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泽清说的是事实,大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张秀容道,“肚子饿了吧,先吃饭屿'汐团-队,吃了饭再说。”
太阳完全落下山坡,黑暗袭来。
祝河山把灯打开,他最喜欢的就是开灯,光芒一下把黑夜驱散,让人仿佛一下有了希望。
在亮锃锃的灯光下,一家人有些沉默地吃饭。
忽然,院门被急促敲响,“开门!”
祝三万跑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他吓得赶紧往回跑。
杨捕头带着一群衙役来了,“泽清,有人状告你故意杀人,现在跟我去衙门走一趟。”
这话让祝家人心里一凛,祝河山连忙上前,“官爷,会不会搞错了,泽清的为人你是了解的,他不可能故意杀人啊。”
杨捕头自然不相信,祝泽清玩儿阴的他倒是信,故意杀人,还让人抓到把柄,祝泽清可不是这样的蠢人,“老爷子,有人状告泽清,无论如何他都要去一趟衙门,放心,只要他是清白的,县令大人一定会为他做主。”
祝泽清走过来,“大家不用担心,我没有故意杀人,是有人冤枉我,捕头大哥,走吧。”
江一宁跑过来,“我跟你一起去。”
祝巍这个大高个拿着自己做的长木剑走过来,“我也去。”有他在,谁也别想欺负泽清。
祝河山叫上祝大郎,祝二郎,祝三郎,跟着一起去了,其他人待在家里等消息。
这是发生在村里的事,衙役要去知会一声村长。
村长得知之后,叫上祝大年跟着一起去了。
官兵来了村里,还把祝泽清以故意杀人的罪名带走了,瞬间传遍了整个村,一些人担心,一些人幸灾乐祸……
祝德和祝浩听说了之后,连忙追上去,准备看祝泽清凄惨的下场。
几个人都是书院的学生,书院也很快得到了消息,院长、凌老,夏老、林夫子赶来了县衙。
秦玉堂、陶子衡,还有一些跟祝泽清关系好的师兄也来了县衙。
凌封锦也来了。
此时天空漆黑,黑压压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县衙内灯火通明,县令大人连夜审案。
正堂内,县令大人充满威仪地高坐大堂案之后。
院长、凌老,夏老、林夫子坐在一侧,凌封锦轮椅停在他们下首位置。
简君杰,秦玉堂,陶子衡等学子站在他们身后。
堂中央一个担架放着死掉的纪大金,旁边站着曹庆书、柳楚彦、宋一鸣以及他们的家人,这些人神色愤怒,恨不得立马把祝泽清斩首示众。
县城里许久没发生杀人案了,百姓听说了之后纷纷前来围观,此时大堂内外都挤满了人。
杨捕头高喊,“祝泽清带来了。”
人群让开一条道,让衙役们通过,这个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百姓被带动,跟着喊……
“县令大人一拍惊堂木,“肃静!”
祝泽堂走到堂内,行礼,“见过大人。”
“你这个杀人犯,你赔我儿子的命——”纪母恨不得吃了祝泽清,指着祝泽清的鼻子,破口大骂。
祝泽清淡淡地道,“我没有杀你儿子,反倒是你儿子想杀我,你别含血喷人!”
他想去检查一下纪大金是不是真的死的,麻醉剂好像注射得有点儿多,过量麻醉剂会导致呼吸抑制,苏醒延迟,再加上循环抑制,出现低血压甚至休克,心脏骤停的现象,人未必死了。
但目前这种情况,他根本没办法靠近,一会儿申请验尸吧。
“你还狡辩!”纪母激动地道,“大人,大家都看到了,就是祝泽清杀的我儿子,你立马把他斩首示众,给我儿子偿命!”
“现在还不清不楚,你凭什么说泽清杀了人!”祝三郎大声反驳。
曹庆书捂住肿成猪头的半张脸,“什么不清不楚,我们都看到了,祝泽清用一个什么东西扎了纪大金,大金这才死了。”
江一宁心里一急,他知道那个东西,大声道,“说话要有证据,我还可以说你们杀了纪大金,然后陷害泽清,当时我接泽清的时候,只有你们四个在小巷子里。”
柳楚彦怒斥,“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滚一边儿去!”
江一宁道,“我凭什么不能说,当是我就是看到最后你们四个在一起,说不定就是你们合谋害死了纪大金!”
“就是,说不定就是贼喊捉贼,好好的,我们家泽清杀纪大金做什么?”祝大郎不善言辞,都跟着辩驳了一句。
“你这个杀人犯,你还狡辩,今天我不撕了你……”纪母说着说着急了,准备动手了。
县令大人再次敲响惊堂木,“肃静!”
大家这才冷静下来。
县令大人威严朗声道,“念诉状。”
师爷起身,把诉状当着大家的面念了一下,诉状包括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最后是被告的罪名,对祝泽清的就是故意杀人罪。
县令大人问祝泽清,“你有什么可说的?”
祝泽清不卑不亢道,“我没有杀纪大金,起因也不是诉状上说的我先动手,要说最先动手,反而是这个纪大金。”
县令大人道,“可有证人?”
祝泽清道,“当时小巷子里只有我们五人,无人可以证明。”
“你说谎自然无人证明。”曹庆书冷笑一声,“大人,我有证人,他们能证明是祝泽清先动的手。”
县令大人道,“带证人。”
祝泽清偏头看了眼曹庆书等人,当时他确定没有人,这些带上来的人必定是做伪证,这对他将极为不利。
不过他表情还是很淡定,没有表现出异状。
曹庆书阴冷一下,证人一出,祝泽清一定会被安上罪名!
证人还不少,三个。
一个是茶楼的伙计,一个是路过的路人,一个是经常在附近卖货的小货郎,三人一致说是祝泽清先动的手。
三人跟祝泽清和几位原告都没有关系,且互相没有关系,证词是可以生效的,于是现在的形式对祝泽清严重不利。
若是没有新证词推翻他们的证词,祝泽清的罪名就定了。
祝泽清淡定道,“你们说我故意杀害纪大金,请问致命伤是什么?他的死因是什么?死于何时?”
他又对县令大人道,“县令大人,请把这三个证人带下去两个,把他们带去听不到堂内声音的地方,我有话问他们。”
本来大家以为到了绝境,现在祝泽清的这几个问题,瞬间把局面拉了回来。
县令大人是向着祝泽清的,并不相信一个为国为民的人会杀人,便一一按照他说的话让人去做了。
证人带下去两个后,县令大人道,“你且询问。”
祝泽清看向茶楼伙计,这个不是问他们要鸡爪吃的活泼伙计,是个老伙计了。
“你说看到我先动手了,那么请问,我当时是如何动的手?我跟纪大金的站位是如何的?他有惨叫吗?他拿的是什么武器?我当时手里拿了什么东西?我是背对着纪大金的,还是面对着纪大金的?我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问题越多,三人一致蒙对的可能性就越小。
祝泽清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快,充满了压迫感,老伙计心态直接就崩了,这些问题他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还是准备垂死挣扎一下,“大人,他是面对着纪大金的。”背对着怎么打人?
他回答第一个问题,曹庆书就觉得完了,当时祝泽清是背对着纪大金的,但他还存有侥幸心理,万一三个证人都这样说,那祝泽清也无法逃过律法的制裁。
伙计又道,“你打了人,他肯定惨叫了。”
实际上是纪大金没有惨叫,只是扎麻醉针而已,又不是棍棒伺候。
不过祝泽清不管他的回答,他需要的结果是三个证人的证词不一,这样就能推翻他们的证词了。
但能立即推翻他也不会放过机会,这不,就让祝泽清抓到了一个漏洞,“你说我打纪大金了?”
伙计点点头,“打了。”
祝泽清追问,“拿什么打的?”
伙计指了指堂前的证物,“木棍。”
祝泽清问,“打的哪儿?”
伙计暗想,正面对着,用木棍大人,应该是打肩膀,“打的肩膀或者手臂。”
县令大人道,“捕头,验伤。”
杨捕头把纪大金的袖子撩起来看了看手臂,把衣领扯开看了看肩膀,“大人,两条胳膊,两个肩膀均皮肤光洁,连轻伤都没有。”
“大胆,竟敢藐视公堂,做伪证!”县令大人低喝一声,“来呀,先给我打二十大板。”
伙计大喊冤枉,“大人,我没有藐视公堂,我没有做伪证,我说的都是真的。”他喊话的时候看向曹庆书等人。
那些人眼神充满威胁,若是敢胡说八道,绝不会让他好过。
伙计只得咬牙不吭。
堂内很快响起了打板子的声音,伙计痛浑身冷汗,内心充满了后悔。
二十大板打完,衙役把人拖到一边,带上来第二个证人——路人。
祝泽清以同样的问题询问对方。
路人看到了祝泽清,但是其他都不知道,所以回答对了祝泽清穿的衣服是书院的书生服,其他的问题都回答错了,并且跟第一个证人错得一致,又被打了二十大板。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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