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崭新的早晨,埃托尔立在家门口,难以置信地看着外头的米沙:“这是怎么回事?”

  米沙的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连那头银发也未能幸免,即使说他刚从阿富汗战场回来都没人会怀疑。见到埃托尔,他露出很难被称为笑容的表情:“这是个复杂的故事。你知道,我现在很需要挣钱……”

  “为了还你中彩票后购买的那辆奔驰的贷款?”

  米沙露出为难的表情,似乎不愿意提起那件事:“总之,我没有多少能挣钱的技术,干脆重新拾起了老本行——赏金猎人。当然,这一次是正规的法院悬赏,没有中间人赚差价。而由于我现在没有车……”

  “我知道,因为那辆贷款买的奔驰被偷了。”

  “你能别一直提醒我吗?”米沙尴尬地说,“总之,我没有交通工具,连租车的钱都付不起,只能搭顺风车来回……”

  “然后你就被打劫了?”

  “当然不是。司机是个好心人,其他乘客也是,非常热情,或许过于热情了——他们一直在跟着某种重金属音乐摇头晃脑,以至于没有注意观察前方……下一件我知道的事情,就是自己气喘吁吁地躺在路中间,四脚朝天,而那辆旅行车已经变成一堆废铁。很幸运,我没有受伤,并且有力气把其他人从废墟里拉出来,但不幸的是,等做完那些后我的赏金早就跑得没影了。”

  “太糟了。”埃托尔心疼地说。

  “还能更糟呢。你知道,我不想跟警察打交道,就算现在已经拿回合法身份了也没能完全改善。所以我在他们到来之前就离开现场,沿着公路走了好一段,鞋子都快磨掉了,才找到下一位愿意搭载我的司机——其他人看我浑身脏兮兮还有血迹都拒绝停车。”

  “哦……”

  “等我终于回到家里,打算好好洗个澡,睡上一觉,却发现……房子停水了。”

  “这个月第三次?”

  “还能说什么呢?他们肯定在接水管的时候偷工减料了。”米沙嘟囔道,“我当初就不该选移动房……虽然我也盖不起其他的房子就是。”

  “我早说过,只有没中奖的彩票才能转运。”埃托尔无奈地让米沙进来。米沙跟桌子上的塔罗牌们挨个打招呼,熟练地从冰箱里找出苏打水,然后直奔浴室,没过一会儿,里头传出他的抱怨声:“怎么换了一种沐浴露?味道没有之前的好。”

  埃托尔的店平日里通常来者寥寥,米沙总是怀疑他给人占卜赚到的钱能否维持生计。不过今天,它很快就迎来了第二位访客。

  即使已经进入十一月,但迈阿密的海风仍旧温暖,对埃托尔来说,一件衬衣足以应付绝大多数时间段的保温需求,即使在气温较低的清晨也只需要加一件马甲,但门外站着的卡佳却穿了件与贫民窟格格不入的毛皮披肩。在埃托尔记忆里,他们为数不多的几次会面,卡佳似乎都穿得比别人多。

  埃托尔见到卡佳有些吃惊:“很少见到你离开人肉货架。”

  “我有事情需要找你的同居人。”

  “他不是我的同居人,而是邻居。”埃托尔强调。

  卡佳不以为意:“那有什么区别吗?你们只要打开窗户就可以躺在床上互相交谈。要我说就该把其中一间房子退了,省点钱,或者干脆把两套间房子并成一套,现在的屋子实在太拥挤。”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是什么时候停的。埃托尔摇摇头,刚想解释,却发现卡佳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身后。

  “我借了你的毛巾。能从我那儿拿两件换洗衣服过来吗?我可没法这样出门……”

  一个银发的年轻男人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健美的身体上不着寸缕 ,直到感觉气氛不大对劲,他才意识到还有第三人在场。

  最开始的几秒钟,三个人都有些头脑宕机,直到卡佳首先反应过来,吹了声口哨,米沙才想起来用毛巾遮住下·体,慌慌张张地跑了回去。

  “哇,我见过许多老二,但是这个也太——”卡佳意味深长地说,“你的身体受得了吗?我那儿有些东西或许能提供帮助……等等,你干嘛这样看我,不是吧,你们该不会还没——”

  “他还需要时间考虑。”埃托尔说。

  “拜托,你应道男人思考的部位在哪里——永远都在老二上面。”

  “没关系,我很享受现在的状态。”

  卡佳满脸恨铁不成钢:“你什么时候变得更那些古板的清教徒一样了?”

  埃托尔不太乐意继续这个话题:“怎么,你是专程来关心我的性生活吗?”

  提到她前来的目的,卡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不,我有事相求……是有关杰西的。”

  几分钟后,三个人在米沙家的客厅坐定(因为埃托尔那里实在容不下这么多人),卡佳给他们看手机里的照片。

  “有人在公路边发现他,奄奄一息。从头到脚没有哪个部位还是完好的,他们甚至必须在颅骨上钻孔,才能将瘀血抽出……就连医生也无法确定他还会不会醒来。”

  米沙震惊地看着照片里面目全非、身上插满管子的杰西卡:“谁干的?”

  “一个年轻男人,叫罗伯特。”卡佳给他们看新的照片,一个搔首弄姿的半裸男人,“从前做过模特,现在是个到处骗吃骗喝的小白脸。杰西失踪前跟他在一起。”

  “失踪?”

  “他们私奔了。”卡佳懊恼地说,“我不看好罗伯特的人品,所以禁止他们接触,但杰西完全为他着迷。我们大吵一架,第二天,杰西就离开了人肉货架,拒绝接听电话。我还在气头上,没有立刻寻找,等后悔时已经彻底失去他们的踪迹了……下一次我听说杰西的消息,他已经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他看起来不像有暴力倾向的人。”埃托尔评价道。

  “我不在乎,他是最后跟杰西在一起的人,就算不是凶手,肯定也对此知情。我收到消息,近期他又回到迈阿密活动。混蛋……一想到我的男孩被他害得生死未卜,我就恨不得把这家伙扔进沼泽喂鳄鱼。”

  “或许你该打911。”

  “医院早就报警了。但官方调查太慢,我等不起,必须有人在我彻底丧失理智之前做什么。你不是个私家侦探吗?”

  “赏金猎人跟私家侦探不是一回事。”

  “无所谓。”卡佳从随身携带的名牌手提包里拿出厚厚一叠钱,“我可以先付全款,一万块对吧?调查过程中产生的一切费用都算我的。”

  米沙两眼放光地抢过那堆绿油油的钞票,生怕动作慢一秒:“你刚才说那个渣男叫什么名字来着?”

  **

  罗伯特·德尔贝斯双手撑着池边,离开水面的时候刻意展示手臂和腹部的肌肉线条,同时庆幸这两样东西没有随着他模特生涯的巅峰一同远去。

  他早早选定了目标,并且观察许久,那位夫人独身一人,穿着首饰都是极其讲究的牌子。罗伯特朝她走去,带着自信的笑,确保对视时对方能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然而,就在他胜券在握时,一名服务生跑到贵妇身边,向她说了什么,贵妇听后立刻慌张地起身:“什么?他们不能这样对待我的狗!”随后匆匆离去。

  坏运气。

  罗伯特气恼地来到吧台前,要了一杯尊尼获加蓝牌,掏钱的时候才发现身上现金已经不足以支付这杯昂贵的酒,好在有人替他解了围。

  一个银色头发的男人将几张钞票放在吧台上:“这位先生的酒钱我来给,再帮我来份一样的。”

  罗伯特看了他一眼:“谢谢。”

  “不用谢。”对方说,“我看得出来,咱们是同行。”

  罗伯特这才仔细打量这个年轻人,对方应该是欧洲血统,脸蛋俊俏,灰眼睛很是凌厉。尽管不认为自己会输在魅力上,但罗伯特也必须承认,对方拥有一样他已经失去的宝贵东西——他这样的年纪还不需要严格的饮食控制来防止腹部脂肪堆积,也不需要每日用昂贵的化妆品保养鬓角和眼睛,富婆们会很乐意身边有个这样的男孩来供自己缅怀已经逝去的青春岁月。

  年轻人大方地向罗伯特伸出手:“嗨,我叫艾伦,上个月刚刚搬到这里。”

  很好,对方也不是本地人,罗伯特感到安心,他还没有站稳脚跟,不像得罪地头蛇:“怎么,我无意间侵入你的狩猎领地了吗?”

  “哦,我不是来赶你走的。事实上,我有事相求。”对方解释道,“我前几天遇见一位女士,我们很谈得来,并且约好下午见面。只有一个问题——她希望我能带个同伴一起玩。”

  “我不玩三人行。”明白他的意思,罗伯特摇头说。

  “伙计,帮帮忙。我不能失去这个大客户,她项链上的一颗钻石都足以买下我的车,你能理解吗?”罗伯特仍在犹豫,对方表现得焦急起来,“拜托,我只剩下一刻钟时间,如果交不到新朋友,损失可就大了。”

  罗伯特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威士忌:“好吧,钱怎么分?”

  “我给你三成……不,五成。”

  “七成,而且我要第一个上。”

  艾伦勉为其难地同意:“好吧。这回我打算放长线,所以单次的得失可以忽略不计。”

  他们一同离开,罗伯特注意到他们去的楼层属于仅次于顶楼的豪华套房。空气中满是高级香氛的味道,任何不起眼的角落摆设都精美得不可思议。

  浴室亮着灯,艾伦在罗伯特身后关上房门,告诉他:“你到床上坐着等。”

  床上撒着路易十四玫瑰的花瓣,能触摸到的所有布料都同少女的肌肤一样细腻,就在罗伯特对新富婆心驰神往之际,从浴室里走出一个深色皮肤的拉丁裔青年,让他皱起眉:“这是怎么回事?我以为你说对方是女的。”

  他想要起身,但是艾伦强硬地把他按了回去。

  “你说女孩吗?非常抱歉,让我给她打个电话。”后出现的青年拿出手机,“哦,很抱歉,她没法接电话——因为她此刻正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

  一张血肉模糊的照片呈现在罗伯特眼前,吓得他尖叫起来。

  --------------------

  大家用华为手机的要小心,我的P30遇到传说中的“重启门”了!就是手机会不停自己重启,我一开始以为是天气太热了,但是到后来重启的频率完全不正常,还会弹出一个界面喊你“下载最新版本并恢复”。查了一下,好多网友都说他们的P20、P30、P30pro都遇见这种情况,如果要修复的话手机数据会丢失!如果你也用这几款手机,最好提前做准备,把重要的数据备份在电脑里_(:з」∠)_

  上传存稿的此时此刻,我还苦兮兮地坐在电脑面前,等待手机数据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