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星,坐标第三街区——

  某剧组外景拍摄化妆室。

  黑平舒舒服服的坐在化妆间柔软的大转椅中,举着终端开心的和一个人头合影。

  是的,一个人头。

  他开心的抚摸着人头柔软的皮肤,仔细的端详脖子处的断口,又好奇的拿手去抠人头漂亮的黑色眼珠,并真心实意的发出了惊叹:“哇,真的是好逼真的做工啊,小雨你快看。”

  一旁的女助理死死捂着脸,只敢从指缝里窥视人头,连小腿都在紧张地打着颤,整个人快要被吓飞了:“平——我们还是报治安所吧,这,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收到私生饭的人头了!”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马上就要去边星了。”审美没有得到认同的黑平先生兴致缺缺的把长着自己模样的硅胶人头拎着耳朵一扔,人头“咚”的一声撞到墙上,骨碌碌的滚到了角落。

  “都是骗人的!”他气鼓鼓的把用脚蹬着转椅把自己摆正,“一个个都说喜欢我,要来找我,永远和我在一起,都是骗人的!哨兵都是骗人的东西!不好玩,小雨,我想去元帅府门前放烟花。”

  女助理已经非常习惯黑平这样过于跳脱以至于有点神经的思维模式,她一边收拾黑平那些乱七八槽的口红粉底,一边熟练地逐条安抚道:“乖,私生饭真的来找你那不是乱套了嘛。还有烟花,现在不行,要等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才能去放。”

  “我不仅要去元帅府门前放,我还要去联邦明珠门前放!我要定制几个带字的烟花,元帅的就放‘爹宝哨无能老·色·批’,苑明鹿的就放‘大美人独自美丽,渣哨滚粗’。然后附带我编写的10000字狗血小作文,大意就是一个身陷囹囫的美人被流氓哨盯上但自强不息的故事。而且干这些的时候我还要开直播,让全联邦的人都看见!”黑平兴致勃勃的说着,清脆的打了一个响指,“事不宜迟,小雨,我们抓紧去办吧!”

  “你说什么调皮话呢!”女助理哭笑不得的说,“小祖宗,一天到晚可给我消停消停吧!”

  “无聊。”黑平鼓着腮帮子道,“去边星的票订了吗?”

  “订了订了,参加完杀青宴我们就收拾收拾上悬浮车去空间中转站。”女助理小心翼翼的看着墙角的那个人头,把它扫进一个装垃圾的纸箱子里,“给你买个粥什么先垫一点?一会儿杀青绝对要喝酒,嗯?”

  女助理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平?”

  “小雨,我还没见过联邦明珠哭呢,那些哨兵都说联邦明珠哭起来绝对好看,能把他们都哭*,你说,我有没有机会把她弄哭?”黑平对着镜子左右端详自己的脸,乌黑的发,精致流畅的脸部线条,亮晶晶的狗狗眼,“我以前自己对着镜子哭过,但是就是哭不出那个梨花带雨的味道来。”

  女助理为他大开的脑洞感到震惊,但鉴于这位主是一个极端享乐主义者(这里的乐存在歧义,比 如故意在宵禁时间去街上飙车,在星网上带着真实ID骂元帅,千里迢迢跑到一个小星球上去就为了尝一口正宗自然人鸡蛋糕什么的···这些事情不胜枚举)因此硬着头皮安慰道:“···好了好了,平,边星没有联邦明珠,联邦明珠在首都星被好好地保护着呢。”

  是的,被民众骂的狗血喷头的元帅非常明智的没有公开联邦明珠失踪的消息,尽管她私下里找苑明鹿快找疯了,但这个决定成功的阻止了她“无能领袖”的形象被写进教科书里。

  毕竟什么自己圈养的小向导跟人跑了这种事情,说出去真是相当的丢脸。

  “有的。”黑平固执的说,“我到时候一定要让她哭给我看,然后把她哭的过程用终端录下来,每天晚上看一遍,等我明白了哭戏的精髓,就不会ng了。”

  女助理简直无力吐槽,她把黑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打好包,无奈的说:“你开心就好。”

  “哦,对了。”黑平正色道,“还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

  鉴于眼前的祖宗曾经干出过把车票当星币扔进贡献箱,把家门钥匙当成汽水瓶盖扔进垃圾桶的事情,女助理不禁紧张起来:“怎么了怎么了,你快说!”

  “我好想吃那家甜茶餐厅的蛋奶雪糕啊。”黑平无辜的眨着眼,“如果不能在去边星前吃到我会郁卒而死的!”

  “······”女助理的表情看起来很想放任他去死。

  “不行,喝酒之前要先吃点温热的。”

  “求求你啦,小雨姐姐,小雨姐姐超级漂亮的啦~”黑平非常上道的睁大了他那双亮晶晶的狗狗眼,用一种湿漉漉的,令人无法拒绝的目光看着女助理。

  女助理恍惚间产生了一种:拒绝他好像在犯罪的错觉。

  好可怕的错觉!

  “买买买!”女助理飞快的投降了,“你的哭戏不用再练了,真的!”

  苑明鹿刚刚痛苦的忍过去了第三波尖锐的头痛。

  精神紊乱的前期症状就是这样,像定时炸弹一样时不时发作的头痛,夜里频频出没的噩梦,以及在白日里令时间停滞似的恍惚。

  苑明鹿从沙发上滑下来,下巴尖搁在软乎乎的沙发坐垫上,坐在微凉的地板上喘息。

  她浑身都是疼出来的虚汗,精神云海里乱乎乎的散成好几团,这种直达神经的痛楚每次出现都是一场痛苦又漫长的折磨,几乎所有向导到了后期都会精神崩溃。好笑的是,苑明鹿这五年来不知道给多少向导治疗了精神紊乱,每一个得到医治的向导都把她看成值得尊敬的救世主。

  可是现在没有人可以来救她了。

  “啊,好久没有疼的这么厉害了,现在忽然来一阵真是要命,人真是软弱的生物啊。嘶,当时上任的时候联邦军部也没有给我提供保险合同让我签啊。”苑明鹿艰难的用手肘支着地板把自己撑起来,乌黑的卷发铺了一地,她用手背垫着额头,有些自嘲的笑起来,“这算是诈骗吧。”

  这是一条由鲜花和掌声堆砌的不归路,当行路者想要回头的时候,却发现无论身前身后,都是万丈深渊。

  终端上伽蓝的资料因为长时间无人观看已经自动关闭了,这位唯一貌似脱离出命运廊桥的治愈系向导,在30岁那年表现出治愈系向导的特性之后,几乎心照不宣的变成了整个军部高层的公共宝贝。

  夏佐足足用了三张空白的文档页面列出了伽蓝和那些军部高层的交往名单。

  这份名单几乎囊括了当时所有正在当权的高级将领,名单第一个赫然就是梅尔德·菲洛斯的父亲,当时在位的哨兵元帅。

  至于夏佐为什么会搞到如此全面的名单,这位黑科技技术宅很隐晦的解释说:“弄到了大量有关伽蓝和这些军官交往的视频和音频资料,没什么好看的,就不发给你了。”

  地点不言而喻,百分之九十都是在第七街区海金丝雀的大床房包厢。

  “搞什么啊,算来算去我竟然还算是幸运地,至少梅尔德虽然是个控制狂,好歹是个位高权重的控制狂。”

  苑明鹿用发软的指尖把身上译澜的毛衣外套脱下来,只剩下身上被冷汗黏连的里衣,白色的里衣被汗液黏湿的有些透明,很微妙的粘连在她线条优美的脊背上。苑明鹿一向有有进浴室冲凉先脱衣服的习惯。

  她在地上蜷了一会儿,感觉恢复了一点儿力气,于是撑着沙发站起来。下午四点钟,一般是译澜例行开会的时间,于是苑明鹿干脆的偷了个懒,一条腿跪在沙发上勾住自己的裤腰往下一扯——

  “咔哒”一声门开了,苑明鹿猛地转过头,正好和提着保温桶的中将四目相对,后者的目光礼貌而克制的在衣衫不整的向导身上飞快的转了一圈,礼貌的欠欠身,飞快的把门关上了。

  非常理智。

  理智的不像个哨兵。

  苑明鹿:“······”

  她有点懵。

  因为常年和军部那群如狼似虎的哨兵斗智斗勇,每天24小时有20小时都在防范自己被扑。现在突然碰到这么绅士的做派,苑明鹿竟然非常惊悚的产生了一种“这哨兵是不是不行”的想法。

  我一定是被军部那帮人渣哨兵pua了,要么就是头疼疼傻了。

  联邦明珠坚定的对自己说。

  我与基友的互损日常2.05——————————————————-——

  基友:“你这剧情,却来越复杂了啊,我收回我之前的话,你的政斗写的还算凑合。”

  我:“嘿嘿。”

  基友:“我现在有点理解为什么正文里译澜才是苑明鹿的归宿了。”

  我:“你说说看捏。”

  基友:“搁在三次元看,咱们不上升性别啊,元帅不就是一个在传统糟粕家庭里长大的大哨子主义控制狂,有钱有颜有权但是拿你不当人看。”

  我:“大哨子主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基友:“译澜呢,就是在一个哨向平等环境里从小长大的根正苗红的孩子,虽然她自己是皇室私生子吧,但是这孩子也没长歪,你看,多能忍啊,忍者神龟,我怀疑鹿鹿就算脱了□□她她都能忍。”

  我:“什么鬼比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基友:“而且还敢孤注一掷跑到联邦卧底,有胆识,有野心,有能力,还是个鹿鹿牌恋爱脑。”

  我:“救命你真的好有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基友:“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