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感官刺激>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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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的天昼夜温差意外地大,白天太阳让温度不要命地往上窜,让人有一脚踏入夏天的错觉,夜里又猛然降温。展禹宁一天不是混在学生堆里就是坐办公室,没把握好就穿少了,路上没忍住打了寒噤。他抬头看向最近小区里的新换过灯泡的路灯,昏黄的暗光显得整个小区更加老旧静谧,沉沉得好似隐藏了不可言说的秘密。

  耳边的声音远了,展禹宁想到什么,不自觉开了小差。

  “老师?”

  神游之间,一声呼喊拉回了他的注意。展禹宁下意识地循着声音望去,发现谢云暄正弯腰凑得离自己极近,却又在他回过神来的一瞬间直起身来,口吻很淡地问道:“我和你说话呢,老师,怎么总是走神,没休息好?”

  展禹宁瞳孔不易察觉地缩了缩:

  “在想事情。”

  “怎么。”谢云暄一哂,打趣道:“老师也会高考前压力大到神思不宁?”

  展禹宁说:“哪有学生反过来问老师这种问题的?”

  谢云暄笑了笑:“我这样的学生。”

  展禹宁躲开他目光里的笑意。

  他们的对话并无异样,就像一开始展禹宁所羡慕的那样,拥有可以和学生自然地谈笑打趣的和谐师生关系——展禹宁对这个错觉立马否定:他们算个屁的普通师生,哪有学生喊着老师名字自慰的。

  自打那天展禹宁半夜撞见谢云暄喊着他名字自慰后,原本好不容易积聚的底气忽地就被打碎了,和谢云暄单独相处时的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如果说谢云暄开始只是那他当发泄性欲的工具,那现在刻意压抑自己,把他当作性幻想的对象,态度就变得耐人寻味了。

  请问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学生想着自己打飞机,作为一名老师应该做点什么?展禹宁想教资面试都没这么刁钻的问题,而这样隐秘的撞破他只能当成不知道,否则也未免显得太自我良好了。

  明明两个人之前什么都做过了,但这样偷摸的念想却莫名更让展禹宁觉得唇齿发烧,就仿佛对他的兴趣不减反增似的。

  楼梯间里空间狭窄,展禹宁快步走在谢云暄的前面,可到了家,展禹宁看着还是绕着谢云暄走。谢云暄看着浑身不自然的老师,眼睛轻眯,像是发笑着问:

  “老师,你多久没剪过头发了?”

  春节那会展禹宁头发留长了,已经可以扎起来。散下来时头发漫过脖颈,刚好遮住颈后竖排着两颗小痣,只有借着后背位操得他抬不起头时才会露出来。配合着紧绷的背部线条,有种难掩的色情暗示。

  谢云暄觉得留长了反而更适合老师,只可惜高中教师不能立异标新,开学前就剪到了正常长度。

  展禹宁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看了看,发尾是有点长了,“还好,是有一个月没剪了。”

  “要我帮你剪吗?”

  展禹宁目光迟疑:“我之后去理发店剪一下...”

  “真的来得及吗?”谢云暄自顾自地去阳台拽了块毛巾:“老师你每次说之后,基本都是无期限往后拖哦。”

  “...”展禹宁无从反驳:“你会吗?”

  “会。”

  谢云暄将他摁在椅子上,用浴巾在他脖子上围了一圈,先给他把头发梳顺了说:

  “只是给你修一下而已,我在监狱里经常给别人剪。”

  谢云暄可不算什么助人为乐的善人。展禹宁听出另外一层意思:“他们使唤你了吗?”

  “很惊讶吗?”谢云暄随意地应了一声:“打不过,那自然是别人说什么你就听着了。”

  看过的庭审录像在展禹宁脑海一闪而过,十六岁的关越,清瘦单薄,被压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无论何时都无谓地脊背直挺,试图单凭那把骨头去抵挡世界倾倒给他的恶意。

  展禹宁一时间失了语:“...”

  “我还挺擅长伺候人的。”

  谢云暄还在毫无自知地继续说着,他顺手轻挑地抬着展禹宁的下巴,示意他抬一点头:“不然,让我也服务服务老师?”

  生钝的剪刀在他发前不断操动着,不小心触碰到眉头,一片冰凉里,展禹宁心里不是滋味。

  “别开玩笑。”

  “怎么能是开玩笑呢。”谢云暄说:“我对老师哪次不是认真的了。”

  又是这样。谢云暄总是这样自如地运用着他的过往,有时软磨硬泡,有时又轻描淡写,甚至拿那些沉重当作垫脚石,就像是伸着手要讨他欢心似的。

  展禹宁记得他抱着自己云淡风轻地说强奸犯处在监狱里鄙视链的最底端,说他在脏水里泡过一整夜,说在牢里待了三年没有一天不提心吊胆。他的话太别有用心,或许经过了些许后期加工。谢云暄是个高明的绑架犯,展禹宁一直都清楚。可矛盾的是,就算是识破了是针对他的诈骗,是故意说出来让他心软的把戏,展禹宁也没有办法不对这些话有反应。

  这是一个他一定会跳下去的陷阱,不仅如此,还会宁愿谢云暄只是想利用他。

  展禹宁下意识叹了口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气。

  “怎么还叹气了。”谢云暄捧着他的脸看了又看,目光瞥见他愈渐低垂的眉眼,手指点了点他的眼头,弯腰低着声音道:

  “老师,先把眼睛闭上吧?会有头发茬的。”

  视线相对,展禹宁望着他的神情一晃,闭上了眼睛。

  “好...”

  真乖。谢云暄无声地笑了笑,他将后半句压在舌头下,视线越来越暗。

  “等一下...”谢云暄将手指插进老师的发根,就像抚摸般揉了揉他的头发。展禹宁像是觉得痒,微微皱起了眉头,却没睁眼,也没说话。

  “看下长短。”

  谢云暄用手指撩开他的发丝,率先解释道。随即他看到展禹宁的眉间的褶皱有意识地松开,尽量平稳地面对自己。他不知道老师眼皮底下的视线应该是怎样的,或许是那种慢半拍,有些不知所措又失落的眼神吧,老师最近总是这样看着自己。

  人们不外乎用离开来试探关系亲疏,谢云暄也没能落入俗套。他的老师明明心软得不行,一次又一次对自己退让,却又爱说一些自己不愿意听的话。可就算嘴上咬牙不说,他也是在意自己,也会因为自己也有一些不安吧。

  只是老师又能忍到什么时候呢?

  谢云暄说:“头低下去了。”

  展禹宁又仰起了一点下巴。

  怎么就这样听他的话呢。

  谢云暄竖着剪刀,一层一层,不紧不慢地剪着老师的头发。他的头发偏细软,发丝从指缝里溜走,蹭过掌心留下细碎的痒意,连同谢云暄也变得心痒起来。

  既然老师说不想和他发生关系,那很简单,只要让他来勾引老师,让老师想做就好了。他只要一点点引导,耐心地等待洪水决堤的那一刻即可。

  老师怎么可能对他没有一点感情?

  看着展禹宁努力地控制着面部的表情,谢云暄绕到了后面。发梢轻轻吻过嘴唇,他将手轻轻搭在老师的颈窝,拇指揉摁着那两颗浅色的小痣道:

  “我再修一下后面。”

  展禹宁下意识身体一僵,可谢云暄也没乱摸,只是不轻不重地卡着他的肩膀。剪刀的咔嚓声不断响在耳侧,他在停顿时催促道:“好了吗?”

  “哪有老师这么心急的。”谢云暄将剪刀放在了旁边方桌上,抽了张板凳坐在他面前,托着他的脸说:

  “脸上有碎头发,我帮你弄掉。”

  指腹猝不及防轻擦过的眼皮,展禹宁毫无防备地闭着眼,卸了一口气后低下肩膀,无可奈何地任由他摆弄。于是半张脸都被谢云暄那双手遮住了去,感受到谢云暄的动作,他的脑袋无意识地跟着手掌微偏,就像是在蹭谢云暄的掌心。

  谢云暄咬着舌尖:“......”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看过展禹宁了。

  其实老师的面庞是年轻的,单这样凑近看了还有些猜不出年纪,但一睁眼,就明白他已经被生活磨得失去了朝气。那双眼睛大多时候低着,瞳色浅却又暗不透光,阴郁地毫无起伏。就像展禹宁平日里的那样,淡淡的,单调成一根透明的线。想要让他的瞳孔里倒映出不同的色彩,就需要掐住他的腰,再打开他的腿,插进下头那块最隐秘敏感的部位。激烈的碰撞下,雾蒙蒙的水汽就会从那池死水里不停地冒出来,一阵又一阵地洇湿脸颊。老师会仰着头,哆嗦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失语。

  谢云暄缓慢地向下擦过展禹宁的鼻翼,唇正拘谨地紧闭着。他大多时候都是如此,心焦起来会习惯性用舌头舔过唇瓣,再咬着下唇冥思。他乳头颜色浅,阴茎头也浅,偏偏嘴唇总是红彤彤的,加上这个坏习惯,让他的唇部总是看起来软红水润,一副毫无攻击性又很好亲吻的样子。

  神思至此,唇缝忽而打开,展禹宁问他:

  “还有吗?”

  谢云暄声音哑了:“有。”

  做爱的时候,他柔软干净的嘴唇也会一张一合,发出好听的呻吟声。他的喘息很松弛,受不了也只会抿着唇呜咽,很少捏着嗓子眼媚叫,说话也全是气声,沙哑地勾引人。这也是谢云暄开始为什么觉得老师总在挑衅他,他爱这样低声压抑地喘气,不快地拧着眉头看人,仿佛还自如地留有余地,颇有种欲拒还迎的劲儿,非得顶到高潮的时才会引颈漏出一点的失声的痛呼。

  浮想联翩,可谢云暄想到了不该去的地儿。

  面前突然没了动静,展禹宁突然听见门关上的闷响。他睁开眼,腿边的塑料凳已经空了,厕所的门紧闭着,模糊的玻璃门后,是谢云暄紧压的背影。

  搞什么?展禹宁愣了一下。他摘掉了毛巾拍了拍衣服,敲门说:“你在里面干什么?”

  “...”谢云暄的声音等了一会才传过来:“...我等会再收拾,你先放着吧。”

  厕所里有镜子,展禹宁想看看他剪成了什么样子。他转了转把手,门却被谢云暄用力地顶住,暧昧不明地说道:“别进来,老师。”

  展禹宁着实没反应过来,皱着眉头道:“你先出来,我看下镜子。”

  “...之后再说。”

  什么之后?展禹宁想开口,忽然听到断续的粗重喘息声,急切又低沉,仿佛无数次春潮带雨的夜晚所落在耳畔的。那偷看到的画面席卷重来,他犹如通电般所有都明白了起来。

  ...他在自慰。

  因为摸了他才硬的吗?

  展禹宁看着玻璃背后影影绰绰的黑影,竟一时间松开也不是,继续下去也不是。之前的身体亲密过了头,以至于即使相隔一扇门,展禹宁也能轻易地想象谢云暄的神情。

  他会用怎样的表情抓着阴茎,手用的力度该有多重,是用怎样的语调喊自己...

  “老师...”

  他又幻听了,是谢云暄的低喊声。

  展禹宁动了动身,腿间摩擦出一片异样,掌心里那块铁柄一下子被他攥到火热发烫。他蓦地松开门把,一地狼藉也顾不上了,几乎是逃进了房间。他靠在门背后,又气又恼地反锤向门板,心脏剧烈跳动的声响砸得鼓膜都作痛,都没敢去看裤裆里那不争气的玩意儿。

  我靠,疯了吧展禹宁,三十多岁的人了,你当自己过思春期呢?

  他很少有这么气急败坏的时候。展禹宁痛骂自己一声,耳根都红透了,可罚站了半天也没软不下去。明明没有人,他还是难为情地看了看背后,才咬着衣角钻进了被子。

  这到底算什么。

  展禹宁把脸埋在枕头里,一只手钻进衣服里,不假思索地就摸进了胸口。他揉了揉凹陷的乳头,往日谢云暄总是从这里开始爱抚,俯下头用高热的口腔含着吮嘬,直到乳尖觉出点刺痛,才肯松口用舌头舔舐,舌面和皮肤触碰,哈气声发出暧昧的声响。

  展禹宁夹着那一点奶尖捏搓,想起那时候谢云暄目光会自下而上地看着他,含混又轻挑,上挑的眉峰带点得意,痞气十足,然后将手往他的下面探——

  展禹宁的手顿了一下。

  用前面自慰还是后面是个关乎自尊的问题,用前面是纾解欲望,用后面是想被人肏。展禹宁长久以来连欲望都是寡淡的,有段时间他对一切身体的插入关系都病态地觉得恶心,可现在展禹宁套弄了两下阴茎,竟觉得索然无味。

  ...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喘了口气,将手指含湿后顺着会阴摸往肉穴。指腹抵在穴口试探着打了几圈,匀长的手指插进去,立马被细软的嫩肉包裹住。

  展禹宁唔嗯了一声。

  他折起身子,找好姿势将手指往里送去,很快就摸到那处小小的凸起。他只是摸了摸,紧绷的腿肚就开始发酸发抖,前端也抽抽搭搭地吐出淫水来。

  可这些还不够。

  如果是谢云暄。

  ...如果是谢云暄的话,应该会贴着他的耳垂色气又下流地哄他笑道:“老师,你是想让我来帮你啊。”然后扬起手,在他不知耻翘起的臀瓣上用力掌箍。大概率会这样说:“原来老师对我有这种想法啊...对着学生发情的变态。”

  他该嘲弄自己的淫荡,用道德羞耻来鞭笞自己的。谢云暄本身就什么浑话都能说得出口,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挑逗自己的机会。或许直到自己不想理睬,谢云暄才会动动手,用比他粗得多得手指掐着他的腿根打开,抓着鸡巴用龟头蹭他的穴口。谢云暄会用手指从胸口划到肚脐,拨弄他的阴茎说:“自己把腿掰开吧,老师。”

  展禹宁撑着身体,将自己的腿分得更开。

  他理解谢云暄的表情,更熟识谢云暄动作里的暗示。谢云暄纵使再急,眉眼也不会有什么波动,但展禹宁可以从他失了力道的动作感受到兴奋。那是一种更原始更纯粹的冲动,会卡着自己的膝窝用力,一口气插到进去。谢云暄那处本来就天赋异禀,光是放进去就受不了,更别提猛力地往里撞了。硬涨的鸡巴同时压迫前列腺和肠道,再多顶到他的敏感点,三重刺激会直接将展禹宁送上高潮。而因为他内里的痉挛,谢云暄也会得到快感。他会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腕,拉到唇边亲吻,呢喃着喊他:

  “...老师。”

  这一点是单凭手指无法比拟的,可展禹宁还是精神高潮,呜咽着射在了手里。没有拥抱的身体急速冷却,他维持着那个姿势愣神,将一片狼藉的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疯了。

  谢云暄才二十一岁,本身性方面就开放,展禹宁明白自己在他眼里像什么,一个便宜老师,可以随便糟弄的家伙,不必考虑后果,也不会留下责任。突然斩断这种廉价的发泄方式,还要和他每天同进同出,对他产生冲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他呢?他在幻想着被谁操?

  他何曾这样欲求不满过?

  掌心留着一滩粘稠的白色精液,展禹宁瘫陷在床榻里失神,感觉自己近乎糜烂。他不由得想到谢云暄在最开始发生这段关系时就曾和他说过的话:

  你否定不了我的,老师。

  他否定不了,也不可能装作相安无事,这段不伦关系从发生的那一刻起,他和谢云暄就回不去了。而他现在甚至已经对谢云暄有了不正当的幻想,如果继续发展下去...

  承受不住欲望的膨胀先暴体而亡的会是自己吧。

  要自保、要懂廉耻、和学生说什么情情爱爱?展禹宁脑子里很乱,脚步声却越来越近。门外传来异动,是谢云暄敲了敲房门,问道:“老师,你睡了吗?”

  “...没睡。”

  一个激灵,展禹宁迅速翻身而起。他擦干净手,心虚地再三检查了一遍自己,确定没留下什么痕迹才过去开门。他不敢看谢云暄,开口声音都像在飘:“怎么了?”

  衣服皱巴巴的。谢云暄看着他泛红的嘴唇,也不点破,只是把手机递给他道:“有你的电话,震动了很久,想你应该在做事情,没听到吧。”

  好像一语双关。耳根还在丢人地发烫。展禹宁都不记得自己应没应声,就直直地去拿谢云暄手里的手机。只是看着显示的未接联系人,他不觉心里一咯噔。

  他高中时期就认识,到现在唯一还能算在保持连络的朋友。

  屏幕又亮了起来。

  “不接吗?”

  “接。”

  展禹宁滑向了通话键。

  “喂,老展啊。”杨一鸣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高中那个样儿,不着调地喊着他:“我下周结婚,你有没有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