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裤跟着校裤挂在大腿上，啪，皮带扣解开但声音，黑暗里清脆的可怕，未明要挣，颤抖着往外搪他，硬邦邦一片胸膛，热腾腾地，抱着他怎么也跑不脱。
“我错了！”未明求他，下头被高穹攥着了，手心包裹着狠狠摩擦，“啊……别，别弄了！”
身后的尖锐质问，和发硬的裤裆往他屁股挺动的节奏相合，几乎着了火，重锤也似，高穹掐他手臂的力量好大，陷进肉里，痛得发麻。未明惊惧地抗拒：“高穹，不要在这，我错了，我错了！”
高穹狠狠附在他耳边，抽出自己的皮带，往他屁股上打：“你还敢不敢不理我？”
啪，好脆又好下贱的声音，力道不重，但勾起了某些惨痛的回忆。那些血糊糊湿淋淋的，发生在黑暗里的，他们塞进角落的垃圾。
未明被迫撅着屁股，腰肢折在高穹的小臂上抽搐，他尖叫：“不要……不要！”
又是一下，在空中抡出呼呼声，落在肉上就是一道殷红的痕迹，鲜明似渗血。高穹拨过他脑袋就亲，皮带脱手落在地上，接下来是水声拨弄和舌头吮吸的连绵。未明是蜡人，融化在柜子边上，他垮了，无力地往下倒去。
未明的口腔炽热潮湿，刮过牙关和舌头角力，很顺利但也很乏味，高穹吸得啧啧作响，听见他喉咙呜呜，跟着身体的弧度颤抖。
夜里看不见东西，玄关也没开灯，渐渐地高穹尝到点咸涩，搅动在牙关里，融化在唇齿间。未明肩头在他怀里耸动，高穹本来以为是兴奋，但发现那是种战栗，畏惧，像任人宰割的牛羊。
胸口渐渐有点湿意，高穹终于低头，去拨开他带潮的头发：“怎么了？”
未明眼中正烫出大颗大颗的泪，泪在眼里本该是汪着的，像片绿洲，但这会却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他机械地求饶：“不要打我好不好，对不起…”
高穹怔住了，去看他交错的泪脸：“未明……沈未明？”他慌了，这都是他弄的。全身霎时从头到尾的发凉，他也颤抖了，鲁莽地擦他身下人的泪水：“怎么啦，不要哭……”
眼睛空茫地流泪，未明定定看高穹的手足无措，那瞬间他打了个哆嗦，好像大梦后的陡然惊醒，酒醉后的瞬间反胃：“不要打我，”指尖冰凉，未明挡他要伸出来抱自己的手，又缩回去团成一团，“求求你，不要打我……”
脑袋嗡嗡作响，高穹那瞬间像被劈中，被他泪溅在自己手背上的热度激得发抖。
若忏悔来得及，他宁可告解一千零一次：“对不起，不要哭了，”简直没有章法，不管是搂未明的动作还是他的语无伦次，高穹只是急于安慰，“我不该这样，都是我的错，我让你打我好不好？”
衬衫挂在身上，皱巴巴伸展着，他的呼吸在高穹的哭腔里平复，狂风暴雨后得以喘息，只是眼泪止不住，开闸或汛期，淌进下巴的阴影里。
哽咽平静下来，未明颤抖着陈述一个事实：“你发誓过，你不会再强迫我。”
高穹跪着，像俯首称臣的皈依者：“我错了，我不该……我下次绝对不会了，相信我，对不起。”
未明说：“你发誓过的。”
高穹不敢抬头：“我知道。”
他最终还是抬头，乞求他：“下次我真的不会…”
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相信，对不起，错了，不会的四词组合，调换顺序就是一句新的，像那种小时候爱玩的字母拼盘，小孩拈出来摆一排，或许拼成新的单词或许拼不对。
那种翻涌的失望，或者绝望把他风干了，未明缓了缓，合着呜咽，终于冷冷地：“没有下次了…出去。”
高穹不答应，可怜兮兮地对他摇头。未明再重申：“出去。”
高穹失语着要搂他，狼狈膝行在地上，去够未明的腿。未明躲避，半撑着柜子站起来，如影随形，他去哪儿高穹就企图追赶，像逐日的追光者，或西行朝圣的信徒。
怨恨地，或不如说冷漠地，攻防间一个挣扎，未明彻底把他从身上撕下来，像废纸胶带一样扔掉了，指着大门：“我叫你出去！”
“沈未明，我真的……”
未明疲惫地打断他，“我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他埋进自己的手心，让泪水填补指缝，“真的好累，你让我一个人呆着吧。”
肉眼可见高穹的坍塌，哪怕脸隐没在夜色里，他也显得苍白。可能僵持了几分钟，或甚至半小时吧，未明都做好跟他你死我活的准备，门咔哒一声，高穹把自己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