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寻天生一张笑脸，硬生生被他拉成冰山脸。
所以交不到什么朋友。
一开始是有人凑上来想要与他建交，后来无一例外因为乔寻的的性格都走了，唯一坚持下来的是徐戈。
毕竟不需要什么导线，他一个人也可以很嗨，乔寻不怎么说话，就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乔寻能“嗯”一声就是天大的赏赐。
乔寻不嫌他烦。
他还把乔寻当做自己的偶像，追捧的话天天说在嘴边。
就徐戈一个朋友。
刘女士那时候就很担心他的交友情况，天天问他交了多少朋友，教授他不止一次如何交朋友，把自己的经验全部搬出来，还结合网上的教程。
乔寻对此充耳不闻，还是整天在学校独来独往。
徐戈比他小几届，不能一直跑。
为此，刘女士还特意跑了学校和老师商量。
老师为他开了一个班会。
演讲稿都帮他写好了交给他，让他照读就可以了，乔寻冷冷的读完了，那最后一句改了一下：“以上都不是我的想法，你们可以听听，爱想不想。”
那句原来是——其实我特别想要有朋友，很好相处，你们想和我交朋友吗？
假话。很假。
矫情。他觉得。
朋友有什么用，叽叽喳喳在你耳边烦你，你不回他就要生气，时不时要哄哄。
不是所有人都想徐戈一样心很大。
男孩子也是一样的。
这种讨来的友情，最是虚伪短暂。
乔寻由此联想到了自己。
一样的。
他回过神，指指那件汉服问：“包起来，扫码，多少钱？”
“好嘞，547元。”老板推荐起来，“我们这里还有男款的，有兴趣买一件吗？”
乔寻扫好码，输入金额的手指顿了顿，抬起头来。
老板见乔寻有兴趣，那出几套：“最好看的款式，要哪件？”
乔寻有些选择困难，非要他选肯定得半天。
但他有钱。
“这个这个，我的尺码，剩下的全部，看见我旁边的帅哥了吗，按他的全部来一件。”乔寻买起东西来毫不犹豫，刘女士最近又给他打了点钱。
以前不会。
大概是他的话语中多了很多和朋友去玩的对话。
“好嘞，我给你算算价钱。”老板拿起搁置在一旁的计算机，一边算一边说话，“547，688，523……一共七千八百六十六，我给你摸个零，七千八，再送你一点小饰品，必备，价格可不便宜呢。”
“随便你。”乔寻输下七千八付钱。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响起来。
随便你？
老板突然不知道到底是送还是不送。
第一次见到这种客人。
送礼物了都面无表情的。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老板还是把承诺的东西一一塞了进去。还误解乔寻的表情是因为不满意赠品就这么一点。
塞了一套很便宜的童款汉服。
包装好递过去的时候，有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乔寻接过袋子，动动嘴角刚想说谢谢，老板就一下子打断了他还未说出口的话：“不要谢谢，小意思。”
转身向前走，发现大部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乔寻：“这是玩嗨了，走那么快。”
秦卫向前走——“是你行如龟速，你也不看看你在这里懈怠了多少时间。你现在还往前吗，要不要回去了，快半夜十二点了。”
这个点乔寻应该要睡觉了。
乔寻打了一个哈欠，指指前面：“看看前面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我们还有一个小老弟。”
“小老弟喜欢什么？”
“不知道。”乔寻实话实说。
秦卫：“你要打个电话问一下吗？”
“小老弟住校，我打过去是要打扰他的。”乔寻看起摊子上的东西，“找几样好玩的，多买几样，我觉得小老弟蛮喜欢吃的，买点特产，灯会的应该比较正宗吧。”
乔寻按推荐买了几样吃的。
然后开始寻找玩具。
“我觉得小老弟只喜欢吃的。”乔寻绕了几圈下来，没有发现什么好玩意，都比较幼稚。
秦卫四周看了一眼：“那个变脸的玩意，怎么样？”
几个小方块串在一起，握住最上面那个，不停换颜色。
“我觉得行。”乔寻走过去问，“这个怎么玩的。”
“很简单……”那人给他讲，“很便宜的，只要十元钱。”
乔寻扫了他胸前的码，付了钱，那人从小包里拿出一个新的给他。乔寻接过，顺手放到了那几个装汉服的袋子里。
继续往前逛。
一直没有看见大部队。
“他们到底跑哪里去了？”乔寻拿着袋子的手换了一个，“会不会是已经回去了。”
秦卫：“他们是不会放过这个外出玩的机会的，这条街还有很远，应该是还要往前。刚刚经过时还有很多岔路，他们也许往那里走了。”
乔寻：“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找找他们。”
秦卫：“时间不玩了，没那么闲，再逛一会我们该打车回去睡觉了。”
乔寻伸了一个懒腰：“要对。”
他们已经走了很远了，导航显示再往前走比远路返回要近一点，到酒店也就十几分钟左右。所以就选择了往前走。
知道要回去睡觉了，乔寻觉到了困意，隔几分钟就是一个哈欠。
出师未捷身先死？
乔寻莫名其妙想到了这个诗句。
姜生迎面跑过来，一声“乔哥”喊的如同多年未见，惊喜万分。
“我为什么想要转身就跑？”乔寻奇怪的问。
秦卫分析：“这个语气，有事拜托于你。”
还是跑好一点。
跑不动了。
乔寻转了一个身，全身没有什么力气。
他最怕麻烦，怕什么来什么。
乔寻把手上的几个袋子转交到秦卫手里，往前走了几步，混到人群里看为了卖东西展现绝技的人。
“真棒。”
秦卫看了手上多出来的几个袋子，对到来的姜生说：“你乔哥和我一起的时候不幸走丢了，打他电话也不接，就留下来这些东西。我现在打算报警，怀疑他是被人贩子拐卖了。还有，你不是瘸了吗？怎么跑这么快？”
“我也许是反射弧出现了问题，现在才感到痛。”姜生抬起那只受伤的脚，悬在半空中，在秦卫后面望了望，“乔哥呢？”
秦卫把刚刚的话叙述了一遍。
姜生：“……”
“我刚刚才看见乔哥的。”
秦卫处惊不变：“就是在刚刚不见的，很失望你错过了他。”
姜生：“……”
那个人来来回回也就两三个技能，旧的去新的来，乔寻在里面呆了好久，从最外面到最里面，那个人也发现了他这个忠实观众，邀请他一起来表演。
乔寻是懵的。
好好的叫我干什么？
“来，手握住，我教你。”那人热情的说。
在高台上表演，姜生一转头就看见了他。
第一念头是：乔哥真的被拐卖了，变成了卖艺的人。
“乔哥。”姜生在台下跳了两下，不小心又重伤了那个已经受伤的脚，“嗷”了两声。
秦卫：“你小心以后真的变成瘸子。”
被迫表演好后下来了。
乔寻还真的为那个人招揽了不少客户，下来的时候被一堆女生包围在中间，要微信和□□。
没有展现历史的乔寻在女生中真的很受欢迎呢。
展现了也很受欢迎，就是大家对他有些怕。
那个满身戾气的少年，好像下一秒就会发狂，像动漫里时刻会黑化的男主一样。
秦卫上前一把把他拉下来，对那些人说：“他是个傻子，你看他迷茫的没有焦距的眼神，像是个正常人吗？”
人群散开。
大家都显得十分惋惜。
乔寻捏住秦卫腰上的肉，用力一拧，微笑着：“我是个傻子？”
秦卫抓住乔寻的手，往外拉：“这是战略手段。”
“直接不加好了。”乔寻加重了力道，“污蔑我开心吗？”
“哈哈，松手，很痛。”力道倒是很大。
“叫声哥。”乔寻道，“我可以放过你。”
其他可以有，但这个不行。
秦卫改变了作战方式，顺着上去直接挠起乔寻痒痒，乔寻怕痒，立马松了手求饶：“停下，哈哈……停啊……”
秦卫没有听他的，乔寻也不甘示弱，两只手上去就是一阵乱挠。
小样。
“怕了吗？”秦卫问。
乔寻：“怕个屁，你怕吗？”
他真是一起想到，会和人“打架”是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互相挠痒痒，他打人的时候都比较低调，在没有人的地方。
给足别人的面子。
惩恶扬善，恶是在背地里解决的，他们只在乎成果。
姜生就在旁边，围观了所有。
两位大佬挠起对方痒痒，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想起在线，前方还有一起重要事件等着他，他是来找乔哥江湖救急的，不是来围观大佬们挠痒痒的。
我该怎么办。
姜生硬气了一会，喊道：“住手。”
两位停下来，姿势还停在那里。
乔寻的手贴在秦卫的脖子上，秦卫两只手直接伸到了乔寻衣服里，搭在他的腰上。
好不雅观。
不敢看。
乔寻把手放下来站点，对秦卫说：“今天我大度，先饶了你，下次可没有那么幸运了。”转过头问姜生：“你找我什么事。”
终于可以说正事了。
姜生指指前方：“是宋成，他出事了，他砸了他妈妈的摊子，那里乱成一片的了。我来找你帮忙，其他人在哪里维护。”
大事。
宋成这颗定时炸弹终于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