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说压就压,知不知道自己是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啊?

  “起来。”他费力地去推身上那人,掌心触感十分结实,就跟在推铁板一块,“重死了。”

  那人偏不动。

  程言越是挣得厉害,他就越是压得死紧,哪里动就压哪里,到最后已经整个人贴了上来,膝盖圈着程言的腿,肩膀顶着肩膀,双手按着双手,没给程言一点反击的机会。

  程言不得不焦头烂额地服输:“得,今天你赢了。”

  虽然是欺负病患,胜之不武。

  那人盯着程言眯了眯眼,似乎觉得还不够宣示胜利,居然低头一口咬了下来。

  程言只觉得脖子一疼,龇了龇牙,终于骂出了声。

  那人咬完还趴着不动弹,牙是松开了,换上舌头舔了舔。

  “嘶——”程言被刺激得背一弓,要不是还被牢牢压着,他已经弹了起来,“行……行了啊,你别……”

  那人也不知是不是受动物本能驱使,舔得愈发起劲,还有往下的趋势。

  这又疼又痒的,简直像是亲密的吮吻,程言到底也是个正常男人,心知这事有一点失控,一边动着脖子避开那人的唇舌,一边威胁:“阿东乖,别乱舔了成不?不然下回不带你出去玩。”


  阿东是他前不久给李冬行这个人格起的名字,他甚至都没敢跟李冬行说,生怕师弟觉得他把这个暴力人格当宠物驯养。

  不知是不是那番威胁起到了作用,阿东真的暂时停下了。

  他把脑袋埋在程言颈边,蹭了蹭,吭哧吭哧地喘了会儿粗气,含混不清地说:“别……起来。”

  程言哄他:“好,不起来。”

  他又说:“想……要。”

  程言只觉得脖子边上那人的脸颊烫得惊人,紧接着慢慢意识到腿上也有些很不对头的触感,像是被什么硬物顶着,这才明白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惊得肾上腺素爆发了下,一肘子把人顶开了,赤着脚跳到地上。

  他的心跳起码飙到了两百,魂被炸飞了还没回来,也不知该干什么,怔怔地抹了把脖子。

  还好没流血。

  “师兄?”背后有人喊他。

  程言转身速度太快,后脚跟都撞到了茶几上。

  李冬行盘腿坐在沙发上,脸颊绯红,眼神迷离,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不安地看着程言,低低说了句:“我干了什么吗?”

  程言回得比什么时候都快:“没,什么都没。”

  他管不住视线地瞄了眼李冬行的小腹下方,又蹭地别过头,推说想再休息会,大踏步走回房间里。

  他想什么呢,师弟又管不住那人格,显然毫不知情。

  至于始作俑者,就那点认知水平,看样子也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程言猛地把自己扔到床上,心想这也没啥,不就是被自己养的狼狗扑了扑又舔了舔么。

  哦,最多那条狼狗吃饱了撑的,热血一上头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胆大包天还想日他。

  、哥哥去哪儿(六)

  第二天程言去学校,破天荒地穿了件高领毛衣。

  可他还是低估了穆木火眼金睛的程度。中午两人一块吃饭的时候,穆木差遣程言递个番茄酱给她,程言一伸胳膊,本来就只遮了一半脖子的毛衣就扯了半厘米下来,堪堪露出了一块挺惹眼的红印子。

  穆木叫起来:“哎程言,你这是被谁咬了啊?”

  程言扯了扯衣领,作势张嘴。

  穆木:“别说蚊子,这会都十二月了,况且这么大一牙印。”

  程言只得把刚准备好的说辞憋了回去。

  穆木一搁筷子,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凑过来,嬉笑着问:“我家小言言是不是背着师姐金屋藏娇了呀?”

  程言筷子上夹的鸡蛋掉进了碗里。

  穆木伸出两根手指,轻戳了戳程言脖子,“啧啧啧”了通,边摇头边说:“品味有够独特哈,交的女票也这么性烈如火,会玩。”

  程言拂开她手指,觉得这误会越积越深,反正他心怀坦荡,没什么好遮掩的,直接说道:“别胡闹了,是阿东在家闹着玩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