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萱?”老太太继续猜, “那是上次那个小丫头?叫什么来着?”
老太太想了会儿,突然灵光一闪:“诶!是不是叫笑笑来着!”
白君童叹了口气,老太太记性是真的好。
“对了, 我好像好久没听你提到小萱了,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老太太突然问。
“……”白君童心里突然一阵烦躁,把碗放好, 掀开毯子穿好拖鞋, “喝完没有,我去洗碗。”
李子萱的事,她不想提, 也不想再听。
老太太把碗递给她:“你们真吵架了?”
“……嗯。”白君童接过碗, 微微磨牙, “以后,别再提她,我很心烦。”
……
老太太中午就走了, 白君童如约上了游戏,刚准备点开系统信封里发过来的链接,她想了想, 把摄像头位置调整了一下,这才点开链接,进去大厅。
刚进去, 界面弹出了一条开启摄像头的申请。
“小白!”内裤外穿顶着ID进来, “你录屏吗?听说这次的规则,我的粉丝求了一天, 让你录屏哈哈哈……”
这次的录屏可是会被网站重点推荐呢。
白君童冷哼一声:“让我录屏求你干嘛?”
她知道粉丝们一直好奇她的长相, 内裤外穿早在之前就露过脸做福利,长得挺帅气, 自然涨粉无数。
不过她可不靠这个吃饭,涨不涨粉无所谓,更何况她也不想让粉丝看到她模样。
她得靠实力涨粉。
“她们可不得只能求我,咱俩这关系,是不是……”内裤外穿调侃,“对了,你这次露脸吗?规则有没有说要露脸来着?”
“没。”白君童回他。
摄像头被她调到只能看到键盘那一块儿,最多也就录着她的手而已。
屏幕突然卡了一下,接着自动进了游戏匹配局。
“诶!开始了。”内裤外穿调整了一下坐姿。
……
外服不愧是外服,白君童抽空看了眼时间,已经三十二分钟了。
她操纵着小人压低腰放轻脚步绕着围墙,耳朵仔细听着木屋里的动静。
“小白,”内裤外穿现在是被打趴的状态,努力挪动着身体蹭到一棵树背后,“我这里可以拉。”
白君童没回他,凝神注意着屋里,分了一丝注意在身后。
慢慢的,她轻轻走到围墙缺口,从缺口拉高视野,从正对的窗口看到了那个一闪而过的脑袋。
“小白!”内裤外穿突然喊了一声,“毒来了!”
“知道了。”白君童应了他一声,掐着时间,手里的雷终于直抛过去,磕在右侧墙壁,反弹到屋里。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屏幕显示了那人被她的炸弹碎片击杀,白君童赶忙朝血量几乎快没了的内裤外穿跑过去。
“牛逼!!!”内裤外穿激动地冲她喊。
把人扶起来,两人赶紧进屋各自舔着包,白君童打了个大包,刚才她其实就剩三分之一的血,穷得要死,所以没敢直接对枪。
“走。”白君童利落翻过窗户。
圈已经越来越小,缩在一个土坑里,现在还有差不多六个人,除了她这一队,还有四个人。
她得先去占领边缘位置,不然落在坑底,直接只能等死。
“只有两队了!”内裤外穿跟在白君童身后谨慎的走着,瞥一眼右下角的一直刷个不停的弹幕,心情更加愉悦,“咱们已经进前三了,后边儿就随便打,懒得和他们抢……”
白君童笑了一下,接着收了笑,操纵着小人藏在预订的位置。
“不一定。”她调转着视野,预估着哪些位置会有人,“万一那四个都是独狼呢。”
“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内裤外穿也找了个位置蹲好,“不过没关系,他们来一个就杀一个,来两个,咱们就杀一双!”
接着他又问:“你杀几个了?”
这局着实打得长,这都快四十分钟了,才到决赛圈。
而且他才杀了两个,外服确实难打。
一局下来,小白就扶了他五次。
他就搞不懂了,那些人干嘛就盯着他打,难道是他人物的小裙子太好看了?被人馋了?
啧!
“八个。”白君童回他,然后阻断他接下来并没有什么营养的话,“别吵,人来了。”
……
游戏结束时已经晚上九点,白君童看着屏幕,伸了个懒腰。
他们并没有赢,只堪堪拿了个第三,而那四个也如她猜测的那样,都是独狼。
决赛圈的时候她的装备已经损毁大半,导致她和人对枪没对过,也亏得他俩是两个人,一个倒了还有一个多撑了两秒,不然估计得落到第四。
在队友对最后的惨死骂骂咧咧中退了游戏,白君童这才发现屋里灯也没开,电脑的光刺得她眯了眯眼睛。
起身把灯打开,她看了眼窗外,又下雪了。
这都第几场了?
今年下雪怎么就这么勤呢?
……
过年这天,不到三点,外边就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持续到六七点钟。
白君童躺在床上,带着耳机听着纯音乐,鞭炮声实在太响,她就加大音量,直到最大。
屋里没开灯,她把手臂搭在眼睛上,挡住窗外不时闪过的烟火,好一会儿,她感觉饿到顶,才坐起身来。
煮碗面吧。
这么想着,她掀开被子下床,拿了手机听着歌下楼。
加点火腿,加点豆芽,加点……加点香油,还有……
“……”她捏着盐包的手一顿,看着那碗加多了盐的调味汤,良久,她把盐包放在桌上,背低着台子,两手撑着。
耳机里是循环了一天的打雷下雨的纯音乐,窗外是再次热闹起来的鞭炮声,以及烟花冲上天空的声音。
烟火散开之后逐渐散去的光照出她低垂着的侧脸,也照出了她的落寞和孤寂。
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地发出声响,她撇了一眼,拿了面条抽三指的量放进去,用筷子搅和搅和,差不多了才把昨天洗的蔬菜拿了点儿放进去。
把面端出来,她把电视打开,调了几个频道,都是喜气洋洋的广告。
她把遥控板放桌上,摘了耳机,拿了筷子搅拌了几下碗里的面,夹了一筷子吃进嘴里,当即就僵住,眉头缓缓皱起。
“好咸……”她喃喃说了这么一句,叹了口气,接着默不作声地吃第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