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皱眉:“这倒是说得通,可是目的呢?”

  “我就是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他叹了声气。

  李衍见他不说话继续道:“高让此人从小随着皇上,说句实在的,江山稳了他才能过得顺心,可他若是这样做,只会让突厥人一路直进,大历完了于他有什么好处?”

  “高让此人你了解多少?”宋谦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问。

  李衍摇头:“此人只与皇上走得近,不仅不与其他的官员搭关系,甚至是刻意躲着,也正因为如此,皇上极其信任他,要想打听他的事情,那是难如登天。”

  “那高俅离呢?”宋谦说:“他不是高让的义子吗?从他的身上能不能查到些东西?”

  李衍沉思片刻还是说:“估计查不到。”

  “据我所知,高让是个戒备心极强的人,对谁都不会透露过多关于自己的事情。”他顿了顿后继续说:“不过这折子半路被劫也不是短时间的事,做过的事情总会留下痕迹,查一查也未尝不可。”

  宋谦垂下头把玩着茶杯盖说:“虽然多的不知道,可高俅离帮他做事,不会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此人的心病就在于出身。”他肯定的说:“激将法对他百试不爽。”

  “高俅离手中有卫兵,他这些年都堵着这两州与京都的言路,想来根基不浅,我们前来他们不会不知道。”李衍偏头瞧他:“他会是冲着我们来的么?”

  宋谦被从门外吹进来的风抖得眯了眯眼说:“说不准。”

  “高俅离被高让收为义子之前是地方上的流氓,之前......”李衍说起那次宴席,完了又顿了顿说:“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又谄媚又手黑,不按路子出手,不是个善茬。”

  宋谦把手中的杯盖扣在案面上,语气轻轻道:“善不善总得会会才知道。”

 

  、会面

 

  

  李衍听他如此说,以为还在记恨那次宴席上的事,可偏过头看的时候却见他神色无异,仿佛并没有特别在意那件事。

  “私仇还报么?”他问。

  宋谦抬起头来,眸色薄冷:“当然。”

  “我不会公私不分,你不必担忧。”话毕他又补了一句:“我个人的私仇自会报,但不是现在。”

  李衍说:“我并不那么在乎公私。”

  宋谦不语,半晌后听他继续问:“若今日陪你坐在这里的高俅离,你也不会与他计较过去的事,是么?”

  他垂眸,半刻没有张口,正当李衍的心一寸寸寒下去的时候,他忽然说:“高俅离长得不好看。”

  李衍燃了半肚子的怒火愣是被他一句话浇灭了,他问:“那我好看么?”

  “还......”他顿了顿说:“还行。”

  李衍闻言往后靠了靠说:“你这话说的,真叫人心里跟扎了根刺一般难受,让你夸我一句就这么难。”

  宋谦脸色泛红咬了咬唇不说话。

  李衍见他此般模样抬手在他的脸上摸了一把说:“逗你玩呢。”

  四日后,宋谦和李衍前往高俅离所在的地方,这地方算是隐蔽,他们从京都往商州来的时候走的官道,沿路压根就没有看到这个地方,若不是那日试探了番,他们都不知道原来商州和汝州往京都送折子都不走官道,而是绕近路走。

  “近路被堵,可绕远些也能走官道,怎么会......”李衍压低声音说。

  “商州还好说,可汝州现在面临的是突厥兵,一个不小心就会人头搬家,送折子的人肯定会想尽办法。”宋谦沉了沉话音:“除非官道也走不通。”

  李衍停住步子问:“你是说江弈鸣?”

  “要么是我们错估了魏名海,要么就是江弈鸣,能控制商州出入的恐怕只有这二人。”宋谦说:“商州是接通京都和北部几州的中心,商州往北的几州要想去京都只有两条路可走,近路已被高俅离截断,商州那边只有这二人。”

  “周围有人么?”宋谦问。

  李衍颔首:“亲军在附近,木哨一吹便会进去。”

  “先去会会他再说。”宋谦说。

  他们刚走近些便被高俅离身侧的卫军挡在外面,李衍说:“李衍,通报你们高大人,我要见他。”

  “高大人吩咐过,他不见任何人。”卫兵上前一步面色冷峻的说着:“李大人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