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媛挥了挥手中的茶盏,狠戾的砸在地上。手腕上的手环震了震,吐出一点浓郁的冷香来。

  她面前屏幕里的人自然也听到了茶碗破碎的声音,却并不在意,只是淡淡道:“长姐,我和你说过,别惹这个世界的人,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不与他们产生关联,你能长长久久的留在这个世界吗?”唐媛怒目而视,声音冷冽,“对他们,收起你的恻隐之心吧。”

  对面人还要说话,唐媛冷笑一声:“我已经让你见过慕歌了,若是你不相信,何必再与我费口舌。”

  对面终于无声沉默,她反手扣倒一个香炉,香灰洒出来,与手环上的香气缠绵在一起,她目光骤然凌厉,“你和吴邪说什么了?”

  “我并未见他,是秦爷与他······”

  “呵,秦爷·······”唐媛烦躁的冷笑,打断对面人的话,闭了闭眼沉声道:“我给了你一个新身份,可你似乎并不喜欢啊。”

  她缓缓抬眸,直视屏幕中人的双眼,眼底升起无尽的风暴,细看之下,竟是有红浪翻滚,带起一片冷艳的暴虐之气。

  “秦小十,深居简出?从未露过面?”

  秦香终于从心底升起恐惧之感,她向后退了退身子,勉励一笑,“抱歉,我······”

  “我再给你几年时间,几年之后·····你不是喜欢见吴邪吗?我让你天天见他,合不合你心意?”

  所求之物

  杭州的天愈发阴冷起来,连着下了几天的连阴雨。

  吴邪自从回来,就心事重重的样子,虽然面上没有显露分毫,但低气压的气场弄的王盟也小心翼翼起来。

  店里的生意依旧冷冷清清,在一个终于阳光明媚的下午,王盟看到吴邪收拾起行囊,久违的走出了店门。

  “老板?”

  “看好店,我去去就回。”

  吴邪走后的日子又索然无味起来,王盟成功恢复了吃了睡睡了吃的活死人日子。

  墓室内。

  慕歌成功的落单了。

  本来她跟着张起灵一行人一起进了那条暗道,但不知是谁触发了机关,冷箭之下,被本就复杂多变的墓道冲散了。

  她形单影只的立在一间墓室中,皱眉看着面前的棺椁。

  通体漆黑金丝绘凤,她的刀尖游走其上,顺着凤凰的脊背游走下去,带给她一片冷硬的质感。

  她收回手,再一次打量一番这一间墓室。

  四周空荡荡一片,墙壁上挂着长明灯,唯一一个棺椁停在中间,她走上前,用刀尖挑开封蜡,一片腻烦的腥气扑面而来,棺中传来一阵急促的敲击声。

  她似乎惊动了什么东西。

  慕歌看了看周围,依旧是没什么东西,只有棺内持续的敲击声。

  她屏住呼吸运力,越到了棺椁之上悄声站定。

  慢慢蹲下身,她将匕首插·进棺椁的缝隙间,默念三声,发力将棺椁一提,另一只手抓起棺盖腾空向后越去,手臂一甩,棺盖重重落在一旁。

  她落在棺椁一旁,敲击声骤然消失,墙壁上的长明灯瞬间灭掉,漆黑一片中,棺椁中的射·来一道刺眼的光芒。

  张起灵独自游走在墓道中,手指漫过墙壁,驻足。

  一面墙壁上,有着一道新鲜的伤疤,雕刻的形状简单,他脑中一闪而过慕歌的匕首,她站在原地提刀雕刻的样子那样鲜活。

  暮然,有一身着旗袍美艳女子从记忆中缓缓泛出,她对着什么轻言漫语,漫不尽心的样子比现在更甚。

  他蹙了蹙眉,对自己的走神有些不悦,用手摸了摸那印记,向着面前的岔路口看去。

  她走了西边的路。

  张起灵抬起手腕又收回,打开了手电筒,向着东边的墓道走去。

  他很快走出了墓道,来到一间极大的墓室。

  墓道中横七竖八放了许多棺椁,像是被人随意堆放的,没有章法。

  他在其中走了一圈,最后确定了下手的目标,他撬开棺椁,棺中女尸保存极好,面色虽算不上栩栩如生,但还未化为一培黄土,从上到下穿金戴银,很是气派。

  看这规格,起码是个王爷之女。

  但这样身份的人的棺椁为什么会被放在这里?

  张起灵心中闪过一丝不解,但很快不再关心,他进入棺中,掏出一截捆尸绳绑好尸首,将尸首反转,背起尸体。

  棺椁的底部露出来,他用刀破开,露出一点金边。再破开一些,露出一只金色的盒子。

  他小心的挑开细碎的木屑,将盒子上落的杂物清好,将盒子小心取出。

  几乎是瞬间,墓室的墙壁骤变,将原本他可以出走的路全部封死。

  一声细微之声传来,像是骨骼活动的脆响,他未加犹豫跳出棺椁。

  身后传来大片凉意,张起灵反手抓起背上女尸的双肩,一个用力肩上用来背负的绳索断掉,女尸划过他的头顶,砸在地上。

  他抬头,正好与一双玄色的眼瞳对上。

  女尸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嘴张开一股黑气扑面而来,张起灵迅速后退,一截捆尸绳却不知何时勾到了他的腰带,他一后退,那女尸跟着坐起,嘴中的定尸珠掉了出来。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女尸脸上窜起大片大片的白色绒毛,指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