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曲莺上台之前还不停地拉着多梅仙确认:“神府步莲真的没来么?他真的不参加御琴会么?” 

  “是啦是啦,佛门都说了他身受重伤,已经提前回到圣佛天了。”多梅仙又不厌其烦地说了一遍。 

  逸曲莺抱着琴仍是疑疑惑惑:“吾怎么没听过?” 

  多梅仙怒道:“汝又不是负责御琴会的!赶紧给吾上台!” 

  御琴会在意贤都的一方露天琴台举行。 

  当蔺即川和任逸尘来到这里时,正好是逸曲莺在台上弹奏一曲《浮霞瞰山》,那把朱金漆绘着苍山洱海图的七弦琴让蔺即川顿时愣在了原地。 

  此前,他们回到客栈后,遇上了那位佛门高人凛徒言,任逸尘因为对他手中的红鲤鱼产生了感应差点出手伤人,最后还是凛徒言替他将红鲤鱼归还入了身体。 

  “我曾在一名儒门之人手里见过同样的红鲤鱼,”凛徒言道,“他穿着袍子上绣有霜雪墨竹图,很好辨认。” 

  蔺即川和任逸尘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他们所见过的一个人—— 

  “归兄?” 

  于是,神府步莲带着优昙梵声回圣佛天治疗,由于凛徒言要去平朝,途径青云镇,便顺路带着蔺采回去,只有蔺即川和任逸尘两人前往这次由儒门主办的御琴会,以求再遇归思。 

  任逸尘看了眼发呆的蔺即川:“你在看什么?” 

  “啊?”蔺即川回过神来,才道:“她手里的那把琴……你有印象吗?” 

  蹙起眉远远地望了望,任逸尘半晌后才道:“没有。” 

  蔺即川无语地摇了摇头:“看来你的记忆果然还没完全恢复,那不是师尊从前弹过的琴么?” 

  “师尊?他的琴?”任逸尘眨了眨眼睛。 

  “嗯,虽然不太确定,但那把琴我看过许多次,怎么也不会弄混的,除非有两把一模一样的琴。”蔺即川笃定道。 

  逸曲莺的演奏结束了,她抱起那把七弦琴致了个礼就下了台。 

  蔺即川低声道:“我们跟着她去看看。” 

  他本想抓过任逸尘的手,但却被不露痕迹地躲过了,蔺即川苦笑一声,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挤出了人群。 

  “如何?”逸曲莺下了台后笑眯眯地问多梅仙。 

  多梅仙哼了一声:“一般,幸亏没有神府步莲,否则汝能否夺魁仍是悬念呢。” 

  逸曲莺翻了个白眼,也不同他扯皮,只把琴摆在桌上细细查看起来:“方才吾弹奏时,觉得有几段琴音似乎不太正,多梅仙汝要借琴之前也许得等吾先修好。” 

  “吾不急呀。”多梅仙微笑道。 

  蔺即川刚踏入琴舍内时,一眼就看到了那把放在桌上的七弦琴,他几步走了过去,就看到了在苍山洱海图的附近刻着的“长泓”二字。 

  “长泓……”蔺即川难以置信,他听蔺泓说过,他的字就是长泓! 


  逸曲莺和多梅仙对视一眼,彼此都对蔺即川突如其来的行为很是奇怪。逸曲莺笑着问了一句:“公子,莫非汝识得这名长泓?” 

  蔺即川伸出手抚摸起名琴听夜,在琴尾有一处小小的刻痕,他还记得,是小时候偷玩蔺泓的琴时不小心弄坏的。 

  蔺泓当初说为了换钱才将这把琴卖了,难道他是卖给了面前的这个女子吗? 

  “抱歉,”蔺即川道:“姑娘,请问您是在何处得到这把琴的?” 

  逸曲莺顿住了。 

  她的目光闪烁了一会儿,才道:“……与汝无关。” 

  多梅仙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却又被她瞪了回去。 

  “……这样啊,那么打扰了。”蔺即川笑了笑,也没有再追问,只拉过一旁的任逸尘走出了琴舍。 

  多梅仙道:“汝是怎么了?” 

  逸曲莺没有回答,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抱起琴匆匆走了。 

  “奇怪。”多梅仙眯起眼睛嘀咕道。 

  任逸尘被蔺即川拉走时也没多大反应,待蔺即川停下来后才问道:“如何?” 

  蔺即川在脑子里思来想去了好一阵子,才道:“师弟,我们去儒门问一下吧。” 

  “……你想问什么?”任逸尘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