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蝶珍说完。
她的心跳如擂鼓, 等待着他的回应。
看他没说话。
她的眼眸里渐渐攒了一些水汽,很憧憬又羞窘的模样。
姜蝶珍眼睛水雾颤动:“你不想要我吗。”
景煾予用指腹帮她擦掉睫毛上的雨水。
看她鼻尖红红的样子。
男人一下就笑了。
他只是说:“在这里,会感冒的。”
姜蝶珍咬着唇, “我一点也不害怕感冒, 我只想亲你.....”
她踮起脚, 如愿以偿地吻在他的下颌。
在这个湿漉漉的春夜。
小胡同的尽头, 依稀可以看到西城白塔寺的一角。
此时已经不是白塔寺亮灯的时间。
白玉塔壁,画拱承云, 已经陷入一片黑寂。
远处的街灯还有薄薄亮光, 像是被春雨浇熄的星桥火树。
景煾予的下颌被微光勾勒得英隽又锋利。
“好。”他似乎在隐忍什么, 随即又很散漫地笑了一下:“满足你。”
他喉结滚了滚,伸手带上冲锋衣的帽檐。
修长的手指往下。
“咔哒”
景煾予微仰头,就这样随手拉开了拉链。
他把被雨水沾湿的姜蝶珍,摁到他的胸口。
冲锋衣的材质很好, 黑色的面料防雨。
宽大的帽檐, 把她悉数遮掩得彻底。
男人把衣服撑开后。
把还在愣神的姜蝶珍揽进来, 然后拉上了拉链。
景煾予:“这样, 你就不会冷了。”
他扣上帽檐, 观察她躲在他胸口的, 小小的发旋。
姜蝶珍唇瓣泛着水光。
她觉得很热, 忍不住伸出微红的舌尖呼吸。
他的冲锋衣里面是一件衬衣。
专属她的空间。
这里完全是属于景煾予的味道。
她目光所及之处,是他温热的胸膛和他绷紧的腰线。
景煾予把她彻底裹进了他的衣服里。
“你低头再亲亲我。”
姜蝶珍含糊不清地对他撒着娇。
她的鼻息喷在他的怀里,手环住他劲瘦清晰地腹肌。
姜蝶珍在很甜的闷笑着,像是期待着即将发生的所有。
“嗯。”他好性感地低头亲她,把她抵在墙和他之间。
完全遮掩了所有光亮。
肆无忌惮的那种吻。
和刚才为了撩拨她, 用烟头触碰的缱绻不一样。
景煾予用了狠劲儿,在她得逞一样的嘴唇上, 厮磨的吮吻。
她好像是一只小小的蜗牛,在厚重的壳中探头探脑。
伸出一点点柔软的触角撩拨他,又青涩羞怯的缩回他的衣服里。
但是她先开始的,就没理由再喊停。
景煾予的手掌从下摆探上去,贴着她的肋骨。
他的骨节带着春雨微凉的触感,沁入她的皮肤。
“宁宁好烫。”
姜蝶珍被他的手,冷得睁大了眼睛。
她好软好软地“嗯——”了一声。
她的眼睛里含了水,靠着他支撑才能让自己不滑下去。
“我快站不稳了。”
她仰脸看他,被刚才自己溢出的细碎字句羞耻到。
好远的胡同口。
恍然有人走过,积水被踩踏。
单车碾过地面,在路口拨弄铃铛的“叮”的一声。
姜蝶珍慌忙往他怀里缩了缩。
“怕羞了?”他揉了揉,软成一滩雪的漂亮小人的耳垂。
他咬住她的唇,又舔又咬地亲吻了很久:“还敢吗。”
她脊椎像是被电了一下,耳朵和手心都滚烫地烧起来。
“不能在这里了....”
姜蝶珍被他亲一下,意识都陷入短暂的眩晕。
果酒带来的酩酊被雨水浇灭了。
她招架不住他的吻,像小猫一样细碎呜咽着求饶,“会有人过来的。”
春雨绵绵中。
有玉兰花的香味,掠到空无一人的深巷中。
景煾予漆黑的眼眸里裹着欲,很浓很深地撞入她的眼睛里。
他带着掠夺的声音讲话。
一幅好惑人又好不满足的模样:“嗯,宝贝。”
雨水把他的黑发淋得有些潮。
他微挑眉,眼角往上拉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男人哑声道:“你舒服了,我们就走,我不在这儿。”
她分心的行为,又被他惩罚性的咬了一下唇。
明明是他单方面让她满足。
他一直克制着情潮。
偏偏她还慌,还可怜兮兮的,用小小的哭腔说自己害怕。
景煾予很有分寸。
她总是敏感的,被他碰碰,就融化掉了。
姜蝶珍像踩在云上:“喜欢....喜欢...还想.....”
现在她正处于羞耻和僵硬的阶段。
景煾予知道,怎么让她很快忘记周围的所有。
他没停。
看她渴求的神情。
“刚不是怕吗。”男人揉她细软的腰肢,低笑着说:“宁宁是个小说谎精。”
他观察她在怀里求饶着喘,“惯得你。”
他操控着力度,让她更紧的贴近了他。
他几乎完全把她抱离了地面,给她挡住了所有的斜风细雨。
“我没说谎。”姜蝶珍甜蜜的小声呢喃着他的名字。
她缠着他的臂弯呜咽着,小小的眼泪坠在潮红的脸上。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怎样都可以...生宝宝那种....”
姜蝶珍虚弱的靠在他的怀里。
乌黑的头发散下来。
薄皮肤都被他掐住了红印。
两条细白的小腿,在空气中垂下来无力的摆动。
她漂亮澄澈的瞳孔,微微有些涣散。
但看向他的时候神色又很迷恋,波光潋滟的盯着景煾予看。
姜蝶珍好黏也好甜。
如果他是卷起一切的风。
她就是住在他领地上,一团小小的泉眼,汩汩地流淌。
她的嚣张只在好短暂的几秒钟。
现在她的小胆子都快吓破了,还凭着本能撑起身,虚弱地吻他。
他低笑着揶揄她:“宁宁,不太行呢。”
景煾予帮她擦眼泪,看她用红舌卷走他指节上属于她的。
男人慢条斯理地审视着她的悸动,她的渴求,她的享受。
恍若如此已经让他愉悦到了极致。
她背后的墙被姜蝶珍的体温烘烤得温热。
但是如此,男人已经有了一些薄薄的嫉妒。
他不愿意和任何事物共享她的温度。
景煾予细致的帮她整理裙摆和衣服。
他的手碰她哪里,都像在点火。
一簇一簇的燃,让她好别扭地微颤。
他问:“冷吗,穿好,免得感冒。”
姜蝶珍纤细的手指一直攀着他的肩膀,看他照顾她。
男人太好看了。
她忍不住用手抚上他的脸颊,好轻的细细描摹着。
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男人任由她摩挲着他的鼻梁和眼眉。
就像刚才。
她在他的手里兀自满足,又颤抖着被他抱在怀里。
她像会蒸发的晨露,毫无章法地颤动,在光线中摩挲着叶片的茎络。
她抱住他,好黏糊的小声说冷。
“雨水好凉,呜,我好像要感冒了。”
姜蝶珍也不想要他冷。
她好在意他,想要把她身上的那一点热量渡给他。
——她想再次,被男人揽入他的衣服中。
“还要。”
她探出舌尖,舔走他冷白脖颈上,一点点薄薄的汗。
“要什么?”景煾予含糊地笑,好安静和她讲话,睫毛都在为她卷:“你不是没力气了吗。”
姜蝶珍只感觉好早之前染上的热伤风还没好。
不然耳朵和脸颊,怎么都高烧不退。
“你别欺负我了。”
她眨了下眼睛,细白的手指抵在景煾予的下颌。
不在乎他浑身水汽的样子:“你抱抱我,像刚才一样。”
女生探出手,想要把他冲锋衣的拉链拉下来。
动作间,她心跳频率越来越快。
她不动了。
观察他沉静的脸,被他蛊得心烦意乱。
姜蝶珍好半天才开口讲话,小声地和他讲着条件:“我想要住在这里。”
——她指着他的冲锋衣。
只有景煾予才知道她装满坏心思的小脑瓜里在想什么。
姜蝶珍还在抱怨说冷,越说越小声,红着脸蜷在景煾予的怀里不愿出来。
景煾予用修长的手指牵着她,把她的手放在掌心一点点焐热。
他低垂着眼睫,握着她的手,缓缓往下拉着拉链。
动作很慢,像是在推拉,在厮磨。
他看起来好坏,又好迷人:“哪里?”
“这里。”姜蝶珍收回放在他衣服上的视线。
她的视线掠过男人冷白的喉结。
那里有刚才她无法推拒时,兴奋的咬痕。
像是感受到她的视线。
景煾予滚了滚喉结。
就像一个饵。
她禁不住诱惑,也上下移动了眼睫。
往下就是他的腰腹肌理。
不能看了。
姜蝶珍慌慌忙忙的挪开眼睛。
景煾予在她的头顶笑了一下。
就是肆无忌惮的,很浑地那种恶劣的低笑:“好看吗。”
姜蝶珍颤了一下,几乎是丢盔弃甲一样。
用细细的手指捂住自己的眼睛。
面颊上薄红的皮肤烫的惊人。
“你....你.....”
下一瞬,黑暗袭来。
他再次用他的外套,把她裹了起来。
“咔哒”
他把衣服拉链,拉起来了。
景煾予身上凛冽的烟草味,和干燥的乌木香,已经被她的气息冲散了。
现在的他,彻底属于她一个人。
男人宠溺的问:“是这个意思吗,想到我的衣服里来?”
姜蝶珍还来不及点头。
就感觉到。
他扣住她的脑袋,贴近他的心脏。
“如果是住进这里。”
在黑暗的长街里,景煾予用指腹捏着她的后颈。
男人纵容她,认真倾听他心跳的声音。
“扑通,扑通。”
就在姜蝶珍安心地阖上眼睛的时候。
他用心脏贴近她的耳朵。
景煾予在她额头上,好轻地覆落一个吻,比春雨还缠绵,还轻。
但又很重,承载了无人知晓的情思一样深重。
“你早就在里面了。”
“没有其他邻居的情况下。”
“如果感到孤独的话,就让它疼,它会告诉我。”
“我会陪你,也会哄你。”
姜蝶珍难得听他告白。
女生全身绷得好紧。
很认真地听着。
当这个羽毛一样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时。
她感动地小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