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寂静。
白霄险些没能控制住自己脸上惊喜的表情。
他望向贺亭,眼神里带着一些不可言说的期待。
而贺亭对他视若无睹,仿佛他并不存在。
贺亭看着奚竺,脸色沉凝,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你说离婚?”
白霄意识到贺亭并不希望这样,哪怕奚竺已经决意离婚。他口不对心地帮贺亭说话:“奚总,您还是冷静冷静吧,这件事不能冲动……”
奚竺没有看他。
是贺亭将目光转向他,非常冷淡地说了声“滚”。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低着头,眼眶通红着转身离开。
“你冲他发火又有什么意义?”奚竺的神情依旧冷静,“贺亭,希望我们结束的时候,能够各自体面一点。”
“体面?”
这云淡风轻的一番话激怒了贺亭。
贺亭绕过桌子往前走了两步,就在快要走近奚竺的时候,贺亭猛的转身,伸手将桌上的文件一并拂落。
茶盅在桌上滚了两圈,掉在地毯上,发出声闷响。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管我要体面。你说离婚的时候想过体面吗?”贺亭咄咄逼人般质问他,语调又沉又低,“奚竺,你别太过分。”
奚竺垂下眼帘,目光在摔落的茶盅上停顿了两秒钟。
而后,他抬起眼睛,说:“都说了,你发火没有意义。贺亭,我们认识已经很久,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很清楚。所以我做的决定不会更改,希望你能明白。”
贺亭气极反笑:“凭什么你说离婚就离婚?你做的决定不会更改,这我知道,但是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凭什么只是你说了算?”
奚竺道:“我们在这件事上有很大的分歧,你如果不能接受,我会请律师来和你谈。”
“你非要这么做?”
贺亭直直盯着他,双手攥住桌上仅剩的文件,咬牙切齿地追问:“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追求你,在少年时候我们确定了彼此的心意。结婚、成立公司,被朋友、亲人祝福——现在,你非要结束它不可吗?”
他与贺亭对峙,目光平静无波,如一汪没有涟漪的死水。
“我意已决,贺亭。”
“我不同意。”贺亭冷声道开口,发泄般将文件砸向桌子,扬起声音,“你想离婚就离婚,你把婚姻当什么,把公司当什么?我绝不同意!这件事没得商量!”
奚竺没来得及说话。
贺亭松开手,快步走到他面前,凝视着他微启的唇瓣,忽然低头想吻他。
奚竺移开视线,没躲,淡淡说:“我劝你不要这样做。”
于是贺亭没能吻下去。
他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强硬到贺亭意识到这无法逼迫他就范。
“你让我很生气,也让我很难过。”贺亭的嗓音有些哑了。
奚竺道:“我和你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归根结底是因为什么?你清楚,又何必自欺欺人,贺亭,我们好聚好散是最好的结果,别让彼此闹得太难看。”
他后退两步,有些释然地叹息:“离婚之后你想做什么也就都有了自由,何必呢,现在维持这个婚姻,你我都觉得是枷锁。”
奚竺转身走到门前,拉开门,正要离开,贺亭从身后追上来,一把按住了门把手。
“我没觉得这是枷锁,我没有特别向往自由。”贺亭靠近他,放低姿态般请求,“你不能这样。你可以不在乎我,难道你还不能够在乎和熙科技吗?”
奚竺偏过头与贺亭对视了片刻,他道:“我会请律师来和你谈。”
他去意已决。
贺亭依旧没有让开。
那只手用着很重的力道,死死压着把手,贺亭看着他,深深看着他,过了会儿,贺亭嗤笑道:“说来说去,是你迫不及待想要离开我。你想和我离婚,不就是因为我在外面有些情人?奚竺,你又好到哪儿去?你和江懿之间的事,需要我跟你说吗?”
奚竺动身走到窗前,眺望着夕阳,很轻地笑了笑:“是。你和我对这段婚姻都不忠诚,你有错,我也有错。我唯一的错,就是没有在第一次发现你背叛婚姻时候,就与你结束这场荒诞的婚姻关系,而是还妄想着持续。”
他落在夕阳霞光里的面容精致又朦胧。
奚竺说:“如果我在那个时候就决定和你分开,那我和江懿之间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就算发生了,也不算是背叛。”
“可是贺亭,一切都是因为你,才让这场婚姻不再这么伟大圣洁,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先背叛了我们的婚姻,我才会背叛你。”
“或许有件事你不了解。在必要时刻,我也会适当放低我的底线,我也会放弃某些毫无意义的道德标准,因为一切都是由你开始的。”
他做了定论:“是你先否定了这场婚姻,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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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啊你道德层面你是不占理的,为什么就非得和奚总吵呢(摸下巴)
可能这就是又菜又爱玩吧。
看看咱们江少,深谙勾引的各种技巧,道德水平虽然同样令人发指,但是人家可以抱着奚总睡觉捏(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