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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两人都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瞿青野不想动，是甘觅林去开的门。张然看见甘觅林还在瞿青野家，似乎有些惊讶。
“昨天太晚了，就临时在他家借宿。”甘觅林将人迎进了门，又想到水壶里的水是隔夜的，就对张然笑了笑，“你先等会儿，我去烧壶水。”
甘觅林走进厨房，顺手给瞿青野煲了粥，一边翻看着菜篮里还剩些什么菜。看来平时瞿青野都是在学校吃，厨房里只有米缸不是空的。
出来的时候瞿青野已经坐在客厅了，刚睡醒，一头乱发，眼神烦躁，闹起床气。
张然好笑，要去摸他头发，手刚碰到头顶被他避开了，不太耐烦地看了对方一眼：“手欠？”
“你这副样子倒是比平时好玩。”平时都是木着个脸，这会儿脸上才带点明显的表情。
甘觅林的脚步微顿，不知道该不该现在走过去。
自己当年读书的时候，班上的男生也都是这样打闹的，肢体接触比这要更夸张。但是当他看到瞿青野跟同班同学也有了接触，似乎又觉得不太一样。
像瞿青野这样孤僻的性格，交了朋友当然是好的，可甘觅林觉得反倒是自己有些奇怪。就仿佛他和瞿青野的独处空间里，突然闯入了一个陌生人。并且张然也跟瞿青野有着更多相同的话题，比如城市生活，比如衣服鞋子，再比如试卷上的题目、高考和未来的就业选择。
“吃早饭了吗？”甘觅林走到两人身边，跟张然说，“一会儿一起喝点粥吧。”
“好啊，”对方应道，又随心所欲地去拿桌面上的零食，“这个还挺好吃。”
是过年买的威化饼干，甘觅林带过来的，瞿青野不爱吃这些，一直没动，结果这两天都快被张然吃完了。
张然掰了一半，顺手递给瞿青野：“你快尝尝。”
瞿青野怕他把碎渣落到地上，只好接了过来。甘觅林看着他的动作，少年恰好转头与对方的视线相撞，发觉甘觅林半天也没移开目光，于是举起那半块威化饼：“你也想吃？”
甘觅林愣了下，摇头。
“等等。”瞿青野将威化饼放到桌上，起身在果篮里翻了翻，“给你找个新的。”
“哟，”张然笑了，“这是嫌弃我？”
瞿青野烦了，也不管那半块威化饼会不会掉渣，拿起就塞进张然嘴里，毕竟扔垃圾桶里也怪可惜的。
“吃都堵不上嘴。”瞿青野搓了下手指，又扯了纸去擦指尖沾上的饼干碎渣。
每当甘觅林被瞿青野留下来睡觉，第二天总会莫名其妙地中午才醒，感觉少年的床被施了魔咒，张然还疑惑两人怎么吃的是早餐。
喝完粥后，当张然提出中午也要在这儿休息的时候，瞿青野冷笑了一声：“你试试？”
张然还真是看不懂了。甘觅林都能在这儿过夜，自己睡个午觉反倒又不行。
甘觅林有些招架不来，打算先回家了。瞿青野不想让他走，本来高三的星期日就来之不易，不能和甘觅林待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人家回家你也要拦？”张然走过来，像往常一样搭上瞿青野的肩，“都快下午了，还不写作业。”
即使周末只有一天休息，作业的分量也会只增不减，确实还剩一大堆。瞿青野想着就烦，但又不能不写，于是就停下了脚步，任着张然将他扯回桌前。
甘觅林看了瞿青野一眼，又对他笑了笑，随后走出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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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瞿青野说要出门，张然才骑车回了家。
他看见甘觅林坐在缝纫机前发呆，就溜过去一把将人抱进怀里，凑上前亲他颊边。
甘觅林这才反应过来，侧头去看走廊，爷爷估计已经在房间里睡下了。
“作业写完了？”他将少年推开了些，打断了对方没完没了的亲吻。
“没。”瞿青野叹了口气，有些累，写了一下午还剩两科。
“高三的作业确实写不完。”甘觅林对他笑，“我记得以前每次都把英语放在最后，结果总是一笔没动。”
“林林，”少年黏着他不肯松手，“我今晚跟你睡。”
甘觅林知道他学习压力大，如果被拒绝了肯定心情会不好，于是就点了头，天色也不早了，他起身去关铺门。
两人走近卧室门边，甘觅林前脚刚踏进去，就被瞿青野从背后抱住，顺手迅速锁了门，然后一路纠缠着压到了床上。
甘觅林这才知道对方原来不止是单纯的“睡觉”，神色带了几分惊慌，立刻伸手挡住少年打算吻下来的唇。
“你明天还要上课呢。”他提醒道。
“所以速战速决。”瞿青野抓了甘觅林的手，最终还是亲了过来。
甘觅林没再阻止对方，其实瞿青野也有点疑惑，因为爷爷的房间就在隔壁，平时连稍微大点的咳嗽声都能听清。所以甘觅林从来不会允许瞿青野晚上在这里跟他做爱，要么就是白天等爷爷不在家。最过分的一次就是过年的时候，瞿青野把甘觅林按在床上给他口交。
但现在，甘觅林竟然任由着自己给他扩张，甚至还主动张开了腿，用后穴去含瞿青野的手指。
“青野，”他用气音在对方耳边说着，“你一会儿轻点。”
他还是有点怕被爷爷听到。
瞿青野吻他，将喘息堵在唇间，手指却迅速加到三根，在他的甬道里抽插着，时而指尖微张，撑开温热的穴口。空气的凉意像是顺着穴口灌入体内，穴肉瑟缩，甘觅林有些担忧地伸手去挡，又被瞿青野抓了手，换了他自己的手指，被少年牵引着往穴里插。
“唔……”和瞿青野的手指一起探入体内，甘觅林觉得好奇怪，双颊也红透了，尤其是在被少年的指腹压着，强迫自己的指尖抚摩肉壁，有一种被循循善诱地教导着自慰的感觉。
甘觅林受不住的时候就下意识咬住下唇，又被瞿青野的舌尖撬开唇缝，又沉声示意道：“咬我的。”
他当然也舍不得瞿青野疼，只能无力地深度呼吸着，试图去排解身下阵阵袭来的快感。
床架传来摇晃的声响，瞿青野皱了眉，将人捞进怀里，又压在墙上，稍稍顿了顿：“冷吗？”
身体因攀升的情欲而发热，身前的墙壁恰能使甘觅林稍稍冷静下来，他摇着头，回过头要跟瞿青野说些什么，少年凑上前去，听见甘觅林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快进来。”
于是瞿青野一挺而入，甘觅林将额头紧紧抵上墙壁，承受着可怕的快感，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憋下那声呻吟。
瞿青野给了他恢复的时间，直到甘觅林腰腹放松，呼吸渐平，他才将下巴压在甘觅林的肩上，身下慢慢抽插起来。
“哈……”甘觅林实在难受的时候就会无意识地摇头，瞿青野时刻注意着他的状态，随之调整着将频率放慢。
明明也是性爱，却无法酣畅淋漓地进行，反而还有种偷情的背德感。两个人都忍得难受，有时候甘觅林甚至会忘了身在何处，在瞿青野放慢速度的时候，还会撅着下身主动去套弄他的鸡巴，引得自己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被瞿青野迅速捂了嘴。
瞿青野被他勾得双眼发红，但如果连自己都失去理智不管不顾，那肯定会被爷爷发现。他甚至有点后悔今晚说要和甘觅林做爱，这样温吞缓慢的交媾，甚至还没有平时自己撸管来得痛快。
“林林别动，”他轻轻地在眼前晃荡的臀肉上拍了一掌，引起的肉浪更是刺激了视觉，他强迫着自己移开视线，缓缓挺身顶着甘觅林的穴肉，“等着被操就行了。”
甘觅林忽然被对方打了一掌，又掀起了些隐秘的欲望，语气似乎有些委屈：“不要……老公好慢……”
刚开始还说让他一会儿轻点。
瞿青野气得天灵盖都冒火，只能磨了磨后槽牙，将人再次往墙壁上按了按，甘觅林的乳头蹭在冰冷粗糙的墙面上，舒服地轻叹了一声。
瞿青野趁人放松身后的警惕，使坏似地重重往里面操了两下，甘觅林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刚要张开口呻吟，快感却戛然而止，他硬生生地从情欲边缘被拖了回来。
甘觅林的嗓音带了哭腔，要转过身来，瞿青野只好将人翻了个面。
“小野……”他抬起一条腿盘上瞿青野的腰间，对方立刻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腿根，固定好位置后，甘觅林又凑上前乞求道，“你操操我……”
“你看，”甘觅林煎熬地抬臀，缓缓将肿胀挺立的阴茎整根纳入，龟头破开嘬紧的穴肉，“它里面想要你。”
“我知道，”瞿青野往里面有规律地顶了顶，“林林在夹我呢。”
虽然操得不算重，但持续细密的顶弄也稍稍缓解了被架在火上灼烧的情欲，甘觅林乖了些，在这场温柔的性爱中渐入佳境，享受着身后人的伺候。
很奇怪，瞿青野没像平时那样又揉又掐又舔又捏的，只是换着角度操弄着穴肉，尽量让甘觅林舒服些。
但是甘觅林今晚反而还说了更多的情话，平时只有胁迫着才会开口。他像是在尝试着放下羞耻感，努力靠近瞿青野。
直到性爱结束，他抱着甘觅林躺在床上，入睡之前，才明白了原因。
甘觅林不像是忽然想起了些什么，而是犹豫着酝酿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望向少年。
“我那天看到你和张然一起回的村，”甘觅林话语稍顿，颊边梨涡极浅，“山路又远又僻静，有个同学陪着挺好的。”
“嗯。”瞿青野想了想，将人往怀里揽得更深，在甘觅林看不见的时候扬了扬嘴角，“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