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笑:“你认得我,京都来的?”

  卫兵自知失言不再答话。

  “他不见我,很好,我是奉命而来,你既不肯通报,那将来出了事可别怪我。”李衍说着转身便走。

  刚出去没几步卫兵便说:“李侍郎请留步。”

  没一会儿高俅离便亲自出来迎他们进屋去,李衍四下看了看后说:“高大人这住的不错啊。”

  “闲话便不必说了,李大人奉何人之命而来?”高俅离话音冷飕飕的。

  李衍自己坐在主位上翘着腿说:“奉我自己的命令而来。”

  高俅离顿时立高了眉怒道:“你耍我?”

  “高大人何必发怒?”李衍笑着说:“不过是有些事情要来问问你罢了。”

  “问我?”高俅离冷笑:“我是犯了何罪?值得堂堂刑部侍郎费尽心机进来审讯?”

  李衍笑:“那得问你啊,高大人为何挡着不让薛松去京都送折子?”

  “哼,你查我?”高俅离不屑的说。

  他悠悠闲闲的说:“只是凑巧。”

  “那真是很巧。”高俅离抖着袍子坐在他旁侧说:“可李侍郎......你无凭无据的,凭什么信口污蔑人呢?”

  “污蔑?”李衍轻轻笑着望向他:“高大人与高公公通消息这事儿,我实在不知该不该报与皇上,本是想来此处问问内情,可高大人如此说话,倒真叫人心凉。”

  高俅离面色不变,手下意识的抓了抓衣襟,但很快便稳下来,他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高大人说的这些话我在邢狱审犯人的时候听得耳朵都要长茧子了。”李衍毫不客气的说,看他脸色黑沉沉的,他又接着说:“高大人和那些人自然不可比,所以说点别的吧。”

  宋谦在李衍偏右侧的椅上默默的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高俅离淡淡的说。

  “那我们就沿路上京了,告辞。”李衍利落的起身,似乎并不打算赖在这里把他问个底儿掉。

  高俅离站在他们身后冷冷说:“这是我的地方,由得你们来去自在吗?!”

  他话音刚落,卫兵便齐刷刷的围了进来,李衍笑:“高大人,你这是要干什么?”

  “李衍,你这般做事竟能活到今日,真是不容易啊。”高俅离走到他面前说:“你凡事都把事情做绝,想杀你的人数都数不尽。”

  李衍说:“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又如何?”高俅离拉高了声音反问:“你真以为这世上的事情就是非黑即白的么?”

  他仰头狂笑道:“你简直可笑!”

  “我既然敢来这里,真以为我什么准备都没做?”李衍转了话头说:“是你天真还是我可笑?”

  高俅离说:“这儿只有你和你的一条狗,对付一人一狗绰绰有余!”

  宋谦闻言不动如山,喜怒不露,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似乎对他的谩骂毫不在意。

  “高俅离,你最好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儿!”李衍抬眸,他已然收敛了笑意,牙关咬的直响。

  高俅离嘲讽道:“京都人人都说你李衍好男色,现在看来,果真不假。”

  “那又如何?”李衍并不否认,他说:“你呢?拜了一个阉人作义父,什么时候把你那玩意儿也割了?你不是生怕他不信你么?”

  高俅离的胸口被气得上下起伏,他说:“李衍,你欺人太甚!”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李衍轻声说。

  宋谦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仿佛眼前的这一切都不关己事,过了半晌他才说:“所以你当真以为狗就不会咬人了么?”

  “咬人又如何?”高俅离冷冷的说:“也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