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岑誓死捍卫自己的裤头, 抚着林翮的侧脸,半哄半劝,道:“宝宝, 我真的没有对不起你, 下面就不用检查了,好吧?”

  林翮别过头去, 哼哼两声, 反驳道:“刘棉花也说没有对不起小炮。”

  听见这话,阳岑在心里咒骂了刘棉花无数次,然后咬咬牙, 一口气褪下自己的亵裤,放弃抵抗般说着:“那好吧, 看吧看吧,可别吓着你就行。”

  这话引起了对方的好奇心, 小狗狗扭头朝下看了一眼, 瞬间嘴张得老大,可以塞下一颗鸡蛋似的。

  他赶紧用手捂着嘴, 伸手去捞裤子, “看,看完了,快穿上。”

  “不仔细检查检查了?”阳岑一边系着裤带子,一边打趣,“不是说哪里都要好好检查吗?”

  “不了不了, 好得很好得很, ”林翮被吓着了, 手都晃出了残影,却又不死心地道, “翻个身,我检查后背。”

  说着,就要起身让开,给他腾位置翻身,结果不小心按在了他的胸上,顿时双眼都瞪大了,磕磕巴巴道:“相,相公,好软呀,□□弹弹的。”

  瞧着他一副没见过的可怜样,阳岑笑出了声,“第一次摸啊?”

  “嗯嗯。”林翮连连点头,眼睛亮亮的,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放心吧,以后让你摸个够。”阳岑一语双关,然后翻个身趴在床上,双手平撑,支起上半身,半回头,道:“现在先好好检查,可别漏了什么。”

  林翮没有听出来相公是在笑话他,嗯了两声后点点头,低头认真地看着。

  “哎呀!”

  信心满满的阳岑正等着检查完的小狗狗扑到自己怀里,结果却听见一声惊呼,搞得他心慌,“怎么了?”

  “相公,你这里怎么出血了啊?”林翮手指着后背肩胛骨处的一个小伤口。

  阳岑自己看不见,揣摩着回:“可能是在山里被什么东西划的吧,没什么事儿,不要怕。”

  他刚才洗澡的时候都没觉得有多痛,想来伤口应该不大,可能是还没结痂,所以被小狗误会是在流血。

  “你用手摸摸,应该是没有流血的。”

  闻言,林翮真的试探着用食指去碰了碰,果然没有沾上血迹。

  “那你痛不痛啊?”

  “不痛的,别担心。”

  “可是它红红的诶,我帮你呼呼吧?”

  话音落,阳岑还没来得及回应,便感觉到身后的人趴了下来,对着那处小小的伤口轻轻地吹了吹,热气扑洒在身上显得那一处仿佛更烫了些。

  “好了,我不痛了,你头疼不疼啊,闹了这么久也该睡觉了,过来我抱你睡好不好?”阳岑见时候不早了,便伸出手去捞人。

  林翮顺势躺在男人怀里,面对着他,痴痴地望着他的胸膛,然后伸出小魔爪,仰头天真地道:“相公,我摸摸,可以吗?”

  “摸吧摸吧,都是你的。”阳岑拿他没办法,检查了下他的伤口包好没有,却突然感觉到自己被抓了两把。

  林翮乐呵呵地道:“相公,以后晚上睡觉你都敞着睡,好不好?”

  阳岑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与自己对视,开口笑他,“你是小色鬼吗?”

  找到了新玩物的林翮才不管自己是不是被笑话了,一心只扑在男人身上,简直是爱不释手。

  第二天早上,躺在床上的小狗狗蹬了蹬腿,双手在空中胡乱抓了抓,却没有得到想像中的触感,不满地缓缓睁开眼。

  阳岑怀里夹着一个小布包,刚走进院子就听见屋里传来细微的声音,是小狗狗在小声地叫着相公。

  他来不及多想,抱着小布包就进了屋子,看见林翮坐在床上,肩头的衣衫滑落一半,睡眼惺忪的,懵得可爱。

  “醒了?”

  他将布包放在地上,然后走过去将滑落的衣衫拉起来,把宝贝美丽的身子遮得严严实实的。

  “相公,地上那是什么呀?”林翮揉揉眼,再次望向地面的时候发现小布包里有什么东西在拱来拱去。

  慢慢地,那团小东西找到了出口,露出半个黑黑的小脑袋。

  它像是累坏了一样,趴在地上低声呜咽。

  “小狗狗!”林翮欢喜道,不穿鞋子就要下床,“相公,好小的小狗狗!”

  阳岑将他拦腰抱回床上,然后拿起鞋子往他脚上套。

  地上的小狗听见声音转过头来,眼睛像绿豆一样大,只不过也是黑黑的。

  它的脑袋圆圆的,耳朵折叠着垂下,看起来是个憨憨。

  阳岑给林翮穿好鞋以后又拦着他,取过一旁的衣裳,不急不忙地帮他穿着,口中慢慢地道:“喜欢吗?特意去给你抱来的,它才一个月大呢。”

  “喜欢,特别喜欢。”林翮抱着男人的脖子,兴奋道,“相公,它这么小的吗?”

  穿好衣裳以后阳岑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道:“一个月大的小狗都这样,去陪它玩吧,我去给你做饭。”

  说完,起身离开房间,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林翮正蹲在地上歪着头用手指戳小黑狗的脑袋。

  啧,怎么莫名其妙地有一种失宠的感觉呢?

  吃饭的时候阳岑给小黑狗盛了一碗米糊糊,放在桌脚后冲屋里喊着:“宝宝,吃饭了。”

  他的话音刚落,林翮就抱着狗出来了。

  “相公,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熊,你觉得好听吗?”

  这个名字让阳岑想起《西游记》里的黑熊精,回头再看小黑狗的时候竟莫名地觉得有点像。

  “好听,快把它放下,去洗手吃饭。”

  林翮听话地把小熊放在狗盆边上,摸摸它的头,絮絮叨叨的,“小熊小熊,你要多吃饭饭,这样才能长大,你真的好小一只啊。”

  见他磨蹭得不行,阳岑用筷子敲着碗边催促:“你也赶紧洗手过来吃饭饭,这样才能长高高。”

  林翮不再耽误,起身去洗手,湿哒哒地就回来坐下,甩甩手后准备吃饭。

  幸好阳岑有先见之明,拿出帕子给他擦手,然后坐他旁边耐心地给他卷着袖子。

  “相公,你要把我宠坏了。”林翮用空着的那只手夹着菜吃,感慨了一下。

  “这就是宠了?”阳岑一边帮他整理袖子,一边看着他笑,“我觉得很正常,这不叫宠你,这叫爱你。”

  林翮夹着一片豆角嘿嘿笑着,转头喂到阳岑嘴边,“我也爱你,我也要宠你。”

  阳岑笑得合不拢嘴,吃下了那片豆角,舔舔嘴后赞道:“好吃。”

  “是你炒的,相公。”林翮提醒着。

  “是你喂的,更好吃。”阳岑纠正道。

  两个人吃了一顿颇为腻歪的早饭,然后去处理那头野猪。

  阳岑的打算是留一半在家里,剩下的拿去城里卖,所以最好是在家里就分好。

  “宝宝,把厨房里的大砍刀给我拿来。”

  他将野猪扔在杀猪案板上,对坐在小板凳上的林翮喊着。

  林翮放下怀里的小熊,转身跑出厨房,随后拎着一把大砍刀跑了出来,冲院子里的人喊:“相公,是这把吗?”

  “是的,给我拿过来。”阳岑伸出手接过了刀,开始仔细地分解野猪。

  他的手法很娴熟,不一会儿就全部弄好了,用钩子将留下来的那一半勾起来挂在屋内的墙壁上,然后把剩下的野猪装进垫满芭蕉叶的背篓里。

  “宝宝,关好门带上钥匙,咱们进城了。”

  “哦,”林翮站起身,抱着小黑狗放不下来,“相公,小熊跟我们一起去吗?”

  阳岑回头望了一眼,神情微变,开口:“带上吧。”

  林翮听话地锁好门,把钥匙往自己怀里揣,然后跑过去挽着阳岑的手。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来到洪家租牛车,将背篓放上去后板车就没多少位置了,阳岑先坐上去,让林翮背对着自己,托着他的腋下将他轻轻一提,让他坐进自己怀里,稳稳当当地抱着。

  “啊呜~”牛车刚开始动的时候小黑狗吓着了,轻轻叫了一声。

  阳岑圈揽着林翮,伸手摸了摸小黑狗,眼睛看着林翮的额头,依旧不放心地道:“等卖完货以后带你去城里的医馆看看。”

  “老郑帮我看过啦,没事儿的。”林翮摸着自己的额头,笑得没心没肺的。

  “还是要去医馆看看,这样我才放心。”阳岑不松嘴,非得去看看他才安心。

  到了城里以后两人去了以往经常卖货的地方,那里还有些人在,不过卖的大多是些小东西,因此阳岑将背篓放下来的时候立马引来众人的旁观。

  他们围着野猪看了一会儿,又都回到自己摊位上,阳岑旁边蹲着的是个中年男人,看了看死去的野猪,又看了看坐在阳岑身边的年轻夫郎,好奇地问:“老弟,这位是?”

  阳岑搂着林翮的肩膀,回:“我的夫郎,林翮。”

  “哦哦,”中年男人的表情立马变得尊重起来,连连道,“是弟夫啊,你好你好。”

  林翮抱着小黑狗,探出半个脑袋去看男人,笑着回:“你也好呀。”

  他这么一搭话,周围的人就都熟络起来,

  没有买主的时候就围在一起闲聊,不少人都夸林翮长得漂亮,夸他可爱。

  阳岑卖货的名声一向在外,他在那儿蹲了没多久就有人闻声而来,连价都没还就掏钱买走了那半扇野猪。

  “走吧,先去医馆。”他将刚收到的钱揣进怀里,拉着林翮从地上起来,对那些人打了个招呼就朝医馆走去。

  这次去的还是上次李柯买药的那家医馆,巧的是那位老郎中正好就在。

  阳岑轻推着林翮的后背,让他走过去坐下来,然后自己站在旁边对老郎中道:“大夫,帮我夫郎看看他头上的伤口吧,被碎掉的杯子划伤的。”

  老郎中点点头,伸出手来颤巍巍地揭开林翮的伤口来看了看,转头告诉阳岑,“不严重,他现在这个药也能用,多敷几天就能好。”

  有了老郎中的话,阳岑这才放下心来,对着他微微弯腰,道谢:“那就谢谢你了。”

  林翮也抱着小黑狗,托到自己颈侧,歪着头甜甜一笑,跟着相公道:“谢谢你啦。”

  话音落,老郎中怔了怔,并没说其他,而是朝林翮慈爱地招招手,站起身来越过桌子,温和道:“来,我看看你的眼睛。”

  说完,伸手扒着他的眼皮看了看,依旧是没说什么话,却渐渐皱起了眉。

  阳岑见他皱眉,心脏没来由地刺痛一下,忙问:“大夫,有什么问题吗?”

  老中医摆摆手,绕过桌子来到林翮面前,抱着他的头仔细看了看,然后捏着他的嘴看了看里面。

  都弄完以后,他回到桌后,重新换上一副笑脸,对林翮道:“没什么事儿的,那边的架子上有糖,你去叫那个小药童给你拿好不好,我给你相公写药方。”

  “相公。”林翮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回头望着身后的人。

  阳岑已经明白老郎中这是要支开他了,于是摸摸他的头,温柔道:“去吧,我拿到药方以后过来找你。”

  “好吧。”林翮起身,抱着小黑狗依依不舍地离开,还不忘叮嘱阳岑,“你要快一点哦,相公。”

  阳岑点头答应着,等他离开以后旁边的老郎中这就开口了,“你夫郎的头部有没有受过重击?”

  老郎中的话让阳岑瞬间警惕起来,连忙压低声音,问:“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属老夫直言,你的夫郎他心智不全。”

  此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砸向阳岑,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也只能挤出一句:“应该不会的啊。”

  他的宝贝林翮在学校的时候虽说也会有幼稚行为,但不会扯到心智不全的程度上啊。

  “他以前很聪明的!”

  阳岑急于为自己的夫郎辩驳,可话刚到嘴边他自己也发现了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