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迅速熟悉了G市的布局，找到了前往贵湾的游艇
很庆幸，那一天贵湾领头狼安排了专属游艇，并且在上面举办了一场Party
等到了贵湾，人与人之间由于在游艇上的相识，也都熟悉了很多，贵湾的赞赏也随着多了起来
“还是少乱跑比较好一些”米雅在旁边提醒说“这里人多，还是会有坏人的”
苏鹤乖巧的跟在白川身后，拽着手腕不乱跑
由于百萨露面，不少听过亦或者接触过“金玫瑰”和“白鹤”代号的人纷纷来拉拢关系，更别说本来就露面于市场的柯家和晧文阳
本来在游艇上，几个人也在艰难的躲避人群，甚至在休息室不出门，打电话让服务员送进来餐饮
但是现在出来了，就很难控制了
“不谈”花栉冷淡躲开一个人，又避开下一个
“没空”而白川这边也不是很好，带着苏鹤躲开人群
“你们先去看看”柯叶说“我和晧文阳去看看老合作伙伴，注意点儿”
柯零懂得注意什么，跟柯叶点了点头，就带着花栉去吃小蛋糕
“我觉得没你做的好吃”柯零一手揽着花栉的肩膀，余光注意到人来还摆摆手“你怎么看”
花栉没注意肩膀上的动静，拿起一小块尝了尝“椰蓉放多了，不好吃，甜腻别扭的很，你要是喜欢这个口味，我回去给你做”
“我不喜欢”柯零喝口香槟洗掉嘴里的味道，接着说“我还是更喜欢你做的各种小甜品，好看又好吃”
“我好久没做了”与其说好久，不如说分别之后就没做过，再一次动手做蛋糕还是之前给柯零做的饭
“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柯零嬉皮笑脸，捏捏花栉的脸说“一会严澜和镜子来了，别说做蛋糕的事儿，不给他们吃”
路上的严澜打了个喷嚏
“都说了，晚上好好盖被子”镜施叹了口气
“你晚上没有回来给我盖被子？”严澜震惊“所以说你昨天一晚上没有和我一起睡觉？”
镜施无语的别开他的脑袋
贵湾领头狼和百萨的领导者一样，整个过程都没有露面，而中央的大屏，滋滋作响
“看，吾弟兄们要展示了”柯零示意花栉看大屏，然后自己在会内目光搜索着，没有看见不乐意看的人才放心看向大屏
大屏上，何娄和陈雨先用代码做了个自我介绍，台下懂密码的也在翻译
“大家好，我们是走马观花的何娄和陈雨，很高兴在贵湾和大家见面”
“接下来，我和我...男朋友将会给大家带来代码的用处和好处，给大家展示一场数据最盛大的烟火，代码最浪漫的代表”
台下议论纷纷，没有人想过两个隐秘黑客大佬居然是一对？还都是男的，但很快，大家就被大屏上的技术所吸引
“大家可以看向自己的手机，我们利用陌生代码和网线给大家传递了一份文件”
柯零和花栉看向自己的手机，而传递来的居然是—
—Hi~好兄弟/帅哥，好久不见啊，什么时候请我们俩喝喜酒，当伴郎啊？我们俩打听了你们的事儿，哎呀~不要在意那么多，现在这么快乐是不是，想当初陈雨追我的时候，可是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追到手，你们现在这么甜蜜，要把握好啊，管他什么尼呢，只要你们心连心，黑色泥鳅鱼来了都没有用，加油啊~
柯零噗嗤一笑，一只手盖住花栉的手机说“不看了，他们没个正经”
“这份合同呢，也没有什么好的，也就是给大家介绍一下贵湾罢了，众所周知贵市就是一个有钱任性的地方”
接着，大屏上就显示了代码烟花和机械城市，还标志着G市
剩下的柯零没在意，下巴搁在花栉肩膀上，小声谈情说爱
接着手机又响了
—不是兄弟，我们俩展示呢，能不能认真点？要不然点你俩名儿了，我告诉你啊，我看见柯尼了，别惹我俩嗷
柯零对着大屏竖了个中指，结果大屏上显示了一个凹凸起的表情
呵，陈雨何娄这两个傻×
严澜悄咪咪来到二人旁边开口“零儿啊，大大的坏消息”
柯零和花栉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我看见柯尼了”严澜紧张的说“他好像也看见我了，看没看见我”
“不知道”镜施冷静说“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
柯零只是短暂的蹙眉，随即又看向花栉，见花栉没有什么表情，又松了口气继续聊天分散注意力
一直到回到酒店，柯零都在谨慎身边的人，紧紧把花栉圈在自己身边
他知道这段时间花栉的情绪和病情在越来越差，甚至可能会影响到人的本身
他更明白，对于花栉这样自负自卑的人，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放过自己，不论是从小时候，亦或者过去到现在，未来，花栉都不会
他更会自负到选择再次离开柯零，然后自己彻底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样，消散在灰尘里
花栉会把自己重新归于尘埃里的一粒
让柯零，让米雅，让白川，都找不到
柯零很珍惜现在的时候，他几乎没有远离花栉身边五米的情况，更不会让花栉远离自己的视线和范围，他越来越偏激
甚至自己都没有察觉
从那次知道之后...
他会给花栉手机上整好定位，但是又怕花栉忘了手机在哪，或者弄丢
又想着在颈链上安装跟踪器，亦或者，在发圈上，衣服上，发丝上
他现在对花栉的控制欲，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和预期
花栉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他敏感的很，柯零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
花栉没有说什么，只是垂眼看着柯零给自己安排的一切
“一会我要去开会”柯零轻轻给花栉扎头发“你乖乖的，不要乱跑，去哪里要告诉我，干什么和见什么人都要告诉我，尤其是遇见什么，知道吗”
花栉点点头，他知道发带里放着什么，他自己偶尔会松下发带重新扎，他在一次偶然，摸到了发带里的东西，闪着微弱的红灯
花栉只是轻微眨了下眼，上下睫毛没有碰在一起，他不知道该如何说现在的情况
自从严澜说了在贵湾遇见柯尼开始，柯零就不可控制了
花栉有的时候，突然躁/郁/症发作，他就会对柯零动手，他很多次求着柯零把自己绑在床头，让他出去就好了，亦或者，自己会偷偷去酒店坐上一会，确定不会的时候就出去，发作的时候就会在酒店
可是自己控制不住发作，他就会随身带着药物维持和拖延
但是还是会被一无所知的柯零抓住，他刚开始不知道柯零为什么会知道，但是他现在明白了
柯零会破门而入，紧紧抱着自己，忍着自己的暴力，狠狠的吻住自己
后来柯零就开始要求自己了，花栉也如实上报他想知道的一切，他知道自己说不说都没有用，但是他想给柯零信任，和安全感
他不想在自己清醒的时候，还让柯零因为自己伤心难过，得不到信任与爱意
“这个项目紧跟着”柯零坐在阳台上用电脑开着会“不要疏漏和松心，出了一点纰漏，所有负责人都收拾滚”
“小柯总”一个负责人说“咱们紧跟着的项目，跟我们的利益没有办法做到最大化，我们只需要开一小点弊端，去接受这点弊端，我们或许可以增加利益化，更何况现在市场容量变大了，无论是衣行还是电行，都很难办”
“不需要”柯零冷冷说“我要的是保障和安全，弊端一点都不准出现，无论是甲方还是乙方，让对方也好好准备，这个项目拿下来，开发商城分店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我多说什么，多和咪咕古哲他们接洽，这样资金链也会饱满，百城的那个地皮也十拿九稳”
负责人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花栉沉默坐了一会，觉得无聊，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柯零在哪”
“在这儿”柯零立马变得温和，接上话头说“柯零在阳台，宝宝来这里找柯零”
电脑那边一阵停滞尴尬，而柯零像是没有察觉一样，拉开窗帘，对着床上穿着自己睡衣的花栉喊
花栉歪头看向他，嘴角勾起，赤脚跑了过去，抱住柯零的后背，额头抵在他肩膀上晃了晃
柯零满眼温情的捏捏他耳垂，因为有地暖和毛毯，也不用担心冻着，柯零关上电脑，转身抱住花栉，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亲了亲他嘴边
“宝宝怎么啦”柯零轻声问着，眼底满是察觉不到的汹涌爱意和欲/望
“想你”花栉眉眼弯弯笑着，他两只手抱着柯零的脖子，他很喜欢这样的气氛“你开了好长时间的会”
“对不起宝宝”柯零整理了花栉的刘海，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我现在陪宝宝好不好”
“好”花栉紧紧贴着柯零，发自内心的说出“喜欢你”
花栉真挚的表白，忠诚的语气，他说的每一句喜欢和爱，都是来自肺腑的表达
他希望柯零能知道，自己是爱他的，是喜欢他的
柯零是他的救世主，是他在贫瘠之地的太阳，花栉没有活过，他从来都是死的
他所有的情绪和活性表达都出现在了柯零身上
他会祈祷，会书写，会铭记破碎的玻璃和湿透的纸张
自己身上的，心上的每一个血痕，都是他对柯零的歉意
他以为他的死是对柯零最好的礼物，是对柯零最好的解释
花栉颓废的只剩下一根死的筋了，只要稍微绷紧，就会断，而柯零却一直拉着，给系的五花八门，解不开，断不了
他看着凌晨趴在自己身边握着自己的手的柯零
看着每天夜晚自己被噩梦惊醒时，柯零一次又一次的安抚
看着每次自己发作疯狂的时候，柯零毫不犹豫的拥抱和亲吻
看着自己掉落在悬崖峭壁上，柯零坚定的伸手
他总觉得自己死的太廉价，对不上柯零的陪伴于爱意
他想筹划一场大雨磅礴，以身贡献的死亡，他想以此告诉柯零
他是救世主最执着的木偶
哪怕是绳子的断裂，骨架的失踪，他都会以身心成灰的方式跟着他
他知道，他和柯零现在都成了疯子
柯零那偏执又让他着迷的控制欲
花栉那病态又让柯零依赖的爱意
他们现在都不清醒，柯零一步步向花栉靠近，他和花栉一样了，都是泥沼里的爬虫
只不过，柯零钓在枯枝的尽头，而花栉，要被吞噬了，他抓不住柯零的尾巴
那一晚起风了，花栉站在楼层的最高处，夜色萧凉
他今天中午还听柯零讲，季先生又把迟先生给气着了
花栉敞开双臂，他脑海里是，迟均站在窗户上，拥抱季先生一样拥抱着风
不过被季先生抱回来了，迟均被打了镇定剂和安眠药
花栉来的时候吃了安眠药了，他在昏昏欲睡的时候坠落下去，就不会感觉疼痛，也不会有意识
他穿着柯零给自己精挑细选的衬衫和长裤，赤着脚
他特地让柯零仔细的给自己扎的长发，给自己佩戴好的颈链
他一天今天都没有发作，他很乖，乖乖吃药，乖乖打针，乖乖做心理干预
柯零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往难以下咽的食物，在今天忍着呕吐吃了下去
他在午睡的时候，紧紧抱着柯零，紧闭双眼，贪/婪的汲取柯零身上的气息
他像是吸/d上/瘾一般
他也会在柯零耳边喃喃说我爱你，我喜欢你
柯零说没有听见他也不会再强调，只是亲吻着柯零的指尖和脸庞
他太着迷了
细长的手指被黑色皮手套包裹住，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血液从手套中流出来，沿着胳膊，落在地上
安眠药已经蠢蠢欲动，在催促着大脑神经，花栉有了一些迷晕
他看着天上黑压压的一片，像是要被压死的自己，脖子上到银牌叮叮响
叮—铛—
后来，他在意识的最后几秒，往下坠
他感觉到有人抱住了他，闻到的气息让他本能的垫扑在下面，随着一阵恍惚
来不及感受风，花栉就失去了意识，安眠药发作了
嘀—嘀—
柯零慢慢睁开眼，外面阳光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眼，慢慢看着四周
柯叶在旁边给他削着苹果，听到动静抬头看他，看见行了也没有多说什么
柯零看向柯叶，哑着嗓子说“倒水啊哥”
柯叶没有照顾人的经验，点头给他倒水
柯零艰难的起身喝水，觉得好了才停下，屋里只有自己和柯叶
“他们人呢？”柯零说
“米雅他们回公司了，晧文阳给我买饭去了”柯叶简单说
“我的人”柯零说
“严澜和镜子去公司忙了，崔景和三姐也回去了，密明和高炯上班去了，李乐和鹿鸣去店里了，李叙和曲卫还有实验要做”柯叶一个个解释
“....”柯零无语片刻再说“花栉呢”
柯叶沉默片刻，目不转睛的看着柯零不说话
“他人呢”柯零皱眉“你别不说话吓唬人，快点儿”
柯零看了一会说“你跟着他到底干什么？什么好处都没有也就罢了，坏处还满满都是”
“什么东西”柯零说“你别告诉柯尼把你洗/脑了哥，花栉对我来说多重要你肯定是清楚的”
“我清楚啊”柯叶放下水杯“但是未免太极端了一些不是吗？”
“没有什么极不极端的”柯零淡了语气“当年咱妈为了帮柯尼管理公司，不也是住了院？不也是受了伤？这点随我妈，深情，知道吧”
“算了吧”柯叶冷笑“合着就我不深情，就我随了柯尼”
“屁”柯零说“你对晧哥多深情是不是”
柯叶不想说话，柯零也不说话了，他没有得到自己的答案，只能闭眼养神
他知道，柯叶会告诉自己的
床头的检测仪嘀嘀哒哒响着，安静的病房里除了难闻的消毒水，就没有了其他味道
外面的太阳太刺眼了，照的柯零眼睛发酸，闭上眼都觉得刺眼，他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摁下那个按钮，摁下开关，让他结束紧促的呼吸，紧张的跳动
“花栉没醒过来”柯叶最后开口，声音低沉着说“他最后是把自己垫在地下”
柯零觉得自己需要再睡一觉，所有发生的都是一场梦，自己还没醒而已，需要重新清醒回来，他迷茫了，他脑海一片混乱，像是有人拽着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狠狠的撞在石壁上，满脸血肉模糊的，被撞的面目全非，找不到真容，刺痛的钻心呕吐
柯叶看着柯零再次躺下，紧闭双眼，抿着嘴唇，过了一会，眼尾才有一滴泪划过，睫毛也跟随颤抖着
最后柯零哑哑开口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最想保护的金玫瑰，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