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古代言情>萧王爷的小花奴>第66章

  隔日清早,万籁俱寂,携带着一股白白雾气的晨风吹来,垂落在枝叶间的露珠也顺着叶子滑落,颗颗晶莹。

  遥远的天际忽然泛起了一丝亮光,沥青色的天幕也逐渐变成暖黄,今天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重新翻修的珍宝楼从一大早就门庭若市,三百金的玉肌霜更是被蜂拥而至的姑娘们全部一扫而空,从上架到出售都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等把最后一位客人送走,柳渊边走边捶着酸软的四肢,但一想到今天一天的盈利,他脸上的疲惫又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欢呼雀跃,心想这生意要每天如此,他投下去的本钱可能不出一月就能回本,而且还有不少的盈利。

  为了能突出特色,与其它的店区分,柳渊别出心裁的想到了一种特别的推销手段。

  他每天只推出五十盒平价玉肌霜,和一百盒精品玉肌霜,可以接受预定,但要十盒起步,而且价高者得。

  从今日的盈利来看柳渊的这种推销手段收获甚佳,除去玉肌霜的成本,还有请的小工,和各种杂七杂八的繁琐而外,柳渊都还要净赚一千五百两银子,而且这里面还不算预定的。

  因为今日的玉肌霜都卖完了,柳渊把东西收拾好,又整理了一下明日的出货单就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鬼医给他留的成品玉肌霜已经用了五分之一,等这几天再趁热打铁,把珍宝楼的名声放出去,最先买的那一群人应该就能看到效果,等到了那时候,他就可以在出售玉肌霜的同时再推销养颜膏,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一个人的想象永远都是美好的,因为被刚开始的成功冲昏了头脑,导致柳渊都忘了,他以前做的最多的梦往往都是噩梦,而并非美梦。

  待萧王府的马车渐行渐远,珍宝楼外却又突然停了两辆精致奢华的马车。

  从第一辆马车上下来的赫然是柳渊许久不见,甚至是在前些天还与流萤谈到的江屿秋。

  江屿秋一身月牙白的锦袍勾勒出自己盈盈一握的腰身,他被书童扶下马车,与后面马车上下来的人一起走上了一艘船坊。但等他们走后,从轿子后面却又突然出现了几位黑衣人,他们的目标都出奇的一致,都是伫立在他们身后的珍宝楼。

  彼时柳渊才刚到萧王府,正在去找萧衍之的路上,殊不知他的珍宝楼正发生着一场血战。

  雕花的精致红木柜被人砸的七零八碎,还有那白玉的石阶上也浸满了鲜血,自上而下的滑落,就犹如屋檐下雨,让人见了都不免心惊胆寒,且又心生畏惧。

  楼外是人群鼎沸,喧哗如市井;楼里是危机四伏,横尸遍地。

  暗悲快速的解决完身后的尾巴就想去跟暗离几人汇合,可谁知道刚一开门就看到暗合拆了两排商柜,暗离也轰碎了二楼的全部栏杆,只有暗欢下手有一点分寸,只砸坏了几个花瓶,虽然一个就值五千六百二十两银子。

  “......”暗悲面无表情的扫了眼躺在地上的尸体,是药人,但还有瑕疵,应该都是一些失败品。

  “他们的舌头全被割了,但其中一个人很眼熟,好像是在木兰围场当值的一个马奴。”暗欢一看到暗悲立马飞身而下,把他找到的令牌递了过去。

  暗悲伸手接过,那令牌上明晃晃的一个皇字尤为显眼,让人不想注意都难。

  暗悲把令牌揣进怀里,打算现在就回王府禀报,但在临走时却又面无表情的说了句:“主子有令,把他们全扔进月湖,不可暴露身份。”

  话落,暗悲从哪里进来就从哪里出去,但在看到暗合和暗离时他又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三人道:“还有把这里收拾干净,之前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绝不能让王妃发现一点不对。”

  “......”

  此话一出以暗合为首的两人脸色骤变,他们顿时不敢相信的看向了暗悲,心想这难道也是主子的命令?

  而暗悲却只留下了一句:“若有违者自行去暗堂领十鞭,再关暗潮一个月,听候主子发落。”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暗合三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似乎都在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等柳渊找到萧衍之时,他正在芳华楼和魏呈延对饮,看到柳渊进来,萧衍之先是眯了眯眼睛,随后就一手撑着头,端起酒杯朝柳渊浅浅一笑:“夫人怎来的这么迟?叫为夫我真的好等,该罚。”听这语气似乎是喝醉了,但那一声夫人和夫君却听的柳渊莫名耳热,小脸通红的就走了过去。

  “魏公子。”柳渊上前对一旁看戏的魏呈延躬身行礼。

  魏呈延放下酒杯冲人笑了笑,解释道:“衍之他误喝了鬼医留下的药酒,我发现时已经晚了。”

  柳渊闻言抿了抿唇:“那这解酒丸有用吗?”说完柳渊就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瓷瓶。

  这还是当初在百花宴上,鬼医扔给他避免他喝酒出糗才准备的。

  可魏呈延却只是扫了一眼就摇头:“这药酒里还被鬼医加了点别的东西,我之前只是用内力帮衍之减轻了一点负担,不过现在你来了,那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话落,魏呈延就突然起身走了出去,把这里留给了萧衍之和柳渊。

  毕竟他可没有偷窥别人的癖好,更何况他刚才也说谎了,因为那壶药酒就是他故意拿来的,也是他故意让衍之喝下去的。至于目的嘛,可以说是好心为了帮柳渊他们增加感情,也可以说是为了帮衍之转移视线而利用柳渊。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他这么做都是两方得利,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这么想着魏呈延心里还仅存的一点儿歉意也被自己取得了原谅,但柳渊却还一头雾水,尤其是王爷现在的眼神还很露骨,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他给生吞活剥。

  柳渊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直觉他现在绝不能和王爷单独待在一起,遂见魏呈延要走他连忙拉住了人的胳膊。

  “等,等一下魏公子。”柳渊话音刚落,可下一秒萧衍之却突然上前,一把拉过柳渊,还把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你看他作甚?他难道有本王好看?还有本王对你好吗?”

  柳渊:“......”

  魏呈延:“......”

  见柳渊只是看着他不说话,萧衍之眼神顿时一暗,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的加重,惹的柳渊也忍不住皱眉。

  王爷好像是生气了......

  而在一旁莫名被萧衍之瞪了一眼的魏呈延倒是耸耸肩,显得很无奈。

  他和一个醉鬼没办法讲道理,所以就只好对柳渊抱歉一笑:“这家伙喝醉了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我怕我再留在这里会跟他打起来,所以为了你一会儿能好受点,我就先溜了,明日再来。”

  话落魏呈延就走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帮柳渊他们带上门,然后又找到李伯让他守在楼外,千万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弥漫了酒香的屋子里因为少了一个人突然变的火热,萧衍之的视线撩人,柳渊在他这里根本就连半炷香都时间都坚持不下。

  “衍,衍之?”突然被一种十分熟悉的气息包围,柳渊红着脸的话锋一转,心虚的咽下了刚想求人帮忙的话,抬头看向了醉酒的王爷,心跳如雷贯耳。

  他知道李伯就在外面,只要他一出声李伯就能找来太医为王爷解酒,但柳渊却不想,因为他真的,真的好喜欢王爷。

  芳华楼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自从老王爷逝世这里就被萧衍之列为了禁区,后来好不容易才有改观,可谁又知道发生了虞天那样的恶心事。

  而此刻这里却突然传出了一声声再也无法压抑的呻吟,李伯在外面听的一颤,等反应过来后立马快步离开,直到再也听不见那声音才堪堪放慢脚步,随即在心里把那魏呈延骂了个狗血淋头。

  芳华楼内,被萧衍之强势抱在怀里压在墙上承欢的柳渊极为享受的闭上了眼睛,嘴里还时不时的哼唧几句,像是很满足,又像是很痛苦。

  萧衍之此刻理智全失,还因为醉酒比之前要的更狠厉,惹的柳渊都忍不住缩了缩身子,眼神迷离的抱住了萧衍之,把头靠在他的肩膀,被撞的声音破碎,断断续续的,好不容易才终于说出了完整的一句:“衍......衍之......

  我......我好累啊.......你慢点.....慢点好不好......”

  可柳渊带着哭腔的求饶却换来了萧衍之更为粗暴的对待,柳渊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案板上的一块鱼肉,任由磋磨和翻身,根本就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虽然他也不想拒绝,但是也真架不住像王爷这样过度索取,还不知疲倦的骇人持久力。

  背后抵着的冰冷墙壁突然又变成了一方柔软塌陷的木床,柳渊被萧衍之抱在怀里,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里更是装满了毫不加掩饰的露骨欲望,烫的柳渊又是一缩,惹的萧衍之也不禁闷哼出声,突然把柳渊压在了身边,加快速度,埋首在柳渊白皙的脖子上,轻咬着他的耳垂,声音微哑:“阿渊,你的身体真的是太色了。”

  “......”柳渊现在整个人都像是在海面上被海浪击打的帆,浮浮沉沉,除了能听到水拍打船帆的声音就再也没有了其它声响。

  青天白日,万里无云,沉寂了多年的芳华楼如今又恢复了生机。

  虽然这生机有些羞人,不便人宣之于口,但萧衍之的这番作为却也间接实现了老王爷多年为了的心愿。

  老王爷当初修建这芳华楼虽然是为了怀念他的夫人,也就是萧衍之的母亲,但实际上老王爷却是在敲打萧衍之,想让他明白一个道理。

  要是有幸遇到了一位想托付终生的人,那一定要把人牢牢的抓在手里,一定要拼尽全力的去守护他,爱他,绝不能让他受半点委屈。

  因为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会再相遇了,毕竟缘分上天可能会向你抛几次,但你没抓住就是抓住。所以在还能再相遇,还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的时候,他希望他的儿子能再嚣张肆意一点,去做一个敢爱敢恨的人,这样他的以后才不会后悔,才不会步入他这个老父亲的后尘。

  而萧衍之如今也确实是遇到了一位想托付终身的人,而且这人老王爷还很熟悉,要老王爷还在天有灵一定会觉得很安慰,也一定会认为这样的结果就是最好,和最完美的了吧?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床榻上也已经湿透了,就算是轻轻一拧都能拧的出水来,可见他们刚才的缠绵到底是有多强烈。

  柳渊已经被索取到枕着萧衍之的胳膊睡死了,哪怕就是后来萧衍之为他清洗身体也没有半点反应,只是在引导出那股白浊时,柳渊忍不住的闷哼了一声,身下紧缩,又差点叫萧衍之兽性大发,索性是被人强忍住了悸动,不然柳渊可能就真要醉死在这温柔乡了。

  待把柳渊抱回兰院,让流萤在身边照看后萧衍之就神清气爽的去了书房。

  “主子。”

  暗悲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一见主子就立马跪了下去,把暗欢找到的那块令牌呈到了跟前。

  “这是暗欢在一个药人身上拿到的,似乎是木兰围场的一个马奴。”

  萧衍之见状拿过,看着上面的花纹也是冷笑:“那人呢?身上还有没有特征?”

  暗悲垂首恭敬道:“那人被属下关押在了暗堂,身上除了这一块令牌就还有一颗已经腐烂到发霉的芝麻糖。”

  萧衍之闻言不动声色的摩擦着手里的令牌,有些粗糙,花纹和字样也被血污遮挡了不少,不知道是杀了多少人,才会起这样厚厚一层的血渍。

  城里的药人是出自谁手不用多说,但最让萧衍之好奇的,是天机阁为什么没有出手?

  他觉得他那晚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至于骆闻也不是什么蠢货,孰轻孰重他心里自有定数,所以最终的答案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现在很让人意外的是,骆闻竟然敢骗他?

  屋外明明是晴空万里,可暗悲却是没来由的感受到了一股寒冷。

  萧衍之周身的戾气很重,不知道是又想到了什么突然迸发,暗悲又不敢用内力抵挡,只能紧咬着牙关硬挺,直到嘴角突然溢出了一丝鲜血,萧衍之这才终于回神,总算是大发慈悲的收了寒气,给暗悲扔去了一个瓷瓶。

  他冷眼看着他说道:“把它吃了,自己回去调养。”

  暗悲垂头恭敬道:“属下多谢主子赏赐。”

  萧衍之闻言闭上眼睛挥了挥手:“把今天的事一件不落的全传给天机阁和千金坊,跟他们说,机会只有一次,若在自作聪明,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是,属下领命。”

  天机阁既作为情报组织,要真对珍宝楼的事一无所知那他们的招牌也就算砸了。

  但很明显,萧衍之不信骆闻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所以唯一能解释的通的,那就是骆闻他是故意的。

  他和夜琉璃还在试探,想要再看看他到底值不值得他们赌上所有,即使他们已经同意了他的条件。

  人性的自私和贪婪在这一刻被暴露的彻底,像是被撕下了遮羞布的难堪,还令人十分恶心。

  萧衍之很不喜欢被人欺骗,因为这是他的底线。

  毫无疑问的,骆闻和夜琉璃的这一番举动已经是惹恼了萧衍之,而且还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