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闹到很晚才散开
柯零和花栉都喝了不少，剩下的残局两个人都没有收拾，都躺在大床上
“没有今年的礼物”柯零略带一些小委屈说
“有”花栉伸胳膊从床底下拿出那个玫瑰娃娃“我这几天刚做的”
柯零震惊的看着花栉变出来娃娃，惊喜的抱着花栉就是一顿亲
“我爱你”柯零深深的看着花栉的眼睛，在梦里强调无数次的语言，在今晚说出口
一句话把花栉打的不知道还说什么，僵硬的瘫在床上
怎么回事，突然这么严肃，这是怎么了？
柯零看着花栉疑惑的眼神，噗嗤一笑，摸摸花栉的脑袋“好喜欢你”
“别腻歪”花栉虽然很喜欢，但是有点不适应，抓起枕头就推开柯零的脸说“你去洗澡”
柯零黏糊了一会就蹦起来去洗澡，花栉看着柯零兴奋的背影，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刚刚生日会上的烦躁已经全部消失
柯零把花栉圈在自己怀里“宝宝，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
花栉呆滞一瞬间，又开口“宝宝？”
“对啊”柯零理直气壮说“虽然你比我大一岁，但是，你是我老婆，我喊你宝宝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这是一个事吗”花栉轻笑“都可以的”
只要是柯零，都可以的
第二天，柯零带着花栉去了医院，医生表示可以帮忙联系数一数二的精神医生帮忙
“精神医生？”柯零皱眉
“是的”医生点点头“不过不一定会同意过来，他挺难约的，只不过我听最近传他来到这里旅行”
“不然，还是不打扰了吧”花栉淡淡说
“不不不”医生尽量显得平静，实际上他也是想要见见那位医生，并且听听他的讲课而找借口“交给我就好，我给他打个电话”
柯零和花栉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医生看没反对，连忙按照资料上的联系方式拨打电话，打了十秒钟，对面才接，结果还是一个软糯的声音
“谁”对面说
“你好，是季先生家电话吗”医生虽然有些震惊，但是想到对面的传闻又冷静下来
“有事吗”声音问
“我代替我们医院想要请教季先生一些问题，问能不能见一面”医生清嗓子说
对面沉默了一会
柯零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花钱不可以吗，亦或者，专门到访不可以吗
于是他拿过资料
“季遐年”柯零抱着花栉念“不接私人病患，不接无预定患者，不接家属不允许患者，不接跟自己不在一个地区的患者，怎么这么多麻烦”
“你好，我是季遐年”电话换了个人
医生识趣的打开免提“你好，季先生，我们可以约一面吗，我觉得有个患者你可以帮帮我们”
“你也在百城？”季遐年声音有些高扬
“是的”医生说“如果可以，我给您发地址，约个时间看看可以吗”
“稍等，我和我家属商量一下”季遐年说完就闭上麦克风
“所以说，这上面的家属，是指他的而不是对方的？”花栉点点家属二字
“是的”医生关上麦克风“季先生不缺钱，钱是请不动他的，他的家属比较特殊，事情也比较麻烦，所以说如果能约上，会是一个不错的事情，你们赴完约会发现，真的很有用”
“他退休了？”柯零看着职业表
“算是”医生点点头“他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去部门的，他几乎都在照顾家属，就算去部门，也会带着这位家属”
“刚刚的那个孩子吗”花栉奇怪问“家属表上没有写”
“他不会透露的”医生笑笑“他把那个孩子保护的特别好”
“明天中午十二点可以吗”季遐年突然说“十二点我会去你们医院，当然，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帮助你们”
“当然可以”医生连忙说“我们很期待你的到来，季医生”
“能带家属吗”季遐年那边好像有些忙，还有孩子的声音“没有酸奶！年要给我买哦！”
“当然可以”医生说
季遐年敷衍了几句就慌忙挂掉电话了
柯零和花栉猜测是哄小孩去了
“明天中午十二点，记得要来”医生很期待
“好”柯零点点头，带着花栉走了
“季先生很厉害吗”花栉踢着脚边的小石子
柯零摇摇头“不知道，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要吃什么吗宝宝”
花栉没踢到石子，两手插兜“带你去我们的分店吃小甜品”
柯零看着略红的耳朵笑了笑“能吃宝宝亲手做的小甜品吗”
花栉脚步一滞，转头说“宝宝亲手给你做”
两人在第二天的十一点，准时来到了医院
“听说了吗！季先生今天会来！！”
“那陈先生呢，他回来吗，好期待啊！不知道会不会给我们讲座”
“不知道，但是好像是李医生喊来帮忙治疗患者的...”
“好期待！好紧张！毕业的时候我们老师就说过季先生！年少有为！”
通过纷纷扰扰的议论声，两个人来到病房，李医生正在整理花栉的文件，看到两个人来也热心招呼
“来这么早”李医生把文件放好“季先生可能还好等会才来，不到点是不会来的”
“没有关系”柯零摇摇头“我们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花栉带着黑色口罩站在一旁，长发被早上柯零给束起来，他有一些困
等到了十二点，楼下才有了动静，花栉睁开垂下的眼眸，看向楼道
只见一个身穿墨绿色冲锋大衣的男人牵着一个穿着粉色外套的男生走了过来，两个人带着白色口罩，高个子的男生口罩没掩盖住的脸十分精致，即使不摘口罩花栉都能感觉口罩下的脸更是冷峻，甚至带着一些隐忍一般的狠劲，浑身透露着冷气息，完全包裹住了身边的男孩
而旁边粉色外套男孩更像是略微紧张般紧紧牵着高个子男人的手腕，小步跟在身后跑着，也会因为追不上扯扯高个子的手，高个子也会耐心的等着
两个人十指相扣的手上带着闪闪发光的戒指
花栉紧紧攥住自己的左手，大拇指摸索在骨节上
“你好”高个子男人开口“我是季遐年”
“哎你好你好”医生立马握手，但是又感觉到旁边男孩的冷冽目光立马松开说“季先生，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谢谢”季遐年不吝啬的收下夸奖，介绍到“这是我的爱人”
对面三个人愣了一下，没想过季遐年这么直白，还是柯零立马说
“你们很配”柯零笑着说“我是柯零，这是我男朋友，也是这次的患者花栉”
“你们好”季遐年点点头，又低头对他爱人说话“小均，交朋友”
三个人目光立马看向一旁的粉衣男孩
男孩眼睛眨眨，声音虽然有些糯，但是盖不住口中的疏离“你们好，我叫迟均”
李医生笑着打哈，赶忙把准备好的文件递给季遐年，结果季遐年把文件放在对面桌子上，贴心的从兜里拿出几颗软糖放在迟均手里，然后把他安排在位置旁边，低声嘱咐
也许是季遐年脸上的柔情太多，也许是季遐年对迟均独特的关照，让三个人迟迟没反应过来
柯零看的心里泛酸，如果不会出现那些事情，是不是他们也会这样呢
他注意到两个人手上的戒指，像是带了很久，一点都不会影响到他们一样
季遐年说完，翻看了几页简介，看向站在一旁的花栉“我们去一个安静点的屋子可以吗？”
花栉很清楚过程，点头跟在季遐年身后，出门的时候捏了捏柯零的手心
两个人相视一笑，花栉出去了
柯零坐在椅子上等待着，期间还有不少护士旁敲侧击的来问季遐年的事情，而他也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迟均越来越不耐烦，并且看向每一个来询问季遐年的人的眼神带着一丝凉意
柯零一直看着紧闭的屋门，迟均的糖果也吃完了，但是还没有等到等的人出来，开始跺脚，而李医生像是嘱托一般
“季先生说，手机在外套兜里，如果还没有出来可以看一会昨天没有看完的动画片，等他出来讲给他听”
迟均怀疑的看向李医生，李医生也是紧张的攥着手，然后看着迟均信以为真的拿出手机，才松口气
柯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紧张
等到了一点，两个人才出来，花栉头上带着细汗，季遐年也只是松了口气
“我会从高级部给你调药物过来，等到后天就可以拿到了”季遐年把本子递给李医生“按照我上面写的，定期给他疏通就可以了”
然后就走向看动画片的迟均“小均，等急了吗”
迟均关掉手机，一言不发的瞪着季遐年
“抱歉，我带你去吃你最想吃的烤肉好不好啊？”
柯零没多听，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花栉身上，他把手里捂了很久的温水递给花栉，花栉也只是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季遐年临走前跟柯零说“他挺爱你的，朋友，现在只有你才是他的心结”
柯零看着季遐年抱着迟均离开的背影，想了想也该吃午饭了“你要吃什么呢宝宝”
花栉盯着一处愣了会神，又疑惑的看着他
“我们一会去吃什么，宝宝”柯零耐心的重复一遍“你是不是饿了”
“还好”花栉点点头“你给我做饭吃可以吗”
“好”柯零笑了笑
两个人没有提屋里聊的什么，默契的出了医院回到房间
“过几天就要去贵湾了”柯零把虾仁放在锅里“你们也会去吗”
“去”花栉换上睡衣，走到柯零旁边说“我们和你们一起去”
“会遇见柯尼”柯零提前打预防针“他如果找你麻烦，你要告诉我，要找我知道吗”
花栉看着自己的脚尖，脚趾一点点抬起又落下“我不怕他”
“我知道”柯零关掉火，把菜倒在碟子里放在桌子上，擦擦手说“我是怕他被你揍的抬不起脸”
花栉不吭声了，自己有那么凶吗！？难道自己平时对柯零很凶吗？让他误解了？
嗯！对此，花栉觉得自己该改变一下了
于是，有了柯零震惊的一晚上
柯零看着碗里堆成山的菜，又看了眼旁边给自己夹菜的花栉
“多吃一点”花栉闷头不给他夹菜，书上说闷头是害羞，对
然后又起身去给他到热牛奶，端过来说“喝牛奶，长高高”
“...”柯零有些怀疑，摸了摸自己快一米九的个子
“洗澡”花栉帮他调好水温，把睡衣和内裤给他准备好放进去，然后推他进门
书上说，这样体贴，显得温柔贤惠，对！
柯零洗完澡，神清气爽的扑倒花栉旁边，胳膊搭在花栉小腹上，把头埋在他胳膊旁
他洗澡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到底那不对，结果花栉又说要给自己讲故事
不对！肯定不对！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了吗？
反常，太反常了，难道花栉要走？离别的最后温存！？
“宝宝”柯零立马委屈的抱紧花栉，蹭蹭脑袋“我做错什么了吗”
花栉很懵“什么？”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或者你是不是遇见什么困难了？”柯零可怜巴巴的看着花栉的眼睛，并且识趣的帮他整理长发
“没有啊”花栉摇摇头“快躺下，乖乖的，我给你讲故事睡觉”
“睡醒还能看见你吗”柯零乖乖躺好，眼神带着一些悲伤
？什么玩意？
“为什么不能”花栉觉得柯零可能也需要看一下医生了“我一直都在啊，为什么会看不见我”
“宝宝亲亲我好不好？”柯零抱得更紧了，即使花栉说的不是情话，可还是让自己心动
花栉感受到柯零身体的异样，误会了柯零的意思，但是又想到自己要让柯零觉得自己很温柔，于是，主动的吻上柯零的唇，并且解开衣带
“！？！！！！？！！”柯零震惊的睁大双眼，他反身压住花栉，吸吮着渴求的爱恋
然后又恋恋不舍的抬头，看着微眯双眼，脸颊泛红，唇带银丝的诱惑，而花栉双手抱着柯零的脖子，主动的用双腿圈住柯零的腰部
“没事的”花栉舔着嘴角说“我喜欢你柯零，很喜欢很喜欢”
柯零又咬上花栉舌尖，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花栉很悲伤，他准备好的故事没有讲出来还把自己赔进去了，不过看着柯零一脸幸福的样子，自己又觉得无所谓了
就是一个故事而已，下次想起来再讲吧
两个人赶在去贵湾之前拿到了药，并且又一次见到了季遐年和迟均，只不过又多了两个人
“也就你事多”那个穿咖色大衣的男子坐在椅子上，批改着文本
而李医生却不在
“坐”季遐年笑着让两个人坐下，然后给迟均倒了杯热水
“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季遐年介绍，然后把一些药物拿出来“这些需要怎么服用都在里面记上了，并且这一个月只能服用我给你的药物，其他的并不需要吃”
“是的”咖色男子说“都是独特定制的，少了一个我们也不可能再去给你专门调，药水只需要在家即使打上就可以了，你这种慢性病，挺难改的，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可以吗？”柯零完全比花栉还要激动“真的能行吗”
“有他们两个在肯定可以”另一个黑衣男子笑着站在咖色男子身后“这两个人还是很可信的”
柯零确实很激动，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花栉好起来，不在困于过去，让花栉越来越开心，过的自由
“不过还是要慢慢来”咖色男子靠在椅背上“这种延迟救治的病情，现在需要慢慢控制，平常让你爱人不要过于高扬情绪，控制自己，我们也能看出来他很容易狂躁，躁郁症是一种很容易突发的病情，病人不能预定亦或者不能知道下一次病发是在什么时候”
“在我前几天调查”季遐年搂着迟均说“你爱人一只脚在重度，一只脚在偏重度，危危可及的状况了，这几年估计状态不怎么好，必须要控制好，而你作为家属更要盯紧了”
柯零觉得他听的比之前上课还要认真，要不是没有纸笔就开始写笔记抄写了
“差不多就这些吧”季遐年说“剩下的也只能靠你们自己，药物虽然是维持的支柱，但是搭建还是要靠自己的”
最后，柯零郑重的和咖色男子和季遐年握手道谢，顺便还加了个联系方式以防万一
“所以说之前的药不能吃了吗”花栉手里提着药
“先不吃了”柯零摸摸花栉头发“我们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花栉眼神有些动容
嗯，会好起来的
两个人手牵手上了车
“他们很恩爱”花栉低头看脚尖“迟均在季先生怀里睡的很安心，就连那个黑色衣服的男子站在咖色男子身后，也不会被吓到”
“是的”柯零说“和我们一样，我们也很恩爱，不是吗”
花栉沉默了一会“是的，我们也很爱对方，我很爱你”
柯零嘴角勾起“我也很爱你啊”
他们提前坐了三天的飞机，飞去了G市来到贵湾，进了提前预定的酒店
“先休息吧”柯叶伸了个懒腰“这个点外面人挺多的”
“这里什么时候人都多”古哲说“贵市每时每刻都有消费者”
柯零提着行李箱跟着花栉找到自己的房间，收拾完东西，柯零去洗澡，花栉按时吃药
“宝宝”柯零湿着头发，身上只穿了一个黑色浴袍就出来了“给我吹头发”
花栉没有嫌弃水滴滴在自己衣服上，穿着拖鞋啪嗒啪嗒拿来吹风机给他吹头发，柯零也舒服的靠在他怀里，眯眼享受
花栉吹完，柯零也就靠在自己怀里睡着了，花栉看着柯零安睡的容颜，心里滴血一样
花栉轻轻吻在柯零的眼角上，不知道看了多久，看的花栉眼睛泛酸，鼓起泪水，花栉把头埋在柯零背后，小声哽咽着
他太喜欢柯零了，刚开始喜欢的不想让柯零觉得自己喜欢的是一个这么样的人，所以说想要逃跑，想要掩埋，而现在，他看着柯零的脸，他喜欢的想要快一些好起来，要不然柯零会一辈子和现在的自己这样生活在一起，会很累
之前柯零爱自己就够累的了，现在再累，自己太对不起柯零了
花栉生活的三分之二全是柯零，无论是分别还是相遇，他都是全心全意投在柯零身上
之前他觉得自己好了，可以去外面了，甚至觉得可以面对柯尼的威胁了
但是他错了，在百萨，在柯尼面前，他总是会崩塌，他在这八年鲜少去外面，甚至自己只会把自己放在工作中，埋在办公室，而他买的房子，一个都不是自己的家
他记忆中的家，是推开门，就有奔向自己的柯零，是充满烟火味的
而自己回去的那一次，冷冷清清，期待的人也没有来，所以说他不会回去，也不会把那些房子当做自己的家
甚至车也不会开，他有车，但是没有驾照，他怕自己会发作，车会定期让白川开去保养，也会准时去定新的超跑什么的，会把他们一个个放在地下车库，只等着一个来开的人
他做好了所有柯零来到会喜欢的场景，也做好了柯零来到会再次和自己见面的准备，可是他没有做好自己的准备
他没有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改变自己的病情，也没有改变自己
在那一次百萨，是花栉在直觉的动容下，选择来这里，赶稿什么的都没有准备好就来了，结果却遇上病情发作，更没有想到，最后被柯零带回来，还是在自己如此狼狈的情况下
花栉深深的呼吸一口，把柯零放在沙发上，去抱来被子，给他盖好，自己坐在地毯上，牵着柯零的手，浅浅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