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房子的装修与他穿衣的品味十分相似, 以浅色系为主,阳光照进来会觉得房间内很亮堂,但是与此同时稍显空旷。

  “今天什么时候训练?”

  湛云青窝在沙发里, 恹恹地问。房间里冷气开到了28度,他松松地披着一件珊瑚绒的柔软睡袍, 而且只穿了这一件, 温暖的米色与家具的颜色十分协调, 在阳光下像是一副清新的印象派油画。

  白阮从厨房里端出一个砂锅放在桌上, 湛云青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修长笔直的双腿搭着扶手,哼了一声说:“好晒, 我头好痛。”

  “今天炖了牛腩。”白阮把砂锅放下,走到沙发前替湛云青揉了揉太阳穴, 蹙着眉十分担忧地问:“是不是比昨天严重了些?”

  湛云青脸色苍白, 显得眼睛格外黑白分明。他半阖着眼说:“不想吃牛腩,你干嘛做这个?”

  其实牛腩是湛云青昨天亲自点的菜, 要求白阮今天做,结果翻脸比翻书还快。白阮也不恼,说:“我还做了点蛋羹,要垫垫肚子吗?”

  “直接开始吧。”湛云青在沙发上翻了个身, 双臂撑在胸前,挺起上半身看白阮。他的头痛一直没有好转, 就像身体上的副作用一样。只有在被抚.慰时,快.感的刺激能够暂时让他忘记疼痛,因此他对于自己的“脱敏训练”十分热衷。

  正值中午, 春日的太阳晒得窗玻璃发热。房间里冷气开得足, 十分凉爽, 但是白阮觉得自己搭在沙发上的指尖也变得十分灼烫。

  湛云青没有系衣带,撑在沙发上的这个动作让他的上半身暴露无遗。他身上的痕迹随着时间推移已经变得很淡了,只留下隐约的浅粉色印记。白阮依依不舍地看着湛云青锁骨上仅剩的指甲盖大小的吻痕,目光直白到湛云青发笑。他点了点白阮的喉结,说:“之前你还在我这里咬了一口。”

  他狭长的双眼微眯,指尖一转,顺着白阮的喉结滑了上去,在他下巴上挠了挠,最后不怀好意地点了点他柔软的唇瓣。

  白阮仿佛变成了一块石头,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变得细微。湛云青的手指很凉,指腹柔软细腻,力度很轻,像是月亮渐渐升空时攀上叶尖的月光。

  “舔。”湛云青的手指停在白阮面前。白阮垂下眼皮,露出睫毛根部的小痣,乖顺地探出舌尖舔吻湛云青的指尖。湛云青立即微微颤抖起来,浑身散发出淡淡的粉色。

  “听说睫毛根部长痣的人都爱哭。”湛云青懒懒地说。

  白阮有些疑惑,抬眼看湛云青,圆润微挑的上目线像是乖巧的布偶猫。

  “你不知道自己有痣?”湛云青挑眉。

  白阮摇摇头。

  湛云青笑了,说:“笨。”

  白阮立刻埋怨似的咬了湛云青手指一口,湛云青乐不可支,把手拿了出来,抱住白阮的脖子,把他往怀里揽了揽。

  “往下看。”湛云青命令道。

  白阮立刻照做,下一秒,眼皮上传来濡.湿的触感——湛云青舔了舔他的眼皮,舌尖在他睫毛根部点了点。

  “!”白阮盯着面前湛云青修长的脖颈以及深陷的锁骨,咽了口口水,两手不由自主握紧了。

  “现在知道在哪了吗?”湛云青的气息扑在他的眉骨上,白阮忍不住舔了舔唇,将手搭在湛云青腰上。

  “……知道了。”他声音艰涩。

  湛云青抓住白阮后脑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脸。白阮颧弓红透了,心领神会地伸出舌头,与低下头来的湛云青接吻。

  脸边的光线被湛云青落下的长发遮住,白阮几乎觉得整个世界只剩湛云青与自己了。下一秒,他的双耳被湛云青捂住,唇舌交缠的声音似乎放大了数倍,变得更加清晰,仿佛在他颅中回响。

  “听见了吗?”湛云青松开白阮的唇,得意地问他。

  白阮所有接吻经验都来自于湛云青,对于湛云青的一切新奇招数都难以招架,跪在地上微微喘着气,难以自持地望着湛云青。他搂紧湛云青,点了点头,嘴唇挨到了湛云青的脖子。

  他张开嘴,在湛云青喉结旁边试探了下,抬眼问:“可以吗?”

  “你是属狗的吗?”湛云青轻轻揪了揪白阮的头发。

  白阮好像要哭一样,眼眶湿漉漉的看他。

  “可以。”

  湛云青回答道。

  白阮立刻衔住湛云青的喉结,毫不犹豫地留下一道牙印,又在湛云青侧颈上嘬吻。

  药物的副作用让湛云青难免发抖,薄薄的皮肤绷紧,抓着白阮的后衣领,向后仰起头,睡袍从肩头滑落,挂在胳膊肘上。白阮的犬齿在湛云青的脖子上划出浅浅的痕迹,先是略白于周围,很快又变成鲜艳的红色。

  “不许得寸进尺。”湛云青捏住白阮的耳廓。

  白阮立刻舔了舔自己划出来的痕迹,说:“对不起。”

  湛云青垂眸看白阮,白阮舔了舔嘴唇,对上他的视线,剔透的双眸中映出湛云青的影子。他很少这样从另一个人眼中看自己,其实看不太真切,还有些变形,让他怀疑这是否真的是自己。

  半晌,白阮率先移开了视线,帮湛云青把睡袍提好,说:“感觉情况比以前好了很多。”

  “有吗?”湛云青倒在白阮身上,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贴着白阮,脸颊搁在他肩上。白阮抿着嘴笑,在湛云青颈窝嗅了好几口,满意地看见面前的皮肤迅速变成粉蔷薇一般的颜色。

  “有。”白阮把手搭在湛云青的侧颈上,湛云青略快的脉搏传来,像是心脏在他的指尖一跳一跳。他说:“现在没有以前那么红了,以前有些像淡赭石色。”

  “你对这个倒是敏锐。可是我头痛还没好,”湛云青苦着脸说:“感觉一天比一天疼。”

  他的气息扑在白阮下巴上,白阮侧过脸,两人嘴唇离得很近。

  “用快.感麻痹疼痛其实算不上一种好方法。”白阮轻声说。

  湛云青伸出舌头舔了舔白阮的嘴唇,不说话,狡黠的笑容中意味不言自明。白阮柔软的双唇被舔得湿漉漉的,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口狂跳,湛云青也听见了,将手放在白阮心脏的位置。

  白阮穿得齐整——在帮湛云青做“脱敏训练”时,湛云青是不允许他脱掉衣服的。这当然也是“指令”或者“考验”的一种,其中或许还有一丝胆怯或是心虚,但无论是什么,白阮都愿意遵守。

  湛云青什么都没做,闭着眼睛感受着白阮的心跳,两人都静了下来,番茄牛腩的香气逐渐充溢了室内,规律的心跳以及温馨的、可以称之为家的气息让湛云青发出满足的喟叹。

  “让我尝一口。”湛云青说。

  “什么?”白阮疑惑地看湛云青,思索了一番,将脖子凑到了湛云青的唇边。

  湛云青措不及防,有些反应不过来地问:“干嘛?”

  白阮僵了一下,缓缓地退开,脸瞬间红透了,比湛云青身上还要红,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微微抿着唇不说话。

  湛云青总算意识到白阮刚刚是想让自己咬他,乐不可支,松开白阮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仰躺着笑得浑身颤抖。

  他的睡袍完全敞开了,白阮又想看又不好意思看,侧着脸偷偷瞥湛云青。湛云青的腹部绷紧,腰线利落,腹白线形成一个浅浅的笔直的沟壑,跟随着身体主人的笑声起伏。

  见湛云青笑个没停,白阮咬了咬唇角,有点不高兴地说:“别笑了。”

  湛云青本来已经笑累了,看到白阮这个样子没忍住又笑了,把肚子笑得酸痛,连忙伸手揉了揉。这时一只更温热的手落在了他肚子上,轻轻揉了揉。

  他抬眼看白阮,白阮还在赌气似的不看他,耳根红红的,手臂却向他这边伸直了,修长的手指按着他的腹部轻揉,玲珑的指节赏心悦目,边揉边嘟囔:“所以说叫你不要笑了。”

  湛云青安静了下来,白阮揉了一会儿,没感觉到湛云青的动静,转过头来,正好撞上湛云青的视线。

  白阮眨了眨眼,缩回手:“怎么了?”

  湛云青忽然在半空中抓住了白阮的手。他勾住白阮的小指,毫不费力地把白阮的手拉了过来,顺带将白阮扯到了自己面前。

  他捞过白阮的脖子,在白阮下颌处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半圆形的牙印,从正面看像是一个月牙。

  “奖励你的。”湛云青轻浮地拍拍白阮的脸说。

  白阮被湛云青这样子对待,觉得心尖牙根一起发痒。他走到餐桌边,摸了摸砂锅还是热的,盛出一点牛腩端到湛云青旁边。

  湛云青张开嘴,白阮便夹了一筷子送到湛云青嘴里,软绵绵地劝湛云青:“不要躺着吃。”

  他其实没想过自己这么说湛云青会听,没想到湛云青哦了一声,真的坐了起来。

  湛云青不太端正地坐着,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咀嚼,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阮端着碗,十分耐心地等着。他发现湛云青看上去是个任性的人,其实被满足后是很好说话的,甚至能够称得上听话。

  而在满足湛云青这件事上,他似乎越来越得心应手了。他夹了一块西红柿,喂给湛云青,湛云青稍微皱了下眉,将西红柿吃了进去。

  “不喜欢吃西红柿?”白阮问。

  “没有,我不挑食。”湛云青舔了舔唇角的番茄汁,说:“饱了,你自己去吃吧。”

  “我做饭的时候吃过了。”白阮把碗筷收了起来,湛云青盯着他做家务时利索的背影,忽然问道:“我听邵谦说你以前是学雕塑的?”

  “啊……”白阮应了声,似乎将水龙头打开了,厨房传出哗哗水声。

  等到他擦干手,从厨房走出来,湛云青又问:“既然是学雕塑的,怎么想到来演戏?”

  白阮在湛云青身边坐下,犹豫了一番,回答道:“演戏来钱快。”

  学艺术是一笔不菲的支出,他高中那年一直资助他的师父去世了,学校的奖学金又不可能覆盖他所有的支出,他咬牙坚持一段时间后还是休学了。

  湛云青自然而然地倒在白阮身上,靠着他的肩膀,问他:“我还没见过你的作品呢。”

  话音刚落,他察觉到白阮的身体绷紧了一瞬。

  “怎么了?”湛云青问。

  白阮垂下眼睛,说:“当时不打算学了,就都销毁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怎么伤心,但是垂下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一副强装镇定的模样,杀伤力倒是比真的伤心还要大,令湛云青罕见地心虚了。

  “你还小,以后想学随时可以学。”湛云青起身,坐回沙发角落,脚缩在沙发上。

  白阮两手交握,放在腿间,轻轻捻了捻指腹,说:“我不小了。”

  湛云青轻轻踹了白阮大腿一脚:“你才多大?你要是算不得小,那我岂不是都算得上老了。”

  白阮伸手捉住湛云青的脚,抚了抚湛云青脚背上的青筋,抬起眼看湛云青,说:“你一点都不老。”

  这个回答让湛云青眉毛一抬,眼皮一掀,瞪了白阮一眼:“我当然知道了!”

  “我上初中就看过你的影片。”白阮手指滑到湛云青脚踝上,不动声色地圈了一下,继续说道:“美术老师在班上放的,你十六岁时候的作品,演初中生,我看的时候以为你比我还小呢。”

  白阮的指尖让湛云青的小腿红了起来,仿佛云霞的倒影渐渐染红海面,湛云青靠在沙发上不说话,歪着脑袋,长发随意地散着,有几缕发丝贴在修长的脖子上,半遮住他颈上的咬痕,蜿蜒向下,在雪白的肌肤上像流淌的墨汁。

  “那你见到我的时候,有没有失望?”湛云青把脚架在白阮腿上。

  他不止一次问过这个问题,而白阮也不止一次缓慢又坚定地回答道:

  “怎么会。”

  回答完,他又问湛云青:“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湛云青点点头。

  白阮挑开湛云青的浴袍下摆,颀长的手指慢慢地划过小腿骨,经过膝盖时转了一圈,停在膝盖窝,引起湛云青细微的颤栗。指腹的薄茧平日并不起眼,但是落在脆弱细腻的皮肤上时,触感便被放大了无数倍。

  湛云青抓住沙发上的布料,指甲用力到泛白。

  白阮欺身上前,用另一只手把湛云青脖子上的发丝挑了出来,轻轻吻了吻。冷气中的头发本应是凉丝丝的,却被湛云青的体温熨得半暖。

  湛云青看到白阮下颌处的牙印就想笑,点了点那处咬痕,说:“很适合你。”

  白阮眼睛湿润,对上湛云青的视线,说:“那你每天都奖励我。”

  “叫你不要得寸进尺了。”湛云青不满地说,下一秒膝盖窝被白阮用指甲轻轻一划,霎时头皮发麻,立刻夹紧了腿。

  白阮不防,腰被湛云青夹了个正着,手上动作一停。

  “谁叫你乱动的。”湛云青强撑着挑衅道。他刚刚被刺激得天灵盖发麻,此时在心里咒骂起这该死的副作用。

  他的不满、羞愤、恼怒都生动地表现在了脸上,所有的肌肉都是动态的,眼神时刻在流转,白阮一不留神便看入迷了,低下头轻轻吻湛云青。

  湛云青渐渐没声了,声音都被堵塞在唇舌间,变成几声模糊的低.吟。白阮有样学样地捂住了湛云青的耳朵,那一瞬间所有外部的声音都消失了,白阮的房间仿佛变成了一条孤船,载着二人渐渐沉底,周遭寂静,只余唇舌交吻的声音在脑中回旋不断。

  忽然,刺耳的铃声从某个角落响起,让湛云青从水底猛然浮了出来,得以少许喘息。他望向声音的来源,发现是自己的手机。

  这段时间他把工作都暂停了,对外宣称在度假。他的朋友们也知道他的德性,没有急事不会主动联系他。

  “去帮我拿。”湛云青用脚尖踢了踢白阮的小腿。

  白阮抿起唇,有点不高兴地看湛云青。

  湛云青勾起嘴角,亲了亲白阮的鼻子:“快去。”

  白阮这才下去帮湛云青把手机拿来,扫了一眼,递给湛云青:“你的电话。”

  湛云青接过来,发现是卿寒,动作一顿,莫名心虚地扫了白阮一眼。

  白阮在他旁边坐下,沉默地看着他。

  湛云青并不打算接。无论卿寒与谷朝雨是不是一伙的,卿寒都是导致他被谷朝雨绑架并且下药的重要原因。除此之外,卿寒的背叛更让他感到愤怒与耻辱,若不是最近被耽误了,而且卿寒事业也被耽误得差不多,他必然要亲手收拾对方。

  然而没想到的是,他将电话挂断后,卿寒锲而不舍地又打了好几次,还发了消息过来:

  【湛先生,我只是想解释一下……请您放心,我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我手上有谷朝雨的把柄,如果您需要的话……请相信我没有恶意,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湛云青犹豫了一番,觉得只是接个电话而已,勉强同意了,回复道:【facetime吧,我需要检查你的环境。】

  卿寒立刻同意了,将视频拨了过来。湛云青并不打算露出自己的脸,随便找了张纸巾盖住了摄像头。

  “湛先生。”卿寒的声音立刻从对面传了出来,白阮搭在沙发上的手指动了动。

  湛云青打量着卿寒身后的环境。卿寒不知道在哪儿,但看起来居住条件挺一般。

  卿寒率先解释道:“我在我爸妈家。”

  “哦。”湛云青应了声,忽然小腿一紧,瞥了过去,发现白阮握住了他的小腿。

  “干嘛?”湛云青问他。

  卿寒看不见湛云青,听见湛云青说话,以为是对他说,有点紧张地问:“您现在忙吗?”

  “你说呢。”湛云青不愿搭理他的唠家常,紧紧盯着白阮。白阮听见卿寒的声音时,力度大了一些。

  “哦……我只是想道歉。”卿寒说:“对不起,我没想到谷朝雨会对您做那样的事。”

  “你怎么知道他会对我做怎样的事?”湛云青问。

  卿寒瞬间卡壳,无措地解释道:“他对我保证不会伤害您。我,我真的没想到他会绑架您……如果我早知道,我一定不会……”

  他听起来确实很后悔,但到底是为谷朝雨绑架了湛云青后悔,还是为谷朝雨半途将他踢出计划而后悔,除了他没人知道。

  “您最近吃得好吗?”卿寒问:“我还记得您以前最爱吃我做的鸡丝羹。”

  “有吗?”湛云青懒懒地问。

  “要是上次我能给您做就好了。”卿寒语调失落:“之前每次我做的你都会吃完,其他菜经常不怎么动或者只吃几口。”

  湛云青还没来得及回答,忽然急促地喘了口气。白阮的手移到了他的大腿上,似乎带了些怒气般摩挲着他的腿上的软肉,不轻不重地拧了拧。

  “嘶。”湛云青倒吸一口凉气,卿寒在对面听见了,停顿了下,问:“湛先生,您怎么了?”

  “没事。”湛云青按着白阮的后脑,把他按到自己被拧红了的地方,垂着眼皮似笑非笑,说:“你继续说。你说你知道谷朝雨的把柄,是什么?”

  白阮伸出舌头,较劲似地舔了舔伤口(如果那姑且算是伤口),抬眼与湛云青对视。

  “不要停。”湛云青说:“犯错是要付出代价的。”

  卿寒却以为湛云青是在对他说话,心里一寒,说:“对不起,对不起,湛先生。之前你总是去找白阮,都不来找我们了。谷朝雨说,只要没有白阮,你就会和以前一样……”剩下的话他自己都难以启齿。

  对面沉默了一瞬,卿寒十分忐忑,忽然听见湛云青问他:“然后呢?”声音算得上温柔。

  他几乎感激涕零,以为自己的心意感动了湛云青。毕竟他们认识了好几年,上次他不过打了个电话,湛云青便为他跨越千里,这让他觉得湛云青对他必然是有几分真心的。他说:“湛先生,我喜欢你,我其实也不在乎我的工作——我就在家里给你做饭,你能每天都来就好了。”

  这句话从传声器传出,白阮忽然抬起头看着湛云青,舔了舔自己的犬牙,又埋下头去。

  卿寒听见对面湛云青闷哼一声,无措地停住话头,半晌才组织好语言:“湛先生……其实你更喜欢白阮也没关系,我,我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满足了。但是白阮,白阮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您别被他骗了——”

  下一秒,卿寒发现对面遮盖镜头的东西晃了一下,下一秒,一张熟悉却又令他忍不住咬牙切齿的脸出现在镜头里。

  “——白阮?!”

  白阮嘴唇湿漉漉的,唇角微红,对他笑了一下。

  “这么爱做饭,你去应聘食堂后厨吧。”他嘲讽地挑起眉,舔了舔唇角,清澈的双眸之下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作者有话说:

  我(关灯)(拉开腰带)(凑近读者):嘿嘿,给你们看个宝贝!特别涩!

  JJ(忽然出现)(将所有的读者挡在身后)(将我的腰带打了个死结):你在做什么!他们还都是孩子!

  我(拿出自己腌的脆柿):你看,涩不涩!超涩的!

  T T这么一说好想吃脆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