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板这是不打算说?”李衍面前的饭菜早已没了热气,他一蹬腿站起来伸了下腰道:“看样子我们得去那个所谓的天字一间瞧瞧了。”

  吴应急道:“李侍郎!”

  “我们也非头次见面了,我是什么性子你很清楚,若不打算说,那我便亲自过去看看。”李衍冷了声音。

  他忙道:“是有人叫我......”

  话尚未说完,他喉间便开了个血窟窿,一枚沾了血的长长的暗器“嗖”的一声打在墙上,吴应整个人瞪着眼睛软软的倒在地上。

  “吴应!”李衍跨步过去,把他扶起来用力的摇晃,脸色阴狠:“吴应!”

  宋谦抬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道:“气绝了。”

  “出去看看。”李衍把人放下疾步而出,可在外面却没有看到任何人,他四处瞧了一圈道:“到底是谁要急着灭口?”

  宋谦不见异常道:“去方才他说的天字一间看看,兴许会有些线索。”

  “我问你,这儿的天字一间在何处?”李衍随意的找到一小厮问。

  这小厮道:“我们这儿没有天字一间啊。”

  “胡说八道!”李衍怒声:“我刚才明明听到在这儿的那个小厮说天字一间来了贵客,怎会没有?”

  小厮吓得缩了缩脖子道:“我们这儿人很多,您可以问他们,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天字一间啊。”

  “那刚才在这里的那个小厮呢?”宋谦目光有些冷。

  他指了指后门道:“他出去了。”

  “快追。”宋谦疾声。

  他们追了很远,可他竟然隐入人群消失不见,李衍撑着腰粗喘了几口气道:“这人功夫不弱,不该在这地方做个小厮才是。”

  “看来吴应也是受人胁迫。”宋谦站定了身子,面上泛着微红:“那个所谓的‘天字一间’会不会是暗号?”

  李衍颔首:“兴许吧,吴应听了那话吓得脸色惨白,不会没用。”

  “现在线索又断了。”李衍怒气冲冲道:“真他妈的要命!”

  宋谦站在原地,脸上的红已经消散了,他轻抿着薄唇,轻声道:“先回客栈吧,再向孙海问问。”

  “我们在被人牵着走。”李衍并在他身侧道。

  他颔首:“是啊。”

  “你还真沉得住气。”李衍偏头瞧着他:“背后的人不知是何目的,他的手伸得真够长,能从京都到商州,你不想知道究竟是谁有这么大本事?”

  宋谦细长的眸看着他,浅浅的笑道:“我无计可施,李侍郎可有高见?”

  “没有,便是随意问问。”李衍大笑着道:“豫之啊,那人似乎有意让我们查到豫西的事,他算是你的盟友吧?”

  他轻点头道:“应是如此。”

  “那他是盟友,我是什么呢?”李衍笑意盈盈的问着,身子往他那边靠了靠道:“豫之,我可是真护着你。”

  宋谦面色不虞道:“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啊。”李衍把声音拉得长长的道:“豫之,你真绝情。”

  他轻笑:“有李侍郎绝情么?”

  李衍也笑:“事情明了,那邢狱之仇,你随便报,我绝不还手。”

  “好啊。”宋谦笑应。

  “孙海。”他二人推门而进。

  孙海从长凳上起来道:“李侍郎,宋公子。”

   “豫西发回京都的朝报说此地安居无虞,现在豫西真有你所说的那么糟?”李衍坐下来倒了两杯水。

  孙海急道:“我说的句句属实。”

  “我是从那里逃出来的,没人比我更清楚那里百姓的生活。”他继续说道:“胡鞨人时不时就会踏足边境,数不尽的良家妇女被掳走,可杨氏还是送银子讨好敌寇,山匪四起,为的就是能活下去。”

  宋谦抿了口茶问:“为何无人回京禀报?”

  “宋公子有所不知,杨氏手底下都是亲兵,豫西活下来的将士们也都被囚禁起来,百姓自保尚且不及,谁会搭着命去做那危险之事?”孙海叹了声气:“况且豫西回京路途遥远,恐怕还没走出去就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