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霄在一周后才意识到自己被拉黑。
奚竺的冷待对他而言不算是什么问题,越是排斥,越能证明这条路他走得很正确——在与贺亭的关系上,不破不立,不进则退,白霄的目标从来不是成为贺亭众多情人的其中之一。
他想取而代之,成为贺亭唯一且合法的伴侣。
和爱情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
白霄见过贺亭另外的情人,他自觉比较起来,自己不比任何人差,甚至隐隐有超过的势头。
他留在贺亭身边比任何情人都要久。
他深刻体会过贺亭的薄情、无情,以及绝情。这样的一个男人,谈道德毫无底线,谈爱情就很天真。偏偏贺亭还有一段令人艳羡的婚姻关系,似乎这辈子都打算维持下去。
白霄想与众不同一点。
如果他可以取代奚竺,成为贺亭唯一的合法伴侣,他的人生会变得非常不同,至少比现在无名无分跟在贺亭身边要好许多。
白霄不认为这有什么错。
感情、利益,都是这样,赢家才有道理,输家什么也没有。
只要他的想法能够成功,他被贺亭爱着,那他所获得的一切都理所当然。爱情、名分、利益,他都想要。
白霄不认为这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贺亭这样的人,你和他讲道德,他却最没有道德,既然彼此已经不看重道德,那为什么还要自我束缚,给自己加枷锁?
白霄想自己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他特意换了个号码,又向奚竺发去消息。
“您好,奚总,不知道为什么,我向您发去的消息您一直没有回复,迫于无奈,我只好又换了一个新的号码与您联系。希望您能及时回复我,期待您的回复。”
“我无意插足您与贺总之间的婚姻关系,只是作为一个爱慕贺总的人,我希望您能够给他更多的时间,让他能够想清楚自己的心。您与他之间的婚姻受人艳羡。我无意让你们分别,只是希望您能够更多的考量贺总的心情。”
任凭他嘴上说的天花乱坠,心里的想法对此是截然不同。
白霄不认为这是示威。
不过如果奚竺能够认为他是在示威,那就再好不过了。
在贺亭身边这么久,白霄并不会轻视奚竺在贺亭心中的分量。
能让这样一个薄情的人愿意与他结婚,哪怕身边有这么多知情识趣的情人,也不会动摇贺亭想维持婚姻的心。
奚竺的存在对贺亭来说非比寻常,对于他们这种情人而言,也是难以逾越的高山。
白霄耐心地等。
以前他等那些情人犯错,让贺亭对他们厌倦,抛弃他们,而他始终陪在贺亭身边,明知这个男人薄情寡义,无情无义,也还是喜欢。
直到现在他认为时机成熟了。
奚竺开始疏远贺亭,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过白霄觉得这是个大好时机。
机会往往留给有准备的人,而他时时刻刻为此准备着。
半小时后白霄收到了奚竺的回信。
“我与贺亭没有任何好谈。如果你这么在乎他,我支持你和他多保持这样的良善关系,而不是来劝解我。”
良善关系?
显而易见的讽刺,并没有让白霄觉得愤怒。他反而有些高兴,这意味着它的存在对于奚竺来说,是不太能够接受的事情。
既然不能接受,那奚竺和贺亭之间势必会出现矛盾,两个人的感情一旦出现矛盾。要么变得更好,要么变得更坏,白霄当然要让这个感情的结果变成后者,他的目的是取代奚竺,而不是帮助贺亭与奚竺和好。
这样的消息,让白霄非常满意。
白霄带着自己的美好心情赶到贺亭的家中。
他想好了要对贺亭说什么,却没想到推门进屋时,他最先见到的人是奚竺。
已经离开一段时间的奚竺忽然又出现在了家里。
白霄大感意外。
而他甚至不能够询问,表示质疑,他只能站在原地,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贺亭正站在等身高的窗前,听到他的脚步声,回过头看到他。紧紧皱着眉头,问了一声:“你来这里做什么?”
语气十分不好。
白霄接触到贺亭的目光,意识到贺亭并不想在奚竺面前和他有所交流,他有些挫败,更感到伤心。他借口说:“贺总,我是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找您……”
然后他听到奚竺笑了。
这是许久时间来贺亭第一次见到奚竺这样笑。
不是虚与委蛇敷衍的笑,也不是浮于表面的笑。
奚竺笑得很淡。
这种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几乎摄取贺亭所有的目光与心神。
“贺亭,你不用在这里和我假装什么。我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你也清楚,我知道你们的关系。那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演戏呢?我今天来找你,本来就是想和你说清楚、讲明白。”
奚竺抬起眼睛,看向贺亭。
那双以前温柔的眼睛,如今清冷又漠然,一线光落在奚竺的脸上,半块阴影遮住他半边的鼻梁,露出一个挺翘的弧度。
他的眼睛在发光,却不再是十八岁时的样子。
奚竺对贺亭说。
“我们离婚吧。”
他深思熟虑过,决定抛下所有曾以为的困难。
走向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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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假的上位·雨:他俩要离婚了,我要当贺太太了(狂喜)
真正的上位·江少:什么,你这就要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