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都市情感>寄养>第四十章 谁活该?

  95、

  他捻我的性具,像捻一件死物一样用力。我恍恍然,又不是无知无觉,当然感到屈辱和胀痛。愤怒,却不想在床上活鱼一般挣扎,太难看了。哪怕没人看见。

  头顶的灯接触不良似的闪了闪,令我有些诧异。我从没有直视过那盏吊灯,它总如同这家里的人,一副傲然不可视之的模样。看一眼都是偷,都是窃,都是羡慕嫉妒,都是没见过世面。如今我看它,发现它已然是盈满了灰,很久没有人去擦拭呵护它了。

  他停下撕扯我性器的动作,以怜惜的姿态轻抚我红肿的脸庞。那块皮肉仿佛不属于我,麻和痛都被隔绝在感觉之外。我望向他,他在笑,这样的对视令我周身发冷。

  “考了多少分?”他忽地提问。我不作答。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度纠葛,随即让我去浴室做清理,语气施施然,“去吧,我要上你。”他让我觉得我是个妓。

  我扒上浴室的窗户,防盗栏被螺丝钉钉死在墙面,拆了它恐怕要费大功夫。正琢磨着,边度不敲门就扭开锁走进来。

  不过想来,他对我始终像对个物件,对物品,是犯不着尊重的。我浮想联翩,可他是我表哥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我始终无法相信目前为止发生在我身上的转变。

  我的亲人行为粗暴地将我从墙上撕下来,半软的阴茎怼在嘴边,命令道,先用嘴吧。

  四下一片寒灰。

  他捏开我的两腮捅进来,一点一点变硬挺,抵住上颌。那股腥气涌上鼻腔又潜入喉咙,我感到作呕,推扯的过程中,那根东西还在不停地凿。

  我想人的咽喉是无比脆弱的,以至于窒息,以至于痛不堪忍。甚至我尝到了铁锈的味道,随着他一下一下的抽动,从舌根到舌尖。

  他喷出来,我呕得不欲生。

  我不想被社会新闻刊登,讲什么男子被强暴致死。他掐着我的脖子坐上我的腰的时候,我怀疑边度真的是抱着想我死的心态。

  我会受到什么样的评价。

  我想起那些捡肥皂的笑话,一时间胆寒不已。

  转念又想到妈妈。如果我死了,她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她会不会痛彻心扉,后悔把我送去姑姑家寄养。

  我有些鼻酸。她是很爱我的,总认为对我有亏欠,挑了个这样的爸爸,让我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我从来不敢让她知道,我在学校遭遇到的针对,我怕她会很愧疚。

  其实她没错,不爱我了也没错。爱我是一件无谓且伤心的感情投入。她有权选择另一条幸福道路。

  他放开我的脖子,转而捆住我的手脚。源源不断的冷水灌进肚子里,冻得我直发抖。我试图转移注意力,却看见他掏出那把水果刀。

  “你跟我道个歉,我就不惩罚你了。”

  好笑。

  我想破口大骂,努努嘴皮,只剩一句操尼玛的力气。

  然后他拔出刀,要在我手臂上也做一道伤疤。我来不及痛,就被混沌的意识吞没了。

  醒也是痛醒。

  窗帘大开,天还没亮。

  边度压在我身上,做着乱伦的活塞运动。手是痛的,延绵一条干涸的血痂。还感受到面上的肿痛,遍布全身的黏腻。

  我认为我已经是不成人样了。

  他射了,即刻就要瘫倒睡着。我起不来,不仅仅是扣在床架上的情趣手铐,还有麻痹的双腿。

  我干瞪着眼睛思虑着。思及思源,若是他看到此情此景,我想象不到他会体谅我。

  我迷迷糊糊睡过去,梦里是思源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恶心。

  96、

  接近凌晨。

  我找不到眼镜,看不清东西,紧绷的精神几欲崩溃。

  很多事情涌上心头,想到近视了很久才敢买眼镜,想到艰苦的高中。

  想到小学放学的时候。

  母亲骑一架自行车来接我,我聒噪不堪,流水账一样地细述一天下来发生的事。看到过路的人在吃路边摊,我也要说,说他们吃的东西一点也不健康。心里很想吃,期盼母亲能听出我弦外之音。而她永远听不懂,我一再暗示——那是大人吃的东西,虽然不健康,但我长大就可以吃了。母亲就会应和到,对,长大就可以吃了。

  事实上,对那时候的我来说,长大是多么遥远的事啊,时间那么走得那么慢,以至于实现吃路边摊的愿望几乎是一件不可及的事。

  母亲与我,始终像一场单项前进的骑行。她回不过头来看看我,我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只能牵扯着渐行渐远的距离,时不时地互相折磨。

  边度感冒了,窝在沙发上擤鼻涕。我把正在播放的音响关闭,他擤动鼻子的声音顿时显得非常刺耳。

  我想到应该给母亲打个电话,自生日之后,就一直没跟她联系过。

  边度现在不感到愧疚了,他架起两条腿搭在茶几上,语气里没有尊重。“你妈?你还是把她当妈啊。你妈可一点也不想念你。”他查找联系人的手顿了顿,“没关系,你还有我么。”说着,电话拨出去了,他将手机搁在玻璃桌板上按开免提。

  号码很快被接通,她喂了几声,询问道:“怎么了,度仔。”

  “是我。”我干巴巴地应了一句,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继续回复自己是谁吗?

  你的儿子。这句话我咽了又咽,还是没说出口。她哦一声,并不惊讶。“你和度仔在一起吗?”我思忖着,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妈,我前段时间不是把钱都打给你了,你给我发点钱过来,剩下的还是放在你当老婆本吧。”说到这,他忽然伸手掐我一下,抢白道。

  “就这么个事,舅妈,我们先挂了,这边还有点事。”急着挂断了,他发作到:“老婆本?那不应该放在我这里吗?还有,你问你妈要钱干嘛?我缺你吃还是缺你穿?”

  他一把嗓子沙哑得可怕,说出的话也可怕。“你就是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想都别想钱能到你手上。”

  “你去死吧。”我站起来,气得咬牙切齿。

  他亦是一副万目睚眦的狰狞模样,“你妈不爱你,你这个贱样谁爱你。你妈恨死你了,如果不是我每个月借你的名给她打钱,你以为她会理你?你妈跟何仲平一样,都是见钱眼开、见色起意的小人!”

  我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恨不得一脚踹死他,让他彻底把那张臭嘴闭上才好。我也这么做了,他嘭一声撞向靠背,面色却如常。

  “你爸妈是大善人,违法犯罪的事情做得少吗?你就是造的孽提前遭了报应,少在我身上找理由了。我一点也不欠你的,边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