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清川的大脑一片空白。
符年知道他相亲过很多次了吗?他是怎么知道的?不会是我妈跟他说的吧。
那他,会不会因此嫌弃我?
他知道相亲市场上有一些人不喜欢相亲次数过多的,要么本人有问题,要么是爱挑三拣四的事儿逼。
符年,不会误会他是事儿逼吧?
“没有很多相亲对象,也没跟他们吃过三顿饭。”胥清川低着头,像犯了错的小朋友。
符年没说话。
胥清川有点急了:“是有谁跟你说我相亲的事吗?”
符年没想到胥清川会如此着急,他有些诧异:“没有谁跟我说过,我自己在热搜上看见的。”
“热搜?”
“嗯。”
“你还玩微博啊?”
符年无奈地笑:“虽然我是比你大几岁,但也没有老到和时代脱节的地步吧。”
胥清川已经忘记他今天叫符年出来干什么了。
“那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为什么……”符年撑着通红的脸,慢条斯理地回答,“胥清川,我们一个月见了三次面,双方的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我觉得是时候给对方一个答复。”
胥清川的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呢,对你还是比较满意的,不然一开始就不会跟你见面。如果你觉得我不太符合你的要求,或者你喜欢年轻一点的,都可以直接说出来,相亲嘛,拒绝被拒绝都很正常。”
“我没……”
符年看上去温柔,每说一段话都会花时间认真思考,但胥清川一个字都插不进去。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堪比打总决赛的那一天。
“虽说平时我们也不怎么联系,但是你为了拒绝我特意选这么贵的餐厅,其实没有必要。”
确实没有必要,符年这一段话说完,胥清川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是一点都吃不下。
符年要拒绝他了。
那他还会出去跟其他男人相亲吗?
相亲市场上男人相过太多次,会被当作事逼的。
胥清川摸了摸鼻子:“我没有要拒绝,我……”
符年点点头,却岔开了话题:“先吃饭吧。”
明明是一个五好青年不犯事不违法的胥清川,却在二十二岁的年纪体会了吃断头饭的心境。
他举着筷子端着碗,偷瞄符年。
符年也没什么胃口的样子,脸好像也比之前更红了一点。
发现他在偷看,也就任由他看。
这么大大方方地看了几分钟,胥清川突然放下碗筷站了起来。
“符年。”
“嗯?”
“符年,你是不是在生病?”
他不会把一个病人约出来,还要跟人家一拍两散吧。
“昨天有点降温,懒得加衣服,可能受寒了吧,小问题。”
脸都烧成这样了,能是小问题?
“那不行。”胥清川饭也不吃了,招手叫来服务员打包。
他拎着打包好的菜,问来符年家地址,站在餐厅门口打车。从餐厅园区出去到大街还有近一公里的距离,胥清川环顾四周,看到一辆违停的小黄车。
他把车推过来,拍拍坐垫:“等五分钟,没人接单我就推着你回去。”
符年哭笑不得:“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呢。”胥清川一本正经。
幸而这次网约车给力,没两分钟就接单了,接单的位置就在园区门口。
胥清川一路护送符年上车下车,连司机都多看了他们两眼。
到了小区门口,他还不罢休,一定要送符年到家门口。
符年家在江边前阵子新开的楼盘,虽然套内面积不大但单价颇高,开盘的时候胥清川来看过,以他的工资还得打个几年才能买下一套。
跟着符年走进入户电梯,打开门直接就是他家的门廊,两人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一阵骚动。
符年刷开房门,用一条腿顶住门缝,结果一只很小的狗从他脚下钻了出来,对着胥清川摇尾巴。符年伸手想抱起小狗,结果给了门里的大狗可乘之机,一只德牧从门里扑了出来。
它围着符年绕了好几圈,得到主人的摸摸头之后,屁股一横坐在两人之间,冷眼看着胥清川。
“我到家啦,谢谢你送我回来。”符年笑了笑。
“你好好休息,多喝——”胥清川连忙改口,“大睡特睡!”
好像也没有比多喝热水好到哪里去。
胥清川摸了摸鼻子,将手里的打包盒递给符年:“这饭菜也没怎么动,你拿回去热热还能吃。”
德牧抬头嗅了嗅袋子,尾巴狂摇。
符年没有接,他抱着胸,懒懒散散地靠在门框上:“这家店,虽然名气很大,但我也不建议吃太频繁,他家特色菜几乎都是海鲜和肉类,吃多了小心痛风。而且他家大厅的食材不够好,比不上包间的。”
“嗯。”胥清川连连点头。
“毕竟男人一过25身体就开始变老了。”
胥清川低头看着符年鞋尖:“你一点都不老。”
沉默许久,胥清川提着的打包盒的手一轻。
是符年接了过袋子。
他冲着胥清川微微一笑:“这次谢谢你的饭菜。”
胥清川心里炸开了一小朵烟花,他顶着比符年脸还红的耳朵说:“那我们下次见。”
走回基地,胥清川都感觉他像是在做梦。
明明是去拒绝相亲对象的,反而好像就快要拥有一个对象了。
半梦半醒地坐到机位上,三号位马上让他进队一起打排位:“快开机,打三排,先打两把匹配热热手,然后去打排位。”
胥清川说:“我相亲对象生病了,我有点担心。”
“别担心了,你相亲对象是成年人,会照顾好自己,再说人又不是你对象,你担心什么。”三号位以为胥清川拒绝完符年就回来了,语气很急,“快准备,快准备。”
胥清川担心:“你说,他家里有药吗?”
“你点准备。”
胥清川着急:“他会不会一个人晕倒在家里啊。”
“ok,我开了。”
胥清川焦虑:“你说我要不要给他送点药?”
“跳哪里,跳哪里?”
胥清川双手离开键盘:“要是他出事——”
三号位连忙打断他的施法:“胥清川,请问你是狗吗?”
“你干嘛骂人?”
“你不是狗你哪来的分离焦虑症。”
“你没有分离焦虑你跟你女朋友睡觉都连麦。”
“你女朋友要是愿意跟你连麦我看你一天能连48小时,”三号位冷笑,“你为什么不和女朋友连呢,是因为不喜欢吗?”
胥清川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
三人最后跳了高资源点不舟滩,落地杀了一队,却没见到什么好装备,三号位在地图上标了个点,几人准备一路往天人城赶。
路过一处小院子,路人让胥清川两人停下:“那边打起来了,走去劝架。”
三人远远看着一群人在天人城旁的空地打了起来,仔细一数足足有三队,他们等其中两队死得差不多了,才从草丛里钻出来。
剩下的一队的三人也是残血,三号位收掉一个血量最残的,继续帮胥清川拆火。
“金阔刀呢?我的金阔呢,你不是振下来了吗。”他看到胥清川振到了对方的角色。
胥清川操作一愣:“忘捡了。”
“那人也没吃到处决啊。”
“他技术太好了,没处决到。”
“那你退役吧,我马上加对面好友让他过来当队长,”三号位气死了,“你退役之前记得把你的金阔刀吐出来给我。”
“我哪有金阔刀,我只有紫的。”
“紫阔也行,我现在就找口井,赌不出来不走了。”
距离第二次缩圈不到五分钟,两个冠军队的职业选手,带着一个路人,跨越小半个地图找一口井。
结果井还没刷。
“下一个!”
“哥,毒要来了。”路人瑟瑟发抖,敢怒不敢言。
“你自己跑吧。”三号位朝地上扔了几个回血药和飞索。
路人捡起资源,却跟在两人屁股后面,朝着下一个井的点位跑。
好在第二口井刷了。
“丢。”
“等等,先试试手气。”路人朝井里扔了一个飞索,许愿井吐出来一个紫甲,“可以,这井不毒。”
三号位为了他的金阔刀,甚至起身走到胥清川机位后面,看着他操作。
一个紫阔刀丢进井里,几秒钟后一道白光亮起,许愿井吐出一把白阔刀。
更令人痛苦的是,这口井被别人用过,吐出白阔刀后井口便失去了光泽。
想把紫阔刀赌回来都不可能了。
一分钟后毒圈缩到三人所在的位置,路人拿着三号位给他的药和飞索逃之夭夭。
胥清川和三号位合起来只有一把紫匕首,飞索两组,两人平分了飞索往圈里赶。
被路过的玩家直接收了快递
“胥清川,决一死战吧。”三号位回头找刀。
最后队内血案止于刚回来的副队和其他两个队友,替补队员特别开心,他对着灵活位的队友说:“等他俩打到都快噶了我们再去劝架,到时候我两场场比赛都能上了。”
劝架拱火,戏里戏外。
副队头疼地挤到胥清川和三号位中间,拉开两人。
“几岁了还打架?”
其实两人闹得虽然大,根本没有要打的意思。
三号位说:“八十了还打。”
副队气笑了:“你两八十了还要黏在一起吗?老婆不要了?”
灵活位举起手机:“比起是不是要白首偕老,你两还是想想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吧,你们刚刚排的那个队友,是个主播。”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圈内知名营销号,视频标题是“胥神爱上相亲对象心神不宁,队友吃醋引爆队内矛盾,冠军队或将缺员无缘总决赛?”
胥清川震惊:“匹配也能排到主播?”
副队:“爱上相亲对象?”
三号位:“谁吃醋?”
替补继续拱火:“是喜事啊!”
游戏是《永劫无间》,大逃杀机制(假装我们劫很red的样子
【振刀】:在敌方拥有霸体的时候,振刀操作能把敌方手里的武器振落到地上,可以被捡起,在振刀后触发针对敌方的终结技叫【处决】,能打出巨额伤害(振刀有蛮多种组合方式的,这里就只介绍最普通的一种
【劝架】:就是蹲在草丛里等一边快要打死另一边之后冲出去抢人头,两队一起带走
【许愿井】:永劫无间地图里有十几个井,每张地图数量不一样,每次随机刷新4-6个,扔一个装备进去,会吐出一个同类型装备,赌狗快乐井(
【飞索】:可以远距离滑行的工具,也可以勾住敌方把人勾住,一般开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