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寻起来的时候，头有点晕。
没觉到有多大问题，只觉得是没有睡够时间导致的问题。
起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
十点了。
闹钟定了忘记开了。
秦卫的信息二十几条，未接电话十几个。
乔寻看见了最后一条。
——不回信息，不接电话我就踹你门了。
刚看完，就应景的传来踹门声。
“开门。”
乔寻赶忙跑下去开了门。
“没听话，多睡了。”秦卫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和睡得皱巴巴的衣服就已经猜到了一切。
乔寻下意识地否认：“我是有原因的。”
秦卫走进来：“什么原因？”
“不舒服。”乔寻还是觉得头有点昏沉，便搬出来道，“我头晕，是真的很晕。”
“发烧了？”秦卫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将信将疑，把手附上去。
乔寻翻眼看了看附在自己额头上的手。
微凉的。
秦卫感受到了手上的热度，皱了皱眉：“还真是发烧了。”
逃过一劫，乔寻笑了笑：“对啊，我发烧了。”
“你还笑。”秦卫拽着乔寻的手出去。
“干什么，发烧了应该好好休息，不能出去玩了。”乔寻还惦记着自己温热的被窝呢，“出去我还是要整理一下的。”
“去医院。”
医院。
乔寻手挣扎出来，缩在胸前：“不去。”
医院简直就是罪大恶极的存在。
他笑笑：“生病了不一定要去医院，可以吃药，我家有药箱。”
跑到电视剧柜子下面找出药箱，乔寻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开始挑拣符合病状，可以使用的。
几乎一大半的药都是可以治感冒的。
乔寻每一样都扣了出来，放在手里，到厨房去拿水。
刘女士不在家好久了，热水壶的水都不知道何时何月的了。
乔寻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饮料。
抽出一张纸巾平放在桌上，把手里的药放上去。
对秦卫展示到：“吃了这些药，我就可以好了。”
那些药的品种是真的丰富，光胶囊就有五六种，还有冲剂。秦卫怀疑这些药吃下去，乔寻可能会命丧当场。
这家伙没有听说过药不可以乱吃吗。
他的“一无是处”原来就是这么进化而来的。
饮料的外面出现了水珠。
秦卫这才察觉出来它是冰的。
乔寻拧开了瓶盖已经开始准备喝药了。
“住手。”秦卫阻止了他的行动，把药连同纸巾一起拿起来，丢进垃圾桶，“你还真准备吃啊。”
不然呢？
乔寻看看垃圾桶里的药：“你扔了我吃什么？”
“你真不怕死？”
“死什么？”
“药吃多了会死的。”秦卫道。
会死吗？
乔寻想着前几年自己每天吃药的数量。
他没有死成。
秦卫：“还是去医院吧。”
“不去。”乔寻上前前，做到地板上，继续扣药，“都说了吃了药就会好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不是不信，是你的药量实在可怕。
乔寻在某种方面总是有一种迷之坚持。
你不信他还跟你急。
秦卫无奈，拿过乔寻手里的药：“你去烧水，我来帮你弄药。”
“好。”乔寻扔下药，把地方交给秦卫，自己进了厨房。
乔寻把药弄得七零八落的，秦卫理了好久才把药和说明书对上号。乔寻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一个一个换台。
秦卫看乔寻挺精神的，要不是头真的在发烫，他一定会认为他是装的。
从医药箱里找出体温计。
秦卫朝乔寻招招手：“过来，量体温。”
乔寻走过去，秦卫把体温计对准他的头一摁。
39.4℃
烧的还蛮厉害的。
秦卫留下一盒，其他全部装进医药箱里。
“这盒。”秦卫把药丢到桌子上，按记忆把医药箱放回去。
乔寻拿起问：“全部？”
“一粒。”
“一粒能好吗？”乔寻怀疑道。
秦卫：“我对你十分表示怀疑，以前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生病是怎么度过的。”
“去医院，吃药。”乔寻道。
“那你去啊。”
“我发誓过这辈子只要不是天大的事情是绝对不会主动去医院的。”乔寻扣下一粒药，“发烧，小的不能再小了。”
乔寻去厨房倒了一杯水，时间久了，不是很烫了。
把药丢进嘴里，顺着水吞了下去。
“对了。”乔寻想起来了什么，“我还没有吃饭。”
据他的经验，绝大多数药都是饭后使用的。
“你要死。”秦卫在厨房来来回回找了一会，一点食物的迹象都没有，“昨天的蛋糕呢，吃完了吗，在哪里？”
“没有吃完，在我房里。”乔寻指路，“进去第二间。”跟他秦卫后面进去。
蛋糕在书桌上，很明显。
乔寻进去就拿起一个吃下去。
“味道还是不错。”乔寻赞叹道。
秦卫进房就有点愣住了。
那两个箱子里的，满满的奖杯和奖状。
“这是什么？”秦卫蹲下来翻看。
乔寻解释：“那是我表哥的，太多了没地放，所以放在我这。”
秦卫刚好打开一个证书，“乔寻”两个加大加黑的字体格外显眼，秦卫抬头问：“你表哥也叫乔寻？”
“额，这个嘛。”乔寻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来解释。
为什么这种东西上面还要弄什么名字。
真是一点也不为他人着想。
乔寻：“除了这个，都不是我的。”
秦卫在里面挑拣起来：“乔寻，乔寻，乔寻，还是乔寻的，这个也是乔寻，这个依旧是乔寻的……”
抬头看着他。
乔寻叹了口气摇摇头，语气前所未有的庄重：“事到如今，是不能再隐瞒下去了。其实……其实……我的表哥也叫乔寻。”
其实他没有表哥。
而且他妈那一辈是姓刘的。
最重要的是，他妈是独生子女。
就自己当一回自己的表哥。
“真的？”秦卫表示怀疑。
“真的。”乔寻拍拍胸脯。
看来秦卫是相信了。
乔寻笑了笑，他总不能说那天测得智商还是比较真实的吧，这些奖都是自己得的，很久以前的了，大部分都是小学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惊人的天赋。
后天的不加以利用。
乔寻还是很期待有堕落的那一天。
还真是累。
乔寻病号，还是静不下心，感觉秦卫开启了他的多动症，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头疼。
不爽。
然后打游戏。
“手机放下，你现在在发烧。”秦卫抢过乔寻的手机，递过一杯水，“喝水，多出点汗，好得快。”
这已经是第八杯水了。
就算是发烧了也不带这种喝法的。
乔寻觉得如果可以，秦卫可能会扒开他的嘴巴把水倒进去。
刚刚吃了蛋糕，又喝了那么多水，莫名想吐。
“喝水。”秦卫把水塞到乔寻手上。
再喝下去真的要不行了。
乔寻把水放到桌子上，整个人蒙在被子里，死死的抓住，不留一点缝隙：“不喝，不喝，不喝——绝对不喝。”
“你还想不想好了？”秦卫去掀被子。
乔寻：“不想。”
“乖，喝完了我带你出去玩。”秦卫放柔音调，“去好玩的地方，绝对不骗你。”
“真的？”乔寻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头。
秦卫微笑：“我不骗人。”
“去哪里？”
“秘密。”
乔寻忍着肚子里的饱胀感和呕吐感，强行把一杯水灌下去。
趴在床上，被子被甩到一遍。看着天花板。
“衣服，穿厚一点。”秦卫翻起他的衣柜挑了几件，扔到他身上，“这件，还有这件，换上，洗把脸出门。”
乔寻听到“洗脸”这两个字，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他刚刚没刷牙。
吃了蛋糕，喝了水。
秦卫看乔寻毫无动作，走过去拍了他一下。
看见他露出的肚子。
“干什么。”乔寻往旁边一缩，拉下衣服看着秦卫。
秦卫刚刚把他的衣服拉下来，对着腰侧揉了两下。秦卫看见乔寻的样子笑了起来：“有点红，没什么大碍。”
“昨天的烫伤？”乔寻掀开看了一眼，“你看就看，摸什么摸。”
“想到了什么？”秦卫一挑眉。
乔寻：“我感觉你要非礼我。”
“你的思想很不纯洁。”秦卫走上来掐了乔寻的腰一下，“要接受一下深层次的教育，进行改观。”
“我去，你要干什么。”乔寻整个人蜷缩起来。
“教育。”秦卫笑的邪恶。
半响之后，乔寻没有忍住，爆发了惊天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给我住手，我真的怕痒。”乔寻挡住秦卫进攻的手。
他感觉秦弟现在只有两岁。
好久没这么笑过了，乔寻想起以前。
和陈东一起，好像也一直没有什么真情实感。
又或者说，分不清。
太杂乱，太复杂。
反正，都过去了。
那些令人厌烦的事情，都过去了。十一假期结束以后，所有的节日就都到新的一年的，离高考还有五百多天，除去假期。
感觉和秦卫在一起的每天都过的很快，很快。
秦卫结束了惩罚。
乔寻却依旧没有停止笑容。
“快点。”秦卫摸摸乔寻的头，“烧退的挺快的，我没有被传染的风险。”
“喂。”
“这是，的的确确，实实在在的，嫌弃。”秦卫笑道，“快点，不要磨磨唧唧的，不然我让你再感受一下新的刺激。”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