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乖乖地走到床边,葱白纤细的手指解开胸前的衣扣,一颗又一颗。

  直到上身衣物尽数褪去,乳白色的真丝衬衫掉落至床边,少年白皙纤细的后背一览无遗。

  这是一具可以称为艺术品的身体,皮肤白到近乎透明,线条优美的蝴蝶骨仿佛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挺拔的脊柱往下是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腰窝的形状清晰可见。优雅清秀中混合着青涩的少年感。

  闻淮野眸色暗了几分,声线也变得更低: “宝宝,你先躺好。”

  阮阮听话地脱了鞋子,找了合适的姿势,双臂交叠在一起撑着下巴,趴在了床上。

  片刻后,床垫下陷,大片阴影投在阮阮的背上,冰凉的液体滴了上去。

  “唔……”

  微凉的感觉十分明显,阮阮不禁轻轻喊出了声。

  闻淮野的声音哑几分: “乖,忍一忍,一会就好了。”

  一双大手轻轻抚上纤细的后背,指腹沾染上液体,在阮阮的伤口处轻轻涂抹。

  蜜色粘稠的液体包裹住洁白的肌肤,更显晶莹透亮。

  这是闻淮野从医生那里拿到的药油,有助于消散淤血,在过去的几天里,闻淮野一直在用这种方法帮阮阮恢复。

  他的动作很轻柔,手上的温度渐渐通过药油传递到阮阮的皮肤上,很快便不再冰凉。

  药油已经涂抹均匀,而后闻淮野指腹之间稍稍用力,用最轻柔的力道让药油一点一点地渗进皮肤。

  尽管闻淮野的力道很轻,动作已经温柔到了极致,但药油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刺激性,再加上阮阮自身皮肤娇嫩敏感,药油渗进皮肤的过程还是无可避免的会感知到疼痛。

  “嗯唔……”

  阮阮抿着唇,轻轻皱着眉,不自觉地发出了口申口今。

  这让闻淮野感到十分心疼,可为了让阮阮伤口恢复得彻底,他只能这么做。

  “哈啊……”

  葱白纤细的手指攥紧了身下洁白的床单,阮阮咬着唇,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可细碎的口申口今还是轻轻泻下。

  破碎的口申口今声落在闻淮野耳边,像一根根针扎在他的心上,哪怕一点点痛感落在阮阮的身上,闻淮野体会到的都是阮阮的成百倍,上千倍。

  他猩红着双眼,眸子里全然是心疼的神色,连额头上都渗出了一层薄汗。

  他的动作稍稍停顿,俯下身体,一手轻轻扼住了他的下巴,微微强制着让阮阮的脸面向自己。

  闻淮野凑近阮阮的颈间,看着对方的面容。

  小猫闭着眼睛,轻轻皱着眉,紧紧地咬着唇。

  闻淮野眸色愈深,怜爱和疼惜溢满在他的胸口。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阮阮饱满柔软的唇,下唇因为咬着的缘故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泛着嫣红。

  闻淮野的手指在唇瓣间轻轻按压出浅浅的一道唇缝,他的声音低沉且暗哑,像是来自深海的塞壬一样蛊惑着人心: “乖,宝宝,别咬。”

  委屈的嘤咛声破碎着泻出: “呜……疼……哥哥……”

  小猫睁开眼,眸光湿润着,一时没有焦距地看着他。

  闻淮野心疼到了极致,只能轻轻地蹭着他的脸颊,安慰着他。

  两人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了一起。

  “宝宝,呼吸。”

  阮阮轻轻吞吐着气息,一点一点平复着。

  闻淮野就着这个姿势,另一只手继续动作,再次引得小猫全身颤栗。

  瘦削的肩膀在闻淮野的怀里颤抖着,他的手指抓着闻淮野的手臂,骨节微微泛白。小腿微微曲起,白皙的脚背绷出优美的弧度。

  闻淮野不断地亲吻着他的脸颊: “乖,快结束了。”

  破碎的口申口今声断断续续的,安静的空间里一起交织着两人炽热的喘息声。

  结束以后,阮阮像是失去力气般躺着,双手绵软无力地搭在身侧,仿佛一个破碎漂亮的人偶。

  他眼角湿润,眼尾泛红,唇边还带着水渍,鲜艳的唇瓣无力地微微张开,隐隐可见深处的小舌。

  药油已然发挥了效力,痛感之后便是身体上的舒爽与轻快,比前一天感觉还要好一些。

  一阵强烈的疲惫感袭来,阮阮感觉到眼皮也逐渐沉重。

  困意中阮阮渐渐闭上了双眼,在慢慢模糊的视线中,他似乎隐隐看到了闻淮野满是心疼的表情,还有红着的双眼。

  闻淮野的胸膛微微起伏着,他小心翼翼地把陷入昏睡的阮阮抱进了怀里,疼惜而又虔诚地吻掉了他的眼泪。

  如果以后再有病痛,就让它们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吧,他只想自己的小猫一直平安无事。

  闻淮野这样想着,再次亲吻了阮阮的额头。

  ——

  一周以后,阮阮背上的伤终于痊愈,重新投入到了排练当中。

  这天演出服的初版打了样出来,负责服装的同学叫了阮阮来试穿。

  阮阮从试衣间走出来的那一刻,排练室里发出一片惊叹的声音。

  只见阮阮身穿一身白色,上衣优雅且飘逸, V字领口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和白皙的皮肤,服装同学还专门找了银质配饰装点在了颈间。

  上衣纱线的材质让两侧袖子隐隐透出皮肤,袖口和领口都带有荷叶边和丝带的设计。下装裁剪利落,包裹着两条修长的双腿。

  这样的阮阮看起来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神明,圣洁,高贵,不可侵犯。

  社长不禁感慨: “我就说阮阮很适合演这个角色。”

  奈美直接捧着脸尖叫了起来: “我选人的眼光也太好了吧!”

  周围的惊呼声还没停止,顾延一看着试装的阮阮,往常淡定如他,此时也在片刻中感到恍惚。

  社长和奈美说的没错,阮星予确实很适合演出霍尔元帅的角色。他的气质和要扮演的人物非常相似,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他天生就带着高贵圣洁的气质,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坚定和勇气。可他却并不会显得冰冷,无法靠近,就像是月光下悄然盛开的花朵,因为沐浴着温柔的月光,所以开出的花朵都充满着爱意。

  因为爱人,所以可爱。

  负责场记的同学走到阮阮身边,向他确认衣服有没有哪里觉得要调整的地方,阮阮和她说了两个点,场记记了下来。

  看着场记拿来记录的本子,阮阮笑着说道: “仲微同学,你的字很漂亮呢。”

  仲微抬头,看见的是阮阮脸上真诚的笑容,她一下就愣住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她字写得很好看,她在社团里一直都很不起眼来着。

  仲微腼腆地笑笑,说话有点磕磕巴巴的: “没,没有,我写得很一般……”

  阮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指着她笔记上的一处: “这里,你记得好细心呀。”

  “这场戏不仅写了具体的时间和场次,还把在场大家每个人的建议和反馈全都记下来了。”阮阮的笑容像是和煦的阳光, “你做的真很的棒。”

  阮阮的话语真诚极了,连看向她的眼神里都带着诚恳和称赞。

  仲微站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说实话,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特点或是闪光点。外貌一般,成绩一般,家境也一般。

  在家里自己是最不受关注的第二个孩子,自己时常觉得父母关注姐姐和弟弟更多些;在学校也是一样,自己只是班级里普普通通的一员,安安静静地上课,吃饭,回家,从来没做过什么让自己或者父母自豪的事情。就连加入舞台剧社做的也是普普通通的,不起眼的幕后工作。

  可眼前的人却非常认真,非常诚恳地和自己说“你做得真的很棒”,那是不是证明,自己也是有闪光点的人,或许自己也是独特的存在呢……

  仲微笑了,这是她最近以来最发自内心,最开心的笑。她说: “谢谢你。”

  在他们的不远处,顾延一悄然离开,转身前唇边还带着上扬的弧度。

  ——

  阮阮换下戏服走出试衣间,顾延一叫住了他,他手上拿着两杯咖啡,一杯递给了他: “要出去休息下吗?”

  这是顾延一第一次约自己闲聊,阮阮没有拒绝,接过了咖啡。

  两人去到了室外草坪,慢慢地沿着砾石路走,顾延一率先开启了话题,问阮阮的伤怎么样了。

  阮阮很自然地说已经没事了,另外还额外感谢了自己受伤那天,顾延一也一起跟着奈美和社长把自己送去了医务室。

  顾延一淡淡地说没什么,他比阮阮要高一些,目光转而落在了阮阮尖尖的耳朵上。

  顾延一勾起唇: “你的原形是猫族吗?”

  “嗯?”阮阮因为突然改变的话题愣了一下,翡色的眼睛下意识变得圆圆的,喃喃道: “是的。”

  顾延一看着他,低头笑了一声,顺便介绍了自己的原形是狐族。

  阮阮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他一直都觉得顾延一身上有一种比较独特的气质,看起来有些随性,慵懒以及漫不经心,会有些距离感,可到了舞台上却非常耀眼,可以说是一位演戏很优秀的学长。

  两人又聊了关于舞台剧的话题,路上偶遇了一位先生,看起来应该是顾延一之前的老师。顾延一尊敬有礼地问了好,这位老师看起来也很喜欢顾延一这位学生。

  等两人往回走的时候,迎面遇到了闻淮野。

  闻淮野挑了挑眉,径直地走了过来。

  看见闻淮野,阮阮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闻淮野走到阮阮身边,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延一。他对眼前的这个蓝发倒是有点印象,阮阮受伤那天好像在医务室看到过他。

  阮阮先把闻淮野介绍给了顾延一: “顾学长,这是我哥哥,闻淮野。”

  然后又介绍起了顾延一: “哥哥,这是我在舞台剧社的同学,顾延一学长。”

  在阮阮说起“哥哥”两个字时,顾延一微不可见地表情有所不同,而后道了声“你好”。

  闻淮野勾起唇: “嗯,你好。”

  闻淮野与顾延一彼此对视着,一时间谁也没有率先移开目光,氛围一时静谧且诡异。

  直到阮阮再次出声,疑惑着问闻淮野要去哪里。

  闻淮野看向阮阮的时候,目光又变得温柔且宠溺,说受老师的嘱托,要去行政室拿些东西。

  阮阮关切地问要不要他去帮忙,刚刚从排练室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确认过今天的事项已经结束了。

  闻淮野的目光柔软极了,他的余光瞥向顾延一,和阮阮说“当然好了。”

  阮阮露出一口小白牙,能去帮哥哥他很开心,于是和顾延一在这里道别。

  顾延一很有礼貌地笑着和他道别,两人转身向着另一方向离去。

  转身后,闻淮野非常自然地揽上了阮阮的腰,凑近阮阮的耳边说着什么话,两人一副十分亲密的样子。

  顾延一站在后面,把一切看在了眼里。

  在阮阮看不见的地方,闻淮野侧脸稍稍望向了他。

  那目光里的警告意味过于强烈,带着浓浓的压迫感与震慑感。

  冰冷,凶狠,占有欲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