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景煾予的助理就在公司, 给姜蝶珍办理了出差的手续。
离开北京的航班上。
姜蝶珍望着远处的红日,手心渗出微微的细汗。
这段时间,她习惯了公司朝九晚六的生活。
她也习惯了公司, 工作室, 家里, 三点一线。
最大的不一样, 就是偶尔回一趟学校。
姜蝶珍知道。
景煾予要带她,去见识一个新奇的世界。
这些经历。
一定是她参观拍卖场, 和出入百货大楼学不来的经验。
她很期待。
可她又太稚嫩了。
她无法游刃有余地, 穿梭在上流社会的逸乐和浮华中。
总觉得有些拘谨。
航班起飞后。
姜蝶珍还有些困, 眼角的淡红彰显着昨夜的暧昧余韵。
她微闭上眼睛。
就感觉脸颊边,有薄薄的热量和遮掩过来的阴影。
是景煾予的手。
修长,冷感,帮她遮掩住飞机舷窗里灼烫的烈日。
姜蝶珍感受到光晕从他的手指缝隙里, 透出来。
她放轻呼吸, 感受到鼻息掠到他的手上, 带来温热的余韵。
景煾予:“我帮你把遮光板放下来, 你睡会。”
姜蝶珍点了下头。
待男人完成动作。
她碰了碰景煾予的手:“我想和你牵着。”
他说好。
男人修长的手指把她柔软的小手, 包裹在掌心中。
干燥温暖的触感, 让她安心不少。
景煾予用另一只手, 帮她把腿间的绒毯搭好,保护她的膝盖:“在想什么。”
他盯着她的时候,冷冽斯文的眉眼带着笑意:“手这么冷,是在不安吗。”
姜蝶珍点头,盯着桌面水杯, 气流不稳的细小涟漪。
她把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掌背上:“我之前一个人去过日本。因为不想循规蹈矩地待在家里,好好度过寒假, 就逃出来玩。”
姜蝶珍望向景煾予:“如果目的是学习的话,我怕完成不好,会辜负你的期望。”
景煾予若有所思地放空一秒。
随即他把长腿转向她,和她拉近了距离。
“喝点水吧。”
“喝水会缓解紧张情绪。”
姜蝶珍点头,抿唇在玻璃器皿上,清淡地啜饮了一口。
这是一杯还有些微温的柠檬水,温润地穿过舌尖和喉管,进入胃部。
她感觉浑身的细胞,趋于静谧。
姜蝶珍长舒了一口气。
“小乖之前不是答应我,要送我三千多万的跑车吗。”
景煾予用指腹,帮她擦拭唇间的水光。
男人始终和她手指交握,像是在把她的思维,转移到两人之间甜蜜的回忆。
他好整以暇:“这些技能,我可以手把手培养你,不是为了把你变得市侩,迎合市场。而是教会你傍身的本事。”
姜蝶珍眼睛湿湿的,说,嗯。
“不管什么招架不住的情况,都可以依赖我。没有我兜不住的底。”
景煾予轻柔拍了拍她细瘦的腕骨:“知道你想创业,我不讲什么年轻有试错成本这种虚话。更多的时候,我希望你矢无虚发。”
“你明白吗,宝宝,我永远也舍不得看你输掉,失意,受挫,被拒。”
他眉眼深邃,眼睫投下一道淡淡阴翳。
“很多道理,我舍不得让别人教会你。所以,我会亲自历练你。”
姜蝶珍侧目看向他。
她知道自己一直被他保护得很好。
姜蝶珍:“帕斯卡尔说,‘人是有思想的苇草’。煾予,我很坚韧的,我不会逃避困难。你相信我。”
景煾予在笑。
他说好。
他好珍惜地告诉她,不会有任何事,比你在床上对我的宠溺,还困难。
他两三句话,姜蝶珍就脸红了。
男人摁下座椅扶手的前端按钮。
待到两人之间的障碍消失后。
他把她揽在怀里,两人呼吸交织。
“安稳睡觉吧。”他指尖温热,拢在她的黑发上,揉动摩挲了须臾:“昨晚我让你累狠了,今天一定好好守着你安眠。”
他的声音很轻,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说浑话。
在床上也是这样举重若轻,说只是浅尝辄止,其实久得让她肿才罢休。
她老是宠他。
姜蝶珍好喜欢他黏黏糊糊的胡搅蛮缠,喜欢他又凶又嗲的男孩儿脾性。
她总是格外地溺爱这个比她年长八岁的男人。
单薄的脊背往上撑,白皮肤仿佛能榨出奶和蜜,让他吮。
他咬疼了她,她也不哼。
她揉着他的黑发,心也变得好软,翕动着眼睫小口呼吸着。
好爱这个人,哪有什么办法。
所以白日里。
他恢复到那种斯文凛然的模样。
把她搂在怀里,哄她修补昨晚的困意,也算是理所应当。
景煾予拍着她的背,指节停在她耳廓,揉捏似地按摩她耳垂。
姜蝶珍困意来袭,枕在他的胸膛上,缓慢闭上双眼。
-
姜蝶珍是坐直升机,来到景煾予位于东京中央区那幢住宅大楼。
东京的夜晚,没有霓虹灯的艳光照射。
窗户里的万家灯火彻夜不熄,夜幕熙攘繁华。
她从来没有想过。
有一天会身在高处,俯瞰这种蜃景。
和她大学时,来北海道旅游的感觉,完全不同。
之前是,她做旅客,站在谷底雪中,怅惘地往远处瞭望,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现在是,她倾听着空中螺旋桨的声音,鸟瞰这种陌生又绮丽的城市。
姜蝶珍:“这里很美,实在是太难忘了。”
景煾予怕她恐高。
男人把她搂得很紧,脸埋在她的发丝中。
远处,东京铁塔的光线通红耀眼。
姜蝶珍凝神看着。
景煾予弯起唇,用拇指捏揉着她的下颚,他垂着眼睫,覆唇而来。
男人的荷尔蒙气息温柔,缱绻,像是一个梦。
“我在这里吻你,会让你记很久吗。”
直升飞机往下滑翔。
姜蝶珍埋在他的胸膛里,无法逃脱,安然闭上眼睛。
她听见自己盛大的心跳声,伴随着嗡嗡的螺旋声和风。
姜蝶珍:“和你有关的种种,我都一直铭记于心。”
亚洲GDP第一的倾城光焰,也不过是景煾予和她在空中拥吻的背景。
万家灯火宛如萤光点点。
鼻息间,他很淡的烟草味,侵入她的鼻腔。
无端地让她安心。
这是她对整座东京的第一印象,和他的体温和亲吻有关。
待到降落在楼顶。
姜蝶珍被他抱在怀里,穿过天台的走廊。
回到顶层的玻璃房。
景煾予:“我今晚不闹你,睡吧。艺术展的事情,我会陪你,把一切交给我。”
姜蝶珍感觉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遥远车流空寂的回音,达成共鸣。
她眼睛亮亮的:“煾予,我没有紧张,我很期待明天。”
男人想了下,问:“是血液沸腾的感觉吗。”
姜蝶珍微微笑:“可能,身处在这个热血漫画里,主角们都想奔赴的城市。我会不自觉地变得激动起来吧,总觉得这是好多人,实现梦想的地方。”
景煾予的剪影在远处的华灯中,显得渺远流丽。
他眼尾下压,淡道:“这里,只是小乖实现梦想的开始。北京也是序章,会往更远的地方去的。”
两人简单用过晚餐。
姜蝶珍在佣人整理好的偌大房间里,整理了她带过来的衣服和珠宝,以及一些时装书籍。
她摁亮牛油果绿的台灯,放上她自己调制的清淡洁净的薰香。
景煾予健身回来,额发还是湿.润的。
“喝点?”
“好。”
两人在棱面透明的玻璃窗前,并肩依偎着。
男人亲自给她穿拖鞋,揉脚踝。
姜蝶珍穿着她自己设计的一条晦涩的淡墨色裙子。
把她整个人衬托得特别白,祈愿般圣洁,诱惑般绮丽。
景煾予穿着很短的黑色背心,肌肉贲张,胯骨的三角线条撑开衣料。
男人把她安置在柔软的沙发上,主动给她倒了一支香槟。
他眼神是烫着,触摸她的皮肤,似乎带着欲。
讲话声音带着灼热的喘息,但他今晚非常克制。
景煾予:“洗完澡就睡吧,等你参加完艺术展回来,我会带你去这幢楼逛逛。”
好热。
刚到五月,姜蝶珍感受到暑热蒸腾的雾。
喝完香槟。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气泡的微醺中,感到甜蜜的眩晕。
“你想要我吗,煾予。”
她看着男人撸铁后,清晰流畅的肌肉线条。
女生感觉口干舌燥。
景煾予听完,在她身侧落座。
他弯着唇:“在回北京之前,我们就着灯火和月光,在这幢高楼上做一夜。”
“但是今晚,你得早睡,规范作息。”
男人拉起她细白的手掌,抵在他的腹肌处。
他摁着她的手。
掠过他胸膛上的汗液,绒毛,和他灼热的肌肉。
姜蝶珍像是被烫了一下,慌忙抽回手:“.....好。”
景煾予:“我特意去练了一会儿,喜欢吗。”
她的淡灰色裙摆在楼顶的烈风中翻飞,像是一只翩舞的信鸽。
“嗯。”她的唇齿小声讲出潮热的句子:“喜欢。”
景煾予叫她公主。
男人忠诚地给他的公主提出福利。
“你到时候画稿累了,就通知我,我随时恭候。”
姜蝶珍嘴角弯弯的。
她馋他,馋得厉害。
他的身上带着薄汗的气息。
他几乎嚣张性感的肌肉线条。
女生细声细气地抱怨道:“给摸不给吃啊,你就吊着我。”
景煾予揉她的头发:“上飞机之前不是彻底没力气了吗,恢复得这么快。”
姜蝶珍脸红心跳,不敢看他。
女生颤抖着身体,往旁边逃:“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他故意道:“你不说,我哪会明白。”
她不小心打翻了香槟,玻璃杯咕噜滚落在地板上。
细小的涟漪伴随着泡沫,濡湿了她的脚掌。
“呀。”
她啪嗒踩在酒液上,嗅着麦芽微涩的香味,抱歉地想缩回雪白的脚踝:“真对不起,我把酒弄撒了。”
“是酒把你的脚,弄脏了。”
男人眼神晦暗地盯着顺着她的脚掌,往下跌落的酒液。
他的手,把那抹皓白的雪,捧在掌心。
然后用垂落的眼睫,挡住漆黑的眼睛。
他吻了下去。
他唇间温热的触感,卷走濡湿,带来微凉的知觉。
女生想要抽回脚掌。
男人的力气很大,她逃不掉了。
姜蝶珍忍不住小声哭叫了出来:“好涩情啊,混蛋景煾予。”
景煾予半跪在地上。
闻言,他哑声问:“谁先主动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