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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寂，四周无人。
江筠亦步亦趋的跟在何子悦身后上了车，这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被何子悦送回家，但却是第一次如此心惊胆战。
走到车子附近，何子悦依旧绅士的为他打开了后座的车门，江筠坐上车。
车子在两个人的沉默中启动，转向的时候江筠悄悄从窗户外看了一眼周初雨，发现他仍旧站在原地没有动，车子向前行进，周初雨的身影越来越小。
周初雨吃瘪，这种本应该开心的事情，江筠却不怎么觉得庆幸。
江筠转过头，抬眼望向前方，从他的位置只能看到一双筋骨匀称的手和一点点侧脸，车上的味道早已不是江筠熟悉的古龙香水，车上只有一些淡淡的柠檬香气。
从这里到他家的距离不远不近，江筠几次试图开口，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两个认识超过十余载，从幼时到成年，沉默的对峙让江筠觉得有些难过。
他不得不说些什么来解释。
“不是，不全是我的错。”
车里很安静，即使江筠出口的声音很小，也清晰的穿到了何子悦耳朵里。
江筠情难自抑，他从后视镜看到了何子悦的眼睛，一时觉得坐立难安。
同往常的每一次不一样，何子悦没有回应。
江筠哽咽着说下去。
“那天我不是故意要把他姐姐推进去的，只是刚好，我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做。”
“谁姐姐？”
刺耳的刹车声音带着何子悦的话都变得含混。
“周，周初雨姐姐，周韵枝。”
江筠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即使不明白为什么，但是直觉让他尽快闭嘴。
何子悦把车停在路边，他转过身，有些不可置信的询问。
“你们还对周韵枝下过手？”
“当时，当时你父亲不是正在跟她，跟她，我只是想以此要挟你...我...”
何子悦皱起眉头，神情严肃，江筠没见过他这样，他攥紧手指，低着头嗫嚅半晌，才憋出下一句话。
“我也没想到那天去的是周初雨...我知道张恣这个人玩的花，但我当时也没办法。”
“秦玉呢？”
“是张恣安排的人，他答应给秦玉一笔钱，让他出国，但是出了意外。”
“什么意思？”
何子悦觉得有些奇怪。
“秦玉这两天忽然消失，找不到他去哪了，而且我爸的处分已经下了，张恣也不打算继续帮我，然后，然后...”
“然后张恣也跑了，你只能问我借钱了。”
何子悦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想起之前那次丑闻。
“真是一次成功的商战。”
语气随意轻松，何子悦转动方向盘，面色疲惫而无奈。
“你父亲若是得知，应该很欣慰，虽然挺...”
何子悦难得停顿，他很久没觉得这么无语了。
“幼稚，过家家一样，不过结果还是不错的。”
江筠坐在后边，他自小聪明伶俐，不过此刻就算是傻子也不难听出何子悦话里的讽刺。
“虽然听起来很幼稚，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高深莫测的东西。”
江筠一时有些失控。
“你不幼稚，你还不是从开始就在试探，周初一花粉过敏，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还送他这么多次鲜花，不就是在试探他到底是不是周初一吗？”
江筠的语气里带着些势在必得，他早就知道周初雨不是普通人，于是暗地里偷偷调查过。
不过何子悦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你知道？”
江筠的语气急躁，有些失控。
“早就知道了。”
“那你还——”
江筠有些不可置信，他抓着皮质座椅的靠垫，急促地询问。
“不然我还能跟你说这些吗？你早被他打晕了。”
何子悦打开转向灯，语气随意的回答他。
道路两边的路灯安静的亮着，车子已经停在了江筠家别墅门口。
何子悦打开车里的灯，江筠看着漆黑的家里，一时有些难过，这让他想起很多年前他跟何子悦还是邻居的时候。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挽留的话，副驾驶的车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一个人带着寒气坐了进来，江筠被吓了一跳。
“还不快滚蛋。”
来人气势汹汹的转过身，他穿着熟悉的黑色夹克，秀丽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十分讨厌的瞪着江筠。
“周——”
“是我。”
周初雨翻了个白眼，又转过身。
“你下车吧。”
江筠转过头，何子悦背对着他，下了逐客令。
夜已经很深，临近年关，各家各户都挂着灯笼，贴着对联。
江筠关上车门，车子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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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论文真的会累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