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到了,贼他妈热。

  玄策和沈梦溪缩在城墙的阴影下无精打采。

  李信也焉答答的,一头金发披在身后又热又闷。可自己精心打理过的长发怎么能剪呢?只得换了个形态。

  花木兰盘腿靠在凉凉的城墙上,身边一把扇子浮在半空慢慢扇着,花木兰嫌弃地瞪了眼兰陵王,夺过扇子呼呼扇起来。

  露娜体质特殊,一年四季都冰凉凉的,伽罗抱着她就跟抱着一块冰似的舒服。

  守约冰的一大锅绿豆汤早已见了底,才从井里捞出来的西瓜也只剩了皮。

  盾山瞅着苏烈,不明白什么是热。

  铠抱着刀闭着眼睛假寐,守约在他旁边看书,围巾和披风都脱掉了,轻甲也全卸了,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吻痕就明晃晃地露了出来。

  “哥哥……”玄策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我热。”

  “心静自然凉。”守约放下手里的书,冰蓝色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清冷。

  玄策看着他脖子上的青紫,哼了一声。

  对于铠和守约的事,花木兰只是告诉他守约和铠在切磋。

  可他不信。

  谁家切磋身上还带牙印的?!谁家切磋还特么把人手绑起来的?!

  单蠢的小狼崽子,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守约忽然从地上跳起来:“有人。”

  众人忙爬起来,花木兰问道:“什么人?”

  “千米之外,正南方向,是一支军队。”守约道:“那个眼是我不小心丢的,也忘了在哪,今天没想到被人踩出来了。”

  “而且……”守约皱了皱眉:“好像是成吉思汗。”

  “什么?!”玄策倒吸一口凉气:“那个精通各种陷阱,号称……”

  “咻——”一支骨箭破开空气直直朝守约射去,玄策忙推了他一把,骨箭擦着守约的脸钉入了苏烈的攻城锤上。

  守约抹了把脸上的血,微微眯眼,支好枪,若隐若现的紫线瞄准了那骑在狼上的男人。

  “砰——”

  守约啧了一声:“打中了左臂,伤口不深。”

  “铠你留下保护守约。”花木兰在守约说是支军队的时候一串命令便下达了下去,转身又拍了拍铠的肩膀:“守约不能出一点差错。”

  铠沉默地点点头。

  “换个地方。”靠墙隐身后,守约拽了拽铠:“矮点,别被看见了。”

  “嗯。”

  “咻——”又是一支骨箭,在刺入守约的右肩时被铠抓住了。

  守约皱了皱眉,喃喃自语:“他是怎么看到我的?”忽然记起了什么,抬头看向天空,果然一只鹰在天空盘旋。

  “呵。”守约把枪口调转方向,向那鹰开了一枪,正中心脏。

  “咻——”

  一支骨箭卷着一张纸深深钉入了守约旁边的城墙上。

  铠伸手拔下来,展开米色的羊皮纸——那是一副画。

  天上的神伸展双臂,无数金剑环绕,地上的恶魔扛着巨镰,眷恋地看着神——那是他的全世界。

  (就当我眼神不好吧,明明海报上的白起是凶恶地瞪着嬴政,就跟下一秒要抡起巨镰砍断嬴政的腿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阿铠。”守约摸着画,忽然一怔:“底下还有一层。”伸手揭开上面一层锦帛,下面的一张地图便露了出来。

  “这是……”铠摸着那张图上的几个小字,眉头一皱:“秦始皇陵。”

  “成吉思汗他什么意思?”守约把锦帛小心地收起来,拿出一支炭笔在几个地方标上地名:“咸阳,长安,桃花峪……这里是……哪?”一笔过去很顺利地把所有地方都标了出来,唯独那陵墓不知在何地,地图上也没有这个地方。

  “算了不管了,先打一波。”

  只是,那张纸飞来过后,军队立马撤退,仿佛这一趟大动干戈不过是来送张纸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