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目光瞥到别处，“我又不是给你解围。”
只要跟洛川待在一起，方时序就感觉浑身不对劲，尤其是刚才洛川跟着班上的男生喝了一点酒，虽然没到醉的程度，但是站在他身边，还是能闻到淡淡的酒香，除了酒味，还有一点点榛子的香味。
方时序仔细闻了闻，感觉也不像酒味。
洛川身上这酒味实在熏人，他闻了点就感觉头有点晕。凉风微微吹过，他往后退了一步，跟洛川保持着社交距离，“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再见。”
说完，方时序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班长！”洛川突然叫住方时序，他的脸在路灯下泛着不正常的酡红，方时序还在愣神的功夫洛川已经走到方时序的面前，“你到底是喜欢季宴礼，还是在巴结他呢？”
洛川玩味地看着方时序，他调查过方时序的背景。他家里只能算是小康，跟他们这些人没法比。也是因为极其优异的成绩被破格录取进来的，甚至学校还为他减免了学杂费。
这种学生他们学校里也并不少，但是方时序却是唯一一个频繁出现在他面前的。
让他想起了某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洛川身上的酒味再一吹到方时序鼻子里，他不自觉往后退了好几步。反应过来的他羞赧地看着洛川，“你在说什么？”
洛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地笑，“非要我点明吗？季宴礼才是季家真正的少爷，而季祈年只不过是被抱错的，你现在紧贴在他身边，不就是想得到季家少爷的垂涎，然后一飞冲天吗？”
巨大的信息让方时序的脑子运转变慢，季祈年之前说过季宴礼是他的哥哥，原来这是真的，只不过不是亲哥哥，他们俩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方时序又想起刚才饭桌上季宴礼看着季祈年的眼神。
那绝不是对着弟弟的眼神。
方时序把这些纷杂的东西抛到脑后，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洛川对他的侮辱。他的手紧紧握着，但还是没忘记那天早上的事情，手张开了几次，都没下手扇洛川。
他本以为洛川之前已经够离谱了，没想到还能更离谱。
“洛川！不要用你肮脏的思维评判别人，我对季宴礼只是欣赏。”他眼中掩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我之前不知道他的身份，以前没可能，现在更没可能了。”
方时序淡然一笑，把这段青葱萌芽的暗恋扼杀在心里。
“所以你喜欢他？”洛川的声音陡然变得阴森起来。
方时序看着洛川的眼睛，全身的反骨都用在了洛川身上，“对啊，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我是omega，为什么不能喜欢他？”
洛川的后牙都要咬碎了，“季宴礼有什么值得喜欢的，为什么你们的目光都只看着他，明明之前你都看着我的。”
听到这句话，方时序一瞬间就愣住了，他的手在洛川眼前扇了扇，“洛川，你认得我是谁吗？”
“年年。”洛川揉着眼睛，头吹了吹风，更加晕乎起来，眼前人的身影跟季祈年重合在一起，他突然苦笑一笑，抱住方时序，“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吗？为什么不能只看着我一个？季宴礼到底有什么好的？”
忽然落入一个充满酒香的怀抱，方时序全身都绷紧了，但是酒香之外，还有一点奶香味的榛子香。方时序只觉得身上的细胞都在躁动，这是alpha的信息素，他猛地反应过来，想要推开洛川。
但是体力悬殊太大，他推不开。
也许是被洛川嘲讽过这么多次，现在洛川又毫无防备地落在他这里。方时序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报复欲，他拍了拍洛川的后背，如魔鬼般在洛川耳边低喃：“因为季宴礼长得比你帅，身材还比你好，学习也比你好，体育也比你好，虽然看着冷冰冰的，对人却很温柔。总而言之——”
方时序还没说完，洛川就放开了他，用双手捂住他的嘴。
“不准说了，再说我就不喜欢你了。”洛川有些孩子气地说。
方时序竟然觉得这样的洛川有些可爱，像是被主人抛弃的金毛小狗一样。
他把脑海中这荒谬的想法撇开，想到洛川可能也跟自己一样失恋了。他报复也报复过了，现在心情好了不少。于是大发慈悲地问洛川，“你家里人没来接你吗？”
“哎，我在哪呢？”洛川愣了一会儿，抓住方时序的手，“你跟我一起回家。”
虽然知道洛川说得是季祈年，但是方时序还是怔愣片刻。他把洛川的手拍开，“我才不跟你回家，你自己回去。”
“回！”洛川有些生气地说。
“不回。”
“回！”洛川又抓住方时序的手，两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方时序都想直接把洛川丢在这里。
喝醉之后的洛川十分固执，哪怕方时序跟他说了好几次他不是季祈年，洛川也不信。非要他跟着他回家，方时序心想他要是今天晚上跟着洛川回家，洛川明天早上估计非得把他拆了。
两人在路边拉扯了快半个小时，司机终于到了。
“对不起少爷，我记错位置了，导航导到另一边了。”
“你能不能先把你家少爷撕开。”方时序艰难地对着司机说，洛川醉酒后站不稳，几乎半个身子都贴在方时序身上。一个成年alpha的重量超乎想象，方时序觉得他的腰都快断了。
有了司机的协助，他们可算是把洛川抬到车上。
司机对着方时序说：“你是少爷的同学吧，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家？”
“没事，我坐公交回去就行。”方时序婉拒了司机，司机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现在都快十点了，公交车早就没了，你是少爷的朋友，又照顾了少爷这么长时间，要是不送你回家，少爷得骂我了。”
方时序心想洛川根本不会骂司机，说不准还会夸司机干得漂亮。
但是他照顾了洛川这么长时间，坐一次他的车也没什么吧。而且现在很晚了，他一个omega在路上走也不安全。
这么想着，方时序上了车。
在方时序报了一个地址之后，司机的眼神就变得奇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