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初浔被裴云廷突如其来的举动搞懵了, 他握住裴云廷的手,什么也没有看见,等裴云廷把手放下, 初浔朝房门看过去, 那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一只猫狗。

  初浔不解地看着裴云廷。

  裴云廷拦腰抱起人,刚把人抱出来没多久, 就把初浔再次送回了房间,被子余温还在, 裴云廷掀开被子, 将初浔放进去,给他掩着被子, 也没有向他解释自己的举动。

  “睡觉吧,”裴云廷知道初浔疲惫了, 没有再折腾他,那杯热牛奶也不逼着他喝下去了,但却有要求,“待会睡醒了,要起来吃东西。”

  初浔小羔羊一样地听说:“好。”

  裴云廷哄着一个小孩子似的,弯下腰吻了初浔的额头,再给他垫了垫被子, 就走出了房间。

  初浔这时虽然依赖他,但也真的困了, 他没力气地躺在床上,不多时就失去了意识。

  房门被轻轻带上, 裴云廷看着客厅大门的位置, 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他走出去,看见宁静的庭院,风声飒飒,钟越已经离开了。

  裴云廷回屋里披了件外衣,外套之下什么也没穿,胸肌清晰可见,这搭配虽然勾人,可屋子里没有欣赏的观众。

  一个长久的电话在拨通着,裴云廷耐心地等待着,他端起桌子上的热牛奶,已经没那么烫了,再稍冷一会,他一饮而尽。

  喝完牛奶后,电话也通了,裴云廷放下杯子,低声说:“过来一趟。”

  就这么一句,也没别的嘱咐,这电话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六点多时,裴云廷等待的人来了,那时,他已经换上了正式的服装,徐若苛来时看见他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上,正要高声呼喊,却被裴云廷打断。

  “别说话,”裴云廷比了个闭嘴的手势,接着往卧室那边看了一眼,才解释道:“他在睡觉。”

  徐若苛随着他看了过去,很可惜,他没有看到那漂亮的Omega。

  “这才六点,”徐若苛瞅了瞅手上的表,“就算是睡觉也太早了。”

  裴云廷说:“他发情期。”

  徐若苛恍然大悟,脸上挂着一抹讳莫如深的笑容,在裴云廷那张沙发的扶手上坐了下来,碰了碰裴云廷的胳膊,打探道:“爽了吧?”

  裴云廷知道徐若苛在说什么,他的眼刀犀利地射过去,也没能堵住狗友的嘴。

  徐若苛扶着裴云廷的肩膀说:“你呀,禁欲这么多年,还真不怕把自己憋成废人,发情期玩嗨了吧?”

  “没有,”裴云廷扯了扯肩上的外衣,弄出一根烟来,丢给徐若苛一支,另一只自己含在了嘴里,坦诚道:“远远不够。”

  他一点也不愿意隐藏自己对初浔的贪欲,一天两天一次两次的怎么能满足压抑了多年的顶级alpha?尽管他已经快要把人给折磨死,那份睁开眼看到他的贪婪也从未被完全填满。

  他在初浔的面前装的还算好,没有表露得太过分,但他不介意让好友看到他的狼狈,他玩不开,根本玩不开,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癫狂,不管多少次,多久,他根本弄不够这个Omega。

  初浔总是要先败下阵来,然后被迫接受裴云廷给的亲热,一如昨晚,他趴在床上脱了力,他腰上的掐痕那样深重,他身后的alpha还是不肯放过他。

  徐若苛叹口气,感慨道:“真受罪。”

  裴云廷看他。

  徐若苛解释道:“跟着你别的罪不受,这床上的事可能折磨死他了,让你禁欲,现在解禁了他那个体格顶得住你发泄?”

  裴云廷不想跟他胡诌,尤其还是床上的事,便拉回话题道:“谈正事。”

  徐若苛抬抬手,示意裴云廷,他被叫过来自然是有正事,不过关于什么徐若苛是不知道的。

  八成脱不了初浔的干系。

  他猜得没错,裴云廷张口就提到了和初浔有关的人:“你这两天没事,帮我盯个人,他前夫。”

  徐若苛皱起眉头:“他前夫在这?”

  裴云廷说:“嗯,他不是个省油的灯,先找到他的住所,看他藏在哪里。”

  “然后呢?”徐若苛知道这后面肯定得跟着事,自觉地问:“要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裴云廷说:“主要是挖出他藏在哪儿,之后给我消息就行,你们不用做什么。”

  “你确定?”徐若苛弹了弹烟灰,“他这个前夫阴魂不散的,不干点什么学不乖,卓远这两天也没事,我喊他一起……”

  “不用,”裴云廷太了解徐若苛在想什么,他并不想闹大什么,容城不是钟越能撒野的地盘,他只需要知道个大概位置就可以了,钟越心里想什么裴云廷再清楚不过,“找到他的位置发给我,就这点事,麻烦了。”

  徐若苛也不敢擅自做主,只能收起他蠢蠢欲动的小心思,“行。”

  后面裴云廷没再说话,徐若苛问:“还有事吗?”

  裴云廷掐了烟说:“没了。”

  徐若苛站起来,也一并把香烟给灭了,邀请道:“那就陪我去吃个饭。”

  裴云廷拒绝道:“去不了。”

  徐若苛当即就明白了原因,他看向房门,笑道:“没醒呢,半小时就回来。”

  “不去,”裴云廷站起来,一点不客气地说:“慢走不送。”

  徐若苛暗骂了他一声,他看见裴云廷走向了柜台,坏心眼上来了,突然提道:“昨天薛京墨联系我了。”

  裴云廷在看一份文件,敷衍地应了一声:“嗯。”

  徐若苛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自己想打压裴云廷的气势,唱着独角戏:“他说他想跟你见见,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裴云廷没有回话。



  沉默即是答案,徐若苛笑笑,算是明白了,也没多废话了,提着车钥匙匆匆来匆匆走。

  粉丝如果知道裴云廷私下里对薛京墨的态度,恐怕要哭晕在《上骄》的剧前。

  那刻骨的爱情,至死不渝的忠贞,那份痴,那份执,半点没有在裴云廷本人的身上体现,他对薛京墨,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偏偏镜头下却又是让人分不出真假的相爱,影帝真是实至名归,全他妈是演的,徐若苛想来可怕,幸好,裴云廷的目光不在娱乐圈,否则不知要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徐若苛走后,裴云廷也没有完全放松,他转而给另一个人打了电话,都是钟家的人,他想,他该给钟家的人一个提醒。

  只是现在他还没找到钟越,他就不着急把目光都集中给钟越。

  钟家会喘气的不止一个。

  掌权的也不止一个。

  “喂,”电话通了后,裴云廷捏着文件,沉着目光,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钟总,打个电话是想问问,您就这么一个弟弟吧?”

  —

  晚上十点钟,初浔终于睡醒,他从四点钟开始睡的,已经是不短的时间,醒来时脸颊又有粉红,呼吸也格外急促,初浔平躺着,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他掀开被子,身上浸了热汗。

  这样的天气平白无故的出汗不算正常,他在发情期身体不对劲也情有可原,Omega的第一次发情期都会持续较长的时间,他这才第二天,想变回正常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还早着呢,成为不那么羞耻的自己,还早着呢。

  初浔解开了衬衫,他知道自己的奇怪,他也知道裴云廷在外面,但是他不敢喊,这样子实在讨人厌,他平时在他面前都是规矩保守的,可发情期把他变得如此□□,三番五次的索求实在让Omega羞红了脸。

  房间里没有一管抑制剂,也许有,但初浔不知道在哪里,他只能解开湿透了的衣衫,然后一个人默默地在床上喘息。

  他快要哭出来了。

  他害怕这种身体,也害怕会被讨厌,他知道裴云廷喜欢他,可是他这个样子一直不变会不会让他看到了嫌弃呢?自己这个样子……和那种动物有什么区别呀。

  “咔。”

  客厅的光透了进来,漆黑的房间里折射出一道黑影,初浔手忙脚乱地裹紧自己,把湿淋淋的衣服披在身上,然后小声地在黑暗中喘息。

  裴云廷站在房门前,他的影子和味道都已经让初浔那样熟悉。

  正当裴云廷要抬手触碰开关时,初浔惊叫了一声:“别开灯!”

  他紊乱的音线在黑暗中穿梭,打住了裴云廷的手,门口的影子顿了一下,然后垂下了胳膊。

  他现在没办法被裴云廷看见,初浔那样想着。

  脚步声响起,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清脆的声响,初浔不确定那是什么,因为一片黑暗里他什么也看不到。

  裴云廷借着微光也只能看到床上的初浔衣衫不整的样子,并欣赏不了具体的风景,他来到床前,在床边停下,脚步声没了,清脆悦耳的铃声也没了。

  接着,裴云廷抬起了初浔的下巴,心知肚明地说:“又有反应了是吗?”

  他不用猜,因为他也度过一样难过的易感期,那是什么滋味他再清楚不过,不想着吃,不想着睡,只要大脑在转,脑子里都只有那一件事。

  初浔捂着自己的衣服,突破不了心理底线,倔强道:“不,不是,没有……”

  他不想让自己一直这么奇怪下去,亲热是水到渠成的事,他这样强烈的欲望会让人招架不住,也会招人鄙视,裴云廷虽然待他好,可也不能亲热太频繁了,他会对自己慢慢失去兴趣,初浔不要那样。

  可裴云廷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抬着初浔的下巴,抚摸那纤细的颈段,清脆的铃声再次响起,他将手中的绳子拴在了初浔的脖子里。

  像给精美的蛋糕打上蝴蝶结。

  初浔在黑暗中惊叹:“是什么………”

  “宝贝。”裴云廷将东西戴好后,长指拨了拨那上面的铃铛,清脆的铃声在房间里再次响起,那便是初浔听到的不确定的声音。

  “真美。”裴云廷那样认真的评价,他不需要看到全貌,一点微光足以。

  接着,裴云廷弯下腰,抬着初浔的下巴,和他火热的勾缠,铃铛轻吟,像背景音乐渲染着暧昧的氛围,裴云廷长驱直入,品了好一番香甜,他害得初浔捂着衣服的手都垂了下来。

  那般了解着他的Omega,裴云廷说道:“再问一遍,要不要?”

  初浔抱着裴云廷的脖子,那把火终究是被坏心眼的alpha点燃,裴云廷用信息素勾起了这把火,可初浔也没有心思去责怪他。

  “你明明知道……”初浔声音里带着委屈,还有一点小小的埋怨。

  室内狼藉一片,被子跌落在凉冰冰的地板上,小苍兰被强烈的琥珀味给压了下去,叫不知道的人进来,会以为有个alpha正在易感期。

  裴云廷远比发情期的Omega更火热。

  那湿了的双手抓紧了床头,铃铛声不断,初浔咬破了唇角,鲜血滴在柔软的床铺里,羔羊的神情可怜。

  “想不那么难受吗?”裴云廷准确地抓到了初浔的手,将他的手从床头上扣了回来,他的另一只手插进初浔的发丝里,手面上青筋毕露,指尖泛白,伏在Omega的肩头说:“成结好不好?”

  初浔的意识溃散,却也还是听清了裴云廷的荒唐话,他那样一遍遍地强调和重复谁也不能佯装听不见。

  “宝贝,”裴云廷吻着他的耳朵,在耳边诱哄蛊惑,“成结就不难受,成结就会永远,顶级和顶级的结合,宝贝就可以给我生个宝贝,让我成结,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裴老狗╥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