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桃从公子凛院落里出来, 青玉欲言又止:“仙子,不是说过来给公子凛送络子,顺便刷刷好感度嘛,仙子怎地与他闹起别扭来。”

  云桃轻笑:“你不懂, 这叫欲擒故纵, 让他对我卸下心防。这样才能真正走进他心里去, 还能激起他几分愧疚怜惜。”

  青玉还是懵懵懂懂, 但他深知桃夭仙子是个有主意的人, 不会无的放矢, 所以也没再提出疑惑, 只是轻笑着拍马屁:“仙子果然才智过人。”

  “想来拿下公子凛,重返九重天指日可待。”

  云桃莞尔:“就你嘴甜, 走罢。”

  公子应昏迷的第四天晚上终于醒了过来,这些天为了给他祈福, 泰山寺庙里到处都烧着香,烟雾缭绕的, 十分呛鼻。

  要不是青玉为云桃设了个屏障, 她可能得日夜打喷嚏。

  公子应醒了,帝虞公十分高兴, 但还是忧心他身体, 便吩咐下来, 明早立刻启程返回王都。

  公子应的院落中, 公子应醒过来后,脑袋昏昏沉沉,嘴里念着谢鸢的名字, 听见的巫医都被侍卫处理了。

  跟在公子应身边的侍卫都清楚, 自家公子心里虽然有谢女郎, 但在明面上却是不愿同她牵扯上任何关系的,因为谢女郎出身太过低微,若是被外人知道出身高贵的公子应喜欢上了这么一个出身的女郎,岂不贻笑大方。

  侍卫倒了杯水,送到公子应唇边,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公子,清醒些。”

  公子应神智逐渐清明,脸色惨白,哑着声音吩咐:“其他人都出去罢。”

  只有侍卫留下,其余人都低眉敛目的退下了。

  侍卫扶着公子应坐起身来,在他腰后垫了一个软枕:“公子小心些。”

  公子应嘴唇没有丝毫血色:“我昏过去多久了?”

  “今天是第四日,公子昏迷的这些时日,陛下哀思过甚,也病倒了。”

  “父王现下如何了?”

  侍卫回:“王上听到公子醒来的消息,十分高兴,吩咐明天启程返还王都,现在服了药,已经睡下了。”

  公子应薄唇轻启:“让父王担忧了。”

  他沉默良久,又问:“谢鸢可来看望过我?”

  侍卫小心翼翼的摇头:“公子,并未。”

  公子应神色阴沉下来:“见异思迁的贱人!”

  侍卫敛声屏气,不敢说话,眼下公子怒火中烧,他更不敢提起公子凛最近受王上青睐的事情,只得宽慰他:“公子刚刚醒来,切莫太过伤神伤思,用些东西服了药早些歇息罢。”

  公子应刚刚醒来,没什么精神,浑身上下更是没什么力气,只得吃着流食,喝了一些软糯清香的粥,又吃了药,很快便入睡,没再发火处置人。

  侍卫浑身上下发出一身冷汗,侍候公子应比侍候王上还需谨慎,公子应脾气实在是阴晴不定,说错了一句话都可能会断送性命。

  人都说伴君如伴虎,伴公子应也如伴虎啊,时时刻刻都如履薄冰。

  见公子应安稳入睡,侍卫这才战战兢兢的退下,为了避免再生事端,他退下后特地吩咐明日谁都不准在公子面前提起近日公子凛受宠的事情,否则小命难保。

  底下侍候的人都把皮绷紧了,称是。

  翌日,圣驾返程,沿路所有百姓皆需避让。

  公子应姿态懒散的靠在软垫上,神色苍白,他已经好几日没见着谢鸢了,自从他宠幸紫芙的消息传出去后,他就再没看见她,从前她总是见缝插针,抓住各种机会往他眼前凑,献殷勤,如今却骤然消失在了他视野中,公子应很是心烦意乱。

  即使乘坐的马车足够宽敞,也依旧觉得憋闷,喘气不顺畅。

  他抬手,漫不经心的撩起车帘,探出头往后看去,他身为帝虞公膝下最受宠的公子,车架自然是紧跟在圣驾之后,因此落了后面车架一整圈,途径蛇形弯道,恰好能看清后面的车架,他想看看谢鸢。

  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为何还不来向他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