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恪回过神来看了眼窗外依旧在洋洋撒撒的大雪,难得生出几分无趣。

  也许是觉得少了些什么吧。他现在倒是想赶紧结束这该死的战乱,享受他的美好生活去。

  也不知上辈子中了什么药,竟生生扛了两年,浪费了这许多人力物力。

  他曾有幸遇到一位先生与他说过,紫微正盛,且有助势之象。他又何苦跟一个天命所归之人争势,这不是自讨麻烦么。

  更何况他本就无心天下,倒不如交与那人治理。

  看来还得找个机会才行,他还想去游一游这禁渊的大好河山。

  前世被伏就废去一身功夫困在深宫之中,命不久矣,也无心再去欣赏美景。

  若今朝有幸,自然要游玩一番,只是不知那人是否也……

  “在劫,晏在劫”俞恪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在舌尖玩味,让外头吹进来的寒风将本就微弱的声音带去远处,直至消弥。

  "将军,各部兵马皆已撤回,现在正在休整,我军伤亡情况尚可,但仍元气大伤,如不一鼓作气,怕是难以再有起事。"

  来人是俞恪部下副将,此人名叫方弃愁,身高七尺,体魄魁梧,说起话来也中气十足,很有威慑之力,此刻却在俞恪注视下安静收敛。

  "我已知晓,传令守城将土加强戒备,其余人等养精蓄锐,静待指令。"

  "是,属下听令!"

  "你也忙碌许久了,下去歇着吧。"方弃愁微微拱手就大步离开营帐,只剩俞恪盯着门口若有所思,眸色深沉。

  到了第二日,待俞恪醒来时天将破晓,他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今朝何年,待理清思绪,就起身穿衣走出营帐。

  冬日早上寒风凛冽,吹起边地沙尘,遮的天雾蒙蒙的。

  俞恰巡视军营,想尽早确定计划,沿途经过众将土训练,向他们微微晗首,看了一会军队整齐有素的训练,俞恪离开此处去了伤员所在处。

  有伤兵见他过来匆忙挣扎起身要行礼,俞恪抬手阻止了,他看着那将土微微一笑,旋即朗声道"兵家有训,凡身负甲胄者不跪!"

  周围有能行动者拱手称是后就又去忙了。最后,俞恪去了粮草存储处,即便他心里有数,但他生来的谨慎让他不容迟疑。

  "末将见过将军,"粮草官行过礼后就话归正转"如今粮草不到初时三分之一,只怕坚持不了多久,到时军心涣散,恐成忧患"

  "本将知晓。"俞恰稍加思索心下就有了主意。现下最重要的是保全将土性命,静待时机,到时设局接近那人。

  若他以一人之力行劝说之事,之后军队归服保下性命不成问题,但那人生性多疑,又多喜是非麻烦,怕是不会轻易应下。

  如有他变,那就在朝中牵引,若是超过半数朝臣赞同军队归服收编,想来能牵制那人一二,不过最好还是双管齐下更稳妥些。

  眼下当务之急是解决粮草问题,既然他现在不再准备对战,那就加强巡逻戒备,以守为主,同时派一队人马专司耕田事宜,以解当下之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