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鸢的马车落在极后面, 公子应并未寻见,却意外看见一辆眼生的马车,马车规制很奢华,是皇子规制, 但此次泰山封禅统共就来了三位公子, 他, 公子凛, 公子敏。

  公子凛和公子敏的车架, 他都识得, 不可能是他们俩。

  公子应皱起眉头, 马车里坐的到底是何人!

  他抬手招来侍卫,沉声询问:“后边那辆鎏金马车里面坐的是何人?”

  侍卫惊出一身冷汗, 吞吞吐吐:“公子……”

  公子应沉下脸来,声音冰冷:“问你话, 为何吞吞吐吐,再不说, 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侍卫将头垂的低低的, 该来的还是来了,声音发颤:“公子, 那马车里坐的是……是公子凛。”

  他话音落下, 公子应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他又惊又怒:“你说什么!公子凛!”

  “贱种乃敢!”

  “他竟敢逾制!我看他是不将父王放在眼里。”

  侍卫战战兢兢:“公子息怒, 那马车是王上亲赐。”

  公子应神态阴鸷,眼底似是恨极,要把公子凛生吞活剥了似的:“你再说一遍!”

  “那马车是父王亲赐?”

  侍卫腿肚子直打颤, 头皮发麻:“是, 王上亲赐。”

  “公子有所不知, 您昏迷的时候。公子凛为了给您祈福,三跪九叩从山脚爬上山顶,王上念他至诚至性,怜惜手足,大为感动,所以亲赐他鎏金车架。”

  公子应怒火中烧:“他竟敢拿我做文章,向父王邀宠,来人,去把帝凛给我绑了,绑在马车后,拖地而行!”

  闻言,侍卫大惊失色,这路上都是沙砾,把人拴在马车后拖行,非得把人活活拖死不可啊!

  他连声劝阻:“公子,万万不可啊,今时不同往日,公子凛近日得了王上青睐,若让王上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公子应狠狠其甩了一鞭子,顿时血肉翻飞,他眸子里淬些毒汁:“再不去,我活剐了你!”

  侍卫脸上火辣辣的疼,不敢再劝,连忙去绑人。

  公子凛本来正坐在马车里烹茶,突然闯上来一堆侍卫,按着他将他拖下了车,侍候公子凛的奴才追在他们身后,大惊失色,厉声质问:“大胆!你们这是作何,这可是公子凛!”

  绑人的侍卫们却恍若未闻,直接将公子凛拖走了。

  奴才满脸焦急,一跺脚,只能飞速奔跑,绕路去寻帝虞公。

  公子凛神态却十分淡然,即使被侍卫粗暴的押着,也不卑不亢,他心中清楚,公子应今日越失态,帝虞公罚他就会罚的越重。

  公子应听到响动,只是轻蔑的瞥了公子凛一眼,便漫不经心的吩咐:“将他绑在车后拖行,让他清醒清醒,摆正自己的位置。”

  侍卫拱手,恭恭敬敬:“诺,公子。”

  公子凛双手被绳子绑住,拴在了马车后,拉着车架的骏马扬起蹄子飞奔起来,他身子被拖在地上,剧烈摩擦着,公子凛对身体上的疼痛恍若不觉,反倒勾起唇,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公子应啊,你以为圣上荣宠是经久不衰的吗?你要知道,皇家父子,儿臣儿臣,从来都不是儿在先,而是臣在先!

  谢鸢的马车行在后面,公子敏来寻她,掀开帘子,兀自上来,坐在她身侧,把玩着手里的鞭子,戏谑的看着她:“鸢儿,如何?现下可是对我九兄彻底心灰意冷了?”

  “我这些时日特地没来寻你。就是为了让你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可是想清楚了?”

  云桃声音淡淡的:“别在我身上花心思了,我不可能为人侍妾的。”

  公子敏想不通:“为何?为人妾,也要分与谁为妾,若与平民百姓做妾,自然低贱,可若与我做妾,那便是天大的喜事,你该开怀才是。”

  云桃无奈:“公子敏,我与你说不通。”

  公子敏还要与她争辩,马车外却突然传来侍卫焦急的声音:“公子不好了,公子应将公子凛绑在了马车后拖行。”

  “沿路都是血。”

  闻言,云桃一惊,第一反应是我靠,公子应是真残暴。

  随即,她心中骤然一喜,美救英雄的机会来了,这还拿不下公子凛,她云桃两个字倒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