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冲喜>第75章 终点

  “也许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吧。”盛杭的心情稍微平复些许,“起初我有意接触了一些华人圈子,辗转认识了姓孔的姑娘,听人说她家里在燕京城挺有人脉,正想着怎么托她的关系认识沈家的人,结果你就出现了。

  竟然还有意外之喜,听说姜潮对你不好,而你嫁到燕京城数一数二的贺家,真是渔翁得利的好机会,不过老天无眼,贺铮不是个好糊弄的,而你似乎对菲菲的事一无所知,我暗示过你,你太傻听不出来,贺铮又……”盛杭说到这里,忍不笑了,“操心的竟然是你的学习成绩,他可真是个人物,还想还你个正常童年,太可笑了。没办法,我只好从沈家那两个二世祖下手,一个笨蛋,另一个是自作聪明的笨蛋。”

  沈家两兄弟引狼入室,让盛杭顺利搭上姜潮,有心算无心,两个大贱人迅速打得火热,姜潮早已把二十年前旧事抛在脑后,将盛杭当作知己,通过盛杭数次出手陆菲遗产,套得大量现金,做局算计沈悦凌。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也不算冤枉。

  “你今天叫我来就想跟我说这些?”

  一丝异样闪过盛杭眼底,姜路野并未注意到。

  “有些话在心底放久了有些难受,他们明天就要把我送回英国了,如无意外,这辈子我们应该再见不到了。”

  那爱怜的眼神,让姜路野想起自己曾对盛杭的孺慕,甚至偷偷把父亲的形象映射在他身上……姜路野忍不住的恶心。

  “如果是这些那你自己留着吧,我后悔认识你,我想我母亲在天之灵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应当也是如此。”

  姜路野说完,起身离开。

  盛杭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嘴唇张了张:“你要是我儿子该有多好啊。”

  声音太小,除了从门缝里钻进来的风,没人听见。

  一周后,已经回到伦敦的盛杭在审判之前因为脑癌晚期,在狱中不治身亡,遵循他生前遗嘱,一部分遗产捐赠他儿时生活过的福利院,另一部分赠予姜路野,或许用“交还”更恰当一些,全部是他保留的陆菲的遗物,以及后来姜潮变卖又被他偷偷买下的部分遗产。

  姜路野看着明细,默默叹了口气,靠回贺铮怀里:“这个人真矛盾啊。”

  “人心本就如此。”贺铮隔着厚睡衣都能摸到太太身上的肋骨,颇为不满,“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希望妈妈下辈子再也遇不到这样的人。”

  过不了多久,盛杭将被葬在伦敦郊外的市政公墓,和陆菲隔着大半个地球,山高水远,死生不复相见。

  真好,真好。

  姜路野伸个懒腰,在贺铮胸口蹭了蹭:“不吃了,没胃口。”

  贺总并不满意太太的答案,低声哄了哄:“你中午就没吃几口,让他们烤个肋排,多放酱料,烤得油滋滋的,咱们就在床上吃,我喂你,吃完了还给你喝可乐,行不行?”

  姜路野仍在犹豫。

  “赶紧胖回来吧,你是要心疼死我么?”

  贺总一撒娇,贺太太只有举手投降的份。

  夫夫二人一个喂一个吃。

  贺总忍不住在太太鼓起来的小腮帮子上亲了一口:“快点好起来吧。”

  姜路野真正好起来不是因为刘苗苗每天带着女儿上门撒娇卖萌,也不是姜潮最终因不当竞争、文物走私还有二十年前的强/奸案数罪并罚判了无期。

  那是一个阴沉沉的早上,预报会有强降雨,姜路野醒时贺铮还在睡,他套上毛衣,趁着保姆起床之前进了厨房,准备熬一锅鸡茸粥。

  大米在滚水里开了花,门禁响了,是保安亭收到一个国际邮件,需要本人签收。

  “让他进来吧。”姜路野在围裙上擦干手,去门口签了快递,是一个很大的盒子,从英国寄来。

  姜路野已经猜到里面是什么了。

  他把箱子放到茶几上,拿起剪刀划开胶带,里面有许多不起眼的小玩意儿——电影票根、男士钱包、数张盛杭和陆菲的合照,最后,还有一个信封。

  里面是陆菲去世前写给盛杭的最后一封信,托他照顾自己的儿子,那时她的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但她写得很认真,有几处还划破了信纸。

  信封深处还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上面瘦弱的陆菲穿着一件碎花的裙子,怀里抱着姜路野,坐在那个花园别墅的院子里。

  姜路野裹着温暖干燥的婴儿襁褓,张着小手去抓她的头发,陆菲垂头看他,镜头捕捉到她嘴角噙着的一抹微笑。

  照片底下写着——2000年8月31日,满月。

  那个年代没有智能手机,被抑郁症折磨的陆菲打扮了自己,特意选了一个好天气,请摄影师给儿子拍了一张满月照。

  “我过的很好,你好吗……”

  贺铮起床时,他太太已经坐在餐厅里,捏着包子吃的满手油。

  “你起啦,包子我都吃了,你吃蛋饼行吗?”

  那双大眼睛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贺铮顺手抢走太太手里的包子皮,然后揉乱了他的头发:“坏东西,说过了多少回,蛋饼里别放葱。”

  预报里的暴雨最终没有下,天气放晴,还出了太阳,姜路野用脚趾去夹贺铮的小腿肚子。

  “又皮了是不是?”

  姜路野笑眯眯去扑老公:“抽个时间去扫墓吧。”

  陆菲去世后骨灰被存放在市政公墓,姜路野嫁给贺铮之后,由贺铮出面,把她和已故的陆氏夫妇迁至市里最好的墓地。

  墓地外围种了一片海棠树,夏天的时候格外好看,这会儿已经有枝条发了芽。

  陆菲的坟前姜路野烧了姜潮和盛杭的案件报道。

  “我也不知道姜潮一早起了谋害沈悦凌的心思,继而盯上了无依无靠又小有资产的你,还是出轨在先,你的遗产给了他启发。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会老死在牢里,沈悦凌那个人女人不会让他好过,就算沈悦凌心软了,可她还有两个儿子。”

  姜路野坐在陆菲坟前,跟她絮絮叨叨,倒是贺铮,一会儿擦擦墓碑,一会儿又摆摆鲜花,忙个不停。

  他给贺铮擦擦汗,又继续说:“不管他们了,以后你跟外公外婆在那边好好的,想吃什么给我托梦,我给你烧了一只大狗,若是万一碰到盛杭,你就放狗咬他。”

  贺铮从车里拎过来一堆贡品,手里还拉着他刚说的那个纸糊的大黑狗。那纸狗虽说不沉,但个头很大,贺总拖家带口的形象非常美丽。

  姜路野忍不住噗嗤笑了:“妈,你说他怎么这么好啊,你是不是把自己的运气都匀给我了?”

  男人终于带着狗回来了,姜路野站起来亲亲老公:“这谁家男人,这老帅的。”

  “呵,收起你那糖衣炮弹,你跟咱妈告我状了吧,打老远就看你眼神不对。”贺总拿着纸糊的大狗怼了怼太太的屁股。

  “咱妈让下回带着外孙子来,若是你不中用,她就在那头给我重新找,咱俩去了那边,我一屋子壮汉帅哥,你就做你的孤老头去。”

  贺铮面无表情地放下狗,开始卷袖子:“我看你是反了天了……别跑,站住!”

  姜路野被贺铮挠了痒痒肉,岔了气,还逼着在陆菲坟前赌咒发誓,他刚刚胡说八道,童言无忌。

  “你幼不幼稚。”姜路野赌气,骂咧咧跑走了,可没多一会儿又去和贺铮手拉手,“晚上吃什么?我回去给你炖汤。”

  “可别再炖你那壮/阳汤了,蝎子蜈蚣的也不知道有毒没毒,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娶了个苗族太太。少跟贺从兰玩儿,那小子不是好东西。”贺铮又说,“还是你觉得我需要补?”

  “哪儿能呢,完全不需要。”姜路野赶紧岔开话题,心有戚戚,炖一回,倒霉一礼拜,就算他最后哭着喊着药效没有这么长时间,贺铮也没饶了他。一个坑摔一回就够了,再上当他就是智障。

  姜路野书念的差不多,能捧着财务报表挑挑毛病时已经是春暖花开了。

  那天姜路野下午没课,从学校出来转头去了超市,买到了一条非常新鲜的鲥鱼,他哼着歌,走在初春和暖的日光里。

  前面有一对儿情侣——外卖小哥领着一个奶茶姑娘,二人走着走着,姑娘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个素圈,那高大威猛的汉子突然红了眼眶,蹲地大哭。

  “哭个屁,就问你娶不娶我?”

  傻大个惨兮兮的像个蘑菇,哭得涕泗横流,搂着姑娘大腿,咧嘴哇哇地嚎:“娶,我娶!”

  路人跟着鼓掌,姜路野也笑,他突发奇想,脚步一转,进了旁边的金店。

  贺铮比平时回来的也要早一些,正在院子里看手机上的财经新闻。

  听见熟悉的流氓步,他抬起头,嗔道:“太太,你这走路姿势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你养活了卖盐的还要造福鞋厂吗?”

  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他漂亮的小太太,那个小野猴子,一本正经的穿着西装,单膝跪地,右手捧着玫瑰花,左手托着戒指。

  “突然发现我们之间似乎漏了一步,贺铮先生,无论贫穷富贵,疾病灾难,哪怕我挑食踢被,永远也学不会怎么好好走路,你都愿意和我结婚吗?”

  天底下的alpha或许都是一样的,姜路野没亲眼看见贺铮有没有哭成蘑菇,他被贺铮抱的死死的,不过就肩膀的湿润程度来看,也好不到哪里就是了。

  而第二天五点半不到,兴奋剂服用过量的贺总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策划婚礼了。

  “要独一无二,独一无二,我太太跟我求婚了,你就给我这个狗屁方案?!三百万,呵,瞧不起谁呢,我给他三个亿,把那岛给我买下来……”

  姜路野躺床上叹气,他看着床头柜上的满月照:“妈妈,你可千万保佑,别让孩子遗传这个。”

  贺铮吼完下属,端着牛奶上来,亲了亲姜路野:“想什么呢?”

  姜路野拉着人脖子把贺铮又拽回床上,熟门熟路地摸着胸说:“我在想,假如没有姜潮和盛杭,我母亲还活着,父母健在,吃喝不愁,咱俩会是什么样子?”

  贺铮顺着姜路野的设定:“你母亲的设计图我看过,若是活到现在,应该在设计圈里小有名气,但国内原创土壤贫瘠,要是想扩大生产会很吃力。”

  姜路野继续发梦:“那她就需要融资,搞不好金融危机时还破产了,还不上贷款,我又不学无术……”

  “停,你怎么还不学无术呢?”

  姜路野拍他:“我妈多温柔的一人,肯定不忍心逼我念书,所以我成绩应该还是不好。”

  “行吧,你继续。”

  “我什么都不会,只能向你卖身求包养,但是以你的脾气,肯定瞧不起我,不拿我当回事,玩腻了就扔,你们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而我流落街头,才发现自己怀了你的孩子,我只好远走他乡……”

  贺铮面无表情一挑眉:“孩子是不是还有白血病,需要和我的骨髓做配型,但我不认这个孩子……太太,刘家那个小o是不是又给你看奇怪的小说了?”

  姜路野模着下巴,“想想还挺真实的,等我们年老色衰,而你们还是很有钱……贺铮,你不会真的用腻就扔吧。”想想好可怕,姜路野又赶紧揉了两下胸。

  贺铮摁住胸口上紧劲儿忙活的小爪子:“行啊,那也得等我先用腻了……”

  大被一拉,贺太太自食苦果去了。

  “贺铮,我好爱你哦。”

  “乖,老公疼你。”

  床上的人笑靥如花,情人在晨曦中呢喃。

  直到遇上你,我才发现,我如此热爱这该死的人间。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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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啦啦啦啦啦,有番外,必须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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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草和校草假戏真做了》

  一中的校草叫谢攸,长得好,脑子好,性格好的三好学生,全校的omega排队想嫁,可他偏偏分化成了omega。

  “谢攸,我喜欢你,让我做你的omega好不好?”第10086位暗恋着如是说。

  “感谢,感恩,但我是个omega。”

  “谢攸,你拒绝我也编一个好点的借口,你怎么会是omega?”

  信息素难闻也不是我的错,路过的这位同学你好,帮个忙吧,配合我一分钟?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

  谢攸:“我觉得是时候表演一波分手了。”

  陆之洲:“群里想扑倒你的论调有死灰复燃的趋势,我认为该撒一波糖了。”

  转天有人偷拍到两根草在学校后墙偷偷拥抱。

  谢攸:“快到考试周了,我们最近的约会取消吧。”

  陆之洲:“还是要约会的,不给够玻璃渣他们不会安心复习的。”

  转天又有人碰到两根草在学校对面的汉堡店互喂薯条。

  谢攸说:陆之洲表面冷淡不爱说话,私下里非常乐于助人(只助谢攸),性格乖(谢攸在场时),敬老(谢攸的奶奶),爱幼(谢攸的狗),他人超好,你们别欺负他。

  后来——

  谢攸沧桑扶腰:“谁还没个瞎眼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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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们亲亲抱抱举高高,但我们是纯洁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