接电话为由拒绝了关华悦的电话,情绪也因为远离她而稳定很多。
宋砚走到后台,准备去围观选手彩排,然而还没有走过去就听见角落里传来抽泣声,可能是不想被人发现,她小声压抑着。
宋砚听得有点耳熟,寻声找过去,看见沈一棠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妈妈,你等我一段时间,等我这边拍摄结束就会有钱给你交医药费的。”
宋砚来到正好听见她的这句话,眼前一漾,好像看见了曾经无助的自己,如果当时有人伸出援手的话……
想到某人,她身体一顿强行打断自己的思绪,抬步走到她身边,“沈一棠?”
听见声音,沈一棠立即挂断电话,抬手擦掉眼泪,哽咽着说:“宋……宋老师?”
宋砚没有多数,而是拿出自己的名片塞进她手里,“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说完以后,她转头离开。
沈一棠脸色一变,目光从她的背影落在名片,想到宋砚在娱乐圈的名声,她这两年绯闻无数,绯闻对象更是有男有女。
她不会是看上自己吧?
想到初次拍摄那天她说的‘腰真细’,沈一棠又气又恼,将名片撕成两半,丢进垃圾桶。
宋砚以为沈一棠会联系自己,但没想到的是一直到三个月拍摄结束,沈一棠别说是联系她了,在节目上一直都在躲着她。
宋砚最开始还想和找机会和她聊聊,但看出沈一棠的心思以后,她也歇了交朋友的心思,重新回到了以前枯燥无味的生活。
宋砚想过两人会再见,但是没想到这么快,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场合。
那天宋砚去见老朋友,可是路过某个包厢的时候,宋砚从开着的门缝中看见被男人夹在中间的沈一棠,她穿着一条抹胸短裙,手中拿着酒杯被人灌酒,喝不下的红酒顺着脖颈滑落下来,隐入衣服里。
身边的两个男人相视一眼,眼底满是猥琐。
“棠棠啊,你要知道这次机会是公司好不容易给你争取的,只要你照顾好李总和张总,别说是钱了,你要什么有什么。”
站在门口的宋砚听见这句话,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不就是沈一棠想要工作赚钱,但是被公司骗过来陪酒吗?
隔着门缝,宋砚见沈一棠眼底的彷徨无助,拼命躲避着男人的咸猪手,一瞬间气血上头,抬脚踹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呀,张总李总,好久不见啊!怎么来吃饭不叫我啊?”
身后的好友一脸无奈地走进来跟众人打招呼。
他也不知道宋砚怎么突然闯进来了,要知道这种‘交易’在娱乐圈还挺常见的,以前也没有见宋砚这么冲动。
李总正要发怒,看见来人脸色一顿,随即笑着说:“是砚砚啊,这不是约不上你吗?最近怎么样,过的还可以吧?”
关悦华前段时间和沈家公子结婚,可是邀请了不少人。
宋砚和关悦华的关系虽然没有公开,但是娱乐圈里谁不知道两人是一对,这下关悦华抛弃宋砚结婚,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宋砚的笑话。
原先看在关悦华的面子上对宋砚礼让三分,现在……呵。
一个戏子而已,还不让任由他们□□?
李总眼底闪过一抹轻蔑,意有所指地说:“砚砚,你好一段时间没拍剧了吧?有没有看中的本子,跟我说,我送到你家去。”
暧昧的语气听得宋砚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抹幽暗,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犹如一阵寒风扫过,李总顿时感觉有些冷飕飕的。
他心底不由泛起嘀咕,这个宋砚怎么看着怪怪的?
宋砚垂眸,勾起妖艳的唇,露出个妩媚的笑容,嗓音娇软,“好啊!那谢谢李总照顾我了。”
她的模样让李总心中邪念丛生,笑呵呵地说:“好说好说,我们的砚砚可是收视保证,我手上有不少的导演都想和砚砚合作。”
“那我先跟李总要个彩头,沈一棠,我要带走。”宋砚说。
李总一顿,顿时明白她出现的原因,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不如砚砚留下来一起……”
“李总!”宋砚忽然打断他的话,笑意盈盈地说,“我可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通知你!沈一棠,我今天要带走!”
她的话让饭桌上还暧昧欢乐的气氛瞬间停滞。
宋砚一脚踹开凳子,将醉酒的沈一棠扶起来转身往外走。
好友立即跟上。
“宋砚!”李总出声叫住她,“没了关悦华保驾护航,你以为你还能在娱乐圈嚣张多久?”
“嚣张到你死!”宋砚回头,凛洌深沉、如刀锋般的目光扫过他的脸,沉郁嗓音说着嚣张至极的话,“关悦华算什么东西?你尽管冲我来!我就不信娱乐圈有谁的屁股是干净的。老娘弄不死你,就不是你奶奶!”
众人只知道关悦华是她的靠山,可是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知道的料可不少,真把她惹急了,大家大不了同归于尽。
此刻的宋砚疯狂的可怕。
“你——”李总被气的脸色发白,而宋砚已经带人离开。
宋砚告别好友后,将沈一棠带回了自己家。
她皱着眉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心中突然有些茫然。
所以,她到底是为什么要将沈一棠带回来?
她们不过就是拍摄过一个综艺节目,算不上是朋友,特别是对方还一直在躲着她。
“妈妈……等我……”
双颊通红的沈一棠忽然发出一声呓语,唤回宋砚的注意力。
宋砚无奈抬起,附身捏了捏她的脸,喃喃道:“就当是为了你这张脸吧。娱乐圈里,空有美貌只会让自己更危险。”
没有背景,没有实力的美貌只是一道催命符。
当初的她要不是关悦华……
宋砚一顿,摇摇头甩掉脑子里的想法,收回手,转头离开。
沈一棠醒来时天色大亮,她揉着太阳穴,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想起什么忙低头看身上的衣服。
身上穿的不是昨晚的抹胸短裙,而是一件舒适的家居服,还是女装。
她这是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