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殡仪馆有些吵闹,这是殡仪馆里经常会发生的场景。
自家老板突然不见人,任谁都会着急的,可是春生却一副无所屌谓,自顾自搬着手上的尸体。
“春生,你好歹也是被老板捡回来的,怎么老板失踪了这种大事,你都不着急呢?”
春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依旧机械般的干着自己手里的活,“我只知道老板交给我的任务就是守好殡仪馆,干好活,别的不该是我操心的。”
“你个没良心的!”
何翘还想跟春生争吵着,话没出口,就被门口的敲门声打断。
来的是一个穿着很时髦的女人,女人的身材挺翘,穿了一身亮眼的红,金色的大波浪随意的披在肩头,黑色的墨镜遮盖住了大半张脸。
“请问,清缠在吗?”
“啊……我们老板……”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女人满身时髦的打扮亮瞎,何翘竟然少有的结巴了起来。
“我们老板不在,如果您是有亲人去世的话,我可以帮您的。”
见春生接话,何翘竟然还有些生气,“这时候说话赶趟了,老板失踪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着急说话呢?”
“什么?清缠失踪了。”听见何翘口中所说,女人摘下了眼镜,露出了一双媚人的桃花眼,她从腋下的香奈儿包包中掏出了自己的名片,交到了何翘的手中。
“我是顾清缠的亲姐,顾清湫,如果清缠回来了,请你告诉我好吗?”
攥着手里的名片,何翘一时间有些惊诧,“姐姐?我们老板竟然也有姐姐……”
“嗯,我是他姐,如果清缠回来了,请你第一时间通知我,好吗?”
“好……”
……
与此同时,汤家。
清晨的汤家却和殡仪馆大不相同,汤家上下安静到连掉一根针都能听的很清楚。
好不容易睡了个安稳的觉,顾清缠一个翻身,看见了睡在自己身旁的汤朊。
汤朊一双眸子里似乎藏了春天里的湖泊,虽然深不见底,却也能从中发现荡漾着的情愫。
“睡得还好吗?”
“好。”顾清缠刚想起身,就被汤朊一个手臂压了下去。
汤朊的声音中藏了戏谑的问道,“怎么一大早上起来就这样兴奋呢?要zuo吗?”
被汤朊这样一说,顾清缠还有些害羞,这是男人早上都有的现象。怎么到了汤朊的口中就这样的暧昧了呢。
“我这是要去厕所,你先松开我,让我去厕所解决了。”
汤朊不愿意放人,手上的力度更大了一些。
他贴着顾清缠的耳畔,声音故意拉长,“去卫生间?背着我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解决?”
“别开玩笑。”
汤朊不听,贴的更近了一些,见顾清缠没有拒绝,甚至将手放了上去,用沙哑了的声音说道,“叫我名字,听听。”
顾清缠不断的打他的手,“让我去上个厕所。”
“哥你真小气,昨天你不是看过我的了”汤朊的声音越来越浑浊,“不是想上厕所吗?一会我叫人收拾。”
顾清缠也没有想到汤朊竟然会如此的无赖,没有办法的他,只能将脑袋转了过去,沉声询问道,“朊爷每天都想着怎样玩弄男人,哄骗男人吗?”
看见顾清缠那诱人的唇在一张一合着,汤朊简直觉得那是故意的招惹,没等顾清缠将话说完,他便亲吻了上去,“想这些还不够吗?顾清缠我等了你五年了,这些还不让我想想。”
眼见顾清缠不再挣扎,汤朊露出了狡猾的笑容,“让我吃尝一口好不好,我不做什么,就是尝尝小东西的味道。”
汤朊刚要答应,门却被人打开了,“朊爷……”
看着汤朊和顾清缠两人的姿势,李强真才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爷,季二爷在客厅等你。”
“知道了。”汤朊用被子将顾清缠的头蒙上,附身留下一吻,“乖乖在屋子里面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
……
出了屋子,汤朊撞见了自家花园里开了满院的垂丝海棠。
他盯着那些娇艳的海棠,不自觉的回头瞅了一眼顾清缠还在着的房间。
门没有关严,两个人视线交错,顾清缠错愕着闪开。
想起这是顾清缠最爱的花,汤朊不由得一笑,以前这些花开时,他总会觉得心情愉悦,赞美这些海棠开的是如此的美丽。
而如今,看起来也不过如此,连顾清缠的一个眼神都比不过。
想起来,那时候顾清缠清澈着一双眼眸,告诉自己,“我喜欢海棠,因为每次看见海棠开花的时候总能觉得欢喜。
花开了,小汤包,我的春天也该伴着花香扑鼻而来了。”
花开了,他和顾清缠也该结果了。
见汤朊愣神,李强真在一旁疑惑道,“爷,你想什么呢,季二爷还在客厅等你呢。”
回头又望了一眼身后的海棠,汤朊淡淡的说道,“没什么,今年的花,开的真好看。”
为了弥补刚刚坏了汤朊好事的李强真,立马上前拍着马屁道,“爷,你喜欢我一会找人在种一点。”
“不用了。”人回来了,他还看这些垂丝海棠做什么呢。
“小朊朊!”本来应该在客厅等着的季二爷,等不着人只好迫不及待的出来等。
季二爷,季忱溪是汤朊舅舅家的孩子。
虽然父母离婚后,汤朊被判给了爸爸,但是这些年,汤朊一直和母亲那边的亲戚走的近,尤其是舅舅家的那几个孩子,尤其的宠溺汤朊。
汤朊皱眉,“今天不拍戏了?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季忱溪看见汤朊像是见到了生气的老虎一样,走上前去,抱着汤朊的头便不肯松手,“小朊朊~怎么又瘦了,哥哥看了好心疼啊。”
季忱溪虽然比汤朊的年龄大,但是行为举止,都像是一个孩子一般,特别是爱rua他的这一点毛病,永远都改不了。
汤朊不快的噤了鼻子,“把你的手拿开。”
汤朊不吼还好,谁料这一吼,直接将季忱溪吼的哭了出来,“呜呜呜,哥哥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大了竟然如此的嫌弃哥哥了。”
“……”汤朊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他也不知道这样一个绿茶的男人,是怎样当上帝都的影帝的,“说吧,要多少钱?”
一听汤朊要给自己钱,季忱溪立马停止了哭泣,“五千万!”
汤朊想要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掏出黑卡,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衣服落在了顾清缠的屋子里。
他转头要去给季忱溪拿钱,却被季忱溪拦下,“小朊朊,你可不能反悔哦。”
“等着,我去给你拿钱。”
“好。”闻言,季忱溪也要跟着汤朊进去,却被汤朊拦在了屋外。
“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出来。”汤朊命令李强真道,“把我哥看好,别让他进来。”吓着顾清缠。
李强真识相的抱住了季忱溪的腰,以防他作妖。
“小朊朊!小朊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屋子都不让我进……”季忱溪挣扎着想要进去时,却看见了一位长相清冷而又矜贵的男人。
男人剑眉薄唇,身上总是挂着一股淡淡的清冷感,虽然离得不近,可是季忱溪的鼻腔里已经扑进了男人身上那股不不食人间烟火的檀香味。
季忱溪踹了李强真一脚问道,“这是谁啊?”
“爷……啊,季二爷你是下死手啊!”
“快他妈说这是谁?”
“这是朊爷暗恋的人!顾清缠……”
“什么?你说我家小朊朊恋爱了。”一听这,季忱溪更加好奇了,想要进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拿下了他们放在手心里宠的弟弟。
刚要伸进头去,却被一双大手拦在屋外,汤朊把卡扔给季忱溪,“拿钱就快点走人吧,以后少来烦我。”
“好嘞,谢谢小朊朊!”
虽然季忱溪自始至终都没有进过顾清缠呆的屋子,可是顾清缠还是觉得两人的对话有些奇怪。
就像是玩弄的情人抛弃后来渣男家里要钱一样。
处理完了季忱溪的事情。
汤朊回头对着顾清缠的脸颊轻轻点了一下,“想什么呢哥。”
“没想什么?”
手慢慢的靠近,汤朊半眯上了双眼,“我领你出去。”
“啊?”还没时间来得及反应的顾清缠,一个抬眼间,就被汤朊抱在了怀里。
看着怀里一脸娇羞的顾清缠,汤朊打趣道,“哥,怎么这么轻,看来以后要多喂你一些吃的才行,把哥喂的像猪一样,哥才不会跑。”
顾清缠被汤朊逗乐,放下了防备,开始和他开起了玩笑,“估计那时候,你就不会喜欢我这头猪了。”
“怎么会呢,哥你变成什么我都喜欢。”
屋外,阳光浅浅的洒在了两人的身上。
垂丝海棠肆意张扬的蜿蜒在房顶。
属于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
顾清缠看着满眼的垂丝海棠不禁愣住,“这是?”
汤朊握起顾清缠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哥,你跟我说过,你喜欢垂丝海棠,所以看见这些花会欢喜。所以我把他们都种在了院子里。”
伸手,汤朊摘了一朵海棠塞到了顾清缠的耳后,“我只是想把你的欢喜,全都种在我的院子里。”
沉睡了许久的心脏,似乎重新跳动了起来,全身的血液,似乎受到了刺激一般开始重新运作着。
炙热的血液,重新遍布全身,不停的流淌着。
顾清缠一直在等花开,等春天的开始,有人能够将他从泥潭中拉出。
汤朊,你能将我带出那个枯燥乏味的春吗?
让我的心脏重新归回我的胸腔,做回从前那个鲜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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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丝海棠花语:苦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