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古代言情>萧王爷的小花奴>第67章

  魏呈延收到萧衍之消息的时候还在和他的老父亲下棋,见信里提到了暗堂,魏呈延立马起身,连招呼都来不及打的就冲了出去。

  而魏尚书却很平静,甚至是还落下一子,直接就封住了魏呈延的所有后路,犹如是困兽之斗。

  这一局是魏呈延输了,而且还输的很难看。

  能让魏呈延这么着急忙慌的跑出去就只能是去萧王府,魏尚书不动声色的拿过了被魏呈延留给自己的密信,当看到暗堂那两个字时也是忍不住一颤。

  出乎意料的,没想到这地方还能重出江湖?

  暗堂在萧王府是和个残忍,不容让人轻易谈起的存在,因为那里是一个真正的困兽场,充满了血腥,痛苦,还有人们一眼也望不到尽头的绝望。

  因为那里也是一个真正让人生不如死的牢狱,这世上所有能想到,和想不到的酷刑那里都存在,且总会留人最后一口气,再让大夫把他们从鬼门关拉回来,然后再继续着那非人的折磨,如此一直反复,直到萧衍之觉得腻了,烦了才会赏他们一个全尸。

  魏呈延赶到的时候萧衍之正蹲在一边,听到声响没有回头,手上的动作也不停,亲自把那药人拆骨剖腹,面无表情的就挖出了他的眼睛,心脏,还有在身体里的所有器官。

  血流了一地,染红了萧衍之的衣襟他也毫不在意,只是又拿起了一边的砍刀,开始肢解那药人的身体。

  ‘咔,咔,咔’的骨头断裂声响在狭窄,暗无天日的暗堂里尤为刺耳,魏呈延就站在萧衍之的身后看着,眉头紧皱,没有阻止,只是安静的任人发泄着怒气,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人又发生了什么。

  “呈延,你说那三个地方我该留哪一个呢?”莫名的,萧衍之突然放下了砍刀说道。

  “天机阁擅长情报,与我们的暗桩大同小异,千金坊也就是个赌坊,想当初还是沾了我的风头才风光无限,至于那暗阁,那里面的人还不如暗悲几人的十分之一。”

  萧衍之边走边擦着手上的血污,他身后的那具尸体也已经变的残破不堪,宛如是一摊无用的垃圾,根本就看不出那是一个人。

  魏呈延从怀里掏出了张手绢,浅绿色,左下角还绣着几根翠竹,而且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芳香,一看这就是女子之物。

  萧衍之只是看了一眼没接,走出了牢狱,外面的影子已经为他打好了温水净水。

  魏呈延见人嫌弃也不恼,又把手绢揣回怀里,坐到了一边:“这三个地方对你而言根本就不不值一提,不过那天机阁倒还有用,说不定在最后还真能帮你扭转乾坤。”

  萧衍之刚才已然动了杀心,再联想到那封信里的内容,魏呈延差不多能拼凑出这整件事情的全貌,心想骆闻老家伙算是没了,竟然敢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搞这种小动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嫌命长了。

  萧衍之对魏呈延的话不可知否,因为他当初也是这么想的,但很可惜的是,骆闻那老家伙似乎还不甘心成为他手里的棋子。

  “不过我想就算没有天机阁,但以你的能力,想来也一定会做到的,不是吗?”魏呈延说完就对人笑了笑,像是对萧衍之有种莫名的自信。

  果不其然,萧衍之一听这话竟是笑了,看向魏呈延的眸子也带上了欣赏,和感念。

  他坐到了魏呈延对面,挥手让影子退下道:“夜琉璃和暗阁其实一直都有往来,鬼毕方那晚在楼下也发现了一个人,但我就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更偏向谁,可令人失望的是,他们都太蠢了。”

  魏呈延闻言不可否认:“那要开始肃清吗?”

  萧衍之一听却又摇了摇头:“虞天和江屿秋已经盯上了珍宝楼,木兰围场那边我们也需要有人帮我们转移视线,等把那里面的事做完,我们再继续算账也不迟。”

  萧衍之一锤定音,魏呈延也没有什么意见,相反在听到即将潜入木兰围场时他还挺激动,手脚也开始痒痒,恨不得现在就出发。

  要知道他们自从回城后就一直无所事事,为了能见见那千金坊坊主,他还带着柳渊过了几天挥金如土的日子,但谁知道那千金坊坊主,夜琉璃也就长那样。

  虽然有仙人之姿,可那心肝却黑成了个煤球,简直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待两个人把接下来的行动商议好,萧衍之就先一步离开了暗堂,去了兰园。

  他出来已经有两三个时辰了,算算时间,柳渊也差不多该醒了,他得回去看看那小花奴才能放心。

  早上的那壶药酒后劲很大,更何况那还是鬼毕方特意酿的沉梦,里面还掺杂了一些助兴的东西,他怕会弄伤柳渊。

  毕竟他还清楚记得柳渊在他身下哭着求饶的模样,很令人怜惜,但却又让人无比心动。

  暗堂内,待萧衍之走后魏呈延就又走进了那间充满了血腥气的牢狱。

  地上的那些尸块都已经被影子收在了一个木盒内,至于那些眼睛,心脏则被泡在了一个玻璃瓶里,清水变血水,肉渣也还混着那些不规则的肉条在水里浮浮沉沉,看起来就让人恶心,还令人作呕。

  天机阁和千金坊已经被萧衍之下达了死期,至于那虞景瑞,萧衍之留着还有大用,而魏呈延也清楚,遂才会同意萧衍之留下暗阁。

  不过这些东西要真送到天机阁,那这暗堂的事就瞒不了,连带着暗潮都会浮出水面,对他们而言可不算是个好消息。

  因为暗堂和暗潮是萧王府的两个特殊存在,前者是堪比朝廷监狱还要恐怖的存在,而后者则是萧王府亲自培养死士们的炼狱,也是虞天和虞景瑞他们一直都想知道的存在。

  不过魏呈延不敢去随意揣测萧衍之的心理,哪怕他们是多年的生死之交,也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存在,但在一些事上魏呈延确实是没有资格去追问。

  毕竟被这皇室逼的双亲至死的人不是他,而且他其实也算不上有多了解衍之,因为有很多时候他都无法理解衍之的某些决定,但又很莫名其妙的,因为衍之他好像每次都能提前预知事情的走向,遂总是能在事情变的更一发不可收拾前扭转乾坤,打的人那是一个措手不及。

  就好比现在对天机阁和千金坊的一次试探,既能让他们为之吸引视线,拦住虞天和虞景瑞,还能让他们间接保护了珍宝楼,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可骆闻和夜琉璃永远都不会想到,等木兰围场的事一结束,下一个也就轮到了他们。

  因为萧衍之容不得人欺骗,更容不得有人胆敢在他的手里夺过决策权。

  骆闻此人话说的好听,说是因为老王爷对他有恩,还因为十分敬佩老王爷的血性,遂才会找上萧王府,想与萧衍之来做一场交易。

  三年的灯会等待不是做戏,但谁知道他葫芦里又卖的是什么药?

  万一他只是在借此观察呢?

  毕竟人心不古,人性更是难测。

  魏呈延除了自己和萧衍之,他谁都不信,哪怕就是他的父亲,他也大逆不道的怀有存疑。

  “把这些送到桃花庄,告诉那里的人,机会只有一次,让他们自己做好选择。”

  “是,影子遵命。”

  话落,魏呈延面无表情的就走出了暗堂,等再一次站到阳光下,他不禁皱眉眯了眯眼,抬头看着天上的炽热,心想他真是在黑暗里待久了,居然会觉得这样的阳光刺眼。

  失去了鬼医的萧王府似乎是又安静了,曾经都还药香可闻的药田如今却变的荒芜,屋里的一切也还是鬼医离开时的模样,仿佛所有人都很默契的认为这里迟早有一天又会散发生机。

  被折磨了一个早上的柳渊是被萧衍之抱着去的药炉,等看到那屋里还站着一道身影,柳渊顿时挣扎了一下,小脸通红的唤了一声:“衍之。”想让人把他放下来,因为实在是太害羞了。

  可萧衍之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低头吻了吻柳渊的额头,然后又在魏呈延无比震惊的目中把人放到了床榻。

  “在这里等我,我们就在外面。”萧衍之抬手把柳渊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

  “你要是闲不住就在这里翻翻鬼毕方留下来的东西,外面的风尘大,你别出来。”

  柳渊闻言害羞的点了点头,都不敢去魏公子的神色:“我,我知道了衍之。”整个人都软软的,看起来很听话又乖巧。

  外边的天气晴朗,阳光也肆意的散发着光和热,微风也带上了一股燥意。

  萧衍之和魏呈延一人一个药田,挽起袖子,手里还拿把镃,头顶着太阳难得的干起了重活。

  药田里的药草全被鬼医炼成了玉肌霜和养颜膏,还有其它的各种毒药,好方便让柳渊取来使用。但也正是如此,又因为没人打理所以很快就长满了杂草,看起来还有点衰落,就像是个老房子,很不符合萧王府的气度。

  在鬼毕方离去的当晚萧衍之就想着要不要把药炉封起来,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存在的价值,而且也不会再有人有资格继承。

  但柳渊很快就反对了,几乎是在听到他说完的下一秒,没有犹豫,甚至是还很言辞凿凿。

  因为鬼毕方对柳渊承诺,只要珍宝楼能做大做强他就会回来,然后来找柳渊收取他向他承诺过的本金。

  柳渊很天真,又或者是他很相信鬼医,所以对珍宝楼尤其上心,就连适才刚醒来的第一句,也是让流萤快去珍宝楼看看,因为他梦到有人在砸他的店,而且还污蔑告他杀人,报了官,导致他含冤入狱,毁了珍宝楼不说,最重要的还是牵连了王爷。

  可梦就是梦,因为流萤刚回来就告知一切都好,而且他这一路上还听到了不少人都在谈论着珍宝楼,说他们卖的玉肌霜确实是物有所值,比一般店的都要浓郁,看起来就很不错。

  屋外的两人还在埋头苦干,萧衍之因为以前被鬼医押着耕了一大片药田,所以他还没有把这一小片放在眼里,但魏呈延就不同,因为比起萧衍之,他可是位实实在在,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

  而且耕地看起来简单,可做起来不易。

  魏呈延的性子又不好,要不是因为萧衍之说他找到了鬼医的踪迹,发现他还在城外逗留,他才不会没事找事,放着大好的风光不赏,却跑来这里干着吃力不讨好的苦力活。

  屋内,柳渊在听到外面的声响后忽然笑了,他发现不管是在做什么,魏公子也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一个人就是一台戏,就算没有人搭理,但他还是能喋喋不休的一整天,仿佛就是在自娱自乐。

  柳渊在床榻上坐了一会儿,直到脸上的热意渐渐消散,他才起身走到窗边,一边收拾着杂乱无章的屋子,一边又时不时的看一眼还在田里辛勤劳作的两人。

  药炉不大但也不小,等把屋子都收拾好,将桌子和凳子都擦的光鲜亮丽后,柳渊这才发现都已经是日落西山,这一天又要过去了。

  萧衍之那一边的药田早就翻好了土,就连药草都种上了,还抽空去净了个身,换了身衣服。

  还顺带提了个食盒,准备在这里吃晚饭。

  柳渊见状连忙上前接过了萧衍之手里的食盒,还让人坐在一边休息,自己把饭菜都端了出来。

  而萧衍之也没有拒绝,甚至是还十分心安理得的坐到了一边享受,看着不断忙碌嘴里还喋喋不休的小花奴,他心里竟莫名的升起了一股热意,觉得这样平淡,且如闲云野鹤的生活也是真的很久不见了。

  想当初他父亲还在时他也是这般,除了专心习武,和放肆生活外,他也是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行事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仗着身后有父亲,他也随心所欲的度过了不少的春夏秋冬。

  可时过境迁,岁月流转,他没想到等再次切身体会到这种感觉时,竟然会是在柳渊身上。

  屋子里的气氛陡然升高,两人一时无言,暧昧丛生,萦绕在空气里的呼吸也忽然交缠在了一起,口齿相交的粘稠声也落在耳边,羞的柳渊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明明是想出去叫魏公子的......

  一吻结束,萧衍之眼带笑意的抹去了柳渊嘴角的银丝,看着人通红的小脸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满足。

  这小花奴实在是太软了,他在心里想着。

  “呈延他还没做完,等一会儿再去叫他。”

  柳渊闻言立马点了点头,垂眸轻声说道:“好,我,我知道了。”可却一直不敢抬头,因为他觉得实在是太羞人了。

  毕竟魏公子都还在外面辛勤劳作,可他却不知羞的和王爷在屋里温存,而且还就是一墙之隔,看起来着实是大胆,而且还很不要脸......

  不过幸好的是这药炉除了他们就没人敢进来,要真突然进来个人,柳渊是真不知道他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